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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花烛 结局预示番外(下)

    霞仗快步进了六和寺后,稍作询问,便找到了武松的住处。

    “如此偏僻……”他自言自语道,知道拐过这弯就到了那里了,猛然向左侧一看,“怎么……”

    又是一处山崖。

    向左一转,只见树林阴翳,松枝间隐约显出一间房屋。

    “武二,你还真会找地方,这么密的松树林……”他自言自语道。

    脚踩地上枯草黄叶,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了武松的耳朵里:霞仗,我倒要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

    只怕是,两个人都认不出来对方了吧。

    走到房子边,霞仗才看到那只是背墙,门大概在另一面,他无奈地摇摇头,转弯走去。

    斜倚在门框上的武松,看到了霞仗,身披着从树叶间倾泻下来的清晨日光,斑斑驳驳的,配上英俊的面庞,显得无比潇洒。

    武松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地笑意,自然,是苦笑。

    迎面而来的霞仗看到武松时,却惊得停了步子,既而奔上前去,扶住武松的肩膀,“武二……怎么了你这是。”

    不由得霞仗不吃惊,刚刚舞刀时打乱的头发披着,面容憔悴无比,武松比他高出一点,他看到的更是阴霾的脸。

    武松握住搭在他左肩上霞仗的手,霞仗的手稍稍下移,他碰到的是,一支空荡荡的袖子。

    泪水涌上霞仗眼眶,“武二……你到底怎么了。”

    武松转过身,“进屋吧。”

    一壶酒上,两人干过三杯,霞仗不知道该问他什么,生怕他想起难过之事……

    没想到武松却先开口,“看来这一年你过的挺好的,两个人过得不错。”他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目视霞仗,“落琪呢?怎么她没来?”

    “这……”霞仗微微一怔,不知怎么回答,他叫落琪在家中,一是不叫她过于悲伤,二自然别有他意。

    武松看他难言,便知一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得护好了落琪,再让她伤着……”

    武松说着,顿住了,“……别像我。”

    霞仗举起酒杯,算是封住了武松的嘴。

    武松给霞仗说了北方发生的所有事情,只是,说到最后,已泣不成声。

    眼泪混着酒,又是一杯。

    “那——你胳膊……怎么回事?”霞仗还是问出来了。

    武松低头看了看左臂,“我说过,雪傲所经历过的,我也都要经历……”

    霞仗暗暗吃惊,只是这话里好像有点什么不对劲,他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个不对劲的地方。

    她所经历的,我也要经历。

    但雪傲不是已经……

    他豁然开朗,原来是这里不对劲。

    不过他很快终止了自己的想法,庆幸亏了武松到底是个武夫,没想到这一点,否则……

    但是,他注定是要为自己这一念付出终身的代价——后来,他和琪儿,也就是武松嘴里的落琪,苏落琪,一直在想。

    只可惜,当时武松一直在看着霞仗,他思索时眉毛一挑,略有惊恐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却也被武松捕捉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武松紧盯着霞仗,竟让经历无数的霞仗有些恐慌。嘴巴出卖了他,“没……没什么。”

    “你告诉我。”武松一字一顿地说出来,霞仗从没见过这样的武松,但他还是摇摇头,那想法,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武二,你现在……”霞仗叹了口气,“别太敏感……”

    “也罢——”武松颓然坐下,“想必你也不会告诉我。”

    一时,寂静无声。

    霞仗还留着刚刚的一丝恐慌,武松却愣愣地端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霞仗感觉到对面的武松有剧烈的变化,一股莫名的气息袭来,他抬头对上武松的眼睛,那深不可测的瞳孔中,带着无限的激动,既而,释然。

    “武二……?”霞仗小心地喊了一声,武松却不答应,他有些害怕,又叫了一声“哥哥?”

    “哥哥?”武松冷笑一声,骤然而起,高大的身躯颤颤巍巍的。

    霞仗更加害怕了。

    突然,武松昂首长啸一声,那声音好似要撕裂苍穹一般,等再低头下来时,霞仗看到他满眼的血丝。

    “我谈什么……”他狠狠地摔掉了手中的酒杯,如此力度,杯子粉碎,“……谈什么她经历过的我也要经历……”

    他明白了!

    霞仗心里只剩下了恐惧。

    而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武松终于打破了这宁静,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略带轻松地叹了口气,“霞仗,跟我进去。”说罢,自己先转身进了里屋。

    霞仗只得跟进去。里屋不大,只一张床一面墙而已,陈设简单,但墙壁上悬挂着那最耀眼的物件——一把剑,一把刀,互相交叉着摆着。

    那剑,那刀……霞仗眯起了眼睛,分明是他们俩的贴身物件。

    雪傲武松二人,每人一对兵刃,苏落琪把这剑给雪傲后,雪傲给命名雪凌,便是要与雪溶配上;武松双刀已惯,雪花镔铁刀更是让多少人胆寒……只是,雪傲安息那日,雪溶剑随她去了,武松断了左臂,那雪花镔铁刀也只一把有用了,便是那更利、更快的主刀了。

    武松伸手取下了那支剑,“当时在大名府内作战,雪傲单手吃紧,落琪便把这剑赠与雪傲,哪知此后,这剑便成了副剑,双剑齐舞,更是好看……”武松兀自嘟囔着。

    他转过身,将剑递给霞仗,“雪溶剑已经永远陪她而去了,这把剑留也无用……”

    “武二……”霞仗推开武松的手,“你非这么不可么?”他盯着武松的眼睛。

    武松一顿,却没有理他,扒开他的手掌,把剑塞到他手里,“拿着,把它还给落琪。”

    既而,武松又去取了那把挂着的刀,“双臂失其一,第二把刀也算没用了……”他轻轻叹息着,“兄弟,这把副刀,你就替我收着吧……”

    那主刀他要留着?

    留着干嘛?

    霞仗不敢再想……

    霞仗不会安慰人,这点他便跟琪儿不同。

    所以他现在只能顺着武松的意思来……

    武松眼见着霞仗拿稳了那一剑一刀,又说道,“雪傲曾经跟我说过慕容家族的规矩,若子嗣中眉形似剑,便传衣钵与他,不论男女,剑眉为证……”他稍稍一顿。

    “而你慕容昕,也有那剑眉,上苍注定你也要继承那功夫,而你师父又是慕容靖。”

    “我曾想助她传家业,可惜已不行……”

    “霞仗……”他轻叹一口,“你与落琪,拿着刀剑,帮雪傲、帮我们把慕容家族的功夫传下去吧,即使只是零碎的了……”

    霞仗猛然觉得身上多了一副担子。

    难道这就是慕容雪傲背了十多年的重量吗?

    “武二,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霞仗凄然问道。

    武松微微笑笑,“快要冬天了,我该赶回去了。”

    叶伴夕阳时刻,松林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与早晨一般英俊面庞,只是多了不少伤情在脸上。

    手里,一刀一剑。

    六和寺,塔林。

    “智深哥哥,小弟向你告别了。”还是清晨时分,一个身影进了佛塔伫立之地。有这么一座,主人曾是梁山泊三十六员正将之一,原名鲁达,法号智深。

    “小弟离哥哥太远了,思念也紧,这就与哥哥英魂会于一处,再喝酒——”武松酹酒一觞,洒于佛塔之前,又自己斟了一碗,兀自喝掉。

    饮罢,辞别渡厄众人,一人一骑,往东京而去。

    腊月二十九。

    嵩山老林里,漫天白絮,几尺深的大雪,仍是烈风,吹得林子哗哗作响。

    “吱呀——”一声,破旧的屋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屋子,升起一团火,静静地坐在火边。门外的声响他丝毫也不在意,仿佛天下只他一人。

    黄昏时分,大雪渐止,小雪纷落,竟然风定天清,只可惜,已经太暗了。

    他还是那样,心无杂念,只是多年前,也是一天的这个时刻,就在这里,曾响起那风中月的箫声。而他脑子里,好像还存着那声音一般。

    然而,老天只给了他几瞬的时间回忆那天籁声音。风,又起。

    箫声咽。

    明天清晨,何时到?

    总能熬过去的,一年都要过去了,就这几个时辰,还过不去吗?

    天亮了。

    雪停了。

    松林里又来了个人,头戴锦帽,一身戎装,眉宇间显露浓浓的军人气息,脸上带着青胎记。

    手握宝刀,好像刚从战场上回来一般。

    他也认识这嵩山路,只是雪中路实在不好走,绊绊磕磕走到了那屋前。

    屋门紧闭,只是门口那一串脚印,很深,很新。

    他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烈。也不管路多难走,顺着那脚印,拼命往前奔去。

    尽头要到了。

    是慕容家族的那片墓地。

    他看到了脚印终止的那地方。

    一滩殷红血迹,还有……

    泪水盈上眼眶,杨志轰然跪了下去。

    “老三……你就不能再等等……”

    太阳愈渐升高,照亮了林子。

    坟地最边上的那块墓碑旁,一颗松树苗竟然在冬季破土而出。

    岂能是凡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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