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章 我为牧吾
天风历两万零一百年七月十五，夜。
星空深处，点点光芒洒落，云层环绕时，却又常常遮掩不见。偶尔微风刮过，树叶轻咬，映着圆月到处晃人心神。这是一片树林，连绵百里，常人无涉足，强者亦惊心。只见树林深处，隐约几座茅草编作的屋舍，缕缕烛光渗出。
此处名叫九嫔林，是附禺山顶峰最为广阔的一片树林。传说，这里是仙帝颛顼飞升之地，也是仙帝之妻九嫔身葬之所。距天风城一万八千余里，处天风大陆东北方。附禺山连绵百里，峰峦起伏，高耸入云，平日里只见白云环绕山腰，不识山顶真容。飞瀑奇岩，珍禽异兽，景色幽险奇峻，钟灵奇秀，聚天地灵气。但世人皆以蛮荒称之，闻者总是嗤之以鼻，以为荒凉之地，不比南疆北域，乃两大巨擎所在，因此人迹罕至。
茅草屋，茅草栅栏，茅草席子，两个孩童在一旁嬉闹，一个孩童似是在练习什么功法，围着院子跑步的同时步伐偶尔生涩的变幻着，像是蕴含着某种深讳的规律。
母亲从茅屋中走了出来。
“英照、羲和，睡去吧！”慈祥的声音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涟漪，传出很远才逐渐消散，若是修真界某些不出世的古董级人物在此定会发现其功力之深，早已登峰造极。
谁知两个玩得正高兴的孩童却毫无影响，英照回道：“母亲，我们一起陪着哥哥吧，我好想他能和我们一起睡。”
“去睡吧，乖，哥哥一会也回去了。”母亲疼爱的抚摸着英照的头发道。
“哦”，这次回答的却是曦和，年长弟弟一岁多的曦和显然比弟弟更懂事，见母亲似乎是想和哥哥说话，便拉了拉英照的衣角，示意她跟自己来，不知姐姐骗他的英照还以为像以前一样又有好吃的，竟是顺从的跟着姐姐走开了。
“牧吾，等明日你父亲回来便真正传你练体术，我给你的只是残本，而且你还差两个月才九岁，强行修炼对你有害无益啊。。。”看着脸色煞白的大儿子，母亲似低喃更似在乞求。只是牧吾仍然毫无动静的继续练着，像是陷入到了深层次的睡眠之中。
“母。。。亲，我不困，真的，我还想再练一会，等困了，自然回去睡得。您先休息去吧。”张口叫母亲的时候似乎有些不自然，顿了一下才叫出，看向母亲的眼神也有些恍惚，似乎叫了一声母亲让他哪些地方难为情似的。
“可是。。。”母亲紧缩的眉头，像是世界千万种不幸全部来临，而自己却又无法解决。看着眼前性情大变的儿子，不禁心中一阵难受。
“哎，这个孩子，自从上次从雪松树上掉了下来，昏迷了三天三夜，师尊说是失忆，可是对英照、曦和还好，对我和玄羲，为何如此冷淡与客气。。。玄羲也是，孩子刚刚这样就和师尊出去。”
有时候世界上全部巧妙的事情会接二连三的遇到一起，又有时候，这些事情原本都是好事，可是遇到一起却成了天大的不幸。
牧吾今年差两个月满九岁，原本是一个顽皮却又听话的孩子。一次自己偷爬到了一颗三十多米高的雪松树上玩耍，一不小心掉了下来，很不幸的重伤昏迷，三天后，在师公静虚救治过程中自己就醒来了。可是醒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其实，他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牧吾了。
试想一下，一个未满九岁的孩童从三十几米高的地方摔下，能还未救治就自己醒来么？
其实就在原来的牧吾坠地的那一刹那，一个异界的灵魂碰巧从这两个世界相交的空间点中冲了进来，冲出的地点就是牧吾坠地的地方。
就这样，有人，穿越了。
时间在烛光中缓缓流淌，不知觉间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刻来临。屋舍四周万籁俱静，漆黑的夜空也如静止般毫无声息。
突然，床上的牧吾剧烈的抖动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至耳际，仿若一个无形的恐惧渗入心灵之中，身体早已不由自主。他紧锁的眉头似是要阻住世间所有的事物，把一切挡在眼帘之外。
“啊。。。”牧吾痛苦的叫出了声来，似乎是做了一个惊悚的噩梦。
“为什么？为什么？”梦中牧吾歇斯底里的喊着，眼神急迫的像是快要流出鲜血。
一个妖野的女人，幻着七彩的流光出现，一边走一边摇晃着肥硕的臀部。
“来呀，来呀，你要了我这么多年的身体，今天我要了你的灵魂取点东西而已嘛。。。。呵呵呵呵。。。”说着，一个猛扑竟是来到了面前，只是突然间变成了一具眼角流血的怪物，眼睛少了一只，只剩下一个深深地凹洞，另一只邪邪的粘在了烧焦了的头发上，一口牙只剩下牙花子在一起上下开合，至于鼻子和耳朵，像烂肉更多一些吧。
“来呀。。。嘎嘎嘎。。。”
“啊。。。”牧吾发出了一声轻吼便醒了过来。
渐渐地，他的身体抖动的幅度减小，半盏茶后，终于安静下来，可却没有继续睡去。
此时的他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满身的衣衫早已湿透大半。
黑暗散去，清晨第一缕阳光将屋舍映的金黄，似是一朵灵魂之花降临而来，晕晕的绚出点点温暖。这时，床上孩童的睫毛似乎微动了动，不细心看竟察觉不出。
牧吾脑中一会是前世遭到家人围追堵截，最终自己被逼自爆，便咬牙切齿、面色狰狞！一会是这个孩童身躯九年的记忆，温暖和睦，便又微笑享受一般。。。
片刻，牧吾抬起头打量起四周，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脑海中像是极为的亲近，但细想又想不起来，仿佛隔了数千年数万年，记忆早已被尘埃遮盖，一时间无法打破尘封的冰层。渐渐地，又有几个模糊的身影浮起，然后所有的一切纠缠起来，丝丝缕缕地，分不清。越来越多的混乱被冥冥勾起，曲曲折折的像是乱麻。
“失忆？呵呵，我这哪里是失忆造成的，老天真是弄人，本来我已是往死之心，却又碰巧。。。哎，这又是何苦来哉。。。“
“牧吾，牧吾。。。”
“母亲，父亲，弟弟，妹妹。。。”低喃地重复着，牧吾此时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九岁的孩童，倒像是一个经历了千百轮回的智者，时而满眼精光，时而浊气丛生。
“母亲那般眼神，关切之意就是孩童都是体会的真真切切。”
“父亲那般急切，就是我也是不禁感动。”
“弟弟妹妹那般天真无邪。。。”
“还有那白胡子静虚，呵呵，竟是知晓我的来处，却又无缘无故没有说出，只是胡诌了一句失忆应付他们。”
“为何为何？这些，为何和我知晓的那么不一样？没有利益，没有杀戮，没有赤 裸 裸的。。。这，我又该如何待之？”
所有这一切，全部颠覆了。
太阳不知不觉爬上了树梢，搂着云彩迷惑着世人，却不知这时骄阳抑或是夕阳？
屋外一阵喧嚣，像是有人来了，牧吾正了正身，往外看去。
一会，床边便多了两个相貌俊逸的男人和一位妇人，还有两个不满六岁的孩童。
年轻男子一双眸子中蓄满了锐气，一袭青色长衫披身，笔直的站立在床头像棵青松；另一个是位老者，满脸和蔼和稳重，一身白色长衫衬着满头白发更显出仙风道骨的感觉。
“玄羲，带夸娥他们出去，我单独和牧吾呆一会。”老者转头看向男子和妇人，吩咐了一句，声音像是
这人便是牧吾之父了吧，那么夸娥便是母亲的名字。
“是，师尊。”一袭青衫的玄羲没有犹豫，他知道师尊的为人，定是有些事情自己还不需要知晓。一手搀着妻子，一手拉着两个孩子，走出了屋舍。
“是不是在费解？”像是在询问，也像是在回忆。老者此刻变得低沉起来，像是再度被翻出尘封了上百年的记忆。
“你，还只是没有适应。”老者眼神中透着悲哀，但转瞬间消失不见。
“我。。。”牧吾望向老者，刹那的失神印证了老者的猜测。
“我的思维很混乱，一时间，难以理清。”
良久，似是做了某种决定，恢复清明的老者开口道：“记住我的话，不管你以前是谁，来自哪里，你现在只能是牧吾，你明白么？这，是天意。”
牧吾显然没有想到老者这么说，竟然一愣。
天意又是什么意思？
“你要做的就是把多出来的记忆当做前生或者当做别人的经验，无需内疚，也无需恐慌。当然，你必须保证以后无论你能力达到多强，都不能为恶，否则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击杀。能做到这些的话，我不会将你的事情透露半分，以心魔发誓。”老者郑重道。
“你，为何如此？”牧吾疑道。
“有些东西你暂时不需知晓。”
老者语毕，牧吾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凝固了，周遭竟然连着空气都无法移动，心知兹事体大，尽管仍有无数疑问，却闭口未询，如此片刻之后。
“我，依你。”三个字像是千斤重，犹如附禺山石，定如磐。
“好，老夫静虚，忝为碎虚宫大长老。从今往后，你便入我宗门，做三代弟子，其他一切事宜日后你会一一知晓。”老者显然大大松了一口气。
“拜见师公。”牧吾在床上爬起，然后虔诚的跪拜下去。
“嗯，记住你的承诺。。。这是碎虚宫练体术的全部方法，以你现在的体质，虽然不满九岁，已经可以练习，再有三年，你便与你父亲来碎虚宫测试，届时，说不得还要有所拼斗，记住身体是本钱。”最后一个字显得很是空灵，当牧吾抬起头来，却发现老者早已离去不见踪影。
“既然你们此待我，从今往后，我便做了牧吾。”牧吾低声说道。声音从空灵到现实，仿佛有某些东西真正融入进了这个世界似的。
九嫔林上空，空间的某个节点中，自称静虚的老者睁开紧闭的双眼，只是这一次在他那沧桑的脸庞上，却是突然有这一道灵光闪烁而过，一头白发连着衣衫无风自动。
“既然你如此待我们，从今往后，我便真将你当做牧吾。”说完，似是真的放心了，空间节点一亮，接着便消失不见。。。
老者静虚早已到达咸天之境，体内天地回转，自然知晓牧吾话出本心，了却一桩心事。其实让他对一个九岁孩童的肉身下手，不管个中灵魂如何，他也不忍，只好说牧吾失忆，也算给玄羲夸娥夫妇一个交代。从此以后，牧吾还是牧吾，不会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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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两个玩得正高兴的孩童却毫无影响，英照回道：“母亲，我们一起陪着哥哥吧，我好想他能和我们一起睡。”
“去睡吧，乖，哥哥一会也回去了。”母亲疼爱的抚摸着英照的头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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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父亲，弟弟，妹妹。。。”低喃地重复着，牧吾此时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九岁的孩童，倒像是一个经历了千百轮回的智者，时而满眼精光，时而浊气丛生。
“母亲那般眼神，关切之意就是孩童都是体会的真真切切。”
“父亲那般急切，就是我也是不禁感动。”
“弟弟妹妹那般天真无邪。。。”
“还有那白胡子静虚，呵呵，竟是知晓我的来处，却又无缘无故没有说出，只是胡诌了一句失忆应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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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羲，带夸娥他们出去，我单独和牧吾呆一会。”老者转头看向男子和妇人，吩咐了一句，声音像是
这人便是牧吾之父了吧，那么夸娥便是母亲的名字。
“是，师尊。”一袭青衫的玄羲没有犹豫，他知道师尊的为人，定是有些事情自己还不需要知晓。一手搀着妻子，一手拉着两个孩子，走出了屋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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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只是没有适应。”老者眼神中透着悲哀，但转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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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你。”三个字像是千斤重，犹如附禺山石，定如磐。
“好，老夫静虚，忝为碎虚宫大长老。从今往后，你便入我宗门，做三代弟子，其他一切事宜日后你会一一知晓。”老者显然大大松了一口气。
“拜见师公。”牧吾在床上爬起，然后虔诚的跪拜下去。
“嗯，记住你的承诺。。。这是碎虚宫练体术的全部方法，以你现在的体质，虽然不满九岁，已经可以练习，再有三年，你便与你父亲来碎虚宫测试，届时，说不得还要有所拼斗，记住身体是本钱。”最后一个字显得很是空灵，当牧吾抬起头来，却发现老者早已离去不见踪影。
“既然你们此待我，从今往后，我便做了牧吾。”牧吾低声说道。声音从空灵到现实，仿佛有某些东西真正融入进了这个世界似的。
九嫔林上空，空间的某个节点中，自称静虚的老者睁开紧闭的双眼，只是这一次在他那沧桑的脸庞上，却是突然有这一道灵光闪烁而过，一头白发连着衣衫无风自动。
“既然你如此待我们，从今往后，我便真将你当做牧吾。”说完，似是真的放心了，空间节点一亮，接着便消失不见。。。
老者静虚早已到达咸天之境，体内天地回转，自然知晓牧吾话出本心，了却一桩心事。其实让他对一个九岁孩童的肉身下手，不管个中灵魂如何，他也不忍，只好说牧吾失忆，也算给玄羲夸娥夫妇一个交代。从此以后，牧吾还是牧吾，不会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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