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清雅如莲的女子
五日之后，便是紫鸢与梵天大婚之日。
礼岩为表示对儿媳妇的重视，特地叫人依照紫鸢在从天居住的地方新落成了一座玉鸢阁。这沈天之上，也就这玉鸢阁的布局不会让我走错。这几日沈天天气偏又比从天要热上许多。这天我百无聊赖，便躲在玉鸢阁后头荷池小榭的竹靠上休憩乘凉。念奴被我打发了去找她那亲爱的阿爹，难得清净下来却有丝不大习惯。
半醒之间，忽听紫鸢唤我。揉两把眼睛，只听紫鸢说是要我陪她去见小姑子，梵天的妹妹梵音。
在从天八卦听多了，这九重天的谜团有一件便是关于他们两兄妹的。梵音在多年前与梵天一同在艮矶赤山中历练，可历练回来后，只要是梵天在的地方，她必定不会与他同一座屋檐。小道消息有很多种，我料想那都是些不可信的揣测。
紫鸢或许也想弄清梵天与梵音之间为何有如此大的间隙，因着对梵天的倾心，定要与小姑子处好关系。一万年来的默契，我知她所想，她此时来寻我，亦是明白我这性子呆不住静。当然我心里暗自还有一个理由，我很好奇梵音这个女子。
神婢领着我们进了梵音的住处，抬头见匾上“浅音”两字似轻蝶飞舞。空气里虽弥漫着千种药香，却不似其他司药神的居所，不但药味不刺鼻，还令人闻之身心舒畅；这里也不似外头那般闷热，时时有沁凉的风绕过脖颈。这梵音许是喜静之人，婢子们的笑闹似乎在这里消音，沈天别的地方处处张灯结彩，而她仅在门前竖起了两盏别致的锦灯。
浅音阁也有一处荷池，绕过桥廊，不远处亭中央袅袅飘出浅浅白烟。透过白烟隐约可见一女子纤柔的轮廓，她定是一位清雅如莲的美人。走近了，女子并未露出倾国倾城的相貌而是轻纱拂面，她手持青罗扇一心熬药并未分神注意我与紫鸢。
紫鸢轻声：“梵音？”
梵音微微仰头，打了一个“嘘”的手势。
静。
熬药似乎从未听过不许说话出声的道理，我便暗自揣测这女子不过是在佯装清雅。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熬好的药被倒入青瓷釉的碗里，她开口，声音柔而不娇：“这药呀也如其他生灵，渗满灵性，万不可因一时的喧哗惊扰了药灵，平白让这药效失了几分。”
“……”
我与紫鸢面面相觑，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倒是梵音打断沉默：“紫鸢姑娘？”
“我是紫鸢，她是我好朋友栖梧。”
“寻我何事呢？”
“没，没事。”
她撩开轻纱轻抿一口刚刚熬的药汁，未露出一丝苦意，唇角似乎还带着微笑。她的确是一清雅如莲的美人，可如今隐隐现出脸上一丝疤痕，我无由来的轻叹了一声。
她眉眼灼灼，不似听见，唇角虽是浅笑盈盈，却有如千万年冰雪峭壁孕出的清莲，只可欣赏不可亲近。
她道：“不必为我惋惜。”
她知我这一声轻叹是为何，她定是灵慧的女子，不过她越是这么言笑柔和，越是让我心中漾起一丝心疼。
究竟是什么，让这样一个清雅如莲的女子，毁了容貌？
我禁不住的问：“是谁？”
女子姿态不改，将轻纱别起，不经意般瞟了一眼紫鸢。
她道：“不知紫鸢姑娘在此处可还住得惯？与我那哥哥可还相处得好？”
她终究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像平常人家的小姑子开始与嫂子唠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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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岩为表示对儿媳妇的重视，特地叫人依照紫鸢在从天居住的地方新落成了一座玉鸢阁。这沈天之上，也就这玉鸢阁的布局不会让我走错。这几日沈天天气偏又比从天要热上许多。这天我百无聊赖，便躲在玉鸢阁后头荷池小榭的竹靠上休憩乘凉。念奴被我打发了去找她那亲爱的阿爹，难得清净下来却有丝不大习惯。
半醒之间，忽听紫鸢唤我。揉两把眼睛，只听紫鸢说是要我陪她去见小姑子，梵天的妹妹梵音。
在从天八卦听多了，这九重天的谜团有一件便是关于他们两兄妹的。梵音在多年前与梵天一同在艮矶赤山中历练，可历练回来后，只要是梵天在的地方，她必定不会与他同一座屋檐。小道消息有很多种，我料想那都是些不可信的揣测。
紫鸢或许也想弄清梵天与梵音之间为何有如此大的间隙，因着对梵天的倾心，定要与小姑子处好关系。一万年来的默契，我知她所想，她此时来寻我，亦是明白我这性子呆不住静。当然我心里暗自还有一个理由，我很好奇梵音这个女子。
神婢领着我们进了梵音的住处，抬头见匾上“浅音”两字似轻蝶飞舞。空气里虽弥漫着千种药香，却不似其他司药神的居所，不但药味不刺鼻，还令人闻之身心舒畅；这里也不似外头那般闷热，时时有沁凉的风绕过脖颈。这梵音许是喜静之人，婢子们的笑闹似乎在这里消音，沈天别的地方处处张灯结彩，而她仅在门前竖起了两盏别致的锦灯。
浅音阁也有一处荷池，绕过桥廊，不远处亭中央袅袅飘出浅浅白烟。透过白烟隐约可见一女子纤柔的轮廓，她定是一位清雅如莲的美人。走近了，女子并未露出倾国倾城的相貌而是轻纱拂面，她手持青罗扇一心熬药并未分神注意我与紫鸢。
紫鸢轻声：“梵音？”
梵音微微仰头，打了一个“嘘”的手势。
静。
熬药似乎从未听过不许说话出声的道理，我便暗自揣测这女子不过是在佯装清雅。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熬好的药被倒入青瓷釉的碗里，她开口，声音柔而不娇：“这药呀也如其他生灵，渗满灵性，万不可因一时的喧哗惊扰了药灵，平白让这药效失了几分。”
“……”
我与紫鸢面面相觑，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倒是梵音打断沉默：“紫鸢姑娘？”
“我是紫鸢，她是我好朋友栖梧。”
“寻我何事呢？”
“没，没事。”
她撩开轻纱轻抿一口刚刚熬的药汁，未露出一丝苦意，唇角似乎还带着微笑。她的确是一清雅如莲的美人，可如今隐隐现出脸上一丝疤痕，我无由来的轻叹了一声。
她眉眼灼灼，不似听见，唇角虽是浅笑盈盈，却有如千万年冰雪峭壁孕出的清莲，只可欣赏不可亲近。
她道：“不必为我惋惜。”
她知我这一声轻叹是为何，她定是灵慧的女子，不过她越是这么言笑柔和，越是让我心中漾起一丝心疼。
究竟是什么，让这样一个清雅如莲的女子，毁了容貌？
我禁不住的问：“是谁？”
女子姿态不改，将轻纱别起，不经意般瞟了一眼紫鸢。
她道：“不知紫鸢姑娘在此处可还住得惯？与我那哥哥可还相处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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