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章 专家
我立刻把照片转发给了黄烟儿，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果然十几分钟后就接到命令，让我即刻赶往特种兵集训营，简称集中营。
“是不是？”我一下车就问。黄烟儿点点头，说照片已经让网站删了，他保存了一份。他领我进去一间办公室，只有杨小刚和两台电脑在里面。
“照片让我再看一下。”我说，我的心里现在除了那张照片在没有了别的东西。
“郭哥你先别急，没准只是一个和江哥长得很像的人。”杨小刚打开电脑，打开那张照片：“也可能只是一个恶作剧。”
“不，你们的行动已经告诉我了，你们也以为这就是小五，对不对？”我坐到电脑前，放大，旋转，就是看不出这张照片有什么不对劲。
“你懂么？不懂就别瞎按。”黄烟儿看了看表：“我们的专家快到了。”
“专家？”我放下鼠标：“什么专家？”
“到了你就知道了。”黄烟儿卖起了关子。屋里有点闷，我干脆站到门口等那个比蜗牛还慢的所谓专家。
暮色四合，夕阳给色彩斑斓的树叶又镀上了一层金边，小五的追悼会至今快一年了，他和西宁火车站的合影却出现在西陆网上，而这座火车站是一个月前刚刚落成的。
一艘陆地巡洋舰风驰电掣的冲进来，一个华丽丽的漂移，贴着我的脚边停下。这黄烟儿什么时候也学会搞笑了，这整来的是哪门子专家？F1？
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了，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脑袋上一头发胶，竟然还喷了香水的人。
“好久不见！”那人潇洒的甩手关上车门。
“二哥？你怎么来了？”这一年不见变化太大了，这家伙肤色儿也正常了，脑袋上也有发型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还白衬衣条纹领带整得人模狗样的。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要把自己包装好了卖出去。
“看够了么？我来可是有正事儿的。”他斜倚在车门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我估计这家伙没少拿这招迷惑纯情少女。现在假装大款来骗大姑娘小媳妇的可是屡见报端。
“不会吧，浩子说的专家就是你？”我一时嘴快，把黄烟儿的真名儿也说出来了。
“老方，快过来帮忙分析一下。”黄烟儿隔着窗户招呼道。
对，照片。我差点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也对啊，一个随随便便就能黑了人家网站的人，分析个照片是否被加工过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照片没有经过PS，不过不是江少波，”二杠子虐待了半天的鼠标和键盘，关闭了一溜儿窗口，只剩下那张照片留在界面上。他用鼠标在照片中央的人物上圈出了好几处。我仔细观察下发现确实和小五有些出入。
“真的？”我想再确定一遍，因为我一直趴在他的椅子上，我说这句的时候几乎贴着他的耳边，虽然声音不大他还是稍微吓了一小跳。
“你一直在这儿？”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刚才太专注了，没有意识到我离他这么近：“我的技术绝对不会弄错。”他信誓旦旦的说。
“那就好。”黄烟儿和杨小刚也松了口气。
“那个，我的公司还有事儿。这不正开会呢连行头没换接到你的催命符就赶来了，这一路都是超速，回头儿你得把罚款给我交了。”他对黄烟儿说，同时发给我们没人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天宇实业有限公司，背面画着几台电焊机。
“董事长？”我接过名片，这家伙什么时候混成CEO了？
“不可以么？”他站直了身子目光看向远处一副临江远眺，苦大仇深的表情：“老四这事儿还多亏你了，要不是你老说我家是造保险柜的我也想不出这么个营生，还得谢你吉言，趁早你别干这一行了，到土地庙弄个挂摊，不用多，就每日三课。我保证不出半年你也弄辆巡洋舰开开。”
“保险柜？不是电焊机么？”我跟着他走到门外：“你这保险柜画的也太磕碜了。”
“行了，话不多说，没我的命令那帮孙子现在还在会议室打盹呢。”他钻进驾驶位打开车灯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好了郭哥，虚惊一场。”杨小刚走过来说。我四下里望了望，黄烟儿不知道哪儿去了。
“小刚，”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孱弱无力，不久于人世的那种：“我想休个假。”
“怎么了？”杨小刚摸了摸我的额头问道，要不怎么说这小子好骗呢。
“不知道，就是想休息几天。”我可怜兮兮的说。
“那行，我去跟梅营长说说，让他这几天别找你的茬。”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想暂时离开几天，今天一下子看到一个让我们都错以为是小五的照片，我可能得出去走走，平复一下情绪，毕竟这军营里到处都是小五的影子。”我这一番说辞差点把自己也糊弄过去，再多说一个字眼泪都能下来。
“好吧，”杨小刚咬了咬牙：“鱼雷那边我去说，一星期够不够？”
“够了够了。”我赶紧回答：“现在就开始计时。”我让他明天再向黄烟儿汇报，借了他一套便装，一分钟也不敢耽误就麻溜的奔出去了。汽车兵把我送到最近的城市的时候是凌晨四点，
我打发走了他直奔火车站。
售票厅里冷冷清清的，只开着两个窗口。我对里面说一张到西宁的，要最近的那趟车。难为这个时间点售票员还能健指如飞，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对我说两百四十七。我下意识的往兜里掏钱，掏完左兜掏右兜。猛然发现我身上的衣服是借来的。冲里面讲了句对不起就逃进了候车室。
怎么就忘了带最亲爱的毛爷爷呢？我骂自己笨蛋。看了看列车时刻表，到西宁的车次还真不多，到兰州的倒是不少，下个小时就有一趟，不管怎么说先混上去，或者扒上去也行。
每次乘坐交通工具尤其是火车的时候，总希望人越少越好，这次看着候车室稀稀拉拉的人群反而盼着人越挤越好，最好把我挤得两脚不着地儿就上了火车。
我坐在离检票口最近的一排椅子上，低着头盘算着万一给检票员截住了该怎么办，哭爹喊娘？还是装疯卖傻？不行不行，会给人送进精神病院的。身边飘来一阵香水味儿，我寻思是不是哪个漂亮美眉坐到我旁边了。最好再对我施展一下美人计比如正好同路帮我买票什么的，扒火车毕竟是一项充满挑战性的运动。
我抬起头看了看检票口的倒计时，离火车进站只有十几分钟了，可恶的检票员还没开始检票。
“美女，要去哪儿啊？一个人么？”我彬彬有礼的转过头来，视线落在旁边的座椅上的时候我惊得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怎么这么笨啊，这么熟悉的香水都没发觉。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二杠子从座位上蹦跶起来。
“我还没问你这怎么在这儿呢？”我也蹦跶起来。
“我出差，到兰州谈业务。”他身上已经不是那套西装革履，但是他的手还是习惯性地做了个松领带的动作。
“去你的业务吧，我就知道你没对我们说实话，你那点伎俩，骗得了那俩可骗不过我。别忘了咱高中三年都是在一个宿舍度过的。”我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那张照片就是小五，不过现在你给改动了，别不认账，我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
他歪了歪嘴角：“完了，你小子现在连我都怀疑了。”这时检票口的铁栅栏打开了，两个戴着大盖帽的工作人员站在那里，广播里传来一个女声让去往兰州的旅客检票上车。
我看了一眼二杠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检票口。
上车之后二杠子在列车员的带领下补了票，车里人不多，卧铺车厢大多都是空位，我们所在的这一间只有我们两个。
“四少，把江少波出事儿那天的情形讲一遍给我。”他望了望两边的隔间说。本来这件事黄烟儿告诉过他，可是他非要我再回忆一遍，说我是第一目击者，没准我发现的他们没有发现，我只好从切诺基讲到破铜烂铁再讲到那个笑脸。
“你是说你认为那不是江少波，可是浩子说鉴定结果就是江少波无疑？”他划拉着餐桌说。我点了点头。既是同学又是战友，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
“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些碎肢有一部分是江少波的，比如手啊脚啊，而其它部分则是用来迷惑我们的，鉴定的时候只是取了其中的一部分，而这一部分刚好和江少波的档案吻合呢？”二杠子煞有介事的分析道，还真像个专家。
“二哥你你也以为小五没死么？”终于有明白人了。
“也许吧，老四，，你玩过CF么？”
“啊？”怎么又是这样的问题，这回又要演哪出？
“CF。不要单机版的。”他补充道。
“看别人玩过。”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想当年在五金厂修车床的时候那一群网虫经常跑去网吧玩这个游戏。
我找着写小说的感觉了。
“是不是？”我一下车就问。黄烟儿点点头，说照片已经让网站删了，他保存了一份。他领我进去一间办公室，只有杨小刚和两台电脑在里面。
“照片让我再看一下。”我说，我的心里现在除了那张照片在没有了别的东西。
“郭哥你先别急，没准只是一个和江哥长得很像的人。”杨小刚打开电脑，打开那张照片：“也可能只是一个恶作剧。”
“不，你们的行动已经告诉我了，你们也以为这就是小五，对不对？”我坐到电脑前，放大，旋转，就是看不出这张照片有什么不对劲。
“你懂么？不懂就别瞎按。”黄烟儿看了看表：“我们的专家快到了。”
“专家？”我放下鼠标：“什么专家？”
“到了你就知道了。”黄烟儿卖起了关子。屋里有点闷，我干脆站到门口等那个比蜗牛还慢的所谓专家。
暮色四合，夕阳给色彩斑斓的树叶又镀上了一层金边，小五的追悼会至今快一年了，他和西宁火车站的合影却出现在西陆网上，而这座火车站是一个月前刚刚落成的。
一艘陆地巡洋舰风驰电掣的冲进来，一个华丽丽的漂移，贴着我的脚边停下。这黄烟儿什么时候也学会搞笑了，这整来的是哪门子专家？F1？
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了，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脑袋上一头发胶，竟然还喷了香水的人。
“好久不见！”那人潇洒的甩手关上车门。
“二哥？你怎么来了？”这一年不见变化太大了，这家伙肤色儿也正常了，脑袋上也有发型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还白衬衣条纹领带整得人模狗样的。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要把自己包装好了卖出去。
“看够了么？我来可是有正事儿的。”他斜倚在车门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我估计这家伙没少拿这招迷惑纯情少女。现在假装大款来骗大姑娘小媳妇的可是屡见报端。
“不会吧，浩子说的专家就是你？”我一时嘴快，把黄烟儿的真名儿也说出来了。
“老方，快过来帮忙分析一下。”黄烟儿隔着窗户招呼道。
对，照片。我差点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也对啊，一个随随便便就能黑了人家网站的人，分析个照片是否被加工过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照片没有经过PS，不过不是江少波，”二杠子虐待了半天的鼠标和键盘，关闭了一溜儿窗口，只剩下那张照片留在界面上。他用鼠标在照片中央的人物上圈出了好几处。我仔细观察下发现确实和小五有些出入。
“真的？”我想再确定一遍，因为我一直趴在他的椅子上，我说这句的时候几乎贴着他的耳边，虽然声音不大他还是稍微吓了一小跳。
“你一直在这儿？”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刚才太专注了，没有意识到我离他这么近：“我的技术绝对不会弄错。”他信誓旦旦的说。
“那就好。”黄烟儿和杨小刚也松了口气。
“那个，我的公司还有事儿。这不正开会呢连行头没换接到你的催命符就赶来了，这一路都是超速，回头儿你得把罚款给我交了。”他对黄烟儿说，同时发给我们没人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天宇实业有限公司，背面画着几台电焊机。
“董事长？”我接过名片，这家伙什么时候混成CEO了？
“不可以么？”他站直了身子目光看向远处一副临江远眺，苦大仇深的表情：“老四这事儿还多亏你了，要不是你老说我家是造保险柜的我也想不出这么个营生，还得谢你吉言，趁早你别干这一行了，到土地庙弄个挂摊，不用多，就每日三课。我保证不出半年你也弄辆巡洋舰开开。”
“保险柜？不是电焊机么？”我跟着他走到门外：“你这保险柜画的也太磕碜了。”
“行了，话不多说，没我的命令那帮孙子现在还在会议室打盹呢。”他钻进驾驶位打开车灯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好了郭哥，虚惊一场。”杨小刚走过来说。我四下里望了望，黄烟儿不知道哪儿去了。
“小刚，”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孱弱无力，不久于人世的那种：“我想休个假。”
“怎么了？”杨小刚摸了摸我的额头问道，要不怎么说这小子好骗呢。
“不知道，就是想休息几天。”我可怜兮兮的说。
“那行，我去跟梅营长说说，让他这几天别找你的茬。”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想暂时离开几天，今天一下子看到一个让我们都错以为是小五的照片，我可能得出去走走，平复一下情绪，毕竟这军营里到处都是小五的影子。”我这一番说辞差点把自己也糊弄过去，再多说一个字眼泪都能下来。
“好吧，”杨小刚咬了咬牙：“鱼雷那边我去说，一星期够不够？”
“够了够了。”我赶紧回答：“现在就开始计时。”我让他明天再向黄烟儿汇报，借了他一套便装，一分钟也不敢耽误就麻溜的奔出去了。汽车兵把我送到最近的城市的时候是凌晨四点，
我打发走了他直奔火车站。
售票厅里冷冷清清的，只开着两个窗口。我对里面说一张到西宁的，要最近的那趟车。难为这个时间点售票员还能健指如飞，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对我说两百四十七。我下意识的往兜里掏钱，掏完左兜掏右兜。猛然发现我身上的衣服是借来的。冲里面讲了句对不起就逃进了候车室。
怎么就忘了带最亲爱的毛爷爷呢？我骂自己笨蛋。看了看列车时刻表，到西宁的车次还真不多，到兰州的倒是不少，下个小时就有一趟，不管怎么说先混上去，或者扒上去也行。
每次乘坐交通工具尤其是火车的时候，总希望人越少越好，这次看着候车室稀稀拉拉的人群反而盼着人越挤越好，最好把我挤得两脚不着地儿就上了火车。
我坐在离检票口最近的一排椅子上，低着头盘算着万一给检票员截住了该怎么办，哭爹喊娘？还是装疯卖傻？不行不行，会给人送进精神病院的。身边飘来一阵香水味儿，我寻思是不是哪个漂亮美眉坐到我旁边了。最好再对我施展一下美人计比如正好同路帮我买票什么的，扒火车毕竟是一项充满挑战性的运动。
我抬起头看了看检票口的倒计时，离火车进站只有十几分钟了，可恶的检票员还没开始检票。
“美女，要去哪儿啊？一个人么？”我彬彬有礼的转过头来，视线落在旁边的座椅上的时候我惊得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怎么这么笨啊，这么熟悉的香水都没发觉。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二杠子从座位上蹦跶起来。
“我还没问你这怎么在这儿呢？”我也蹦跶起来。
“我出差，到兰州谈业务。”他身上已经不是那套西装革履，但是他的手还是习惯性地做了个松领带的动作。
“去你的业务吧，我就知道你没对我们说实话，你那点伎俩，骗得了那俩可骗不过我。别忘了咱高中三年都是在一个宿舍度过的。”我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那张照片就是小五，不过现在你给改动了，别不认账，我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
他歪了歪嘴角：“完了，你小子现在连我都怀疑了。”这时检票口的铁栅栏打开了，两个戴着大盖帽的工作人员站在那里，广播里传来一个女声让去往兰州的旅客检票上车。
我看了一眼二杠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检票口。
上车之后二杠子在列车员的带领下补了票，车里人不多，卧铺车厢大多都是空位，我们所在的这一间只有我们两个。
“四少，把江少波出事儿那天的情形讲一遍给我。”他望了望两边的隔间说。本来这件事黄烟儿告诉过他，可是他非要我再回忆一遍，说我是第一目击者，没准我发现的他们没有发现，我只好从切诺基讲到破铜烂铁再讲到那个笑脸。
“你是说你认为那不是江少波，可是浩子说鉴定结果就是江少波无疑？”他划拉着餐桌说。我点了点头。既是同学又是战友，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
“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些碎肢有一部分是江少波的，比如手啊脚啊，而其它部分则是用来迷惑我们的，鉴定的时候只是取了其中的一部分，而这一部分刚好和江少波的档案吻合呢？”二杠子煞有介事的分析道，还真像个专家。
“二哥你你也以为小五没死么？”终于有明白人了。
“也许吧，老四，，你玩过CF么？”
“啊？”怎么又是这样的问题，这回又要演哪出？
“CF。不要单机版的。”他补充道。
“看别人玩过。”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想当年在五金厂修车床的时候那一群网虫经常跑去网吧玩这个游戏。
我找着写小说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