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五章 买房
凌枫和李瑷彤在K大附近看了几个新修楼盘，最后敲定了一处环境优美，位置绝佳的小区。当然选它还有一个原因：这小区的房子全是精装修，可以立刻入住。
李瑷彤看过户型图，对凌枫道，“就买套二吧。”
凌枫不满地嚷道，“太小了，不够住。”说着，他从一堆户型图里挑了张扔到售楼小姐面前，“就这套吧。”
李瑷彤定睛一瞧，竟是套220平米的跃层！她蹙眉薄嗔道，“何必花这么多钱？我们顶多在这里住三年罢了。”K大离凌枫公司相当远。
凌枫勾起嘴角，笑了笑，“三年够长了，再说，房子的价格现在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咱们就算投资吧！”说罢，他便对一旁的售楼小姐道，“去看看现房。”
售楼小姐见两人如此干脆，高兴地笑开了花，立刻殷勤备至地领着他们去看房。房子位于小区正中央，全部房间都面向绿化带，环境非常好。而房间的装修不仅质地上乘，而且格调也十分高雅。两人非常满意。
下楼后，凌枫便立刻吩咐售楼小姐办手续。
“你们是办贷款，分期还是一次性付清呢？另外，请把身份证给我。”售楼小姐知道今天遇到了金主，也不赘言。
“一次性付清。”凌枫转过头，对李瑷彤道，“把你的身份证给她。”
李瑷彤这时明白他为什么要选那么大一套房子了。她婉拒道，“就写你的名字吧。”
“我的不也还是你的吗？”凌枫笑着伸出手，“快拿来。”
“既然你的也是我的，那又何必在乎写谁的名字呢？”她不想让人误会她贪图他的富贵。
凌枫满脸的笑意顿时僵住了，一晌如潮汐般退却。
售楼小姐暗自纳闷，却也不敢多言。
“快点。”凌枫不悦地掏出钱夹，取出身份证，随手扔到桌上。
“沐队，你要查的东西都找到了。”秦飞见沐轩走进办公室，忙起身招呼。
秦飞是计算机系毕业的高材生，偏偏喜欢干刑警，到了局里几年，好容易争取到一个机会，调入了刑警队。
沐轩微蹙眉头，走到秦飞身旁，“你电话里说有些疑问是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的。”秦飞坐下，从数据库中调出章一航的情况，“我先说章一航。这个人出生于1948年，是本地资本家章汉生的二儿子。他60年代中期考上了北大，后来因为家庭成分不好被退了回来。1975年，他失踪了。来报失踪的人，是个叫李芳菲的女人。章一航生前没有结过婚，至于有没有亲密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失踪？”沐轩有些惊讶，“那个来报失踪的李芳菲和他什么关系？章一航的父母呢？”
秦飞摇摇头，“章一航的父亲在解放前去了美国，母亲在文革期间死了。至于，他和李芳菲什么关系，档案里没有记载。”
沐轩思量一晌，说道，“你马上查一查李芳菲和李瑷彤的父母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说着，秦飞调出了李芳菲的资料，“李芳菲，1959年2月20日出生，她是李瑷彤的父亲李森伟的远房侄女。她在章一航失踪一年后也死了。具体原因，我还没有查到。”
“那你的疑问是什么呢？”
秦飞抬起头，笑嘻嘻地调侃道，“沐队，你不是去读研了吗？还查这些个干嘛？是不是有什么案子？跟兄弟说说？！”
“规矩都忘了，让你查就查。”
秦飞冲沐轩做了个鬼脸，便道，“小气，还兄弟呢！”
沐轩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少废话，快说！”
秦飞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一番，很快将李瑷彤的资料调了出来，“李瑷彤，1980年出生，父亲叫李森伟，是做生意的。母亲张红英，退休前是市里财政局的。哥哥李天昕去年底从国外留学回来。她的婚姻状况是已婚。”说到这儿，秦飞转过头，一张圆脸笑成了团，“你猜她老公是谁？”
沐轩听到她已婚，心顿时一沉。明亮的眼睛变得阴郁起来。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谁？”
“呵呵，你认识，而且几年前你俩还结了怨呢！”
沐轩立刻紧蹙眉头，“凌枫？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这样干净又满腹学识的女孩居然会嫁给凌枫？难道……
秦飞诡笑道，“沐队，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她可是结了婚的哦？”
“你胡说些什么呀！？”沐轩瞪起眼睛。
秦飞吐了吐舌头，继续，“我说的奇怪就是在这。她一个月前在A市和凌枫注册结婚。可就在她注册的前几天，她哥突然去了美国。而她父母也在这之后不到二十天遭遇车祸身亡。他们的一切手续都是凌枫一手操办的。车祸，交警那边已经认定是个意外。”说至此，他又调出了沐轩来之前刚收到的A市交警队的资料，“她是本月底回到的B市，之前一直在A市。我联系了A市的一个同行，他帮我找到了一份交通事故记录。李瑷彤一个多月前出过一次车祸。不过，据记录看，当时似乎是她想自杀。好在司机反应及时，并没造成生命危险，可留下了后遗症——失忆。”
此刻，沐轩顿时明白了李瑷彤当日到B市那奇怪的表情和行为了。只是，秦飞的疑问，到底是巧合，还是……
“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巧合？”秦飞得意地看着沐轩。
“是不是巧合，是人家的事儿，咱们可管不了那么多。”
“这事儿就这么完了？”秦飞难以置信地看着漫不经心的沐轩。
“那你还要怎么样？”沐轩故作不解地看着秦飞。
“我……”话一出口，秦飞方醒悟：不管如何，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再者，凌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和背景，他这种小警察能得罪得起？他撇撇嘴，没好气地说道，“白忙活儿了一天！”
沐轩一把拉起垂头丧气的秦飞，“走，我请你吃饭！”
凌枫待李瑷彤喝完粥，方挥手叫服务生结账。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凌枫掏出一看，脸上立刻涌起一抹厌恶的神情。旋即，他猛地掐掉了电话。可没一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回，他看也不看，直接挂断了。
李瑷彤黯然起身，“我去外面等你。”说着，欲提包而去。
凌枫一把拉住她，“我只是不想接罢了。”
李瑷彤叹道，“那你和别人说清楚，这样躲着也不能解决问题。”
凌枫见她误会自己又和别的女人纠缠，忙解释道，“是万虹的。我早和她说清楚了。”
李瑷彤听说是万虹，便不再多言。
凌枫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引来旁人纷纷侧目。他犹豫一刻，终于还是接了。
“凌枫，凌枫，”万虹饮泣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你不觉得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吗？”凌枫不耐烦地站起身，背对李瑷彤。
“凌枫，我们在一起五年多了，你突然跟我说你结婚了，我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做出傻事来，求你了，到公安局那边撤案吧！”万虹不停地啜泣着。
李瑷彤听到这儿，说不出的难过。一个女人，能有多长的青春？青春又有几个五年？对于万虹，她心底是颇有恻隐之心的。如果早知这样的情况，她是决计不会答应他的求婚的。想着，她不由徐徐向店外走去。
“撤案是不可能的了。”凌枫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万虹的哀求，“你赶快准备好退赔公司的钱款，或许还能减刑。”
“凌枫，你现在变心了，就想把我像扔旧衣服一样彻底甩掉？”万虹见软得不行，索性恢复了原样。“没门儿！你别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呢！”
“万虹，今天我把话给你撂明白。我凌枫素来公私分明。分手费我两个多月前就已经一次性打给你了，所以你不要再把分手和公司的事情混为一谈。至于把柄，你可以想想，那些合同是谁签的字？”凌枫沉下脸，冷叱道，“如果真要追究法律责任，首先被问责的一定是你，而不是我。更何况，在这些合同里，你还另外拿了不少的回扣。”
“你……”万虹气噎当场。这时，她明白了：她从一开始就输了。因为她把游戏当成了感情，之后又在感情和金钱上犯下了贪婪的错误，到得现在，已经一败涂地。
“万虹，你给我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接你的电话。”凌枫果断地挂掉了电话，回头找李瑷彤，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一旁的服务生见凌枫得空，忙递过账单。他一边匆匆签了单，一边问服务生李瑷彤的去向。服务生指了指大门，告之她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凌枫叹口气，赶紧给李瑷彤打电话，却发现她把电话落在了座位上。他拿起她的手机，急急忙忙走出了饭店。
沐轩送秦飞回了家，方驱车往家而去。一路上，他耳边不停地闪现着秦飞下午的话。突然，前方路边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放缓车速，仔细一瞧，见李瑷彤今晚情绪似乎不大好，一个人闷着头慢慢地在街上走着。
“李瑷彤，李瑷彤！”沐轩放缓车速，将车靠边停了。
李瑷彤回头一看，见是沐轩，犹豫一刻，终于走向了汽车。“你好，沐轩。”
“上车吧，找个地方咱们聊聊。”沐轩为她打开车门。
李瑷彤摇了摇头，“今天不方便，我要回家了。”
沐轩自嘲地笑道，“我是不是长得像只大灰狼呢？”
李瑷彤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沐轩明白了她是顾忌萧嫚，故叹道，“这样吧，你在前面那个茶楼等我，我去停车。”
“还是改天吧。”
沐轩见她再三推辞，不得不直言相告章一航的事，以力挽她留下。
这回李瑷彤总算应允了。
“章一航的情况就是这样的。”沐轩向李瑷彤简单介绍完章一航的生平，便将秦飞为他打印出来的章一航的资料递给她。
李瑷彤惨白着脸，慢慢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笺。梦里的一切，难道全是真的？那么假如章一航是自己的父亲，那么自己的母亲又是谁呢？思量间，她注意到了那个前去报章一航失踪的名字——“李芳菲”，遂蓦地抬起头，急切地问道，“这个李芳菲是谁？”
“这个人，我也帮你查了，”沐轩又将另一份资料递给李瑷彤，“她是你父亲李森伟的远房侄女，和章一航到底什么关系，不得而知。”
父亲的侄女？难道她就是梦中柯思琴问章一航是不是舍不得的那个她？那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章一航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呢？他为什么最后是失踪呢？梦中他可是和柯思琴约定一同去的呀？
李瑷彤仔细看过李芳菲的情况后，又阅读了一遍章一航的资料。“失踪是不是表示章一航有可能还活着呢？”
沐轩摇摇头，“依照常例，此人二十多年都没有再出现，很可能已经不再人世了。”
李瑷彤心底的一丝期望破灭了。她低垂眼帘，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失望。好半晌，方幽幽地问道，“那你认为他为什么会失踪呢？”
“这不好说。”沐轩看着神情黯然的李瑷彤。
李瑷彤沉重地点点头，良久不语。
“这章一航和你什么关系？”
“我还说不清楚。”说着，她将那两份资料折好，放入了自己的提包里，“这回多谢了。”
“不用，”沐轩道，“上次，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回就算我赔罪吧。”
李瑷彤笑了笑，叫来服务员欲结帐而去。
沐轩抢先付了帐。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茶楼的祥和宁静。“看！他们就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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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疑问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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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飞冲沐轩做了个鬼脸，便道，“小气，还兄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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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飞诡笑道，“沐队，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她可是结了婚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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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瑷彤叹道，“那你和别人说清楚，这样躲着也不能解决问题。”
凌枫见她误会自己又和别的女人纠缠，忙解释道，“是万虹的。我早和她说清楚了。”
李瑷彤听说是万虹，便不再多言。
凌枫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引来旁人纷纷侧目。他犹豫一刻，终于还是接了。
“凌枫，凌枫，”万虹饮泣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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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枫，我们在一起五年多了，你突然跟我说你结婚了，我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做出傻事来，求你了，到公安局那边撤案吧！”万虹不停地啜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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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我也帮你查了，”沐轩又将另一份资料递给李瑷彤，“她是你父亲李森伟的远房侄女，和章一航到底什么关系，不得而知。”
父亲的侄女？难道她就是梦中柯思琴问章一航是不是舍不得的那个她？那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章一航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呢？他为什么最后是失踪呢？梦中他可是和柯思琴约定一同去的呀？
李瑷彤仔细看过李芳菲的情况后，又阅读了一遍章一航的资料。“失踪是不是表示章一航有可能还活着呢？”
沐轩摇摇头，“依照常例，此人二十多年都没有再出现，很可能已经不再人世了。”
李瑷彤心底的一丝期望破灭了。她低垂眼帘，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失望。好半晌，方幽幽地问道，“那你认为他为什么会失踪呢？”
“这不好说。”沐轩看着神情黯然的李瑷彤。
李瑷彤沉重地点点头，良久不语。
“这章一航和你什么关系？”
“我还说不清楚。”说着，她将那两份资料折好，放入了自己的提包里，“这回多谢了。”
“不用，”沐轩道，“上次，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回就算我赔罪吧。”
李瑷彤笑了笑，叫来服务员欲结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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