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剑门风云 第四十四章 痛与痛的不同
没过多久，张阳母亲病倒了，方宁虽然粗略学了些药理调节方法，但要达到起死回生，她根本办不到。
这一天两人沉默的坐在母亲身旁，似乎每一分每一秒的呼吸都是那样的沉重。而躺在病榻上的母亲始终那样慈祥，嘴里说些听不懂接不上句的话语。
母亲睁开眼看向张阳，用力的嘱咐道“孩子啊。。。。娘要不行了。。。。以后的日子。。和画眉好好过。。。。生活中难免磕磕绊绊，有银子也好，没银子也罢，凡事不要斤斤计较，以免伤了和气，若是两人有了隔膜就很难修复了。。。。我和你父亲啊从来都不拌嘴的。。。哎，老头子。。。”
说着母亲望着天棚说道“有件事我总想不明白。。。我总觉得。。你们怎么从来不睡觉呢？每次看你们的褙子都是没有铺开的样子？”听到这里方宁有些不忍，眼里闪着泪花看着张阳，而张阳也看着方宁不知道该告诉不告诉母亲，方宁一咬牙说道“娘，其实我真的是仙子，我们俩都会仙法，我们的容颜不会老去，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答案母亲没有理会，似乎是也好，不是也罢，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在母亲眼里，他们永远都是他的孩子。。。。。。。。永远。
一个时辰过后，母亲的眼睛看向门外单手指了一下，在那瞬间滑落，闭上了沉重的双眼，张阳用力的将母亲的头抱在了怀中，两腮可以看到用力的咬着牙，方宁则是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不住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母亲，但是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力。
就这样母亲在家人的簇拥下告别了人世。。。。。。。父母的逝去，是由内而外的抒发，似灵魂与灵魂的斩断。。。。。痛侧心扉，所以人总是在经历过大喜大悲过后才能得以成长，张阳也不例外，儿时父亲的影像，母亲的关怀，塑造了今日的他。。。。。也许父母的死亡这就是最后留给儿女的最后礼物吧。
张阳的心很痛，这难以挽回的结局不是他所要的。轻轻的放下母亲的头，眼睛红红的看着方宁，方宁会意的点了下头，似一些话语不用说一样，张阳转身飞出屋中消失不见。
外面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上了雨，那冷雨的滋味虽然无法入侵修士的身体，但张阳此刻的心已被冰冷彻底的覆盖。
这种对家人对爱人无力的滋味张阳不想尝试，望着天空的大雨张阳完全像个凡人一样感受起雨中独有的滋味。。。。孤独。
“我张阳之所以选择修仙，就是因为要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身边的人，可此时的我却依然感到无力，也可以说此时的我还是一无所有。何为修仙？修的什么仙？什么是仙？我又是个什么！”
此刻屋中只剩下了方宁一个人，她在默默的给母亲穿着新衣服，而张阳早已飞出天际，一个人来到了万里之外的群山之中。
站在一处无人的悬崖边，张阳放生怒吼，那音波带有灵力，震的旷野颤动，大地咆哮。树林枝叶沙沙作响，无数动物纷纷惊恐躲避，而村里的凡人纷纷关上房门以为是地震天象不敢出门。
深夜，张阳手中拿着酒缸，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在寂静的镇上，此刻他不愿意去想往事，可往事一幕幕就在眼前。一个不留神张阳绊了一下，摔坐在了地上，他没有急着起来，而是拿起酒缸咕嘟嘟的灌了几口，随后直勾勾的看向一条深巷里。
正在这时，巷子里走出一女子，此女子一头长发，一身白色袄袍绣有玫瑰，她是画眉。
此刻的张阳目光中随有淡淡的留怜，但很快被心中的悲痛而取代。。。看向画眉似乎除了等待再没别的意义了。
于此同时，看着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画眉犹豫了下但还是走了过去。
但当走到近前，画眉还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蹲下来问向张阳“你。。。还好吗？”张阳直直的看向画眉哼了一声说道“哼，我还好吗？我也在问自己，我还好吗？”
画眉无奈的一抿嘴再次说道“别喝了！”张阳一皱眉骂道“滚开！我不想看见你！”画眉听言双手使劲一捏，那指甲深入手心，隐隐流出血来。
画眉稳了稳心情再次说道“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错在哪？”张阳转过头看向长长的道路，咕嘟的一口酒下肚，抢过话语说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也没有对不起我，我们本不该相遇的。”画眉一时无语，但内心纠结如针扎一样痛。
一阵沉默过后张阳问向画眉“这次还要待多久才走？”画眉抬起头苦涩的说道“一个时辰后。。。”张阳冷哼说道“神算子在哪？”画眉一愣说道“叔叔没有跟来，他在镇外的树林里等我呢”
张阳面无表情再次问道“若我杀了他，你怎么看我！”画眉眼睛睁大吃惊的说道“方悦的死与他没有关系。难道你不能放过他吗？”张阳冷哼“哼，若他把我杀了呢？”
画眉沉默没有说出话来。。。。
张阳拿起酒缸喝下最后一口，然后轻轻的放在了一边，手一扶地就要站起，画眉连忙搀扶，可张阳一甩胳膊自己站了起来，一个人慢慢的向回家的路走去。
望着那踉跄的背影画眉大声的喊道“张阳，这和叔叔没有关系，一切事都算在我头上好了！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听到此话，张阳止住脚步，没有回头的说道“再过多言，秋刀断水，恩义全无！”说罢张阳脚下点点波纹出现消失在原地。
看着这个陌生人扔下了一句狠话，倔强的画眉双手握拳不住的哭泣“张阳我恨你，今日起，你我再不相干。。。。”似乎这个冷雨夜有着相同之处，也有着它的不同，淡淡的忧伤，淡淡的爱意。。。。也许就是痛与痛的不同吧。
张阳再次出现时，来到了神算子面前。
神算子上下打量起张阳，看着这个自己胡乱颠簸而成长到如此地步的晚辈，神算子一捻须然长笑到“呵呵，小友修为增进神速，在下佩服。”
张阳也不理会冷哼一声“哼，为何与方悦为敌？”
神算子停下手长叹的说道“哎。。。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以你现在的修为，知道了反倒不利！”张阳抢过话语说道“是因为一缕魂魄吗？”神算子一皱眉“看来你知道了点。。不过老夫只能告诉你，事情远远比你想向的还要庞大，还是不要在打探下去了”
张阳沉默下来不在言语，神算子看向张阳微微一笑“小友啊，老夫希望你别在参与进来了，如今的万象堂乃至整个魔教世界，不是你一人能改变得了的。。。。”
张阳一睁眼睛刚毅的说道“我张阳不知道你们的恩怨，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一点，有恩之人！我报答，有仇之人！我要追讨！一切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
神算子哈哈一笑“小友啊，我以后应该称你为少侠了，但老夫劝你一句，莫要被心中的正义而冲昏头脑，凡事要正反两面来看。。。。”
张阳再也不想听下去直接问道“方悦的仇我必报，而且要他们加倍偿还。你，周忠正和邬有道谁都不能跑，他们两人现在在那？”
神算子一笑“若小友真想讨要公道，那老夫随时奉陪。至于他们俩。。。。一个去了合欢，一个去了毒教，具体身在何处，老夫也是不知道。”
张阳冷哼“哼，知道这些就行了，今日是母亲去世之日，我不杀人，你走吧！”
神算子已久儒雅一笑“呵呵，小友你说的话老夫不生气，但最后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正教也好魔教也罢，你若能跳出这个圈，化身指日可待。。。。。”
也不知张阳听没听得进去，一个萧瑟的黑影已经漫步的走去。
神算子似想到了什么再次微微传音过去“若老夫有一天不在了，小友可否带我照顾下画眉？”张阳脚步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去看默默的走去，直到人影消失在了树林中。。。。。
第二天一早，张阳将母亲葬在了父亲的幕旁，并命人在这里立了一座祠堂，将父亲母亲以及方悦冯爱宁的牌位全都摆放到了里面。
这些一做完，张阳和方宁回到了家中，叫来了大牛一家，看着这个面部充满岁月痕迹的夕日玩伴，张阳很是感慨，用神识扫去见四下无人，张阳开口说道“你可知我们俩为什么容颜不改？”
大牛一皱眉摇头说道“不知”
张阳一叹气“其实我们俩是修士，修仙的人，面貌不在改变了，此时的寿命也以过百年之久。”一听此言大牛一家全都惊讶起来，大牛媳妇先开了口说道“我说我家狗从来不叫呢，而且看你们衣着，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点尘土都不染，原来。。。原来你们是仙人！。”方宁轻叹“不是我们有意欺瞒，怕是说出来会没人相信，再来也怕你们招来是非。”
没有说话的张阳看了看大牛媳妇身边的小牛，欣慰的说道“大牛，你我不分彼此，我膝下无子，以后你孩子就是我孩子，我会保佑他以及他的后代永传香火”
大牛一听喜出望外，一拍小牛后脑勺，小牛也不是个孩子了，几年的相处对于张阳早就犹如另一个父亲一般的尊敬，小牛上前跪在地上连声喊道“父亲在上，受儿子一拜”张阳微笑的点了点头“你孩子也到了婚姻的年龄，我的这个宅院，就送给小牛了，以后让他替我来照顾这里”
大牛吃惊的说道“怎么？张哥你要走？”
张阳点头“是啊，修仙之人四海为家，但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个出发点，那就是根！这里就是我的根基，我的家，日后还会回来的。。。。”
跪在地上的小牛在此一拜说道“父亲，我小牛没有什么学问，只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一定会好好打理这里的。请父亲放心。”
张阳微微一笑“不但要打理这里，我希望你以后广读诗书，多学文化，而且要带动全村的人，将本村建设的更大！”
小牛诚恳的点头“是！谨记父亲教诲。”
一旁的方宁走了过来，一伸手飞出个白色小瓶子和一个竹简，晃动了一下瓶子后微笑的说道“这里白瓶子面有三粒丹药，吃一粒就可让人长命百岁，而这个竹简有庇护的作用，只能开启两次，一但开启，仇人强盗，全都会当场毙命，你可当传家之宝代代相传。”看到方宁施法，三人全都震惊，小牛咽了口涂抹，大胆的接了过去。
见此事以了，张阳站起身来说道“大牛兄，保重了！”大牛也站了起来，激动的看着张阳“恩，张哥保重了。。。。。”
说完，张阳和方宁消失在屋内，屋子里再次寂静了下来。
四十年以后。。。。。。
高寿的大牛躺在病榻上，回忆着今天的故事，那故事就像流星划过有了一个结局。。。。。作为一个凡人的他，带着一丝惆怅闭上了双眼，而就在最后，他也没有在见到过张阳的一面，就像是梦境美丽而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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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小牛在此一拜说道“父亲，我小牛没有什么学问，只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一定会好好打理这里的。请父亲放心。”
张阳微微一笑“不但要打理这里，我希望你以后广读诗书，多学文化，而且要带动全村的人，将本村建设的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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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事以了，张阳站起身来说道“大牛兄，保重了！”大牛也站了起来，激动的看着张阳“恩，张哥保重了。。。。。”
说完，张阳和方宁消失在屋内，屋子里再次寂静了下来。
四十年以后。。。。。。
高寿的大牛躺在病榻上，回忆着今天的故事，那故事就像流星划过有了一个结局。。。。。作为一个凡人的他，带着一丝惆怅闭上了双眼，而就在最后，他也没有在见到过张阳的一面，就像是梦境美丽而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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