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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八章 蛙声闹骤雨鸣池沼

    “湘君?”子夜接过衣服,疑惑地打量着迷雾里隐约能见到的颀长身影,隔了浓浓的迷雾看不见来人的样貌,因为是背对着子夜,只看到长长软软的黑发如锦缎般垂到脚踝。子夜猜他转过身来应该是个儒雅白净的书生,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还是快快地穿好了衣服化去浓雾。

    “子夜是不相信我么?”他笑着转过身来,一袭淡青色的修身长袍,袖口和领口都用金线勾勒着繁复而精美的花纹,为这清淡的气质里加了一丝不容置疑的贵气和威严,子夜不置可否,把玩着袖口雕成小麒麟样子的扣子不搭话。他俯身牵起子夜的右手,将手指摁到子夜的手镯之上,一股奇怪的气息传遍了子夜的经脉,但是子夜本身的气息却对这股气息毫不排斥,看到子夜惊异的表情,湘君放开她的手,“如何,这样,子夜要不要听听我的来历呢?”

    子夜点点头,手却慢慢摸着母亲留下的手镯,这里面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我是守护这个镯子的,你的母亲并不是这个镯子的主人,但是,镯子在谁那里,我就会守护谁,现在,子夜就由我来守护了。”湘君微笑着伸出白皙纤长的手。子夜犹豫着将手放到他的手掌里,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僵硬,反而有着能暖人的温度。“那么,去看其逸的弱冠礼吧。”子夜摇摇头,“方才还没有谢过茗烟先生。”湘君熟门熟路地从墨晶衣橱里拿出一件紫色的斗篷,“披上吧,外面露水还浓。”“湘君不和我一起去吗?”“子夜能处理的话就不需要我了。”

    子夜攥紧了斗篷的领口,夜晚的风的确很凉。才到更月小筑,一个清朗的嗓音如梨花拂过水面一般传了过来,“是大小姐吗?”“先生怎么知道我要来?”子夜推开门,瞧见他正把玩着自己的紫玉扇子自娱自乐。“若是只合奏破瓜曲,小姐不会特地到花楼找乐师。”“那么,先生知道我来找你是想干什么了?”子夜将斗篷除去,露出鹅黄色的裙裳,衬得原本光洁的肌肤更加白皙晶莹。

    “那么,大小姐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茗烟的眼神里满是戏谑。子夜不置可否,原本一直在茗烟身后的纳言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茗烟放下扇子苦恼地耸了耸肩,一下子横抱起子夜,向着挂满珠帘的里屋里去。“先生要带我去干嘛?”子夜乖乖地待在茗烟的怀里好奇地问他。茗烟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原来也是一般的千金大小姐而已,还以为能奏出那样破瓜曲的小姐会有什么不同,竟都是这样装得那么纯洁,不知私下是什么丑陋的面貌。

    “茗烟?”子夜轻轻地环住茗烟比女人还光滑的脖子,“是哪里不舒服了吗?”茗烟被子夜这么一唤从自己的思绪里醒来。“没有。”从来都不会把情绪放在脸上的茗烟奇怪子夜的疑问。“没有吗?”子夜轻轻地扯了扯茗烟如黑色瀑布一样的发丝,“怎么觉得刚才茗烟有点不太开心呢。”茗烟惊异地低头看怀里的少女,心底这么一丝小小的波澜都被眼前这个女子看透,若不是什么心心相印,那是不是说明,这个女子太过厉害了呢?

    茗烟收住心底的惊讶,伸手开始去解子夜的纽扣,子夜像受了惊吓一样,一下放开环住茗烟的手,护住自己胸前的扣子,“你想干什么?”“大小姐不是要在今晚破身吗?”茗烟记得传闻中慕容家的女人继承家主之位时都要找花楼的男子破身,既然这位大小姐找上了自己,那么,她应该是要继承家主之位了吧。

    子夜从茗烟的怀里挣脱开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先生,是否愿意与我交换血液呢?恩。。。这个应该也算是破身吧?”“交换血液?”茗烟的声音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惊讶。交换血液是极其危险的事,虽然两人注入对方身体的血液都只有那么一滴,但是仙人的血液就代表着他的本身,交换血液后,两个人不管隔了多少结界都能感觉得到对方,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永远都能知道你在哪里,这对于慕容子夜这样以后会领兵打仗的将领来说是最危险不过的事情了。

    “怎么?先生不相信我么?”茗烟捋起袖子,露出白润的小臂,“大小姐如何信得过我?不怕我出卖你么?”子夜盯着茗烟看,牵过茗烟的手与自己的手臂放在一起,“那我只好自认倒霉啦,前好几任的家主都没有遇到被换血的男子出卖的情况呢。若是茗烟出卖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子夜顿了一顿,“不过,茗烟不会。”茗烟恢复了先前的不屑:“不用这样的话来套牢我。”子夜给了茗烟一个无所谓的眼神,“不相信算了。现在开始,可不许后悔了,换血的过程会有点痛的。”茗烟轻轻地点头。

    子夜取下脖子里挂着的一块温润的翡翠放到茗烟手臂上,开始慢慢地念起口诀,茗烟感到手臂上一阵凉意,抬眼朝子夜看去,她正认真地念着茗烟听不懂的口诀,长长地睫毛在娇嫩的脸上打出一片小小的阴影,窗外仙界的虫鸣声让夜晚变得格外悦耳。是谁在谁的心里种下一颗怎样的种子,让人致死都没有忘记这个夜晚。

    那年,茗烟看着台阶下的子夜,问她:“后悔当年找了我与你换血吧。”子夜倔强地扬起头告诉他:“从来都没有,能够感觉到你,即使粉身碎骨也是不会回头的。”那一刻,茗烟笑得悲凉,他宁愿,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子夜。

    忙着其他的事情,有很多先前写的都压着没有发表,谢谢支持,我会努力的,这一部是我的一个梦想也是一个目标。我一定会用心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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