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我和小偷有个约会
再有几年，我就真成了资深老驴，也就对得起我门头上那个“老驴户外”的大字招牌了。
出了渭南车站，就看见售票厅前面的广场上停着辆金黄色的中巴，车身上四个火红的行楷大字“华山论剑”。
不能放声大笑，走路时不能一跳一跳的，说话要适可而止，不能一贫起来就没完没了。注意 身份，我是顾问，人家顾上问了我再说，还没顾上问呢就全说出去了那还叫什么顾问？再有就是玩笑开多了到时候都没人把你的话当回事儿。话说我为什么不在脸上贴点胡子增加可信度哩？
“大家久等了。”我踏进车里对所有人鞠了一躬。那语调那动作那可是相当稳重的：“我是老驴户外的员工郭靖，大家可以叫我小郭或者靖哥哥。这次的行程由我来为大家服务，祝大家旅途愉快。”我跟个导游似的说，这也是陈梦的指示。
她说我不能一见到客户就“嗨，大家好啊”，“喂，可算找你们了”，兴奋得跟个没出过家门的小屁孩似的，人一听就知道我没什么经验，要装得老成一点，专业一点，让人一看就感觉我这人深不可测。
开车的姓王，自由职业者，三十上下。副驾驶位子上的姓段，脖子上挂着价值不菲的专业相机，是个摄影爱好者，看样子数他的年纪最大，不过也不会超过三十五岁，他微笑着和我握了握手，双手接过我递过去的名片。接下来的这位高高瘦瘦的大家叫他欧阳小弟，耳朵里塞着麦克，脑袋一点一点的，是在读大四的学生，和我差不多大。洪先生是个食品加工厂的小老板，长得虎背熊腰的略微有些超重，三十出头的样子，让我管他叫洪哥，我上车那会儿他靠在座位上打瞌睡，说昨天晚上没睡好。
坐在最后一排的三人面前开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中间那个大周的好像正在玩什么游戏，两个美女一边一个的看得津津有味，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还时不时的对他的技术赞叹或是遗憾一番。看上去有点艺术气息的梳着丸子头的美女姓黄，是油画老师，另一个红发（当然是染的）美女叫小榕是在读研究生。
整车人都穿着同一个颜色的冲锋衣，都是陈梦卖出去的。我这身求婚的打扮还是令这车人一阵唏嘘，我知道我在他们心中已经没什么威望了。发了一圈名片，大家也介绍完毕了，我找了个双人座位坐好，把背包放在靠窗的位置。司机老王发动车子向华山驶去，车厢内没看见行李，大概都放在车下的行李厢。
“靖哥哥，”小榕往前两步坐在我前边的空位上，转过头来问我：“你真的叫郭靖么？”
我点点头：“请问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么？”
“我渴了。”小榕说，把小巧玲珑的下巴支在座椅靠背上。
我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她：“这事儿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下不为例。”
“我要喝营养快线。我今天一大早飞来就吃了个飞机餐，都快饿死了。”她推开我递过去的瓶子，矿泉水差点洒了一地。
“那就更不是我的事儿了，这得看你们的安排了，我是顾问不是导游，是导游的话你们跟在我屁股后面跑，顾问的话，我只能跟着你们。”我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手上还是开了一盒自热米饭给她。这小丫头发育得太好了，厚厚的冲锋衣都无法掩盖她曲线毕露的身材，哦MY GOD 我在想些什么。
“那你都管什么啊？跟着我们捡钱包啊！”她接过盒饭，司机一个紧急刹车，她因为是脸朝后坐着的，米饭洒得满头满脸都是，领口还一大堆榨菜。因为她的一声惨叫，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憋着笑，她站起来抖了抖衣服，因为都天南地北的谁跟谁都不熟，她也不好对司机发火。
“刚才有人横穿马路，不能赖我啊。”司机解释道。那个塞着耳麦的小伙子没什么反应，依旧听着音乐点着头。
中巴车在离华山还有一段距离的农家乐停下，吃过午饭后继续赶路，我们的目的不是华山风景区，车子拐上了一条小路，向山旮旯里驶去。我没装多久的深沉就原形毕露了，和大周洪哥还有两个美女围在一起谈天说地，跟他们讲兴安岭的林子，可可西里的冻土，四川的天坑，河南的少林寺。总之把我那点破事儿全改编成随团顾问的经历对他们一通胡扯。
山间小路崎岖不平，最前面的摄影师竟然还能睡着，这种路况他一定经常遇到。那个听音乐的大学生的脸色不太好，可能是晕车，我递给他一片晕车药，他摇摇头，惨白的小脸冲我笑了笑，那一笑怎么好像有许多的无奈在里面似的。
我们继续说笑，教油画的黄老师问我的年龄是不是真的像名片上写的那样26了。我说那还用问，谁没事儿还给自己多加几岁，那不是急着见阎王爷么？其实陈梦把我的出生年份往前推了五年，我现在也算是80后了。
我还跟他们吹我以前是健身房的教练，近几年才做的户外。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健身房的教练跟竹竿似的。大家还在一块探讨了有关传说中的华山谜碑的话题，说什么古文明时期的东西成了精镇守着华山天险，故事一半照抄图坦卡蒙的诅咒，一半照搬沉香劈山救母。这话题也不知道是谁发起的。
傍晚，车子在一个小山村停下，司机老王和摄影师好像很有经验，找到当地村委会，把车子交代给村主任，在一户农家有偿地蹭了顿简单的晚餐，黄老师边吃饭边优雅的喝着瓶装橙汁。小榕直嚷嚷农家饭好吃，这小丫头一定是头一次出来驴。之后大家把行李厢中的装备分发配了一下。
摄影师问我什么东西是没有必要带进去的，我说这要看你的打算了，你要是想长住的话这些东西还不够，要是浅尝辄止那最好什么也别带，东西带的越少越安全。我说到这句的时候所有收拾背包的手全停了下来，七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向我射来。
“东西带的少了遇到没办法徒手攀越的障碍你只能调头回来，带的多了就会遇山开路遇水搭桥，那山的深处有什么谁也不知道，没准从那个缝里蹦出来一只狼啊熊啊什么的就把你一口吞了。探险的安全界定就是徒步，凡是能不借助任何工具到达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我郑重其事的说。这是我前几次总结出来的经验，绝对真理，但是一般没有人会这么做的。
“黄岛主，你说呢？”摄影师问司机。
“我们预备了四天的口粮，往返各两天的时间，你估计我们能走多远，可能会遇到什么？”被称为黄岛主的司机问我。
“这块我也不熟，照明取暖医药箱，还有登山绳都不能少，对了，你们有遥控飞机么？”我问所有人，有时候有架遥控飞机在手会省去很多麻烦。
“遥控飞机？”小榕疑惑的问，“难道我们还要去山里进行航模比赛么？”
“没有，不过我们有这个。”大周拆开一个编织袋，我一看差点吓死，这家伙不要命了，合着这一路我都是坐在雷管上的，难为这车一路颠簸那玩意儿竟然没发火。略微有些胖的洪先生竟然随身带着弩箭，这我也没想到。
除了私人装备，每人配了一点公用设施，当然女生除外。背包整理好后就放在车里，车子停在村委会的大院里，不用担心会丢东西。王老师和小榕借宿在我们蹭饭的那户农家，把她们送回去六个男子汉搁村委会的会议室里铺上睡袋打了个地铺。
这冷冰冰的水泥地惹得姓洪的小老板一个劲的爆粗口，说别人挣钱是享受，他挣钱是找罪受。那个大学生倒什么也没说，换了块手机电池，钻进睡袋闭上眼睛接着听他的音乐。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司机老黄和游戏迷大周凑到一起，说要不咱打扑克吧。这天冷的我连手都不想出，还打扑克？洪老板对此倒是挺感兴趣，很快几个人就开局了。摄影师在一旁摆弄着相机，一边吹一边擦。我也钻进睡袋，按理说我也算是身经百战了，怎么这一觉睡得这么不踏实呢？
夜里不知几点醒的，玩牌的都睡了，灯也给关掉了，屋子里却并不是黑得一塌糊涂。我爬起来向厕所走去，我的铺位是在最里边的，小心翼翼的经过他们，尽量不要让自己吵到任何人。
老黄，大周，洪老板，摄影师，欧阳小弟。不对，欧阳小弟呢？我俯身下去，他的手机和耳麦都在枕边放着，里面没有声音。
我拉开会议室的木门，门轴轻轻地吱了一声。回头看了看，所有人都没什么反应。
一弯斜月挂在漆黑的天幕上，山里的月亮真凉啊，冷冷的银辉寒彻心扉。我缩了缩脖子，裹紧了保暖内衣，谁让我忘了披外套了呢？
从厕所出来我特意绕到中巴车停的地方看了看，看到车门处有一个人影。
“谁在那儿？”我以为是那大学生，也没多想。谁知那人见了我撒丫子就跑，跑得真快，我因为和他隔了一辆车的距离，所以在我越过围墙后就失去了他的踪影。山村小路跟个迷宫似的，四面看了看，也不知道这人往哪个方向跑了。还是先回去看看有没有损失什么东西。
折回院子里，村委会的铁栅栏大门上翻下来一个人。好嘛，又来一个，我藏在中巴车的影子里，等这个小偷儿靠近。这大胆的小偷儿竟然直接向我们住的会议室走去。而且还大模大样的，一点也不怕被发现。
“你是谁？”我从黑暗处跳出来，压低声线问道。把这个人吓得一哆嗦继而转过身来看着我。这不欧阳小弟么？
“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了？刚才有个小偷你看见没？”我小声问他。这小伙儿穿得整整齐齐的，连发型都丝毫不乱。难道他做梦都是在和女朋友约会么？
“出去走走。”他好像很不屑于和我说话。轻轻地吐出四个字就要开门进屋。
“去干什么？怎么还要跳大门？”我制止了他想要开门的动作，这半夜三更的无论他去干了什么，都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我用下巴指了指大院一角的一大丛翠竹，示意他到那边说去。
我找着写小说的感觉了。
出了渭南车站，就看见售票厅前面的广场上停着辆金黄色的中巴，车身上四个火红的行楷大字“华山论剑”。
不能放声大笑，走路时不能一跳一跳的，说话要适可而止，不能一贫起来就没完没了。注意 身份，我是顾问，人家顾上问了我再说，还没顾上问呢就全说出去了那还叫什么顾问？再有就是玩笑开多了到时候都没人把你的话当回事儿。话说我为什么不在脸上贴点胡子增加可信度哩？
“大家久等了。”我踏进车里对所有人鞠了一躬。那语调那动作那可是相当稳重的：“我是老驴户外的员工郭靖，大家可以叫我小郭或者靖哥哥。这次的行程由我来为大家服务，祝大家旅途愉快。”我跟个导游似的说，这也是陈梦的指示。
她说我不能一见到客户就“嗨，大家好啊”，“喂，可算找你们了”，兴奋得跟个没出过家门的小屁孩似的，人一听就知道我没什么经验，要装得老成一点，专业一点，让人一看就感觉我这人深不可测。
开车的姓王，自由职业者，三十上下。副驾驶位子上的姓段，脖子上挂着价值不菲的专业相机，是个摄影爱好者，看样子数他的年纪最大，不过也不会超过三十五岁，他微笑着和我握了握手，双手接过我递过去的名片。接下来的这位高高瘦瘦的大家叫他欧阳小弟，耳朵里塞着麦克，脑袋一点一点的，是在读大四的学生，和我差不多大。洪先生是个食品加工厂的小老板，长得虎背熊腰的略微有些超重，三十出头的样子，让我管他叫洪哥，我上车那会儿他靠在座位上打瞌睡，说昨天晚上没睡好。
坐在最后一排的三人面前开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中间那个大周的好像正在玩什么游戏，两个美女一边一个的看得津津有味，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还时不时的对他的技术赞叹或是遗憾一番。看上去有点艺术气息的梳着丸子头的美女姓黄，是油画老师，另一个红发（当然是染的）美女叫小榕是在读研究生。
整车人都穿着同一个颜色的冲锋衣，都是陈梦卖出去的。我这身求婚的打扮还是令这车人一阵唏嘘，我知道我在他们心中已经没什么威望了。发了一圈名片，大家也介绍完毕了，我找了个双人座位坐好，把背包放在靠窗的位置。司机老王发动车子向华山驶去，车厢内没看见行李，大概都放在车下的行李厢。
“靖哥哥，”小榕往前两步坐在我前边的空位上，转过头来问我：“你真的叫郭靖么？”
我点点头：“请问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么？”
“我渴了。”小榕说，把小巧玲珑的下巴支在座椅靠背上。
我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她：“这事儿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下不为例。”
“我要喝营养快线。我今天一大早飞来就吃了个飞机餐，都快饿死了。”她推开我递过去的瓶子，矿泉水差点洒了一地。
“那就更不是我的事儿了，这得看你们的安排了，我是顾问不是导游，是导游的话你们跟在我屁股后面跑，顾问的话，我只能跟着你们。”我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手上还是开了一盒自热米饭给她。这小丫头发育得太好了，厚厚的冲锋衣都无法掩盖她曲线毕露的身材，哦MY GOD 我在想些什么。
“那你都管什么啊？跟着我们捡钱包啊！”她接过盒饭，司机一个紧急刹车，她因为是脸朝后坐着的，米饭洒得满头满脸都是，领口还一大堆榨菜。因为她的一声惨叫，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憋着笑，她站起来抖了抖衣服，因为都天南地北的谁跟谁都不熟，她也不好对司机发火。
“刚才有人横穿马路，不能赖我啊。”司机解释道。那个塞着耳麦的小伙子没什么反应，依旧听着音乐点着头。
中巴车在离华山还有一段距离的农家乐停下，吃过午饭后继续赶路，我们的目的不是华山风景区，车子拐上了一条小路，向山旮旯里驶去。我没装多久的深沉就原形毕露了，和大周洪哥还有两个美女围在一起谈天说地，跟他们讲兴安岭的林子，可可西里的冻土，四川的天坑，河南的少林寺。总之把我那点破事儿全改编成随团顾问的经历对他们一通胡扯。
山间小路崎岖不平，最前面的摄影师竟然还能睡着，这种路况他一定经常遇到。那个听音乐的大学生的脸色不太好，可能是晕车，我递给他一片晕车药，他摇摇头，惨白的小脸冲我笑了笑，那一笑怎么好像有许多的无奈在里面似的。
我们继续说笑，教油画的黄老师问我的年龄是不是真的像名片上写的那样26了。我说那还用问，谁没事儿还给自己多加几岁，那不是急着见阎王爷么？其实陈梦把我的出生年份往前推了五年，我现在也算是80后了。
我还跟他们吹我以前是健身房的教练，近几年才做的户外。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健身房的教练跟竹竿似的。大家还在一块探讨了有关传说中的华山谜碑的话题，说什么古文明时期的东西成了精镇守着华山天险，故事一半照抄图坦卡蒙的诅咒，一半照搬沉香劈山救母。这话题也不知道是谁发起的。
傍晚，车子在一个小山村停下，司机老王和摄影师好像很有经验，找到当地村委会，把车子交代给村主任，在一户农家有偿地蹭了顿简单的晚餐，黄老师边吃饭边优雅的喝着瓶装橙汁。小榕直嚷嚷农家饭好吃，这小丫头一定是头一次出来驴。之后大家把行李厢中的装备分发配了一下。
摄影师问我什么东西是没有必要带进去的，我说这要看你的打算了，你要是想长住的话这些东西还不够，要是浅尝辄止那最好什么也别带，东西带的越少越安全。我说到这句的时候所有收拾背包的手全停了下来，七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向我射来。
“东西带的少了遇到没办法徒手攀越的障碍你只能调头回来，带的多了就会遇山开路遇水搭桥，那山的深处有什么谁也不知道，没准从那个缝里蹦出来一只狼啊熊啊什么的就把你一口吞了。探险的安全界定就是徒步，凡是能不借助任何工具到达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我郑重其事的说。这是我前几次总结出来的经验，绝对真理，但是一般没有人会这么做的。
“黄岛主，你说呢？”摄影师问司机。
“我们预备了四天的口粮，往返各两天的时间，你估计我们能走多远，可能会遇到什么？”被称为黄岛主的司机问我。
“这块我也不熟，照明取暖医药箱，还有登山绳都不能少，对了，你们有遥控飞机么？”我问所有人，有时候有架遥控飞机在手会省去很多麻烦。
“遥控飞机？”小榕疑惑的问，“难道我们还要去山里进行航模比赛么？”
“没有，不过我们有这个。”大周拆开一个编织袋，我一看差点吓死，这家伙不要命了，合着这一路我都是坐在雷管上的，难为这车一路颠簸那玩意儿竟然没发火。略微有些胖的洪先生竟然随身带着弩箭，这我也没想到。
除了私人装备，每人配了一点公用设施，当然女生除外。背包整理好后就放在车里，车子停在村委会的大院里，不用担心会丢东西。王老师和小榕借宿在我们蹭饭的那户农家，把她们送回去六个男子汉搁村委会的会议室里铺上睡袋打了个地铺。
这冷冰冰的水泥地惹得姓洪的小老板一个劲的爆粗口，说别人挣钱是享受，他挣钱是找罪受。那个大学生倒什么也没说，换了块手机电池，钻进睡袋闭上眼睛接着听他的音乐。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司机老黄和游戏迷大周凑到一起，说要不咱打扑克吧。这天冷的我连手都不想出，还打扑克？洪老板对此倒是挺感兴趣，很快几个人就开局了。摄影师在一旁摆弄着相机，一边吹一边擦。我也钻进睡袋，按理说我也算是身经百战了，怎么这一觉睡得这么不踏实呢？
夜里不知几点醒的，玩牌的都睡了，灯也给关掉了，屋子里却并不是黑得一塌糊涂。我爬起来向厕所走去，我的铺位是在最里边的，小心翼翼的经过他们，尽量不要让自己吵到任何人。
老黄，大周，洪老板，摄影师，欧阳小弟。不对，欧阳小弟呢？我俯身下去，他的手机和耳麦都在枕边放着，里面没有声音。
我拉开会议室的木门，门轴轻轻地吱了一声。回头看了看，所有人都没什么反应。
一弯斜月挂在漆黑的天幕上，山里的月亮真凉啊，冷冷的银辉寒彻心扉。我缩了缩脖子，裹紧了保暖内衣，谁让我忘了披外套了呢？
从厕所出来我特意绕到中巴车停的地方看了看，看到车门处有一个人影。
“谁在那儿？”我以为是那大学生，也没多想。谁知那人见了我撒丫子就跑，跑得真快，我因为和他隔了一辆车的距离，所以在我越过围墙后就失去了他的踪影。山村小路跟个迷宫似的，四面看了看，也不知道这人往哪个方向跑了。还是先回去看看有没有损失什么东西。
折回院子里，村委会的铁栅栏大门上翻下来一个人。好嘛，又来一个，我藏在中巴车的影子里，等这个小偷儿靠近。这大胆的小偷儿竟然直接向我们住的会议室走去。而且还大模大样的，一点也不怕被发现。
“你是谁？”我从黑暗处跳出来，压低声线问道。把这个人吓得一哆嗦继而转过身来看着我。这不欧阳小弟么？
“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了？刚才有个小偷你看见没？”我小声问他。这小伙儿穿得整整齐齐的，连发型都丝毫不乱。难道他做梦都是在和女朋友约会么？
“出去走走。”他好像很不屑于和我说话。轻轻地吐出四个字就要开门进屋。
“去干什么？怎么还要跳大门？”我制止了他想要开门的动作，这半夜三更的无论他去干了什么，都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我用下巴指了指大院一角的一大丛翠竹，示意他到那边说去。
我找着写小说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