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九章 他也要死吗？
“或许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当房间里面的安静充分凝固，萨姆淡淡地开口，对话的另一方是双手交叉扣在胸前的丹尼。
双肩一耸，丹尼无所谓地笑笑：“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仅仅是一个瞬间，萨姆的手脱离主人，死死地掐住了丹尼的颈脖，“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一句话对你们而言能有那么大的作用？为什么你就能做到眼睁睁地看着欧文和蕾切尔去死？是不是连他们的死都是你们一起计划好的？什么帝国的利益，什么对他的忠诚，我不相信。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萨姆的脸上，因为生气和激动而泛起的红晕，在苍白的肤色上病态地不自然。
“在我眼里，所谓的什么见鬼的让帝国重生的鬼话，还有什么应该被诅咒的预言，都不应该发生。我的同伴，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死去！而你，丹尼，我最信任的人，竟然是那个害得他们这样离开的人！你凭什么这么做？你对不对得起他们！你对不对得起我！”
那只手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愤怒，越掐越紧，丹尼颈脖处的皮肤都开始泛出紫色，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着，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然而，尽管因为呼吸不畅而涨红着脸，丹尼却根本没有示弱或是为自己辩解的样子，好像他就在期待着萨姆这么杀了他一样。不，不对——
萨姆骤然松开了手，不对，如果就这样杀了丹尼……不，万一这又是马克爵士策划出来的陷阱呢？不行，不可以这样做。之前就是因为没有预计到所有的状况才会让同伴离开自己，同样的错误，她不可以再犯。
丹尼咳了两声，然后大口地喘气，就算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他也没有想到萨姆会用这个方式，当肺中的空气一点点减少而不能再增加的时候，眼前的黑暗让他有了放弃那个计划的念头。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这么做，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更何况，那个代价他都已经付出去了。
一旁呆住已久的光芒在两个人僵持状态结束时才回过神来，冷漠地看了两人一眼，他的语气又回复到了技术宅，只是似乎比以前多了感情波动：“你们自己闹腾吧，爱咋咋地。”然后，他的目光在丹尼身上停住，“如果要动手的话，随便你什么时候都好。”
话音刚落，丹尼的黑桃A已经穿透了光芒的咽喉。
“谢……谢……”光芒微笑着用有些漏风的嗓子说出生命中的最后两个字。
“我希望你清楚你自己在干吗。”从惊讶到不解，萨姆只知道救人是来不及的，她只能看着光芒的身体向后倒下，在沙发上一点一点渗出血液，从鲜红转变成暗红。
“我想，我很清楚。你不是希望杀了我吗？来吧。”丹尼挑眉，看着原本已经变得平平淡淡毫无特色的徽章再度亮起，以盾牌的形状向上漂浮，最终停在自己的身前。先生说得没错，一直掌握着幻光琉璃盾却根本不知情的小光，一定会在得知先生死亡时失去活下去的信念，这个时候被指定继承圣器的人，可以获得圣器所有的信任，而这点，会在接下来的战斗里，给他很大的帮助的。
“为什么要杀了小光？你们，不都是我那个好哥哥手底下的好帮手吗？”萨姆冷声看着。
“刚才的影像你也看到了，不是吗？小光爱黎，他不会苟活的，我只不过是帮了他一个忙而已，再说，能白白获得一个圣器，我为什么不做呢？”丹尼邪邪地笑道，他清楚自己要成功地激怒萨姆并不容易，但是总得试试，“现在，我有你哥哥的幻光琉璃盾，你有摩萨尔三世的金色战枪，再加上，你很想杀了我。那么——”他拖长了声音。
“——我可以有那个荣幸请你和我战一场吗？”
沉默。落针可闻。
萨姆叹了口气：“盛情难却，只可惜你说错了一点，我不想杀你。”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丹尼的眼睛，直到完整地看到了自己在那双蓝色眸子中的倒影，“丹尼，你不会这样做的，你不会看着你的同伴去死，你不会出卖我，你不会骗我，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你都不会这么对我，对不对？”
丹尼舔了舔嘴唇，突然轻声笑了：“可爱的小萨姆，你还活在那个我‘很善良很友好很理解你’的时空里吗？你应该懂得，作为同伴，我不会出卖你，不会骗你。但作为先生的人，我会服从他的每一个命令，比如，杀了你，或是让你杀了我。”
“那么就杀了我。”萨姆说。
丹尼微微一怔，然后像是才意识到萨姆说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却不对这个决定提出任何意见：“黎，果然把什么都预料到了啊。”
“那他就应该知道他的目的达成不了。反正预言里是我来带领帝国走向辉煌，如果我不愿意、不配合，这个走向就不可能正确，对吧？真是可惜，我要让他失望了，已经死去的，哥哥。”萨姆嘲讽着那个曾经对自己很好很好的人。
“还有一件事，我们都知道。当初，我们一起立下誓言，‘伤我战友者，即为我敌人，为我敌人者，我必灭他全家’……”丹尼的扑克牌在他身后散开，在最后一个字中没入天花板里，荧蓝色的光芒一如往昔。
“你不可以……”萨姆骤然瞪大的双眼在看到结果之后怔住，话音掐断在喉间。从天花板上渗出的血液在迅速地扩大它的痕迹，然后随着“空”的一声，撇除萨姆和丹尼两人站的地方之外，天花板整个掉下，属于格蕾丝房间里的布置凌乱地散开，大部分因为被摔下而毁坏成好几瓣，而正中间，是格蕾丝的身体。
完整地保留着死之前一刹那的状态，除了头部因为撞击而撇向了一边，其他的就像是靠着沙发背看电视一般随意，她的手上，还抓着蕾切尔最喜欢的薄荷经典巧克力，那种薄荷的清新和巧克力的甜醇，被血液的腥味打磨地所剩无几。
“一定……一定要这么做吗？你就没有想过你们以前同伴的那些日子吗？为了一个虚无的指令，你宁可放弃那么多年的情谊，逼我出手？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你值得付出这么多？为什么一定要到达那个结果？”萨姆站在原地，她发现自己愈发不理解眼前的少年。
明明那眉眼和过去没有半分差别，说话的语气也依然是那么欠揍，可是做出的事情，却好像根本就不是他应该做的一样，如果不是知道FREAK没有所谓可以附身使用的特殊技能，她真的会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丹尼。至少，不是她的丹尼。
而事实真相是，丹尼就是丹尼。不卑不亢，但骨子里同样骄傲的丹尼。也许还应该加上一点，只要认定了目标，为达目的就会不择手段的丹尼。
“那些吗？是你需要思考的事情，而不是我的。我只知道，我需要你出手，最好啊，可以直接杀了我。”他说，“如果这个还不够激怒你的话，你知道的，我还有两个人可以杀。”
那些过去的同伴，是这个时候最好的筹码。他强大的精神控制，为他带来了强大的精神追踪，那么久时间在一起的锻炼，丹尼早就可以通过精神清楚地找到每一个同伴所在的位置，而不会对他设防的罗杰和麦克斯，绝对不可能在他的蓄意攻击之下多活一秒钟。
只是，在面前少女一再的追问之下，到底还是有了半分退缩的念头。尽管早就下定了决心，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坦然地用卑劣的手段，看着少女强压住自己的气愤，最终正义地将自己处决。
或者说，他没有办法淡定地对少女撒谎说，我真的不介意你用这个原因杀了我。
不是畏惧于死在你的手中，而是畏惧于你从此将我定性于卑鄙的小人。
但除了这一点点小手段，他再无计可施。甚至，连这个手段能否成功，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他都不能确定。
当三年前黎告诉丹尼，你需要为了一个人献出生命时，他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是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而现在，他想反悔，想彻底结束那什么所谓的帝国富强的狗屁理论，想那些已经死去的，尤其已经因为自己而死去的同伴回来，然后想一个完美的团圆式大结局，想告诉萨姆他知道的一切，想跟萨姆彻底摆脱怪胎的命运。
他想了很多，但他什么也没说。
最后他想，没关系了，反正结局是作者写的，他不要美好，他相信宿命。正如丹尼自己相信的那样，他只能做他应该做的那些事情，剩下的，他左右不了。现在，他应该遵守自己给先生的诺言，用尽一切手段，让萨姆杀了自己，正式取得幻光琉璃盾的所有权。
彻底丧失活下去信心的圣器持有人，才可以让掠夺了圣器的下一任继承人得到圣器所有的信任。这一次，他将这个权利交给萨姆。
扑克牌从格蕾丝的尸体上飘起，在主人的操控下穿过墙壁，带回来麦克斯和罗杰的头颅。他还记得这两个人是怎样从互相打击互相谩骂最后暧昧到酒后乱性然后在他和格蕾丝的督促发誓好好生活好好做人的，今天，他亲手打破了这个誓言。
该有多痛恨自己啊。痛恨到，如果允许，一定也会亲手夺取自己的生命。但是悲哀啊，他不能那么做。
总之，他必须要死。必须要死在她手中。
少女的眼神没再落在尸体上，从格蕾丝开始，她就已经猜到了这一步的发展，只是她难得天真地以为，故事不会这么发展。她想，如果没有那个“我必灭他全家”的誓言，是不是自己现在就不用动手？他就不会要杀他们的同伴？面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单单让她自己思考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做的。就算因为这些而撇干净了所有同伴情谊，她那“如果别人一定要我做什么事，我就偏不做什么事”的理论会让她用充分的理由去做出“不”的选择。
但是——她得为死去的人报仇，根据她的誓言。
就像他得杀了他的同伴以换取她的报仇，根据他的誓言。
所以，金色圣枪的光芒穿透了少年的心脏。
PS：根据十三原本的设定里面，这个死亡的场景应该是一场华丽的大动作描写，最后丹尼因为不忍还击或者不愿躲避而死亡，而且还要留下遗言的，但是这个设想比较恶俗，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不太愿意丹尼死的那么绚烂，这应该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式的，但是一旦想起来就要难过一下下的事情。虽然不会永远停留在记忆力，但是只要不小心碰到都会不舒服的那种。
另外，因为临近结尾，所以二十九和三十都是加长章节，尽管如此，也不会很长啦，之前一章都是3100或者3200左右，现在加到3400或者3500左右，最后还有一个不知道会有多长的尾声，十三会竭力把故事讲好讲完整。
新人十三，未完新作。不求推荐，只求评论。是好是坏，随意评价。有无根据，毫不介意。以上。
双肩一耸，丹尼无所谓地笑笑：“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仅仅是一个瞬间，萨姆的手脱离主人，死死地掐住了丹尼的颈脖，“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一句话对你们而言能有那么大的作用？为什么你就能做到眼睁睁地看着欧文和蕾切尔去死？是不是连他们的死都是你们一起计划好的？什么帝国的利益，什么对他的忠诚，我不相信。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萨姆的脸上，因为生气和激动而泛起的红晕，在苍白的肤色上病态地不自然。
“在我眼里，所谓的什么见鬼的让帝国重生的鬼话，还有什么应该被诅咒的预言，都不应该发生。我的同伴，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死去！而你，丹尼，我最信任的人，竟然是那个害得他们这样离开的人！你凭什么这么做？你对不对得起他们！你对不对得起我！”
那只手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愤怒，越掐越紧，丹尼颈脖处的皮肤都开始泛出紫色，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着，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然而，尽管因为呼吸不畅而涨红着脸，丹尼却根本没有示弱或是为自己辩解的样子，好像他就在期待着萨姆这么杀了他一样。不，不对——
萨姆骤然松开了手，不对，如果就这样杀了丹尼……不，万一这又是马克爵士策划出来的陷阱呢？不行，不可以这样做。之前就是因为没有预计到所有的状况才会让同伴离开自己，同样的错误，她不可以再犯。
丹尼咳了两声，然后大口地喘气，就算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他也没有想到萨姆会用这个方式，当肺中的空气一点点减少而不能再增加的时候，眼前的黑暗让他有了放弃那个计划的念头。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这么做，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更何况，那个代价他都已经付出去了。
一旁呆住已久的光芒在两个人僵持状态结束时才回过神来，冷漠地看了两人一眼，他的语气又回复到了技术宅，只是似乎比以前多了感情波动：“你们自己闹腾吧，爱咋咋地。”然后，他的目光在丹尼身上停住，“如果要动手的话，随便你什么时候都好。”
话音刚落，丹尼的黑桃A已经穿透了光芒的咽喉。
“谢……谢……”光芒微笑着用有些漏风的嗓子说出生命中的最后两个字。
“我希望你清楚你自己在干吗。”从惊讶到不解，萨姆只知道救人是来不及的，她只能看着光芒的身体向后倒下，在沙发上一点一点渗出血液，从鲜红转变成暗红。
“我想，我很清楚。你不是希望杀了我吗？来吧。”丹尼挑眉，看着原本已经变得平平淡淡毫无特色的徽章再度亮起，以盾牌的形状向上漂浮，最终停在自己的身前。先生说得没错，一直掌握着幻光琉璃盾却根本不知情的小光，一定会在得知先生死亡时失去活下去的信念，这个时候被指定继承圣器的人，可以获得圣器所有的信任，而这点，会在接下来的战斗里，给他很大的帮助的。
“为什么要杀了小光？你们，不都是我那个好哥哥手底下的好帮手吗？”萨姆冷声看着。
“刚才的影像你也看到了，不是吗？小光爱黎，他不会苟活的，我只不过是帮了他一个忙而已，再说，能白白获得一个圣器，我为什么不做呢？”丹尼邪邪地笑道，他清楚自己要成功地激怒萨姆并不容易，但是总得试试，“现在，我有你哥哥的幻光琉璃盾，你有摩萨尔三世的金色战枪，再加上，你很想杀了我。那么——”他拖长了声音。
“——我可以有那个荣幸请你和我战一场吗？”
沉默。落针可闻。
萨姆叹了口气：“盛情难却，只可惜你说错了一点，我不想杀你。”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丹尼的眼睛，直到完整地看到了自己在那双蓝色眸子中的倒影，“丹尼，你不会这样做的，你不会看着你的同伴去死，你不会出卖我，你不会骗我，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你都不会这么对我，对不对？”
丹尼舔了舔嘴唇，突然轻声笑了：“可爱的小萨姆，你还活在那个我‘很善良很友好很理解你’的时空里吗？你应该懂得，作为同伴，我不会出卖你，不会骗你。但作为先生的人，我会服从他的每一个命令，比如，杀了你，或是让你杀了我。”
“那么就杀了我。”萨姆说。
丹尼微微一怔，然后像是才意识到萨姆说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却不对这个决定提出任何意见：“黎，果然把什么都预料到了啊。”
“那他就应该知道他的目的达成不了。反正预言里是我来带领帝国走向辉煌，如果我不愿意、不配合，这个走向就不可能正确，对吧？真是可惜，我要让他失望了，已经死去的，哥哥。”萨姆嘲讽着那个曾经对自己很好很好的人。
“还有一件事，我们都知道。当初，我们一起立下誓言，‘伤我战友者，即为我敌人，为我敌人者，我必灭他全家’……”丹尼的扑克牌在他身后散开，在最后一个字中没入天花板里，荧蓝色的光芒一如往昔。
“你不可以……”萨姆骤然瞪大的双眼在看到结果之后怔住，话音掐断在喉间。从天花板上渗出的血液在迅速地扩大它的痕迹，然后随着“空”的一声，撇除萨姆和丹尼两人站的地方之外，天花板整个掉下，属于格蕾丝房间里的布置凌乱地散开，大部分因为被摔下而毁坏成好几瓣，而正中间，是格蕾丝的身体。
完整地保留着死之前一刹那的状态，除了头部因为撞击而撇向了一边，其他的就像是靠着沙发背看电视一般随意，她的手上，还抓着蕾切尔最喜欢的薄荷经典巧克力，那种薄荷的清新和巧克力的甜醇，被血液的腥味打磨地所剩无几。
“一定……一定要这么做吗？你就没有想过你们以前同伴的那些日子吗？为了一个虚无的指令，你宁可放弃那么多年的情谊，逼我出手？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你值得付出这么多？为什么一定要到达那个结果？”萨姆站在原地，她发现自己愈发不理解眼前的少年。
明明那眉眼和过去没有半分差别，说话的语气也依然是那么欠揍，可是做出的事情，却好像根本就不是他应该做的一样，如果不是知道FREAK没有所谓可以附身使用的特殊技能，她真的会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丹尼。至少，不是她的丹尼。
而事实真相是，丹尼就是丹尼。不卑不亢，但骨子里同样骄傲的丹尼。也许还应该加上一点，只要认定了目标，为达目的就会不择手段的丹尼。
“那些吗？是你需要思考的事情，而不是我的。我只知道，我需要你出手，最好啊，可以直接杀了我。”他说，“如果这个还不够激怒你的话，你知道的，我还有两个人可以杀。”
那些过去的同伴，是这个时候最好的筹码。他强大的精神控制，为他带来了强大的精神追踪，那么久时间在一起的锻炼，丹尼早就可以通过精神清楚地找到每一个同伴所在的位置，而不会对他设防的罗杰和麦克斯，绝对不可能在他的蓄意攻击之下多活一秒钟。
只是，在面前少女一再的追问之下，到底还是有了半分退缩的念头。尽管早就下定了决心，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坦然地用卑劣的手段，看着少女强压住自己的气愤，最终正义地将自己处决。
或者说，他没有办法淡定地对少女撒谎说，我真的不介意你用这个原因杀了我。
不是畏惧于死在你的手中，而是畏惧于你从此将我定性于卑鄙的小人。
但除了这一点点小手段，他再无计可施。甚至，连这个手段能否成功，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他都不能确定。
当三年前黎告诉丹尼，你需要为了一个人献出生命时，他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是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而现在，他想反悔，想彻底结束那什么所谓的帝国富强的狗屁理论，想那些已经死去的，尤其已经因为自己而死去的同伴回来，然后想一个完美的团圆式大结局，想告诉萨姆他知道的一切，想跟萨姆彻底摆脱怪胎的命运。
他想了很多，但他什么也没说。
最后他想，没关系了，反正结局是作者写的，他不要美好，他相信宿命。正如丹尼自己相信的那样，他只能做他应该做的那些事情，剩下的，他左右不了。现在，他应该遵守自己给先生的诺言，用尽一切手段，让萨姆杀了自己，正式取得幻光琉璃盾的所有权。
彻底丧失活下去信心的圣器持有人，才可以让掠夺了圣器的下一任继承人得到圣器所有的信任。这一次，他将这个权利交给萨姆。
扑克牌从格蕾丝的尸体上飘起，在主人的操控下穿过墙壁，带回来麦克斯和罗杰的头颅。他还记得这两个人是怎样从互相打击互相谩骂最后暧昧到酒后乱性然后在他和格蕾丝的督促发誓好好生活好好做人的，今天，他亲手打破了这个誓言。
该有多痛恨自己啊。痛恨到，如果允许，一定也会亲手夺取自己的生命。但是悲哀啊，他不能那么做。
总之，他必须要死。必须要死在她手中。
少女的眼神没再落在尸体上，从格蕾丝开始，她就已经猜到了这一步的发展，只是她难得天真地以为，故事不会这么发展。她想，如果没有那个“我必灭他全家”的誓言，是不是自己现在就不用动手？他就不会要杀他们的同伴？面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单单让她自己思考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做的。就算因为这些而撇干净了所有同伴情谊，她那“如果别人一定要我做什么事，我就偏不做什么事”的理论会让她用充分的理由去做出“不”的选择。
但是——她得为死去的人报仇，根据她的誓言。
就像他得杀了他的同伴以换取她的报仇，根据他的誓言。
所以，金色圣枪的光芒穿透了少年的心脏。
PS：根据十三原本的设定里面，这个死亡的场景应该是一场华丽的大动作描写，最后丹尼因为不忍还击或者不愿躲避而死亡，而且还要留下遗言的，但是这个设想比较恶俗，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不太愿意丹尼死的那么绚烂，这应该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式的，但是一旦想起来就要难过一下下的事情。虽然不会永远停留在记忆力，但是只要不小心碰到都会不舒服的那种。
另外，因为临近结尾，所以二十九和三十都是加长章节，尽管如此，也不会很长啦，之前一章都是3100或者3200左右，现在加到3400或者3500左右，最后还有一个不知道会有多长的尾声，十三会竭力把故事讲好讲完整。
新人十三，未完新作。不求推荐，只求评论。是好是坏，随意评价。有无根据，毫不介意。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