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冥中耳 第十六章 失落的纬度（3）
我仔细端详了一番猴子的表情，貌似比我的还难看，不像是汉奸。现在别无他法，只有跟猴子绑紧了抱成团，想我堂堂一个读圣贤书的书生，不在家里花前月下吟诗作对也罢，反而跟这俩胸无点墨的人一起跑到这荒郊野外，实在于斯文有辱。妈的，小爷刚踏进社会就遭遇这种横祸，江湖凶险啊。
猴子执意要进林子，鉴于他的统治地位不容撼动，一行三人便跟着飘忽的脚印一路追寻，我也从旅游者的身份中走出来，神经时刻紧绷，一丝一毫也不敢懈怠，这片林子大到令人结舌，站在山头山的时候也没看到哪里是边沿，我本来还想着回到洛阳后给管事的反映反映，给这里修条路，要不就真被人类遗忘了。这下倒好，我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题，而且颇为棘手！
地面潮湿的树叶层下是又滑又软的泥浆和腐烂的木头，腐败的气息郁结厚重，估计扔棵烟头都有爆炸的危险。那些千年的老树横生的气根和藤条交织错落，穿过去极其费劲，还好傻子拿着根铁棒在前面扫除障碍。不久就直喘粗气，我纳闷，按说这里不管隶属于山东还是河南，都不在热带，怎么表现出热带雨林固有的氛围。真是北方的奇葩！不管怎样，千万不要有热带雨林丰富毒蛇储备。
有时候，想什么，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我一句话没说完，嘴巴像在嵩山少林寺开过光——一条通身鲜艳的长虫从天而降，稳稳当当套在猴子脖颈子里！却把我惊得不轻，如果我有一把枪，当时我就会义无反顾地冲猴子扣动扳机了。
猴子头发都立了起来，不禁抖了抖双腿，然后闭上眼一把拽下来，没给它张口的机会就被重重摔在地上，猴子恐怕蛇反咬一口，就把吃奶的劲也用上了，结果蛇在地上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奄奄一息了，我看到它死透了，走过去狠狠跺了几脚。把蛇镶在了泥土之中，妈的，这蛇长的还挺拉风，一道粉红一道墨黑。敢出来吓唬你小爷！我忍不住从它身上颜色的交界处拿刀分开。
猴子说行了，别鞭尸了，可别助长了我的变态倾向。我知道我只是在那它出气，自欺欺人。要是谁敢欺负我一介书生，这就是他的下场。
半个多小时后，猴子选了一处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下，决定小憩一下，我是十分赞成，也倚在一块巨大板根上，脱了鞋，数脚上有几个血泡，蓦地发现有傻子身后三四米距离处有一堆黑黑的东西，我连鞋也没穿就跑了过去，仔细一看是一堆燃烧过后的灰烬。
尚有温度。
我看看周围，一个鬼影也没有。
旁边安静地躺着一只死鸟，我拿起来一看，脖子上有几个豁口，像是齿痕，拨开羽毛，不见血色，看来被什么动物吸干了，内脏也被掏空，只剩下个空壳。
我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幸运的是由于多半天没进食，已经没什么可吐的了。
“野人……”傻子喃喃不安。我闻听后肾上腺激素马上升到警戒线！这种行径端的只有野人能干出来，看这里的环境也确实与神农架如出一辙！
“我的鞋呢？”再回到原地，鞋已然不翼而飞，在这种情况下猴子不太可能有精力开我的玩笑。但环视一周后，我还是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猴子不知怎么回事，表情无奈得像吃了二斤苍蝇，大叫冤枉，突然他眼眶将要睁裂，弹簧一样跳起来，就像有人拿刀捅了他屁股。
“三……快趴下！”我还没来得及在大脑中处理他的这一嗓子，就被猴子一脚踢倒在旁边的枯枝败叶里。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对面一只动物拽这一根藤条冲我面门扑过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不偏不倚，正撞在我鼻子上，疼得我眼泪都下来了，他娘的！居然是只猴子，接着我看到赵择川趴在地上打着滚，估计是之前救我的驾，自己没来得及躲开。我怒了，“你这样对我们，也别怪我不热爱大自然了！他妈的大水冲了龙王庙，猴子不认猴子了！”我抽出匕首就向猴子（不是赵择川）冲过去。
“为赵择川报仇，人们的好同志！”
那猴子一跃跳上了一棵斜长在地上的歪脖树，好一个畜生，一边把我的那双臭鞋往自己脚上穿，一边还冲我龇牙咧嘴，牙齿锋利，凶光逼人。妈的老子上你们这儿来是你们的荣幸，你还蹬鼻子上脸！我刚要拿匕首刺过去，只见傻子从那只猴子身后猛得起身，抡圆了手里的铁棒。
我闭上了眼不忍看到这血腥的画面，只看到傻子给我的鞋上满是鲜血，还有脑浆，真不知他用了多大的蛮力，居然能把脑浆崩到我的鞋上，再看那根铁棒，也弯了个弧度，记得那天猴子告诉我，这是黑折子，是低碳钢铁和钛的合金，非常轻，刚度却很大，还可以伸缩变长……
我屏着气擦了擦鞋上的血迹，把鞋带系上，很紧。又在土里蹭了蹭。
猴子坐在尘埃里捂着脸，一动不动。傻子用力扒开他的那双大手，我惊呆了，他的脸上被那畜生划了三道深深的沟，有一道尤其险要，要是再往上几毫米就能把眼珠子勾出来，我很内疚，要是留下条疤瘌，往后可凭什么再去勾搭女孩。
“你没事吧猴子？”
“猴子你说句话啊”我担心猴子受不了这个打击……
“猴子？”
“死了！”他这俩字冷得像根冰棍儿。
“有屁放！呼唤我干什么，你他娘干什么不好，去动畜生的东西！”我不知说什么好，因为本来就无话可说，
沉默。
我把包里凡是跟药搭边的东西全倒腾出来，拈成了粉末涂在猴子脸上，疼得他直咬牙。
“你外婆的，你立功了，不是天天笑话我反应慢，鼓吹自己多快多快的吗？怎么还被自己的同类抓了，你完全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的速度啊。”我笑着说道，也在缓和他的激动情绪。”
“猴子？”
“看样子不太像，差条尾巴。”傻子这次居然主动发言。
“如果真是我碰了它们的晚餐……也就是说这的猴子会用火！太他妈震撼了，小康生活！看来我们要成名了，我们发现了新物种，要以赵择川的姓氏命名的“赵氏猴子”，往后它们都归你管。”我说。
“讽刺。”猴子说。
完了，猴子这次被挠了脸后说话就只会俩字儿俩字儿往外嘣了，感觉深沉了良多。看他还没有放弃进军的意思，他都这样了，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那我也豁出去了，就配合他完成他心中不为人知的夙愿吧。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赵兄，我晓得你一直秉承着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的教条，是一个有着虔诚信仰的骑士，那咱们继续吧，一个泼猴就让咱险些损失了一员大将，要是猴子猴孙们再来叫嚣，咱就吃不消了，整不好就得全军覆没。”
“同意。”猴子点点头，脸上三道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我本想用这些话动摇一下他，没想到出师不利，撞了墙，正中这小子下怀。
“还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吧，傻子，你也太狠了，要是捉住它放在动物园里，创造的经济效益将是不可估量的。”我禁不住想看了一眼那惨死的喜欢我鞋的家伙。
“傻子……猴子尸体怎么没了？”
三个人对视了一下表示谁也没收藏，那就奇怪了，遁地了？脑浆都出来了，不可能没死透啊。
“快走！”猴子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是非之地，这里的猴子绝不是善类，估计那条蛇就是他在警示我们不要进他们的领地，真是太可怕了，人猿泰山也不过如此嘛。一会他们再不知从哪拿支机枪出来扫我们一梭子，我们可就真英年早逝了。”
果然，猴子没白骂我嘴开过光，林子中的影子越来越多，他奶奶的，赵择川和傻子都跑在我前面，我只恨爹妈没给我多生两条腿，如果今天被他们捉住，非得把我脑子当卤子喝了，然后再瓜分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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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头发都立了起来，不禁抖了抖双腿，然后闭上眼一把拽下来，没给它张口的机会就被重重摔在地上，猴子恐怕蛇反咬一口，就把吃奶的劲也用上了，结果蛇在地上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奄奄一息了，我看到它死透了，走过去狠狠跺了几脚。把蛇镶在了泥土之中，妈的，这蛇长的还挺拉风，一道粉红一道墨黑。敢出来吓唬你小爷！我忍不住从它身上颜色的交界处拿刀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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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后，猴子选了一处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下，决定小憩一下，我是十分赞成，也倚在一块巨大板根上，脱了鞋，数脚上有几个血泡，蓦地发现有傻子身后三四米距离处有一堆黑黑的东西，我连鞋也没穿就跑了过去，仔细一看是一堆燃烧过后的灰烬。
尚有温度。
我看看周围，一个鬼影也没有。
旁边安静地躺着一只死鸟，我拿起来一看，脖子上有几个豁口，像是齿痕，拨开羽毛，不见血色，看来被什么动物吸干了，内脏也被掏空，只剩下个空壳。
我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幸运的是由于多半天没进食，已经没什么可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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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鞋呢？”再回到原地，鞋已然不翼而飞，在这种情况下猴子不太可能有精力开我的玩笑。但环视一周后，我还是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猴子不知怎么回事，表情无奈得像吃了二斤苍蝇，大叫冤枉，突然他眼眶将要睁裂，弹簧一样跳起来，就像有人拿刀捅了他屁股。
“三……快趴下！”我还没来得及在大脑中处理他的这一嗓子，就被猴子一脚踢倒在旁边的枯枝败叶里。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对面一只动物拽这一根藤条冲我面门扑过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不偏不倚，正撞在我鼻子上，疼得我眼泪都下来了，他娘的！居然是只猴子，接着我看到赵择川趴在地上打着滚，估计是之前救我的驾，自己没来得及躲开。我怒了，“你这样对我们，也别怪我不热爱大自然了！他妈的大水冲了龙王庙，猴子不认猴子了！”我抽出匕首就向猴子（不是赵择川）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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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猴子一跃跳上了一棵斜长在地上的歪脖树，好一个畜生，一边把我的那双臭鞋往自己脚上穿，一边还冲我龇牙咧嘴，牙齿锋利，凶光逼人。妈的老子上你们这儿来是你们的荣幸，你还蹬鼻子上脸！我刚要拿匕首刺过去，只见傻子从那只猴子身后猛得起身，抡圆了手里的铁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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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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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猴子这次被挠了脸后说话就只会俩字儿俩字儿往外嘣了，感觉深沉了良多。看他还没有放弃进军的意思，他都这样了，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那我也豁出去了，就配合他完成他心中不为人知的夙愿吧。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赵兄，我晓得你一直秉承着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的教条，是一个有着虔诚信仰的骑士，那咱们继续吧，一个泼猴就让咱险些损失了一员大将，要是猴子猴孙们再来叫嚣，咱就吃不消了，整不好就得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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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用这些话动摇一下他，没想到出师不利，撞了墙，正中这小子下怀。
“还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吧，傻子，你也太狠了，要是捉住它放在动物园里，创造的经济效益将是不可估量的。”我禁不住想看了一眼那惨死的喜欢我鞋的家伙。
“傻子……猴子尸体怎么没了？”
三个人对视了一下表示谁也没收藏，那就奇怪了，遁地了？脑浆都出来了，不可能没死透啊。
“快走！”猴子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是非之地，这里的猴子绝不是善类，估计那条蛇就是他在警示我们不要进他们的领地，真是太可怕了，人猿泰山也不过如此嘛。一会他们再不知从哪拿支机枪出来扫我们一梭子，我们可就真英年早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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