第1卷 第十七章 约会
美玉盼着和井上的约会，从昨天盼到等到今天，井上答应陪着她去办理外国人登陆证。窗外，大雨滂沱。＂这样的坏天气，井上还能来吗？＂美玉心里直打鼓。
可是已经约好了，美玉撑起雨伞，顶着风雨，到大道边的电话亭给井上打电话。雨水打湿了她的鞋子和裤子，小小的电话亭也给风雨包围起来。街上没有行人，飞驰的汽车溅起一片水雾。雨中约会，别有诗意。东京人不怕雨，不管下多大的雨，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地面上没有尘土，雨水再多也不脏。
在东京找一捧泥土可不容易。
＂下这么大的雨，你打电话，没关系吗？＂井上关切地问。
＂没关系＂美玉听到了井上的声音欣喜无比。
回到家里，腰部以下都湿透了，身上凉哇哇的，但是美玉高兴，想着一个小时后就能见到井上了，觉得冒雨打电话是很真诚的行为，一定感动了井上，非常值得。
＂啊，井上看到我把家建设的这样温馨舒适，会不会吃惊？会对我刮目相看吧！＂美玉一边洗衣服一边快乐地想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看见井上。大雨也不见有停止的意思，连汽车开过去的声音也很少了。
＂怎么回事儿？难道我听错了，不是一个小时后来，而是一点钟来？唉，我的日语本来就不灵光，再加上风雨交加，听错了是完全可能的。好，就等到一点吧！还有两个小时，刚好收拾房间，做好出门的准备＂美玉无奈地自我安慰着。
美玉等到大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又落下去了，也没有等到井上。她好失望，不相信井上会失约，认定是自己没有听明白，搞错了约会的时间。她心里不满意井上的失约，但是她不敢正视这个心态，怕冥冥之中得罪了对方。盼望得很真切，失望得好惨痛，一味地怨恨自己是个笨蛋，心情坏透了，不想吃饭，无法入睡，身心不宁的美玉一个晚上不由自主地跟自己叫劲儿。
井上没有打来电话，美玉也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他。
周五，想起＂诗人＂说周六带美玉去逛公园，美玉就给澈德波乐打电话。
＂我是须美的华子，找澈德波乐＂
＂他不在啊＂
一个女人声音柔和悦耳地告诉美玉。可是，美玉已经听到了喧闹声，也听到了澈德波乐和别人说话的声音，她奇怪，明明在的，确让人别人接听，还说不在，为什么？电话打到了澈德波乐的办公室了，他早已告诉女秘书不要转接斯纳库女人的电话。他也不记得跟美玉的约会，因为他不过是说笑的，可怜的美玉当真了。
＂诗人＂的眼神最令美玉迷恋，那莞尔的笑意印在美玉的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啊，他真是一个迷人的男子，我都不敢回味他那深情而极富魅力的目光了。他确实具有诗人的气质。＂但是，美玉打过三次电话，想确认周六约会的事儿，都给女秘书娇滴滴的声音挡了回来。＂诗人＂也爽约了。
美玉懊恼了，生气了，满腹的抱怨，连井上也不放过。她在日记里写道：＂他妈的，要是我能象讲汉语那样流利地讲日语就好了。该死的井上，该死的澈德波乐，我再也不给你们打电话了。你们和我约会，却又忘记，算怎么回事儿！我明白了，在须美酒吧的特殊环境里，我能吸引很多日本男人，可是他们一离开了，也就把我忘记了。看来，酒吧女招待还是没有地位的。在酒吧认识的男人也是靠不住的。他们不是人，而是鬼，因为只有在夜间才能看见他们的嘴脸。哼，看我今后如何对付我喜欢的，也喜欢我的日本老绅士吧！＂
美玉又写道：＂我为什么在乎和他们的约会呢？我和他们也没有很深的关系啊，失约也算不了什么的。如果为了这个就伤心，那我有几棵心够伤害的啊！我只有一颗心，它是属于巴特尔的，我把心留在了家里，没有带到日本来，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儿，我也不会伤心的。＂
在酒吧，美玉心不在焉，经常不由自主地看着门口，她盼望着的客人高桥力、安里秀辉、澈德波乐都没有来。丑八怪小老头村上会长跟美玉不停地说话，她一句也听不懂。等到村上会长递给美玉一张名片和一张电话卡，才清楚老头是要和她约会，一起去游园地。美玉没有接电话卡。心想：就是再寂寞无聊也不会和快七十岁的老男人去约会啊！
月末了，美玉的心事儿也重了。她要交房租，学杂费，还差十万元没着落。不能去求严文了，况且不是＂求＂，而是＂交换＂，已经不想让严文碰一下自己的身体了，拒绝他，也就不能去找他了。美玉决定周末去找住在新大塚的老乡试试。
周日，到了早上八点，美玉不过睡了三个小时，真不想起来，但是和孙阳约好了十点在地铁站见面，若不麻利点就赶不上了。
美玉到了新大塚车站，孙阳还没有到，她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个国际电话亭，就高兴地奔过去给家里打电话。
＂妈，是我，美玉。你们都好吧！＂
＂好！巴特尔去参加婚礼了。高娃在旁边玩呢。我打算十月份带着高娃回内蒙古呼伦贝尔住一个月。＂美玉的婆婆其木格说。
＂妈，我找到工作了，租到房子了，也开始上课了。总之不用担心我了＂
＂好。打工了，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租房子又得多少钱？＂
＂十五万，和人民币五千多块。房租一个月是两千。＂
＂房租咋那么贵啊！＂l
＂日本就这样，这还是便宜的＂
＂行了，我会告诉巴特尔的，你和高娃说吧！＂
美玉听到婆婆叫她的女儿高娃过来听电话。说到女儿，美玉就禁不住流泪，太想念高娃了，一直觉得丢下女儿，来日本是个错误，可如今已经无法回头。忍耐，努力，三年后就能回到女儿身边了。
＂妈妈，妈妈，我想你！＂高娃对着话筒，大声地喊着，反复地喊着这一句话，仿佛能从话筒里把妈妈叫喊出来似的。
＂高娃，妈也想你！＂就在美玉呜咽着说话时，＂咔嗒＂断线了，电话卡里的钱用完了。＂天啊，可怜的高娃，你是否听到妈妈说想你啊！妈妈给你买了玩具礼物，过半个月后你就能收到了。我可怜的女儿啊，下次，妈妈要先跟你说话。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丢下你来到这个地方啊，妈妈我真是幼稚，没头脑＂美玉趴在电话上哭着。
＂あの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有人要打电话，看着哭泣着，霸占着电话的美玉不知如何是好。
美玉止住了哭声，让出了电话亭。她擦干了眼泪，回去车站，看到了孙阳。
＂美玉姐，你脸色很不好，病了吗？＂
＂昨天晚上几乎没睡觉＂
＂那就到我家里休息一下吧＂
孙阳是美玉大学老师孙教授的小儿子，到日本两年了。孙阳细高个儿，小脸白净净的，眉清目秀，优雅脱俗，是个俊逸灵气的小伙子。
美玉跟随孙教授学习了四年，毕业后留在母校任教，继续接受孙教授的指导，所以和孙阳一家已经有了十多年的交情了。
孙阳的住所也是一间旧板屋，和蓓蓓的住所差不多，只是个色物品零乱地摆放着，显得空间很狭小。孙阳倒了两杯酸牛乳，拿出饼干，和美玉一起吃着，看DVD电影，是香港出品的警匪片。之后又一起玩游戏机。孙阳偶尔微微地笑着看一眼美玉，却很少说话。
美玉很疲惫，也有心事，想跟孙阳借十万元救急，可是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孙教授挣得钱不比巴特尔多，孙阳也是靠自己打工生活的，怎么好意思张口，让肯定没有余钱的孙阳为难是不应该的。美玉考虑另想法子。
＂天气这么好，不如去外面转转吧！＂美玉提议。
＂好。我们去代代木公园吧！每到周日，那里都有表演，可热闹了＂孙阳说。
在去公园的地铁里，美玉发现电话簿不见了，仔细回想是忘在了刚才的电话亭里，他们只好再次回到新大塚车站。美玉在站内等着，孙阳有包月的车票，他去找找看。尽管美玉的电话簿里记录的人物信息还很少，但是若丢失了也不方便。
孙阳回来了，朝着美玉摊开两手，意思是没有找到。美玉无奈的满脸沮丧。
＂呵呵，跟姐姐开玩笑了，看，在这儿，找到了。＂
＂是我的，丢在那里两个多小时了，还完好无损。＂
＂恩，日本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君子国度，找回来是自然的。＂
代代木公园果然是热闹，远远地就听到了喧嚣的声音。公园外的大街，每到周日就变成了步行者天堂，禁止一切车辆行进。很多人涌到这里，能看到很多来自欧洲、美洲和中东地区的外国人。这是美玉来到东京后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聚会在一处。
天气很热，走一会儿就出一身汗。美玉穿的是大红花的无袖的棉布连衣裙，后背已经给汗水湿透了。
街道两侧是一个连着一个地小吃摊，街道中间就是五花八门的表演团体。唱歌的，跳舞的，杂耍的，倒立行走的，无奇不有，表演者奇装异服，音乐声震耳欲聋。
有八个男青年，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圆顶礼帽，拿着仿真手枪，分成两组，表演黑社会撕杀火拼的情景。他们的脸上冷酷无情，摸爬滚打的动作也是夸张的舞蹈程式，叫人看了忍俊不住。
＂听说他们都是在大型的公司上班的白领，业余时间到这里表演，是为了排解工作的压力吧＂孙阳说。
＂太有意思了。你看什么人都有，干什么都行，日本真是自由的国家。＂美玉大为感慨。
有个小伙子站在几个木头箱子搭成的小舞台上，孤独地在唱十分忧伤的爱情歌曲，他的周围是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紧随着他的歌声，摇头拍手，晃着身体，是一群很痴迷的粉丝。
＂呵呵，唱得不是很好，但是挺动人的＂美玉驻足听了几句后说。
＂姐姐，饿了吧，去那边吃烤鱿鱼吧！＂孙阳指着前面说。
前面的广场，有个＂北海道角＂正销售各色的风味食品。有个比较大型的，规范的露天剧场，已经开幕了，美玉和孙阳想看看北海道人的表演，可是不停地有人上台来演讲，介绍北海道得旅游资源，枯燥乏味的演说拖延了不少的时间，许多人不耐烦了，走了。
＂姐姐，看，那边有雪＂
＂啊呀，还真是雪，看来是北海道人带来的，真了不起，还做了雪滑梯＂
＂也许一个小时后就变成雪水了＂
孙阳说着捧起一把雪，攥成雪球，把玩着。＂真的是雪，冰凉的，太爽了＂
＂有钱，什么奇迹都能制造出来＂美玉不由地想起了哈尔滨冬天里的大雪。＂那是多么美丽的雪啊！还有雪雕，冰雕，好想家啊！＂
他们吃了北海道烤墨鱼，烤香肠，什锦拉面。一起吃饭的几个欧洲人问孙阳：＂她是你的女朋友吗？＂美玉和孙阳故意微笑不答。
美玉让孙阳拍了一些照片，想着冲洗出来，寄给巴特尔和女儿萨仁高娃，他们看了一定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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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又写道：＂我为什么在乎和他们的约会呢？我和他们也没有很深的关系啊，失约也算不了什么的。如果为了这个就伤心，那我有几棵心够伤害的啊！我只有一颗心，它是属于巴特尔的，我把心留在了家里，没有带到日本来，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儿，我也不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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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找到工作了，租到房子了，也开始上课了。总之不用担心我了＂
＂好。打工了，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租房子又得多少钱？＂
＂十五万，和人民币五千多块。房租一个月是两千。＂
＂房租咋那么贵啊！＂l
＂日本就这样，这还是便宜的＂
＂行了，我会告诉巴特尔的，你和高娃说吧！＂
美玉听到婆婆叫她的女儿高娃过来听电话。说到女儿，美玉就禁不住流泪，太想念高娃了，一直觉得丢下女儿，来日本是个错误，可如今已经无法回头。忍耐，努力，三年后就能回到女儿身边了。
＂妈妈，妈妈，我想你！＂高娃对着话筒，大声地喊着，反复地喊着这一句话，仿佛能从话筒里把妈妈叫喊出来似的。
＂高娃，妈也想你！＂就在美玉呜咽着说话时，＂咔嗒＂断线了，电话卡里的钱用完了。＂天啊，可怜的高娃，你是否听到妈妈说想你啊！妈妈给你买了玩具礼物，过半个月后你就能收到了。我可怜的女儿啊，下次，妈妈要先跟你说话。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丢下你来到这个地方啊，妈妈我真是幼稚，没头脑＂美玉趴在电话上哭着。
＂あの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有人要打电话，看着哭泣着，霸占着电话的美玉不知如何是好。
美玉止住了哭声，让出了电话亭。她擦干了眼泪，回去车站，看到了孙阳。
＂美玉姐，你脸色很不好，病了吗？＂
＂昨天晚上几乎没睡觉＂
＂那就到我家里休息一下吧＂
孙阳是美玉大学老师孙教授的小儿子，到日本两年了。孙阳细高个儿，小脸白净净的，眉清目秀，优雅脱俗，是个俊逸灵气的小伙子。
美玉跟随孙教授学习了四年，毕业后留在母校任教，继续接受孙教授的指导，所以和孙阳一家已经有了十多年的交情了。
孙阳的住所也是一间旧板屋，和蓓蓓的住所差不多，只是个色物品零乱地摆放着，显得空间很狭小。孙阳倒了两杯酸牛乳，拿出饼干，和美玉一起吃着，看DVD电影，是香港出品的警匪片。之后又一起玩游戏机。孙阳偶尔微微地笑着看一眼美玉，却很少说话。
美玉很疲惫，也有心事，想跟孙阳借十万元救急，可是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孙教授挣得钱不比巴特尔多，孙阳也是靠自己打工生活的，怎么好意思张口，让肯定没有余钱的孙阳为难是不应该的。美玉考虑另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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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阳回来了，朝着美玉摊开两手，意思是没有找到。美玉无奈的满脸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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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小伙子站在几个木头箱子搭成的小舞台上，孤独地在唱十分忧伤的爱情歌曲，他的周围是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紧随着他的歌声，摇头拍手，晃着身体，是一群很痴迷的粉丝。
＂呵呵，唱得不是很好，但是挺动人的＂美玉驻足听了几句后说。
＂姐姐，饿了吧，去那边吃烤鱿鱼吧！＂孙阳指着前面说。
前面的广场，有个＂北海道角＂正销售各色的风味食品。有个比较大型的，规范的露天剧场，已经开幕了，美玉和孙阳想看看北海道人的表演，可是不停地有人上台来演讲，介绍北海道得旅游资源，枯燥乏味的演说拖延了不少的时间，许多人不耐烦了，走了。
＂姐姐，看，那边有雪＂
＂啊呀，还真是雪，看来是北海道人带来的，真了不起，还做了雪滑梯＂
＂也许一个小时后就变成雪水了＂
孙阳说着捧起一把雪，攥成雪球，把玩着。＂真的是雪，冰凉的，太爽了＂
＂有钱，什么奇迹都能制造出来＂美玉不由地想起了哈尔滨冬天里的大雪。＂那是多么美丽的雪啊！还有雪雕，冰雕，好想家啊！＂
他们吃了北海道烤墨鱼，烤香肠，什锦拉面。一起吃饭的几个欧洲人问孙阳：＂她是你的女朋友吗？＂美玉和孙阳故意微笑不答。
美玉让孙阳拍了一些照片，想着冲洗出来，寄给巴特尔和女儿萨仁高娃，他们看了一定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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