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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夏府(4)

    就这样,凝雪做了夏家小姐的贴身侍女,每天负责给她梳头啊,端茶递水啊,类似现代的小保姆。对于这一点,凝雪倒是没有太多的怨言。为了生活嘛,就得忍。忍受低人一等的卑贱,忍受受人指使的不快,还要忍受——夏小姐的喜怒无常!

    夏小姐年龄不大,脾气还真不小。她的脾气比六月的天气还变化得快,也许,上一秒是艳阳高照,下一秒就雷霆大作了。

    了解了她的性格后,凝雪倒是能够把握好尺度:你进我就退,你攻我就守,反正你的口水杀不死人,能忍则忍吧。这样就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尴尬之境地。

    这夏小姐脾气怪,习性也怪。几乎是每天清晨,她都要出去一趟,而且拒绝任何随从。直到早饭时才回来。回来时,脸上总是红扑扑的。不知她去了哪里,又干了些什么。不过凝雪倒觉得,这个时候的夏小姐,就像清晨的朝露,是最可爱最温柔的。

    来到夏府都好几天了,凝雪渐渐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只是在心里无时无刻不惦记着雁儿。这天,趁上街给夏小姐买胭脂的时候,她回了一趟家。

    几天不见,这个家似乎更加摇摇欲坠了,院子里落满了枯黄的树叶,墙角边,还长着一层薄薄的青苔,看上去有说不出的凄凉。房子门楣紧闭,上面贴着一张白纸。纸上歪歪扭扭地写道:姐姐,你怎么老不回来啊?你去了哪里?我现在在九龙岗,过的很好,就是很想你,你回来了一定要来看我啊。雁儿笔。

    雁儿,雁儿,姐姐也想你啊!凝雪一阵欣喜。她将白纸撕下来,折叠整齐装进袖筒里。

    沿街打听,九龙岗果然妇孺皆知。

    “姑娘一直往前走,走到街的尽头后,向左转就到了。”一个热心的大妈告诉凝雪。

    “谢谢,谢谢啊。”古道热肠的人就是多,凝雪心情大好。

    九龙岗并没有想象中的神秘,也就是一座山岗上立着几间茅草房。只不过这些房子看上去很陈旧,很古老,仿佛远古留下来的遗迹。

    据说:当年天地破鸿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九条青龙。这九条龙在天地间盘旋缠绕,吞云吐雾,霎时天上雷霆大作,大雨倾盆。这场雨足足下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停下。也正因为这场雨,干枯的大地才有了勃勃生机,人们才有了后来的耕种。之后,这九条龙盘旋着一直往南走,走到这里就突然不见了。人们为了纪念它们,就把此地叫做九龙岗,而且一直沿用至今。

    这些草房,大概是人们为了纪念那九条龙而搭建的吧?

    走近草房,里面果然是圣龙之地。九条神态各异的青龙盘旋在神龛上,就像腾空凌云般,气势磅礴,令人敬仰。神龛前面,香烟缭绕,紫气滕腾。

    凝雪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

    “姐姐!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欣喜的叫声打断了凝雪的思路,雁儿像只蝴蝶一样扑到了她的面前。

    凝雪笑着看她,只见原先略显清瘦的她丰润了不少,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红晕。她问:“怎么样?过得还好吧?”

    “我很好呢。他们都对我很好。你呢?”雁儿兴奋地问。

    “我也很好啊。”凝雪的目光穿过房子后面的耳房问:“那个——表姐呢?”

    “啊?表姐?哦,我去叫他。”雁儿眼里闪过一丝神秘的笑意,然后大大咧咧地叫道:“纪大哥,你出来,凝雪姐姐来啦。”

    “哈哈哈哈,贵客,贵客!”随着笑声,一个俊朗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你——?”凝雪一见来人大吃一惊,原来这个纪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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