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 江少波
“梅头儿七岁进少林寺，呆了四年，专攻铁头功。”我一手拎着鞋一手扶着他向宿舍的方向走去，脚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穿不穿鞋都一样。
“怪不得跟撞上了石头似的，原来人家是专业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尽量控制住不断打架的牙齿，让自己的不至于在老同学面前太过丢人。这家伙怎么混的这么牛？连飞机都开上了。
“我不是每回见面都向你暗示过的么？你自己不收我这个台，能怨我吗？”
“我靠，这动作谁不会啊，”我放开扶着他肩膀的那只手，学者他的样子把拇指和食指圈起来，脚下一软差点又摔倒：“光凭这点谁能知道你是谁啊？”
“这还不够明显吗？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有多默契呢，算了算了，全当我自作多情。”说话间我们已经回到了我的宿舍，我脱了冰凉的湿衣服，捂着被子坐在床上。竟然没感觉到温暖，看来确实冻得够呛，都麻木了。小五拿起热水瓶倒了杯水给我，到底是老同学。
“你怎么也入伍了？还给分到了飞行连？”我给心里那些杂七杂八的问题排了个队，一个一个来。
“飞行连？”他扑哧了一声，把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站直了向我敬了个军礼，换了个庄严肃穆的表情：“姓名江少波，性别男，民族汉，年龄二十四岁，身高1米六六，体重五十五公斤，入伍时间2005年。2007年九月被派往临阳一中执行特殊任务，2010六月年任务结束后归队。”他一气说完后坐下来喘了口气儿，接着来了一句：“现阶段能告诉你的就这些了。”
这就是说我的一大串问题又白整理了？这家伙真是个80后，我说怎么那么显老。算了，万一他要是告诉我他们整天窝在站长室里开发原子弹那这地方我还敢呆么？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是特种部队的。”小五拿起闹钟看了一眼，“我一会儿再过来，你实在不行的话就吃点药，别感冒了。”他两步走到门口，手放在把手儿上的时候头也没回的说了句：“对了，从明天起，你的训练强度是他们的三倍，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没事儿找他碰头，还好三分钟就起来了，要是十分钟的话你就直接跳楼自杀吧。”
特种部队？特种部队就是找个原始森林坐钻进去，既不用去反恐也不用去缉毒，除了吃饭就是骑在常规部队的脑袋上作威作福？我怎么这么笨啊，没准这小子忽悠我呢，我们学校有什么特殊任务给他执行啊，再说了，我也没发现他和别的学生有什么不一样，除了面相老和身手好。
他前脚刚出去，后脚小李就从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门外进来了：“真是稀罕，这个人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小李摘下帽子丢在桌子上。
“我同学。”我说，杯子里的水已经不那么热了，我喝了两口，暖暖的很贴心：“高中的。”
“不会吧，你怎么能跟他是同学呢，这……”这个东北大汉抓了抓头发：“这他留多少级啊！”
“别管留多少级，现在人家是运输部长，咱们连个士官都不是。”
“运输部长？他自己说的么？”小李眨巴着眼问。
“你们不是都这么说么？”
“哦，一定是那个大刘。”他皱皱眉头：“我刚来那会儿也没少被他忽悠，他是不是还说我们这里四个官儿三个兵什么的？都是胡扯，其实就梅头儿一个官儿，其他都是兵，不过他们都是特种兵。”怪不得大山那么怂，原来他什么也不是啊。小李凑到我耳朵边上压低声线道：“什么森林保护站啊，纯粹是个幌子。影子部队，影子部队你听说过没？”
我点点头，不由得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出来，鼻涕喷出老长，小李厌恶的站了起来。
“对……”我后面俩字还没说出来，又是一个大喷嚏。
“你和大山怎么搞的？看样子没抓到鱼吧，怎么把衣服都弄湿了？”
“这个说来话长啊，”我怎么弄湿的，我想起来就来气儿，我都能感觉到传说中的怒发冲冠正在我身上排演：“那小子不小心掉进去了，我这不发扬舍己为人的精神下去捞他了么，那小子抱住我就不撒手啊，差点没让他拖下去喂鱼。”
“你，捞他？”小李睁大了眼睛，不敢接受事实的样子：“大山游泳可是国家级的，怎么还要你去捞啊？你小子太容易上当了，他是不是假装抽筋了？我也上过他的当，不过那是在去年夏天，我好心游过去救他，他抱着我的脑袋就给按水里了，我差点没憋死……”
“这次是真的，我拖着他他还直扑腾呢，可能是水太凉了吧。幸亏抢救的及时，否则这会儿咱都开上追悼会了。”说到追悼会，我心里猛然一沉，这个以前挂在嘴边的词，现在讲起来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呢：“这不，我连衣服都没脱就下去了。”我用眼睛指了指地上的湿衣服。我倒要看看咱俩谁更容易被忽悠。
“哦。”小李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认同的点点头。
“对了，你和梅头儿怎么干起来了？我看你的手段挺职业的，怎么后来摔地上半天没起来啊。”哥们儿你看清楚了么，我——职业？
“别提了，那老小子给我耍阴的，仗着他练过铁头功，一脑袋就撞过来了。我是名门正派，哪儿见过他这种邪门歪道，这不中招了么。”我摸了摸额头，好大的一个包啊。我这招黑白颠倒乾坤翻转忽悠个把老兵油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啊。”他崇拜的看着我头上的大包，忽然大叫：“不对！”
这毫无征兆的一声惨叫差点让我把手里的杯子扔掉。我露馅了么？
“你今天说的话比之前一个月都多，这不正常！”这小子也没那么好骗嘛，这不挺机灵的。不过话说回来。我来都这儿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都干的啥啊？我说过话么？都说了啥啊？我就记得没少看日出，没少当苦力。
“那不是刚和新兵连的战友分开么？我是一有情有义的人，这说走就走的，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我这心里能舒服么。再加上嗓子有点疼，就没怎么说话，这不也没人把我当哑巴卖了么。”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一个月的时光就这么白白流逝了。不过我发现了一个重大历史遗留问题，我在来这里的时候好像没和谁道别吧，连长，指导员，班长，战友，我搭理他们了吗？
“是没把你当哑巴卖了，当猴耍了倒是真的。行了，你好好捂着吧，我出去了。”他把地上的衣服往床底下踢了踢，带上门就出去了，不用问小刘接了他的岗，他得当装卸工去。
我翻出一盒维C银翘片，吞下去十来粒。这药吃少了不管用。把闹钟调到了十二点整，蒙上被子找老周切磋去。
“嗨，都在呢。”我颠颠地小跑着，手里端着自己的不锈钢餐盒，满满的盛了一大盒饭。小刘和大山停了筷子盯着我看，小李没什么反应说了句“我没骗你们吧”。没看见小五和梅头儿他们不用问，在站长室宅着呢。
“小陆你今天怎么了？”小刘机械的塞了一口饭在嘴里。我怎么了？“不是，你从没有主动跟我们说过话啊，今天……难道……脑子进水了？”
“我脑子不光进水了，还养了条海豚呢。”我坐到他们旁边，把头埋进餐盒：“你想不想养一条？”我今天盛了平时两倍的量，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饿。
话说我的这幅吃相很有观赏价值么？没见过饿死鬼投胎啊，饿死鬼这三个字真不是滋味儿。看就看吧，我又不是大姑娘，我就不信还能把我看羞了。
“喂，”我把空餐盒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还看呢，我可都吃完了。”这几个人才回过神儿来继续开动。
“小李，一会儿把碗给我洗了。”我丢下他们洗衣服去也，听见小刘在低声问“怎么回事儿”大山冷笑一声说“诈尸了呗”。我去你七舅老爷个腿儿，我刚走出食堂，听到这几个字一个冲动就不由自主的想折回去揍扁他那颗大脑袋。不过我忍住了，就算脑溢血我也忍了。我是一个有修养有风度的人，不跟他们这群没教养的大头兵一般见识。好吧好吧我承认，他说的对，行了吧？
路过楼梯口的军容镜的时候，我特意停下来照了照，姥爷呀，我瘦了多少斤啊？把脑袋剃光再搁煤堆里一滚，整个儿就一饥寒交迫的非洲难民，好好地一个优秀青年给他们折腾成啥样儿了？我对着镜子里的难民笑了笑，过去吧，已经过去的事情。
站岗这么无聊的工作，天知道我这么多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换下大刘，握着八一大杠站到岗亭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新兵连配发的是九五，到这里就给倒退了十四年，真奇怪我怎么才发现。
这里到底属于黑龙江还是内蒙谁也说不清，反正天黑的挺早的。看日落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如果有个美眉和我并肩坐着，再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就更完美了。可客观事实是连个说话的都没有，这什么叫度日如年啊，在这儿站着的每一分钟都比等在厕所外面还要长。
“嘿。”小五猴子似的跳到我面前：“寂寞了吧。”
“去去去，我在值勤呢，少来烦我。”我朝他踢了一脚，压根就没想着踢着，果然这小子一个侧滑就躲过去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放心吧，老二没那么容易挂。”小五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说你就不能别提这茬么，存心找抽是不是，我手里可有枪啊，我枪里可有子弹啊，万一走火可不关我的事。
我找着写小说的感觉了。
“怪不得跟撞上了石头似的，原来人家是专业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尽量控制住不断打架的牙齿，让自己的不至于在老同学面前太过丢人。这家伙怎么混的这么牛？连飞机都开上了。
“我不是每回见面都向你暗示过的么？你自己不收我这个台，能怨我吗？”
“我靠，这动作谁不会啊，”我放开扶着他肩膀的那只手，学者他的样子把拇指和食指圈起来，脚下一软差点又摔倒：“光凭这点谁能知道你是谁啊？”
“这还不够明显吗？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有多默契呢，算了算了，全当我自作多情。”说话间我们已经回到了我的宿舍，我脱了冰凉的湿衣服，捂着被子坐在床上。竟然没感觉到温暖，看来确实冻得够呛，都麻木了。小五拿起热水瓶倒了杯水给我，到底是老同学。
“你怎么也入伍了？还给分到了飞行连？”我给心里那些杂七杂八的问题排了个队，一个一个来。
“飞行连？”他扑哧了一声，把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站直了向我敬了个军礼，换了个庄严肃穆的表情：“姓名江少波，性别男，民族汉，年龄二十四岁，身高1米六六，体重五十五公斤，入伍时间2005年。2007年九月被派往临阳一中执行特殊任务，2010六月年任务结束后归队。”他一气说完后坐下来喘了口气儿，接着来了一句：“现阶段能告诉你的就这些了。”
这就是说我的一大串问题又白整理了？这家伙真是个80后，我说怎么那么显老。算了，万一他要是告诉我他们整天窝在站长室里开发原子弹那这地方我还敢呆么？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是特种部队的。”小五拿起闹钟看了一眼，“我一会儿再过来，你实在不行的话就吃点药，别感冒了。”他两步走到门口，手放在把手儿上的时候头也没回的说了句：“对了，从明天起，你的训练强度是他们的三倍，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没事儿找他碰头，还好三分钟就起来了，要是十分钟的话你就直接跳楼自杀吧。”
特种部队？特种部队就是找个原始森林坐钻进去，既不用去反恐也不用去缉毒，除了吃饭就是骑在常规部队的脑袋上作威作福？我怎么这么笨啊，没准这小子忽悠我呢，我们学校有什么特殊任务给他执行啊，再说了，我也没发现他和别的学生有什么不一样，除了面相老和身手好。
他前脚刚出去，后脚小李就从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门外进来了：“真是稀罕，这个人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小李摘下帽子丢在桌子上。
“我同学。”我说，杯子里的水已经不那么热了，我喝了两口，暖暖的很贴心：“高中的。”
“不会吧，你怎么能跟他是同学呢，这……”这个东北大汉抓了抓头发：“这他留多少级啊！”
“别管留多少级，现在人家是运输部长，咱们连个士官都不是。”
“运输部长？他自己说的么？”小李眨巴着眼问。
“你们不是都这么说么？”
“哦，一定是那个大刘。”他皱皱眉头：“我刚来那会儿也没少被他忽悠，他是不是还说我们这里四个官儿三个兵什么的？都是胡扯，其实就梅头儿一个官儿，其他都是兵，不过他们都是特种兵。”怪不得大山那么怂，原来他什么也不是啊。小李凑到我耳朵边上压低声线道：“什么森林保护站啊，纯粹是个幌子。影子部队，影子部队你听说过没？”
我点点头，不由得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出来，鼻涕喷出老长，小李厌恶的站了起来。
“对……”我后面俩字还没说出来，又是一个大喷嚏。
“你和大山怎么搞的？看样子没抓到鱼吧，怎么把衣服都弄湿了？”
“这个说来话长啊，”我怎么弄湿的，我想起来就来气儿，我都能感觉到传说中的怒发冲冠正在我身上排演：“那小子不小心掉进去了，我这不发扬舍己为人的精神下去捞他了么，那小子抱住我就不撒手啊，差点没让他拖下去喂鱼。”
“你，捞他？”小李睁大了眼睛，不敢接受事实的样子：“大山游泳可是国家级的，怎么还要你去捞啊？你小子太容易上当了，他是不是假装抽筋了？我也上过他的当，不过那是在去年夏天，我好心游过去救他，他抱着我的脑袋就给按水里了，我差点没憋死……”
“这次是真的，我拖着他他还直扑腾呢，可能是水太凉了吧。幸亏抢救的及时，否则这会儿咱都开上追悼会了。”说到追悼会，我心里猛然一沉，这个以前挂在嘴边的词，现在讲起来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呢：“这不，我连衣服都没脱就下去了。”我用眼睛指了指地上的湿衣服。我倒要看看咱俩谁更容易被忽悠。
“哦。”小李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认同的点点头。
“对了，你和梅头儿怎么干起来了？我看你的手段挺职业的，怎么后来摔地上半天没起来啊。”哥们儿你看清楚了么，我——职业？
“别提了，那老小子给我耍阴的，仗着他练过铁头功，一脑袋就撞过来了。我是名门正派，哪儿见过他这种邪门歪道，这不中招了么。”我摸了摸额头，好大的一个包啊。我这招黑白颠倒乾坤翻转忽悠个把老兵油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啊。”他崇拜的看着我头上的大包，忽然大叫：“不对！”
这毫无征兆的一声惨叫差点让我把手里的杯子扔掉。我露馅了么？
“你今天说的话比之前一个月都多，这不正常！”这小子也没那么好骗嘛，这不挺机灵的。不过话说回来。我来都这儿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都干的啥啊？我说过话么？都说了啥啊？我就记得没少看日出，没少当苦力。
“那不是刚和新兵连的战友分开么？我是一有情有义的人，这说走就走的，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我这心里能舒服么。再加上嗓子有点疼，就没怎么说话，这不也没人把我当哑巴卖了么。”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一个月的时光就这么白白流逝了。不过我发现了一个重大历史遗留问题，我在来这里的时候好像没和谁道别吧，连长，指导员，班长，战友，我搭理他们了吗？
“是没把你当哑巴卖了，当猴耍了倒是真的。行了，你好好捂着吧，我出去了。”他把地上的衣服往床底下踢了踢，带上门就出去了，不用问小刘接了他的岗，他得当装卸工去。
我翻出一盒维C银翘片，吞下去十来粒。这药吃少了不管用。把闹钟调到了十二点整，蒙上被子找老周切磋去。
“嗨，都在呢。”我颠颠地小跑着，手里端着自己的不锈钢餐盒，满满的盛了一大盒饭。小刘和大山停了筷子盯着我看，小李没什么反应说了句“我没骗你们吧”。没看见小五和梅头儿他们不用问，在站长室宅着呢。
“小陆你今天怎么了？”小刘机械的塞了一口饭在嘴里。我怎么了？“不是，你从没有主动跟我们说过话啊，今天……难道……脑子进水了？”
“我脑子不光进水了，还养了条海豚呢。”我坐到他们旁边，把头埋进餐盒：“你想不想养一条？”我今天盛了平时两倍的量，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饿。
话说我的这幅吃相很有观赏价值么？没见过饿死鬼投胎啊，饿死鬼这三个字真不是滋味儿。看就看吧，我又不是大姑娘，我就不信还能把我看羞了。
“喂，”我把空餐盒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还看呢，我可都吃完了。”这几个人才回过神儿来继续开动。
“小李，一会儿把碗给我洗了。”我丢下他们洗衣服去也，听见小刘在低声问“怎么回事儿”大山冷笑一声说“诈尸了呗”。我去你七舅老爷个腿儿，我刚走出食堂，听到这几个字一个冲动就不由自主的想折回去揍扁他那颗大脑袋。不过我忍住了，就算脑溢血我也忍了。我是一个有修养有风度的人，不跟他们这群没教养的大头兵一般见识。好吧好吧我承认，他说的对，行了吧？
路过楼梯口的军容镜的时候，我特意停下来照了照，姥爷呀，我瘦了多少斤啊？把脑袋剃光再搁煤堆里一滚，整个儿就一饥寒交迫的非洲难民，好好地一个优秀青年给他们折腾成啥样儿了？我对着镜子里的难民笑了笑，过去吧，已经过去的事情。
站岗这么无聊的工作，天知道我这么多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换下大刘，握着八一大杠站到岗亭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新兵连配发的是九五，到这里就给倒退了十四年，真奇怪我怎么才发现。
这里到底属于黑龙江还是内蒙谁也说不清，反正天黑的挺早的。看日落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如果有个美眉和我并肩坐着，再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就更完美了。可客观事实是连个说话的都没有，这什么叫度日如年啊，在这儿站着的每一分钟都比等在厕所外面还要长。
“嘿。”小五猴子似的跳到我面前：“寂寞了吧。”
“去去去，我在值勤呢，少来烦我。”我朝他踢了一脚，压根就没想着踢着，果然这小子一个侧滑就躲过去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放心吧，老二没那么容易挂。”小五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说你就不能别提这茬么，存心找抽是不是，我手里可有枪啊，我枪里可有子弹啊，万一走火可不关我的事。
我找着写小说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