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伊消得人憔悴之容洵。 第三十六回：囹圄夜·画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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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一次，画意难得地有机会瞻仰了一番牢狱中的风光。
这是典型的古代地牢，湿漉的地面，潮湿的稻草，庞大黝黑的铁索，坚固的牢笼，黑暗的空间，还有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发出的“吱吱”声，让卧在墙角的画意颤了颤，不自觉环紧了自己。
还以为不过是关一下黑房子或者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锁在厨房里，却没想到是这种真正的牢房。画意掂了掂身下的铁索。这该是以前囚禁宫人时留下的锁链，画意细看着，竟发现某些点点红色斑迹！
容秋苑的地牢，关的应该都是杀手吧，那么，应该不会被轻易放过，这些血……画意打了个寒颤，赶忙将锁链往旁边一扔。原本只是光线不足的牢房此刻显得阴森无比。
想点别的！想点别的……
不知道念寒被关在什么地方，这地牢又黑又空旷，也不知道到底关了多少个人，竟听不到一点声息。这里面，应该没有将死的人把……
呃，还是想点别的……
锦瑟今天为什么要出面帮忙？犹记得她吩咐完那些话便转身离开了，离去前那意味莫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画意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欲哭无泪。不是说容洵起床了就跟他提这件事么？现在已经入夜了，怎么还没消息？可别她没被杖刑处死，先被饿死了啊！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在黑夜中带着回音一般敲击在心上。画意腾地站起身来，只见一抹淡黄的灯光，靠近了才看清楚来人竟是青色，前头的黑衣人拎着灯笼，开了锁。
“出来吧！”青色站在牢房门口冷冷道。
“哦。”画意拂了拂身上的稻草，连忙出了牢房，跟上去。
两人出了地牢，画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比着外面的富丽景色，怎么也想不到地下竟有那么黑暗的牢房。
“青姑娘……”画意正要上前询问，却被突然猛地转过身挥剑刺来的青色吓得退后一步。
画意吓得不轻：“你……你要干什么啊！”
“你！我要杀了你！”青色喊道，一向冷淡没有多余表情的女子此时眼中竟泛着泪，“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清秀的面容带着深深的憎恶，让画意一怔。
然而就在此时，青色已飞步上前，利剑如光影袭来。
躲不开了，绝对躲不开……画意眼睁睁盯着锋利的剑尖，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青色的功力远在她之上，若想躲避，只会死得更惨。
“啪”地，有人竟迫力以剑将青色的剑气打偏，剑飞地深深刺入廊前的栏杆中。
“青色！”锦瑟飞身跃入长廊，挡在画意身前，怒气冲冲朝青色喝道：“如此莽撞行事，你不要命了么！”
青色已带哭腔，指着画意：“都是因为她，我必要杀了她！”
“要杀她也轮不到你动手！一切都要待公子裁夺，若你冒失杀了她，你可想到公子将如何处置你！”锦瑟面色铁青。
“那我便先杀了她，再向公子请罪，青色的命是公子的，到时公子要惩处还是杀伐，青色都认了，但今日，锦姐姐别想拦住青色！”青色拔了刺入栏杆的剑，再次挥剑攻来。
“既然如此，那便由我动手罢！”锦瑟说着，剑已搭上画意的脖子。
诶？画意傻了：“锦姑娘，你……开玩笑的……吧？”想要伸手推掉脖间的剑，剑尖反而被抵得更深，画意立即一分一毫也不敢乱动。
青色疑惑地看着锦瑟：“锦姐姐你……”
锦瑟一手以剑扣住画意，眉头紧皱：“我知你杀心已起，可若是公子原打算留她性命，你岂不是要枉死？若非要如此不可，那这一剑就由姐姐代劳罢，眼睁睁看着姐妹送死，锦瑟做不到！此人确实该死，锦瑟也恨不得手刃她，但扶苏宫，宫主号令至上。姐姐既劝你不住，倒不如代你动手！”
娘诶！这姐姐妹妹的思维方式还真是……
青色一怔，半晌，苦笑一声，挑落锦瑟的剑：“锦姐姐不愿妹妹送死，青色又怎会反而将姐姐推向刀口？姐姐以情动人，妹妹若还是固执己见，岂不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妹妹能这样想最好。”锦瑟微微一笑，像是松了一口气。
画意拍了拍胸口吐气，这两个人真能把她活活吓死。
“你先回公子身边去罢，人由我带过去。”锦瑟道。
青色点点头，没有异议，却在离开前狠狠剜了画意一眼。
这是……摔碎一个紫砂壶而已，虽然按宫规该死，但也不至于让容洵身前的几大侍女都对她恨之入骨吧？画意有点想不通。
“姑娘，走吧。”锦瑟打断她的沉思。
“那个，锦姑娘，”画意措着辞：“我打碎的紫砂壶，是不是有某些特殊的意义？还望你明示，不然，因一把茶壶丢了性命，画意即便死也会觉得冤枉。”
锦瑟凝视了她一眼，淡淡道：“摩兰紫砂壶是有些来历，不过，这并非我能够妄议的，至于生死，慕姑娘，请听锦瑟一言，在扶苏宫，生死早已不是属于你自己的了。要生要死都在公子的一念之间，锦瑟劝姑娘还是不要太过执着，所以若要问某些事，倒不如直接询问公子为好。”
公子？画意有些怔愣。那个叫做容洵的人么？他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人的生死？紫砂壶的背后有什么重要的意义？连锦瑟也不敢透露分毫，看来，是很重要无疑了。所以说，她现在的命全扣在容洵一人手中，他说生，她便生；他若说死，她只有死路一条。那么，容洵，他又会作出怎样的抉择呢？
一方在说：好歹也给他做了那么久的属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应该能留条小命吧？
另一方马上反驳道：在扶苏宫做牛做马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了。
于是一方继续提出陈词：当初在死亡线上，不是他将她救活的么，将她的身体养好，那得浪费多少灵丹妙药啊？救了再杀，这么蠢的买卖，容洵应该不会做的吧？
另一方嗤笑：容洵当初不是说过么，他没兴趣杀人，但并不介意取一个无用之人的性命，出门被人追杀，好不容易就回来却又摔了重要的摩兰紫砂壶，够没用了吧！况且，扶苏宫什么没有？会在乎一点点的医药费么！
一方败下阵来，还不忘小声嘀咕：在梧桐筑，两人不是相处的挺好的么……怎么说，也该有点感情吧……
现在只剩下弥漫在脑海中的大笑了：“感情？！跟杀手头头谈感情，林落凉，你脑袋被猪踩过是不是！”
于是，画意带着脑中这最终的结论，随着锦瑟来到审判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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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在黑夜中带着回音一般敲击在心上。画意腾地站起身来，只见一抹淡黄的灯光，靠近了才看清楚来人竟是青色，前头的黑衣人拎着灯笼，开了锁。
“出来吧！”青色站在牢房门口冷冷道。
“哦。”画意拂了拂身上的稻草，连忙出了牢房，跟上去。
两人出了地牢，画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比着外面的富丽景色，怎么也想不到地下竟有那么黑暗的牢房。
“青姑娘……”画意正要上前询问，却被突然猛地转过身挥剑刺来的青色吓得退后一步。
画意吓得不轻：“你……你要干什么啊！”
“你！我要杀了你！”青色喊道，一向冷淡没有多余表情的女子此时眼中竟泛着泪，“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清秀的面容带着深深的憎恶，让画意一怔。
然而就在此时，青色已飞步上前，利剑如光影袭来。
躲不开了，绝对躲不开……画意眼睁睁盯着锋利的剑尖，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青色的功力远在她之上，若想躲避，只会死得更惨。
“啪”地，有人竟迫力以剑将青色的剑气打偏，剑飞地深深刺入廊前的栏杆中。
“青色！”锦瑟飞身跃入长廊，挡在画意身前，怒气冲冲朝青色喝道：“如此莽撞行事，你不要命了么！”
青色已带哭腔，指着画意：“都是因为她，我必要杀了她！”
“要杀她也轮不到你动手！一切都要待公子裁夺，若你冒失杀了她，你可想到公子将如何处置你！”锦瑟面色铁青。
“那我便先杀了她，再向公子请罪，青色的命是公子的，到时公子要惩处还是杀伐，青色都认了，但今日，锦姐姐别想拦住青色！”青色拔了刺入栏杆的剑，再次挥剑攻来。
“既然如此，那便由我动手罢！”锦瑟说着，剑已搭上画意的脖子。
诶？画意傻了：“锦姑娘，你……开玩笑的……吧？”想要伸手推掉脖间的剑，剑尖反而被抵得更深，画意立即一分一毫也不敢乱动。
青色疑惑地看着锦瑟：“锦姐姐你……”
锦瑟一手以剑扣住画意，眉头紧皱：“我知你杀心已起，可若是公子原打算留她性命，你岂不是要枉死？若非要如此不可，那这一剑就由姐姐代劳罢，眼睁睁看着姐妹送死，锦瑟做不到！此人确实该死，锦瑟也恨不得手刃她，但扶苏宫，宫主号令至上。姐姐既劝你不住，倒不如代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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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马上反驳道：在扶苏宫做牛做马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了。
于是一方继续提出陈词：当初在死亡线上，不是他将她救活的么，将她的身体养好，那得浪费多少灵丹妙药啊？救了再杀，这么蠢的买卖，容洵应该不会做的吧？
另一方嗤笑：容洵当初不是说过么，他没兴趣杀人，但并不介意取一个无用之人的性命，出门被人追杀，好不容易就回来却又摔了重要的摩兰紫砂壶，够没用了吧！况且，扶苏宫什么没有？会在乎一点点的医药费么！
一方败下阵来，还不忘小声嘀咕：在梧桐筑，两人不是相处的挺好的么……怎么说，也该有点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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