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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章 嘉峪关

    “这驴友也做了快一个月了,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沐轩下了大巴车,点燃一根烟,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个长发披肩、清纯如水的女孩。

    沐轩是B市刑警队的,上班好几年了,一直很忙。这回因为考取了K大犯罪心理学研究生,所以开学前特地弄了一个月的假期,出来玩一玩。他自幼特别喜欢历史,《二十四史》、《资治通鉴》早在大学毕业前就已经看过很多遍了。这回,他特地选了几座历史上有名的关塞,准备好好看看这些历史遗迹,感受一下“古战场”的味道。

    不想,在第一站“山海关”时,他遇到了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孩。原本以为会有些孤单的旅行有了几分色彩。从山海关到居庸关,从居庸关到紫荆关,两人多次不期而遇。沐轩从起初的意外到渐渐有些期待。最后,他索性主动找她搭话。刚开始,她一直淡淡的,几乎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直到后来在倒马关,她偶遇歹徒,沐轩出手相帮,为她追回了包,她方才不再那么排拒他。两人默契地一路行来,到了他们旅行的最后一站——嘉峪关。原本,他们是打算再去玉门关的,可惜时间来不及了。当然,沐轩觉得这样其实挺好的,因为有了缺憾,才会有希望。

    还有一周就要开学了。后天,他就必须回B市了。可直到如今,她对他而言依旧还是个谜团。眼看分手在即,沐轩有些忍不住了。他不想这个女孩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李瑷彤看着眼前巍峨、壮观的嘉峪关,眸深如水,对沐轩的话充耳未闻。

    嘉峪关,是她心神向往之地。 站在它面前,只觉层楼叠嶂,飞檐凌空。那广阔的关城,横卧戈壁滩上,两侧城墙与山相连,逶迤蜿蜒,气势雄浑。仰首望向那巍峨朱色的城楼,只见它昂然欲飞,衬托着祁连山如玉的雪峰。城楼上那巨大的“天下雄关”匾额有些陈旧的痕迹,非但没有让雄关减色,反而为这座古塞平增了几分豪迈、深厚的气势。

    多少次,她在古人的诗词中看到这个古代兵家必争之地,看到这个河西走廊上重要的关塞。那一首首曾经震撼着她心灵的边塞诗此刻不禁争相跃入脑海,让她感伤而悲怆。相比历史的厚重,古迹的沉淀,那荒唐而可笑的所谓订婚消息在她心中所带来的巨大冲击早已似过眼云烟。可是,时至今日,她依然不知道她当时仓促与凌枫去注册,是对还是错。

    沐轩看着怔神的女孩,自嘲地笑了笑。旋即,他冲她说道,“走,上去看看!”

    李瑷彤徐徐敛了思绪,随着人群慢慢移动。

    “我后天走。”沐轩看了看这个心事重重的女孩。

    李瑷彤顿了顿,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很高兴和你做了一个月的驴友。”

    沐轩见她执意不肯与他再有联系,也就只好作罢。他叹口气,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李瑷彤来到城楼之上,放眼远望,只见南面的戈壁荒野上,巨龙般的长城蜿蜒绵亘于戈壁滩瀚海间,伸向祁连山雪山下的悬崖;北面的长城依山势起伏,若隐若现,直向黑山的峭壁上攀去;南北两面的长城如一双伸开的巨大手臂,扼住了东西通道,使雄关更添主宰之气势。看到这种景象,她对于那牌匾上的“天下第一雄关”的称号有了更深的认识。同时,一种思古之幽情,一种血与火的渲染,在她心中漾起。

    “还记得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吗?”沐轩侧眸,看着这个幽静如潭、出尘似莲的女孩。

    李瑷彤点点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虽然这不过是他为感时不我遇所写。但那横跨时空,苍凉悲壮的感觉、精炼而生动的艺术手法,还是让它成为了千古名篇。”

    这一阵,他们两人经常谈古论今,吟诗叹史。沐轩想和她保持联系,并非因为她的美貌,而是他觉得他俩有共同的爱好,能一起畅谈。

    “不过,换种思路,以为宇宙之大,生命渺小,人生苦短,不也可以吗?”李瑷彤念着这首诗,想着自己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心里感概更为深刻。“遥想当年,这里烽烟四起,车辚辚,马萧萧,关门幽闭,旌旗猎猎,官兵同仇敌忾。当销烟散尽,城堡内外,血流满地、白骨森森和断戟横地,如今又哪里看得到星星半点的痕迹呢?”

    沐轩听着她的话,知道这个女孩是有些经历的。这时,他想起了上回他帮她追回包时,她曾答应送他一幅画。“你送我的画呢?”

    李瑷彤怔了一下,“明天下午我给你送去。”

    “阿枫,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林光关切地看着对酒发呆的凌枫。

    林光认识凌枫已经有十年了。几年前,凌枫帮他注册了一个公司,并开拓了很好的市场,交由他的妹妹林玲管理,而那一帮曾经跟着他的兄弟,不用再天天打打杀杀了,过上了正常的生活。这让他由衷的感激凌枫。没事,他就经常找凌枫一起喝酒、玩乐。可最近,他发现凌枫似乎有些不开心。其实,自从一个月前,凌枫从A市回来后,他就发现了。只是近来愈发厉害。在林光眼里,凌枫一向意气风发、潇洒倜傥,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惆怅过。

    凌枫摇了摇头,举杯一饮而尽。

    李瑷彤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月了。她就好象是人间蒸发了般,没有一点音信,连秦小雨的婚礼,都没有回来参加。他每天都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里永远传来那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他给她发短信,百十来条短信都似石沉大海般。如果不是每晚把两人红彤彤的结婚证拿出来看看,他几乎以为一个月前的一切,就是一场黄粱美梦。他真怕她这一走又是五年。好在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了。这给了他一线希望。

    “玲子,给你枫哥倒酒。”林光冲一旁的妹妹林玲叫道。

    林玲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外面打工,直到凌枫帮她哥做的公司开张了,才回来。她长得细眉大眼,可是因为下颌儿有点尖,眼白偏多,目光太过凌厉,加上一头寸长的短发,让人看了觉得精明有余,温柔不足。

    林玲给凌枫又斟了一杯酒,“枫哥,你有啥不开心,尽管说!咱们也算生死之交了。”

    当年,她读书时,偶尔也跟着林光混混社会,和凌枫也是一起玩儿惯了的。

    凌枫一仰脖子,又是一干而尽。

    “来,哥陪你喝。”林光也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阿枫,是不是为了上回那个女的?”

    前个月,凌枫让他办的事,关涉一个叫李瑷彤的女孩。林光起初不甚在意,因为凌枫是玩惯了的。可后来,他非但没有再听到凌枫提起那个女的,甚至连那个女的影子也没有看到。更奇怪的是,之后报纸上又刊登了一个叫李瑷彤的女的和凌枫他爸订婚的消息。他暗自奇怪,却没有多问。而凌枫从A市回来以后,就完全转了性,似乎要下决心当和尚一样,周围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连应酬的时候,也不像以往那么放得开了。

    凌枫苦涩至极地笑了笑,“大哥还是大哥。”

    林玲蓦地抬头,看了眼她哥。她哥深深地望了望她,又转过头,对凌枫道,“怎么,还有你阿枫搞不定的?要不要大哥叫几个兄弟去教训教训她?”

    凌枫立刻脸色一沉,“大哥,她是我老婆。”

    “啊?”林光吃惊地大叫一声。

    一旁的林玲也异常惊讶,手中的筷子几乎失手落地。

    “一直没跟你们说,不是有意瞒你们。”凌枫自顾自地抓起酒瓶,给自己斟了个满杯,“因为上回老头子那条消息,她走了。”说完,只是又把酒倒进了口中。

    “那她没和你联系过?”林光狐疑地问道。

    凌枫摇了摇头,“还差三天就一个月了。”

    林光觉得这女孩不简单。通常的女人钓上像凌枫这样年轻有钱、长得又帅的金龟婿,绝对舍不得离开半步,恨不得天天看着。这女孩可好,放着凌枫丢一边,消失了一个月。

    “一个电话也没有?”林玲也觉得这女孩洒脱得够可以,难怪凌枫这样牵肠挂肚。

    凌枫又摇了摇头。稍适,他拿起筷子夹了块凉拌黄瓜。这个月,他几乎天天吃黄瓜,可换了无数家饭店,总也找不到李瑷彤当初给他做的那盘凉拌黄瓜好吃。

    “她就那么放心你?”林光觉得这事儿真有些不可思议。

    他一向觉得每个人在这世上都会有个能管得住他的对头,这就像别人说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而这女孩估计就是凌枫的魔了。

    凌枫脸色蓦地一变,心顿时如刀割般疼。

    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在想。他觉得要么李瑷彤对他极其信任,要么就是她根本不爱他。他和她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可也表白过好几次了。这要是换作以前,打死他也不信他会这样做。可她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她爱他。而且,现在是他在这儿望穿秋水,她却淡若浮云。

    “上次的事儿对她冲击太大了。”凌枫近来经常这样告诉自己。

    他父亲得知他已经和她扯了结婚证以后,无奈在报上又发布了一条公告。以严厉措辞表示将对刊登订婚谣言的报社保留法律追诉的权利。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可是,事情的影响并没有完结。

    林光点点头,没有再问。不过,他觉得能让凌氏父子斗得这样如火如荼的女人,一定非同寻常。

    夕阳下,巍峨、高大的嘉峪关沐浴在金红色的光芒中。那斑驳的城楼、黄土夯筑的城墙,暗示着它曾饱经风霜。那烽火台的墙体部分地剥落,让人感觉到那墙面上的沙粒似乎都乃历史的尘埃。修葺一新的角楼和敌楼直插云霄。

    沐轩看着李瑷彤送来的画,很是高兴。古老的城关在她的笔下苍凉而雄浑。而她选择的简洁色调凸显出了关城刚毅的线条。

    “画得真好!”他由衷地赞叹。

    李瑷彤莞尔一笑,“你喜欢就好。”说着,她站起身,拿着包,便向沐轩告辞。

    沐轩忙道,“我不过抓了一个毛贼,哪里就值得你这幅画?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吧!”

    “我还不饿,想出去走走。”李瑷彤婉言谢绝了沐轩的邀请。

    “那我陪你,晚上外面乱。”沐轩不容她再拒绝,搁下画,便头里往外走。

    李瑷彤叹口气,默默地走向了房门。

    用过晚饭,李瑷彤便回到了宾馆。她洗过澡,便坐在床上,翻看着那本她无意间在行李箱里发现的她过去的一本日记。日记是断断续续的,很多事和秦小雨说的差不多,只是更为细腻、角度也有所不同。

    从那一行行、一页页对过去岁月的记载,她深切地体会到秦小雨当日在她初醒时对她所说的她哥对她的那种无私的关爱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可惜,一切对于失忆的她而言,终究只有看别人故事的感觉。而且,日记奇怪地在半年前中断了,而其中有个暑假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也没有记录一篇。她不明白这两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使得她终止了多年的习惯。而且,还有一点,让她不解,她的日记里竟然从没有提到过“凌枫”这个名字。

    明天一早,她将乘飞机回B市。这一个月里,她关掉了手机,掐断了和过去的一切联系,孤独地在人海中默默行走。往昔犹如一场梦,可是它们终究不只是场梦。最近几天,她一直犹豫着是不是给凌枫打电话,但一想起那则如今依然镌刻脑海、悚目惊心的消息,她就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凌枫和他父亲。

    她取出夹在日记里的那张红色的心,泪不觉蕴满眼眶,悄然滑落。手中的它,轻飘飘的,可她却觉得仿佛铅一般沉重。它没有温度,冷冷冰冰的,可她却觉得火热。因为它就像她哥的心一样,它就像她哥待她的一片赤诚。

    斟酌良久,她终决定先回到她哥那套房子里安顿下来,再去找凌枫。不论如何,有些事都是逃避不了的。

    不同的生活,不同的体验,希望所有愿意看文的读者,和我一起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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