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60 兔子
我拎着打死的两只兔子的耳朵跟在柳如云身后回到了小屋。屋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了，第一眼我以为是柳霖，吓得几乎扔下兔子就逃跑。然后我发现那个人其实是柳师爷，我就真的摔下兔子扭头就要跑了。柳如云一把抓住我的衣服领子，笑呵呵的把我拎回了屋里，就像刚才我拎着那两只兔子一样。
柳师爷看到我一点也不惊讶，但他看上去也没有太生气，就像平时一样板着那张扑克脸。柳如云把我扔到他前面，对他说：“嗯，交给你了。”
“嗯，姐，谢了。……翎絮，别那么看着你，我不是报复你什么的，就是找你聊聊。”柳师爷看着我的脸，偷偷地笑了。我依然板着一张脸，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地，随时准备逃跑。
柳如云呵呵的笑着，捏了捏我的肩膀：“你太紧张了。沫沫不是那么没人性的人。”
他还不没人性？他绝对是我见过最没有人性的人了。
柳沫云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露出一个微笑来：“好啦，别紧张了，我没生气，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依然很紧张，声音里全是讽刺和鄙夷。柳沫云显然听出来了，皱了皱眉头：“我当然担心你了……谁叫你跑了的，我又没想做什么，你太紧张了。我跟你出来，去了那个村子，发现你没有到那里，然后就觉得不对……还好姐姐昨天晚上告诉我她找到你了，不然你丢了怎么办啊？”
他的语气就像是对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说话，或者对一个从家里逃出去又找回来的小动物说话。
我稍微放松了一点，坐到了床上，柳如云捡起那两只被我摔下的兔子，走出了小屋。柳沫云把两条腿缩在凳子上，抱着双腿，很别扭的样子。“你……坐到床上来？”我小心翼翼的说，他听到以后立刻从凳子上跳下来，窜到我身边蜷成一团。“你怎么老这么坐着？”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冷。还有，父亲要来了。”
“你也怕他？”我微微讽刺的一问。忽然意识到他和柳如云一样，都管柳霖叫“父亲”而不是“爸爸”，想来柳霖是一个比较严肃的父亲形象吧。
“我不是多怕他，只是……他毕竟是父亲。”柳沫云模模糊糊的说，把腿缩得更紧了。他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可怜的小孩，很难把这个他和之前我遇到的几个他结合起来。
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与其等着柳霖降临——这就像是在等着末日降临一样，还不如说说话，时间过得还能快一点。“柳……沫云？医院里的那个，不是柳如云对吧？是谁？”
“姐姐没跟你说吗？”柳沫云笑了一下，“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柳沫伶。”
“我以为她编的，名字跟我的一样。”
“就叫那个。其实你父亲就是因为喜欢她才给你起了那个名字的。”
我噗了一声，不过倒是理解了为什么他当时告诉我那个人是柳如云了。“额……不对啊？我当时在网上查过，还有，那个医生也……都是你说的？你跟所有人都那么说的？”
柳师爷苦笑一声：“网上一向只写‘柳某’或者‘柳女士’，至于那个医生……她去医院的时候我们就给她用的如云的身份证，她俩长的也不是那么不像的。他跟你说了不少吧，当时发生了什么，还有她曾经发疯，杀了同住的所有人的事，对吧？都是真的，不过是沫伶做的。”
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说：“等下父亲也会跟你提到这件事的，提醒你一下，不要问他这件事，他就是提到了，你也不要说你知道任何事情。”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第一个案子，是谁？”
“父亲。”
我有一瞬间完全不能呼吸，然后才重新呼入一口气。我曾经猜测过这件事，有可能是柳霖，甚至我还想过是柳沫云，或者是莫翎。不过那都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更多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一个心理变态或者什么人，没想到柳沫云这么痛快的回答出来。
“为……”
“她知道了很多不应该知道的事。别问是什么，除非你也想那么来一下。”
一阵不算多尴尬的沉默。
“别干坐着，过来干活。”柳如云显然察觉到了我们的沉默，在后院喊了一嗓子。我跟柳师爷立刻下了床，跑到后院帮她烤兔子。“你，去接点溪水去。”她一指柳沫云，颇有气势的说道。柳沫云乖乖的走了。
“别把父亲想太坏，他也是迫不得已。”她没有特指什么，不过我还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兔子的尸体在树枝上烤着，发出噼啪的声音。脂肪顺着烤的焦脆的皮留下来，滴到底下的火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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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师爷看到我一点也不惊讶，但他看上去也没有太生气，就像平时一样板着那张扑克脸。柳如云把我扔到他前面，对他说：“嗯，交给你了。”
“嗯，姐，谢了。……翎絮，别那么看着你，我不是报复你什么的，就是找你聊聊。”柳师爷看着我的脸，偷偷地笑了。我依然板着一张脸，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地，随时准备逃跑。
柳如云呵呵的笑着，捏了捏我的肩膀：“你太紧张了。沫沫不是那么没人性的人。”
他还不没人性？他绝对是我见过最没有人性的人了。
柳沫云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露出一个微笑来：“好啦，别紧张了，我没生气，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依然很紧张，声音里全是讽刺和鄙夷。柳沫云显然听出来了，皱了皱眉头：“我当然担心你了……谁叫你跑了的，我又没想做什么，你太紧张了。我跟你出来，去了那个村子，发现你没有到那里，然后就觉得不对……还好姐姐昨天晚上告诉我她找到你了，不然你丢了怎么办啊？”
他的语气就像是对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说话，或者对一个从家里逃出去又找回来的小动物说话。
我稍微放松了一点，坐到了床上，柳如云捡起那两只被我摔下的兔子，走出了小屋。柳沫云把两条腿缩在凳子上，抱着双腿，很别扭的样子。“你……坐到床上来？”我小心翼翼的说，他听到以后立刻从凳子上跳下来，窜到我身边蜷成一团。“你怎么老这么坐着？”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冷。还有，父亲要来了。”
“你也怕他？”我微微讽刺的一问。忽然意识到他和柳如云一样，都管柳霖叫“父亲”而不是“爸爸”，想来柳霖是一个比较严肃的父亲形象吧。
“我不是多怕他，只是……他毕竟是父亲。”柳沫云模模糊糊的说，把腿缩得更紧了。他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可怜的小孩，很难把这个他和之前我遇到的几个他结合起来。
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与其等着柳霖降临——这就像是在等着末日降临一样，还不如说说话，时间过得还能快一点。“柳……沫云？医院里的那个，不是柳如云对吧？是谁？”
“姐姐没跟你说吗？”柳沫云笑了一下，“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柳沫伶。”
“我以为她编的，名字跟我的一样。”
“就叫那个。其实你父亲就是因为喜欢她才给你起了那个名字的。”
我噗了一声，不过倒是理解了为什么他当时告诉我那个人是柳如云了。“额……不对啊？我当时在网上查过，还有，那个医生也……都是你说的？你跟所有人都那么说的？”
柳师爷苦笑一声：“网上一向只写‘柳某’或者‘柳女士’，至于那个医生……她去医院的时候我们就给她用的如云的身份证，她俩长的也不是那么不像的。他跟你说了不少吧，当时发生了什么，还有她曾经发疯，杀了同住的所有人的事，对吧？都是真的，不过是沫伶做的。”
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说：“等下父亲也会跟你提到这件事的，提醒你一下，不要问他这件事，他就是提到了，你也不要说你知道任何事情。”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第一个案子，是谁？”
“父亲。”
我有一瞬间完全不能呼吸，然后才重新呼入一口气。我曾经猜测过这件事，有可能是柳霖，甚至我还想过是柳沫云，或者是莫翎。不过那都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更多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一个心理变态或者什么人，没想到柳沫云这么痛快的回答出来。
“为……”
“她知道了很多不应该知道的事。别问是什么，除非你也想那么来一下。”
一阵不算多尴尬的沉默。
“别干坐着，过来干活。”柳如云显然察觉到了我们的沉默，在后院喊了一嗓子。我跟柳师爷立刻下了床，跑到后院帮她烤兔子。“你，去接点溪水去。”她一指柳沫云，颇有气势的说道。柳沫云乖乖的走了。
“别把父亲想太坏，他也是迫不得已。”她没有特指什么，不过我还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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