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他是你什么人
“你叫什么？”他忽然问我。指尖依旧把着酒樽，眼神也不看我，似不在和我说话。
“啊？我叫，我叫……”我表示我又走神了。
“结巴么？”他缓缓转头看我，嘴角弯起，似笑而非笑。
“你妹才结巴！”这句我倒是回嘴得特快特顺。
“你要当我妹妹？貌似太小了点。”他也回嘴。斜眼瞧我。
……我顿时语塞。
“说吧。哪家的小孩？”
“凤栖梧。”
“哦。”他拖长了音，似明了。“果然没猜错，难怪如此的像。呵。”他低声说着。
“什么？”
“驭之曦，他是你什么人？”他转过话题。微微转过身，衣袂飘起。
“他？”他是我什么人呢？养育我一万五千年，教我术法口诀，教我书画五音，叫师父吗？我竟不想平白安上一个师徒的名分；养父？尽管他与父神一样是六十四神之一，可“父亲”这个词对我来说意义是挺重大的。我突然不太明白他在我心中是处于何种地位。
我还是回答了他：“他只是我母神的一个故人罢了。”
“哦？你父神呢？”他似疑惑。
“逍遥着呢。”我竟也回答了。
“那你母神呢？”
我忽得烦了，“不过一面之缘，何故就向我打听这打听那的？”
他却不同我计较，嘴角又漫上那日的不羁：“还果真没大没小。”
“七七。”他突然这么叫我。
“呃？”栖栖？在我记忆中，这个小名就母神和悔叔叫过。
“后会有期。”他乘风而去，留下若有若无的醉人淡香，隐约有感觉他摸了摸我的头……
不久，驭之曦便出现在我面前，微微怔了怔。极其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定了定神问我：“栖梧，谁来过么？”
“没，没有。”要是成年之前我准会说实话的，这次我没敢说真话。毕竟神族之事我还是知道那么一点的。
据说成天族君连朔以前追过驭之曦的胞妹瑶喜，可后来瑶喜却跟连朔的哥哥据比好了！据比在三万年前天劫不过，陨灭于世间。神界传闻，连朔绝口不再提及曾经对瑶喜倾心之事，因着哥哥陨灭还对她心存芥蒂。而后瑶喜不顾芥蒂还脸皮厚的倒追人家连朔。这可是神族中一件大大的八卦，从天的神婢们每每茶余饭后总少不了一番调侃。
驭之曦虽对瑶喜放任不管，且对成天族君连朔也是抱着不屑的态度。这态度中的内涵我今日忽然明白了许多。要是在他人眼中还真没几个看得出来，我跟在驭之曦身边一万五千年，在未成年之时可能摸不透，但姐这几日灵识不知增强了多少。回想起驭之曦以往对瑶喜的劝诫，他不屑之中多了对连朔的微微不满，不管自己妹妹怎么无理任性，高高在上且不染尘烟、外表又淡泊无求的驭之曦还是俗了一把吧？
我走神之间，他叹了口气：“刚刚成年便学会说谎了么，”语气里难得带了些宠溺，“你如何穿了身紫衣？”
……
我吐了吐舌头，才发现他手中多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裳。
似乎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怪罪我。说谎这事估计也算小事了。
这一万五千年，我烧了多少他的古籍，践踏了多少他的百曦花。最严重的，有次瑶喜在驭之曦面前说我母神的坏话，连带着说我是拖油瓶，我猛得跑过去趴在瑶喜身上大咬了一口，瑶喜哭了好几天，他最多也是对我叹了口气，还对瑶喜说今后不可再出言刻薄。那次过后，从天之上我便出了名。
在从天，他虽教导我书画五音、术法口诀，可对于其他却是放任我自在逍遥。我最喜与神婢们嗑瓜子听八卦，或者叫上紫鸢捉弄神将，要不就捣驭之曦的乱。对于他我总是直言不讳，而且总改不了口叫什么族君或者君上，从天的神人们习惯了之后也就忽略了我的没大没小，并且还表现出对我的有求必应。现在想来，未成年之前果然是骄纵顽皮了些。
回从天的路上，我忽然想起今日与连朔谈及驭之曦是我什么人。我虽跟在他身边一万多年，却从曾听他对我说过一言一语的体己话。看似当我是不相干的小女娃，却又百般纵容。或许他仅仅是应承了对我母亲的诺言才将我养育成人，一万多年相处，感情固然是有的。今日我灵识虽长，竟也不大明白，他究竟在我心中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
我与驭之曦看似这么亲近，至少在从天之上，没有其他人能像我一样如此近距离的接近他。可是，我始终感觉，驭之曦待我却是有着一层捅不开绕不开的隔阂，显得那样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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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叫，我叫……”我表示我又走神了。
“结巴么？”他缓缓转头看我，嘴角弯起，似笑而非笑。
“你妹才结巴！”这句我倒是回嘴得特快特顺。
“你要当我妹妹？貌似太小了点。”他也回嘴。斜眼瞧我。
……我顿时语塞。
“说吧。哪家的小孩？”
“凤栖梧。”
“哦。”他拖长了音，似明了。“果然没猜错，难怪如此的像。呵。”他低声说着。
“什么？”
“驭之曦，他是你什么人？”他转过话题。微微转过身，衣袂飘起。
“他？”他是我什么人呢？养育我一万五千年，教我术法口诀，教我书画五音，叫师父吗？我竟不想平白安上一个师徒的名分；养父？尽管他与父神一样是六十四神之一，可“父亲”这个词对我来说意义是挺重大的。我突然不太明白他在我心中是处于何种地位。
我还是回答了他：“他只是我母神的一个故人罢了。”
“哦？你父神呢？”他似疑惑。
“逍遥着呢。”我竟也回答了。
“那你母神呢？”
我忽得烦了，“不过一面之缘，何故就向我打听这打听那的？”
他却不同我计较，嘴角又漫上那日的不羁：“还果真没大没小。”
“七七。”他突然这么叫我。
“呃？”栖栖？在我记忆中，这个小名就母神和悔叔叫过。
“后会有期。”他乘风而去，留下若有若无的醉人淡香，隐约有感觉他摸了摸我的头……
不久，驭之曦便出现在我面前，微微怔了怔。极其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定了定神问我：“栖梧，谁来过么？”
“没，没有。”要是成年之前我准会说实话的，这次我没敢说真话。毕竟神族之事我还是知道那么一点的。
据说成天族君连朔以前追过驭之曦的胞妹瑶喜，可后来瑶喜却跟连朔的哥哥据比好了！据比在三万年前天劫不过，陨灭于世间。神界传闻，连朔绝口不再提及曾经对瑶喜倾心之事，因着哥哥陨灭还对她心存芥蒂。而后瑶喜不顾芥蒂还脸皮厚的倒追人家连朔。这可是神族中一件大大的八卦，从天的神婢们每每茶余饭后总少不了一番调侃。
驭之曦虽对瑶喜放任不管，且对成天族君连朔也是抱着不屑的态度。这态度中的内涵我今日忽然明白了许多。要是在他人眼中还真没几个看得出来，我跟在驭之曦身边一万五千年，在未成年之时可能摸不透，但姐这几日灵识不知增强了多少。回想起驭之曦以往对瑶喜的劝诫，他不屑之中多了对连朔的微微不满，不管自己妹妹怎么无理任性，高高在上且不染尘烟、外表又淡泊无求的驭之曦还是俗了一把吧？
我走神之间，他叹了口气：“刚刚成年便学会说谎了么，”语气里难得带了些宠溺，“你如何穿了身紫衣？”
……
我吐了吐舌头，才发现他手中多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裳。
似乎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怪罪我。说谎这事估计也算小事了。
这一万五千年，我烧了多少他的古籍，践踏了多少他的百曦花。最严重的，有次瑶喜在驭之曦面前说我母神的坏话，连带着说我是拖油瓶，我猛得跑过去趴在瑶喜身上大咬了一口，瑶喜哭了好几天，他最多也是对我叹了口气，还对瑶喜说今后不可再出言刻薄。那次过后，从天之上我便出了名。
在从天，他虽教导我书画五音、术法口诀，可对于其他却是放任我自在逍遥。我最喜与神婢们嗑瓜子听八卦，或者叫上紫鸢捉弄神将，要不就捣驭之曦的乱。对于他我总是直言不讳，而且总改不了口叫什么族君或者君上，从天的神人们习惯了之后也就忽略了我的没大没小，并且还表现出对我的有求必应。现在想来，未成年之前果然是骄纵顽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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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驭之曦看似这么亲近，至少在从天之上，没有其他人能像我一样如此近距离的接近他。可是，我始终感觉，驭之曦待我却是有着一层捅不开绕不开的隔阂，显得那样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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