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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篇 第二十章,董卓进京!?

    第二十章,董卓进京!?

    少帝刘辨,是灵帝的儿子。生于公元172年,卒于公元190年。终年18岁,在位四个多月。史称“少帝”。

    中平六年(189)四月,玩得不认识自己的灵帝病死在嘉德殿,那亿万卖官的脏款被他的宠臣宦官吞没。这样的皇帝死有余辜,只是苦了他的后人:

    初,帝数失皇子,何皇后生子辩,养于道人史子眇家,号曰“史侯”。

    王美人生子协,董太后自养之,号曰“董侯”。

    群臣请立太子。帝以辩轻佻无威仪,欲立协,犹豫未决。

    会疾笃,属协于蹇硕。丙辰,帝崩于嘉德殿。硕时在内,欲先诛何进而立协,使人迎进,欲与计事;进即驾往。

    硕司马潘隐与进早旧,迎而目之。进惊,驰从儳道归营,引兵入屯百郡邸,因称疾不入。

    灵帝生了几个儿子都死了,何皇后生了刘辩,为了避邪,刘辩寄养在道士史子眇家,称之为“史侯”,王美人生的儿子刘协由灵帝的生母董太后抚养,称之为“董侯”。

    有了这两个儿子,朝臣请灵帝早立太子。可是灵帝觉得刘辩轻浮没有威仪,想立刘协,正当他犹豫不决时,突然病重,只好把刘协托付给了蹇硕。

    中平六年(189)四月二十四日,灵帝死在嘉德殿,蹇硕在场,他想杀何皇后的哥哥大将军何进立刘协,派人迎接何进时借机下手。

    当何进到灵堂时,发现蹇硕眼露凶光,吓得跑到本部军营里去了。这次冲突虽然没有结果,但到灵帝死后的第三天,十四岁的刘辩在多数朝臣的拥护下即了位。

    刘辩即位后,尊生母何氏为皇太后,委政舅舅何进。以袁隗为太傅,封刘协(生母王美人在光和四年(181)十二月被何太后鸩杀)为勃海王(同年七月改封为陈留王)。

    在这悲凉的历史背景下,历史为之颤抖,一直困扰在刘汉王朝的宦官与士大夫之间的斗争正在拉开决战的序幕。此时何进第一个想杀的人是蹇硕,而中军校尉(相当于方面军的副职)袁绍看出了何进的心事,他派何进的亲信张津去劝说何进先灭宦官。对于袁绍的建议,何进想了又想,他怕自己跟窦武和陈蕃一样,不仅没有灭宦官,反而被宦官所灭。

    何进对袁绍的建议认真分析研究了之后,他觉得袁绍可靠,这不仅仅是袁绍家族世代为官,天下豪杰归附于袁家;更重要的是:他的叔叔袁隗现任太傅,从弟袁术为虎贲中郎将,袁氏在朝中有一定的势力。

    正在这时,何太后与灵帝的生母董太后婆媳之间争权,何太后有哥哥何进作靠山,董太后有弟弟董重为动力;何进的势力与票骑将军董重的势力相抗衡,宦官们偏向董重一边,何太后把这事对何进说了,何进与三公共上奏折说:“孝仁皇后使故中常侍夏恽等交通州郡,辜较财利,悉入西省。故事,蕃后不得留京师;请迁宫本国。”这道奏折上去后,意思是灵帝的母亲董太后成了蕃后,蕃后不得留在京师。何进并派兵围了董重票骑将军府,董重看到形势逼人自杀了。董太后见自己的靠山倒了,“六月,辛亥,董后忧怖,暴崩。”这种政治游戏的字眼,我们无法深究,也只好相信是“暴崩”。到了七月,袁绍看到形势严峻,他上书对何进说:“前窦武欲诛内宠而反为所害者,但坐言语漏泄;五营兵士皆畏服中人,而窦氏反用之,自取祸灭。今将军兄弟并领劲兵,部曲将吏皆英俊名士,乐尽力命,事在掌握,此天赞之时也。将军宜一为天下除患,以垂名后世,不可失也!”对袁绍的建议,何进、何太后和弟弟何苗,他们的观点一时不能统一。何太后认为“宦官是汉家制度,不能杀!”何苗受过宦官的赂,不仅不帮何进,反而把何进与袁绍的计划透露给母亲舞阳君和何太后。这两个女人又将这些透露给了宦官,让除奸计划处于僵持状态。对此,袁绍又一次出主意:

    多召四方猛将及诸豪杰,使并引兵向京城,以胁太后;进然之;主簿广陵陈琳谏曰:“谚称‘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其要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此犹鼓洪炉燎毛发耳。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则天人顺之。而反委释利器,更征外助,大兵聚会,强者为雄,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只为乱阶耳!”进不听。典军校尉曹操闻而笑曰:“宦者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既治其罪,当诛元恶,一狱吏足矣,何至纷纷召外兵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吾见其败也。”

    袁绍出谋让何进召下面的军阀逼宫,何进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从这个计谋来看,袁绍也好,何进也罢,他们只能算历史的豪杰,想到的只是用武力胁迫何太后就范。而陈琳的一番话道出了这种计谋的恶果,结果天下大乱,被陈琳言中。倒是曹操的一席话才有英雄之主见,他认为对付宦官,只须除首恶,用狱吏就可大功告成。但是,陈琳和曹操毕竟不是当时的政坛中心人物,他们的谋略又有何用?真正起作用的是何进,他召来了四方军阀:

    何进召卓使将兵诣京师。侍御史郑泰谏曰:“董卓强忍寡义,志欲无厌,若借之朝政,授以大事,将恣凶欲,必危朝廷。明公以亲德之重,据阿衡之权,秉意独断,诛除有罪,诚不宜假卓以为资援也!且事留变生,殷鉴不远,宜在速决。”尚书卢植亦言不宜召卓,进皆不从。泰乃弃官去,谓荀攸曰:“何公未易辅也。”进府掾王匡,骑都尉鲍信,皆泰山人,进使还乡里募兵;并召工郡太守桥瑁屯成皋,使武猛都尉丁原将数千人寇河内,烧孟津,火照城中,皆以诛宦官为言。董卓闻召,即时就道,并上书曰:“中常侍张让等,窃幸承宠,浊乱海内。臣闻扬汤止沸,莫若支薪;溃痈虽痛,胜于内食。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今臣辄鸣钟鼓如雒阳,请收让等以清奸秽!”太后犹不从。何苗谓进曰:“始共从南阳来,俱以贪贱依省内以致富贵,国家之事,亦何容易。覆水不收,宜深思之,且与省内和也。”卓至渑池,而进更狐疑,使谏议大夫种邵宣诏止之。卓不受诏,遂前至河南;邵迎劳之,因譬令还军。卓疑有变,使其军士以兵胁邵。邵怒,称诏叱之,军士皆披,遂前质责卓;卓辞屈,乃还军夕阳亭。劭,暠之孙也。古

    何进召来了豺狼虎豹,稍微有一点头脑的人,听说何进召董卓进京,有的辞官,有的反对,正如何苗对何进所说的:“始共从南阳来,俱以贪贱依省内以致富贵,国家之事,亦何容易。覆水不收”。董卓是来贪求富贵的,不是真正的社稷之臣,在这复水难收的时刻,宦官们先赢了一步棋:

    八月,戊辰,进入长乐宫,白太后,请尽诛诸常侍。中常侍张让、段珪相谓曰:“大将军称疾,不临丧,不送葬,今欻入省,此意何为?窦氏事竟复起邪?”使潜听,具闻其语。乃率其党数十人持兵窃自侧闼入,伏省户下,进出,因诈以太后诏召进,入坐省阁。让等诘进曰:“天下愦愦,亦非独我曹罪也。先帝尝与太后不快,几至成败,我曹涕泣救解,各出家财千万为礼,和悦上意,但欲托卿门户耳。今乃欲灭我曹种族,不亦太甚乎!”于是尚方监渠穆拔剑斩进于嘉德殿前。让、珪等为诏,以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尚书得诏板,疑之,曰:“请大将军出共议。”中黄门以进头掷与尚书曰:“何进谋反,已伏诛矣!”

    宦官不仅杀了何进,反而说何进谋反,这与窦武灭曹节的故事一样,宦官杀了主帅。好在这次除奸有强大的军队作后盾,宦官终以覆灭告终:

    进部曲将吴匡、张璋在外,闻进被害,欲引兵入宫,宫门闭。虎贲中郎将袁术与匡共斫攻之,中黄门持兵守阁。会日暮,术因烧南宫青琐门,欲以胁出让等。让等入白太后,言大将军兵反,烧宫,攻尚书闼,因将太后、少帝及陈留王,劫省内官属,从复道走北宫。尚书卢植执戈于阁道窗下,仰数段珪;珪惧,乃释太后,太后投阁,得免。袁绍与叔父隗矫诏召樊陵、许相,斩之。绍及何苗引兵屯硃雀阙下,捕得赵忠等,斩之。吴匡等素怨苗不与进同心,而又疑其与宦官通谋,乃令军中曰:“杀大将军者,即车骑也,吏士能为报仇乎?”皆流涕曰:“愿致死!”匡遂引兵与董卓弟奉车都尉旻攻杀苗,弃其尸于苑中。绍遂闭北宫门,勒兵捕诸宦者,无少长皆杀之,凡二千馀人,或有无须而误死者。绍因进兵排宫,或上端门屋,以攻省内。

    何进的部下吴匡、张璋听到宦官杀了何进后,想带兵入宫,而宫门紧闭无法进去,最后是袁氏兄弟立了头功。赵忠带着他罪恶的灵魂走了,张让、段珪知道问题严重,连忙带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等几十个人夜逃:

    庚午,张让、段珪等困迫,遂将帝与陈留王数十人步出谷门,夜,至小平津,六玺不自随,公卿无得从者,唯尚书卢植、河南中部掾闵贡夜至河上。贡厉声质责让等,且曰:“今不速死,吾将杀汝!”因手剑斩数人。让等惶怖,叉手再拜,叩头向帝辞曰:“臣等死,陛下自爱!”遂投河而死。贡扶帝与陈留王夜步逐萤光南行,欲还宫,行数里,得民家露车,共乘之,至雒舍止,辛未,帝独乘一马,陈留王与贡共乘一马,从雒舍南行,公卿稍有至者。董卓至显阳苑,远见火起,知有变,引兵急进;未明,到城西,闻帝在北,因与公卿往奉迎于北芒阪下。帝见卓将兵卒至,恐怖涕泣。群公谓卓曰:“有诏却兵。”卓曰:“公诸人为国大臣,不能匡正王室,至使国家播荡,何却兵之有!”卓与帝语,语不可了;乃更与陈留王语,问祸乱由起,王答,自初至终,无所遗失。卓大喜,以王为贤,且为董太后所养,卓自以与太后同族,遂有废立之意。

    这次夜逃闵贡先杀了几个宦官,逼得张让投河自杀,正当这支逃亡的队伍狼狈不堪时,董卓到显阳苑见火起,知道政变出了麻烦,到了次日黎明前,他到了城西,这时他听说少帝夜逃,带着公卿奉迎于北芒阪下。当董卓见到少帝时,少帝不知是心慌,还是怕董卓,竟然说不出话来,而他的弟弟刘协却对答如流。加上刘协是董太后扶养的,董卓就有了改立刘协为帝之心,要想改立皇帝还得有实力:

    董卓之入也,步骑不过三千,自嫌兵少,恐不为远近所服,率四五日辄夜潜出军近营,明旦,乃大陈旌鼓而还,以为西兵复至,雒中无知者。俄而进及递苗部曲皆归于卓,卓又阴使丁原部曲司马五原吕布杀原而并其众,卓兵于是大盛。

    董卓不愧为奸雄,他入京不过三千兵马,怕诸军不服,在四五天的时间里,他命令部分军队夜间潜出,早晨摇旗敲鼓示威,让工郡太守桥瑁、武猛都尉丁原和宫中侍卫以为董卓的西部大军都到了洛阳。接着董卓派兵收编了何苗的部队和丁原的部队,收编丁原的部队吕布为他立了大功。董卓控制了宫廷局面后,决定改立皇帝:

    甲戌,卓复会群僚于崇德前殿,遂胁太后策废少帝,曰:“皇帝在丧,无人子之心,威仪不类人君,今废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协为帝。”袁隗解帝玺绶,以奉陈留王,扶弘农王下殿,北面称臣。太后鲠涕,群臣含悲,莫敢言者。卓又议:“太后踧迫永乐宫,至令忧死,逆妇姑之礼。”乃迁太后于永安宫。赦天下,改昭宁为永汉。丙子,卓鸩杀何太后,公卿以下不布服,会葬,素衣而已。卓又发何苗棺,出其尸,支解节断,弃于道边,杀苗母舞阳君,弃尸于苑枳落中。知

    这一幕是在中平六年(189)九月十六日发生的事,离灵帝死只有一百四十天,中国历史也因灵帝的无知走向了门阀与军阀的战争年代,这一过程由董卓、袁绍、曹操来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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