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绕树三匝乌
玄孙问高祖：“老爷爷，一提您的名字响当当，您在世时对什么感兴趣？”“怎么，你爷爷不是经常跟你提到我吗，不了解？”“我只知道您不肯拿出四捆钱，结果没被主考官录用，只好以馆谷营生；擅长写巨楷，哪怕用个笤帚写字也毫不逊色，其他的也没听爷爷讲过。”“说实话，我纯粹是个书呆子。要不是赶上东方弘太时代，恐怕我还是大清王朝文化专制加理学双重枷锁下的无聊文人。哎，家里人有叫‘南山云’这个号的吗？”“嗯…没听说。”“除你之外，家里还有文化人嘛？”“祖父有文化。”“你爷爷不算，他没跟我学完，我就走了，屈料呀！”
“那、那只有我了。”“你多大文化？”“第一学历大本。”“哟！文化不小！像你这么大文化，怎么就考不上个在编呢？看来你学习不刻苦了？”门卫道：“老人家，您要说别人不学习，我信，您要说您孙子学习不刻苦，我可有意见！看看，他手里拿的什么？”老爷爷看了看，又问道：“您考了几次了？”“我上班整整十年了，年年报名，还没考上呢！”“那么难考！孩子，还有信心吗？”孙子坚定地点点头。老爷爷拍打了几下孙子的肩膀：“好！好！有志气！像我的孙子，没给你老爷爷丢脸；没给咱吉家抹黑！好孩子，继续努力！没有熏不黑的厨屋！”门卫笑了：“老爷爷，现在的厨屋永远都熏不黑了——您家里没按油烟机吗？我看就别考了，再考下去，过了年龄就成老童生了；假设突然哪一天老天爷打盹醒来，可怜你，让你考上，恐怕已成范进了。老弟，听哥的一句劝，别一棵树上吊死……”“我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孙子辛辛苦上了十几年学，好不容易考个大学，今儿倒好，让你三两句话把他的饭碗给砸了。”“老爷爷，你别生气！我是说他的工作是根鸡肋。”“孩子，你工作成绩如何？”还没等孙子回答，门卫冷笑了一声：“哼！泥菩萨过河，连自身都不保，还能安下心来关心别人？即使想对学生多投入点儿爱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我精力很充沛。我觉得我从没误过孩子，也没误过自己。不信可以到我单位打听打听！”“孩子，我认为你还是别先轻易放弃！看问题，不但要看潮流，更要看发展方向。我们回过头来重温一下历史：你看，‘民办教师’与‘公办教师’之说即将成为历史，刚才我们谈到的那些新事物必将被滚滚历史的车轮碾成碎末，甚至人们茶余饭后都懒得提到它……”孙子不同意老爷爷的意见：“不不不，我不这样认为！我倒觉得国家对教师职业严点儿很必要的，只是在编考试在名额上做文章不妥，倒不如从成绩上入手加以严格限制……”“大哥大哥，我是服了你了，我叫你大哥吧！我没想到你心胸如此开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屁不打牙的话！刚才答案已经很明了了，你简直不可理喻！不过，我可以肯定地说，你将来必脱颖而出，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不信，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孩子，目前既然全家数你文化最大，听你刚才一番言语，我觉得‘南山云’这个名号非你莫属。”“老教授，你以为换个名字就能给你的子孙后代带来好运？噢！我想起来了，桃区挺流行这个的，花钱给独生子测子测名。全家人把希望寄托在了独根苗上，两个肩膀挑着三代六张嘴。家里人心情我们都理解，可是一个名字就能扭转乾坤？扯淡！”老教授眯缝着眼也不和他争辩，只是说：“如之何？吾不云。”
“呱——呱——”乌鸦又叫了。门卫道：“乌鸦嘴，别叫了。”本仁道：“咦！这只乌鸦怎么还没飞走啊？”门卫道：“客人不走，它怎么好意思走啊！”吉副教看了一眼道：“哟，老朋友又来了！欢迎欢迎！”乌鸦又叫了一声。“老爷爷，我听这位老兄说，这里的乌鸦啄人，怎么回事儿？”“不是这里的乌鸦都啄人，只有那些被人类侵犯的乌鸦才啄人报复，哪有无缘无故啄人的鸟儿？我和这位同志都吃过它的苦头，只是后来它发现我们没有侵犯它的意思，才和我们交了朋友。”“她受过人类的侵犯吗？”“去年，有个年轻人——哦，从桃区来的，专门捕捉乌鸦。因为乌鸦的内脏有药用价值和食疗用处，而且有单位收购乌鸦。正当他要对这只乌鸦一家人下手时，这只乌鸦突然掠过那个人的头顶，狠狠地啄了一下。那人气急败坏，便狠命地追着乌鸦赶打。可乌鸦一个劲儿围着树盘旋，就是不走。后来才知道，树上有它絮好的新窝，里面有一只受伤的雄乌鸦。就在危急时刻，是这位门卫同志，挺身而出，止住了那人的不法行为，救了乌鸦一家……”“怎么，捕杀一只普普通通的乌鸦也犯法？”门卫道：“当然了！在我们万源国，准确地说，在祖区，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受法律保护。那个从桃区来的家伙，不理这个茬，算他倒霉——生态系统生命保护部门的警察从监控里发现了刚才的一幕，迅速赶来，将其抓获归案。这一审问不要紧，还破了一桩悬隔五年之久的谜案。这家伙曾在桃区杀人销售内脏器官，因为网上追逃风声很紧，竟做了变脸手术，一直逍遥法外。没想到今儿个竟让一只乌鸦断送了卿卿性命！”本仁倒吸一口凉气：“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荼毒生灵！连人的器官也有卖的！”门卫道：“说来那个桃区人，也不是天生就是坏人，后来看新闻听记者采访了他的亲人、朋友和邻居，都一致反映，走上犯罪道路之前，孝敬父母，与人为善，家里墙上还有上小学得的奖状呢。因为胆小怕事，经常受欺负，逐渐养成了孤僻性格，后来好歹考了一个不值钱的委培专科，可是因为一直找不到个挣钱的好活儿，又不肯弯下腰来干个泥瓦匠，再加上各种因素的影响，才铤而走险。你说也够奇怪的，他杀的人都是有鼻子有眼、人模狗样的，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是他的狩猎对象。嗨！也别说了！其实这也不怨卖东西的，要是没人买，人的器官就不是商品了，也就没市场了！问题的症结不在执法上，法律再完善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法制手段说白了就是亡羊补牢；不过普法教育可以起到注射疫苗的作用，可是病毒可以转基因的。生物学家瀼往同志来我们厂里参加体力劳动时，曾说过‘一根木料生不生蛀虫，不止在于外层涂上多么好的防蛀油；一座房子牢不牢，不要看外表如何富丽堂皇’。”吉副教接着说：“就这样，这只乌鸦一看见有人靠近这棵树，就必啄无疑。哎，孩子，刚才她啄你了没有？”本仁自豪的摇摇头。“看来我孙子不同常人！”“一般乌鸦群居于树林或田野，她两口怎么独居在闹市呀？”门卫拍了一下胸脯：“那得看谁和她做邻居呀！”吉副教笑道：“她可能不合群，有孤僻症。不过，在野外也很安全，因为有卫星监控。”“卫星监控能看那么清楚呀？”“这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只能说你们第二世间科技还没发展到第一世间的水平，南山云同志！”门卫笑着回答。
“嗨呀！你乍一这样称呼我，我听着有点儿不顺耳。哎，我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呀……刚才我坐车时，司机好像提起过这个名字……”门卫道：“哦！桃区有姓南山这个复姓的，跟你不一样，你姓吉，南山云是你的号。”
“东方弘太，东方弘太，真英明，您是夜行人的北斗星。我们永远跟着您，大家手牵手，小日子过得红通通……”不知谁的手机铃声响了。
鄙人将金二爷手下五魁首之一——一撮毛名字改为一撮胡了。原因是：今天看到一部战斗电视剧里正好有个角色外号也叫一撮毛。我真没想到两部出自不同笔下的小说竟然那么巧合。大惊感叹之余，忽然想到鄙人之拙作恐被已面试之上品告上侵权法庭，只好忍痛割爱。常来的文友们，给推推吧！谢谢了！
“那、那只有我了。”“你多大文化？”“第一学历大本。”“哟！文化不小！像你这么大文化，怎么就考不上个在编呢？看来你学习不刻苦了？”门卫道：“老人家，您要说别人不学习，我信，您要说您孙子学习不刻苦，我可有意见！看看，他手里拿的什么？”老爷爷看了看，又问道：“您考了几次了？”“我上班整整十年了，年年报名，还没考上呢！”“那么难考！孩子，还有信心吗？”孙子坚定地点点头。老爷爷拍打了几下孙子的肩膀：“好！好！有志气！像我的孙子，没给你老爷爷丢脸；没给咱吉家抹黑！好孩子，继续努力！没有熏不黑的厨屋！”门卫笑了：“老爷爷，现在的厨屋永远都熏不黑了——您家里没按油烟机吗？我看就别考了，再考下去，过了年龄就成老童生了；假设突然哪一天老天爷打盹醒来，可怜你，让你考上，恐怕已成范进了。老弟，听哥的一句劝，别一棵树上吊死……”“我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孙子辛辛苦上了十几年学，好不容易考个大学，今儿倒好，让你三两句话把他的饭碗给砸了。”“老爷爷，你别生气！我是说他的工作是根鸡肋。”“孩子，你工作成绩如何？”还没等孙子回答，门卫冷笑了一声：“哼！泥菩萨过河，连自身都不保，还能安下心来关心别人？即使想对学生多投入点儿爱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我精力很充沛。我觉得我从没误过孩子，也没误过自己。不信可以到我单位打听打听！”“孩子，我认为你还是别先轻易放弃！看问题，不但要看潮流，更要看发展方向。我们回过头来重温一下历史：你看，‘民办教师’与‘公办教师’之说即将成为历史，刚才我们谈到的那些新事物必将被滚滚历史的车轮碾成碎末，甚至人们茶余饭后都懒得提到它……”孙子不同意老爷爷的意见：“不不不，我不这样认为！我倒觉得国家对教师职业严点儿很必要的，只是在编考试在名额上做文章不妥，倒不如从成绩上入手加以严格限制……”“大哥大哥，我是服了你了，我叫你大哥吧！我没想到你心胸如此开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屁不打牙的话！刚才答案已经很明了了，你简直不可理喻！不过，我可以肯定地说，你将来必脱颖而出，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不信，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孩子，目前既然全家数你文化最大，听你刚才一番言语，我觉得‘南山云’这个名号非你莫属。”“老教授，你以为换个名字就能给你的子孙后代带来好运？噢！我想起来了，桃区挺流行这个的，花钱给独生子测子测名。全家人把希望寄托在了独根苗上，两个肩膀挑着三代六张嘴。家里人心情我们都理解，可是一个名字就能扭转乾坤？扯淡！”老教授眯缝着眼也不和他争辩，只是说：“如之何？吾不云。”
“呱——呱——”乌鸦又叫了。门卫道：“乌鸦嘴，别叫了。”本仁道：“咦！这只乌鸦怎么还没飞走啊？”门卫道：“客人不走，它怎么好意思走啊！”吉副教看了一眼道：“哟，老朋友又来了！欢迎欢迎！”乌鸦又叫了一声。“老爷爷，我听这位老兄说，这里的乌鸦啄人，怎么回事儿？”“不是这里的乌鸦都啄人，只有那些被人类侵犯的乌鸦才啄人报复，哪有无缘无故啄人的鸟儿？我和这位同志都吃过它的苦头，只是后来它发现我们没有侵犯它的意思，才和我们交了朋友。”“她受过人类的侵犯吗？”“去年，有个年轻人——哦，从桃区来的，专门捕捉乌鸦。因为乌鸦的内脏有药用价值和食疗用处，而且有单位收购乌鸦。正当他要对这只乌鸦一家人下手时，这只乌鸦突然掠过那个人的头顶，狠狠地啄了一下。那人气急败坏，便狠命地追着乌鸦赶打。可乌鸦一个劲儿围着树盘旋，就是不走。后来才知道，树上有它絮好的新窝，里面有一只受伤的雄乌鸦。就在危急时刻，是这位门卫同志，挺身而出，止住了那人的不法行为，救了乌鸦一家……”“怎么，捕杀一只普普通通的乌鸦也犯法？”门卫道：“当然了！在我们万源国，准确地说，在祖区，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受法律保护。那个从桃区来的家伙，不理这个茬，算他倒霉——生态系统生命保护部门的警察从监控里发现了刚才的一幕，迅速赶来，将其抓获归案。这一审问不要紧，还破了一桩悬隔五年之久的谜案。这家伙曾在桃区杀人销售内脏器官，因为网上追逃风声很紧，竟做了变脸手术，一直逍遥法外。没想到今儿个竟让一只乌鸦断送了卿卿性命！”本仁倒吸一口凉气：“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荼毒生灵！连人的器官也有卖的！”门卫道：“说来那个桃区人，也不是天生就是坏人，后来看新闻听记者采访了他的亲人、朋友和邻居，都一致反映，走上犯罪道路之前，孝敬父母，与人为善，家里墙上还有上小学得的奖状呢。因为胆小怕事，经常受欺负，逐渐养成了孤僻性格，后来好歹考了一个不值钱的委培专科，可是因为一直找不到个挣钱的好活儿，又不肯弯下腰来干个泥瓦匠，再加上各种因素的影响，才铤而走险。你说也够奇怪的，他杀的人都是有鼻子有眼、人模狗样的，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是他的狩猎对象。嗨！也别说了！其实这也不怨卖东西的，要是没人买，人的器官就不是商品了，也就没市场了！问题的症结不在执法上，法律再完善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法制手段说白了就是亡羊补牢；不过普法教育可以起到注射疫苗的作用，可是病毒可以转基因的。生物学家瀼往同志来我们厂里参加体力劳动时，曾说过‘一根木料生不生蛀虫，不止在于外层涂上多么好的防蛀油；一座房子牢不牢，不要看外表如何富丽堂皇’。”吉副教接着说：“就这样，这只乌鸦一看见有人靠近这棵树，就必啄无疑。哎，孩子，刚才她啄你了没有？”本仁自豪的摇摇头。“看来我孙子不同常人！”“一般乌鸦群居于树林或田野，她两口怎么独居在闹市呀？”门卫拍了一下胸脯：“那得看谁和她做邻居呀！”吉副教笑道：“她可能不合群，有孤僻症。不过，在野外也很安全，因为有卫星监控。”“卫星监控能看那么清楚呀？”“这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只能说你们第二世间科技还没发展到第一世间的水平，南山云同志！”门卫笑着回答。
“嗨呀！你乍一这样称呼我，我听着有点儿不顺耳。哎，我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呀……刚才我坐车时，司机好像提起过这个名字……”门卫道：“哦！桃区有姓南山这个复姓的，跟你不一样，你姓吉，南山云是你的号。”
“东方弘太，东方弘太，真英明，您是夜行人的北斗星。我们永远跟着您，大家手牵手，小日子过得红通通……”不知谁的手机铃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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