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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集 上门夺妻

    深秋时节,天更凉了,风更猛了,木更残了,月更远了。

    离上次武林大会,已经有十天了。整个武林,也陷入了一片低沉,宁静。许多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阴云,挥之不散。

    南华宫中,一个白衣身影,独自站立,却是面向内墙,双眉紧蹙,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

    “噔噔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停在了门口位置,还不待他叩响门扉,屋中便传出声音:“常静吗?进来吧。”

    那个叫常静的人先是一愣,随即道了一声:“是,公子。”便推门进来。

    “有什么消息吗?”那人身形未动,直接问道。

    “飞云公子,果然如您所料,小的与常平在少仕寺中四下打探,终于有些收获,不过这个结果却是出人意……”

    “什么结果?”前方的白衣人,南华飞云急问道。

    “啊,是,是这样的,慧明长老已经死了,未能返回少仕寺。其间诸事,由弟子向慧空掌门报过了。还有,许文公子联合众多武林人士一起入少仕寺哀悼,众人向慧空掌门询问浑天之事,慧空未说,只是道了一句天意,就自行离去了。众人不平,便一起商议,为慧明长老讨回公道呢。”

    “浑天果然如此。”飞云道了一句,又对常静道:“辛苦你们了,再去打探,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常静低头道了一句,便离开了。

    “梦弟,你自己要小心行事呀。”飞云兀自道了一句,半刻之后,又自语道:“也许,我也该行动了。”

    远方,钓鱼村东面,曾经的复魂世家,而今的天下第一剑庄,残梦只身一人,走出门去。

    “少庄主,您要出去吗?”门口的侍从恭敬地道。

    “是的。”

    “您的伤好些了吗?”

    “没什么,只是功力还没有恢复而已。”残梦说着,就这样离开了。

    “不知少庄主要去哪里?”这时另一个侍从说道。

    “不清楚。”先前的侍从说道。

    “像少庄主这么体谅下人的主子,真是难得呀。”

    “是呀。”

    钓鱼村西口,一个少年,十九岁左右,一身白色长衣,左手握剑,右手负在身后,目光平视,面色漠然地向西方快速走去。渐渐地,他的步伐越来越慢,面色也沉了许多,目光之中有一丝惊疑,却是一闪而逝。就在少年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中年人,一身黄衫,相貌庄重威严,表情平静之中,带有些许的叹息,双目明亮,左手持一金色手杖,足有一人来高,金光在日光照耀下,闪亮无比。

    此时那个中年正好从西向东赶来,见到少年,也是一愣,脚步放慢,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两人就这样直直望向对方,慢慢地靠近,最后两人相隔七步而止。静立,对望。

    秋风,慢慢扫过,卷起地上落叶,飘舞,翻转,落下。悄无声息。

    “好久不见了,复魂公子。”中年叹息地道。

    “好久不见了,慧空掌门。”少年讽刺地道。

    “你我总算有些渊源,何必如此。”中年又道。

    “不敢。”少年又轻蔑的道。

    “公子要出去吗?”

    “掌门可是要找我?”

    “正是。”

    “为了你心爱的师弟,报仇雪恨?还是为了你苦心经营的少仕寺,清理门户?”少年依旧冷问道。

    “当日之事,我都知道了。”中年叹了一声。

    “你欲如何?”少年突然冷冷地问道。

    “老夫此番前来,并非与你动手。”慧空很平和的说道。

    “哦?是吗?真是想不到呀。”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公子能够解答。”

    “正好我也想知道一些事情。”

    “公子请讲。”

    “当日驱我出寺,是何人之意?”少年冷问道。

    “并非慧静师弟之意。”

    “为什么?”

    “公子杀性太盛,恨意太厉,暗伤太重,执念太深,何以不自知?”慧空看着残梦,片刻之后,才慢慢说道。

    “我,真的错了。”少年双目一空,长道了一句。

    “公子宜止息外功,而历练本心,方可坚定意念,不可贪功冒进,迷失心志,铸成大错呀。”

    “在你眼中,我已是恶人了吧。”

    “并非如此,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公子肯痛改前非,必是武林之福。”

    “我为何要回头?我有错吗?”

    “那慧静师弟又错在何处?”

    “这……”

    “师弟岂非因你一时恶念而无辜亡故吗?”

    “我……”

    “对恩师出手,可是你的本意?”

    “我是……”

    “既非如此,公子岂不是被恶念所控,迷失心志了吗?”

    “啊。”少年一下呆住,脑海中一片混乱,往昔恩师的种种,又次现于眼前,自己与恩师交手的画面,如在昨日,恩师的步步退让,自己的招招紧随,却是那么的清晰,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难道我真的已经成为罪恶的源泉了吗?难道我真的变成千古罪人了吗?

    “啊!”少年大声的嘶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声音凄厉悲苍,直入天际。

    秋风,更加寒冷了,阳光照在身上,也没有一丝温暖。

    “我又做错了什么?”少年缓缓低下了头,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自顾自的慢慢说道:“家世被灭,是我的错吗?千里寻师,我做错了吗?父亲遗愿,我不该替他完成吗?备受欺凌,能怪我吗?无尽的冷漠,凄苦,暗无天日的生活,是我的选择吗?为何灭人满门不错,背信弃义不错,恃强凌弱不错,毁人名誉不错,任意驱遣弟子不错,而这一切的承受者,却错了呢?”

    “那你为何要杀人呢,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一点你不明白吗?”中年又认真地道。

    “恩师之死,我确实后悔莫及,至于万江红,与他儿子万济才一样,欺压弱小,我便杀了他们,又能如何?难道这种人不该杀吗?”残梦反问道。

    “那慧明师弟呢?他与你可有大的冤仇?”

    “他对门下弟子管教不严,又妒我之才,想出手加害于我,难道我不该教训他一下吗?希望他能好好反省一下。他不是一代宗师吗?他门下的弟子不是个个精英吗?也有被我打败的时候呀,是他请你来报仇的吗?”

    “你……”中年指着少年,一时无语。

    “我如何?你欲将我如何?”

    “你,知不知道,”中年似是想到了什么,慢慢地说道:“慧明师弟,已经不能再找你报仇了。”

    “是吗?那样最好,我以为他不会死心呢。”少年轻蔑道。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中年微怒道。

    少年一转头,想了一下,又抬头望向中年,似是在等待中年的后话。

    “慧明师弟,已经逝去了。”中年看着少年,慢道。

    “啊?”少年当真吃了一惊,停在那里,半晌不动,不断思索着什么。

    中年望着少年,也没有言语。

    “你是说,他死于我手?”少年猛地问道。

    中年只是双目死死望着少年,并无其他动作。

    “死于浑天之手?”少年又问。

    “你很奇怪吗?”中年沉沉地问了一声。

    “为什么?”少年又问了一句。

    “慧静师弟给你浑天之时,说过什么?”中年认真的问着。

    “恩师没有机会开口。”少年沉沉地道了一句。

    “什么?”大叫一声,双目死死望着少年,半晌才长叹了一声:“原来如此。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

    “为什么?”少年见中年不答,又次问道:“他会死?”

    “天意如此,你好自为之吧。”中年又轻道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身形也带着几分萧索。

    少年见此,静静望了许久,也不明白中年之意,然后摇了摇头,身形再次向西而去。

    天赐居,雅阁之中,一个红衣女子,满心欢喜,凭栏遥望,似在期待着什么。

    身后慢慢响起了脚步声,在她身边停下,女子没有回头看他,甚至都没有动一下,也没说话。

    “竹昔,什么事让你如此痴迷,连哥哥都不理了?”来人正是竹羽,此时见到竹昔的样子,一脸沉静地说道。

    “你怎么来了?”竹昔淡问了一句。

    “忘了他吧,他不能给你幸福。”竹羽认真地说道。

    “你很恨他吗?”竹昔面无表情地问道。

    “若你能幸福,即使他杀了我,我也没有什么怨言。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不能保全你。”

    “为什么?”竹昔淡道了一句。

    竹羽看着竹昔,满是关爱的目光,却还是说了一句:“飞云兄来了。”

    “他来干什么?”竹昔一脸失落地说道。

    “提亲。”

    “什么?”竹昔猛叫了一声,又道:“那你……”

    “我还没有答应,你去见见他吧。”

    “父亲的意思呢?”

    “你的幸福,是我们的愿望,,父亲也同意。”

    竹昔想着想着,慢慢说道:“那我去见见他吧。”

    “你能想开就好。”竹羽心中微喜了一下。

    雅阁之外,一个长廊中,两个身影慢慢地走着。

    “竹昔,我……”飞云欲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飞云哥,最近江湖上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竹昔走在前面,背对着飞云,淡淡地问道。

    飞云猜到了竹昔的意思,心中痛了一下,可还是平静地说道:“众多武林同道汇于少仕寺。”

    “他们在干什么?”

    “想找残梦报仇。”

    “啊?为什么?”竹昔转过头来看着飞云,惊问道。

    “慧明长老死了。”

    “啊?死于残梦哥之手吗?”

    “是。”

    “不可能呀,残梦哥放他走了。”

    “中了浑天之人,走与不走,都是一样的。”

    “啊?为什么?”

    “我曾听恩师说过,浑天乃少仕寺至高绝学,力道刚猛霸道,可以强行打通人的周身穴位。如此以来,那个人的身体就与外界一体相连,自身功力与精气也会四下耗散。待功力与精气散尽,那人也会死去。浑天掌,被视为绝杀掌,无人能敌。”

    “啊?有这回事,那残梦哥怎么没有说起过此事呢?”

    “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

    “难怪浑天一出,天地变色,那残梦哥会有危险吗?”竹昔紧张的问。

    “应该不会,而且众多武林人士还并未行动,也是对浑天的忌惮,不过梦弟的生活不会太安定,你跟着他,只会拖累他的。”

    “拖累”,竹昔心中猛的一惊,是呀,我真的会拖累他的,那我该怎么办呢?竹昔呆呆地想着,心中有些许伤痛,面色也黯淡了许多。

    “竹昔,我可以给你更多的幸福。”飞云上前,近距离地望着竹昔,满心痛惜的说道。

    “飞云哥,我,其实,对不起,你……”竹昔转过身去,重新背对着飞云,心丧若死,不知该如何回答。

    “为什么?”飞云低低的问了一句。

    “如果回燕姐也如此问你呢?”

    “这……”

    “飞云哥,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感情是不能因为这些而勉强的,谢谢你肯如此对我,竹昔永世不忘。”竹昔认真的说道。

    “那你要如何?去找他吗?”飞云望着前方的背影,认真的问道。

    “我……”竹昔一停,不知如何回答。

    “我会一直等你,哪怕一生一世,我都,愿意!”飞云淡漠而又坚定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待飞云远去,竹昔才回过头来,慢慢合上双目,两滴泪水,从清丽的脸庞上,无声滑落。

    远处的竹羽,望向这里,双目之中,尽是怒火。

    上宫堂中,有两个身影,一男一女,静静地站在一起。

    “哥哥,如你所说,众多高手汇于少仕寺,是要报仇吗?”女子一身紫衣,神情黯然,慢慢问道。

    “是的,不过不知为何,少仕寺的慧空掌门却是离开了,不知去向。现在众多高手以许文正和为首。”男子在一边说道。

    “那残梦会有危险吗?”女子又问。

    “暂时不会吧,毕竟他的武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只是到目前为止,残梦还不知晓此事,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那我们要不要好心地提醒复魂公子一下呢?”女子转头望向男子,别有深意的说道。

    “就知道你不死心。”男子笑着说道。

    “哥哥。”女子低头嗔了一声。

    “好了,那我这个做哥哥的应该做些什么呢?”

    “我去一下天下第一剑庄,你就去一下天赐居吧。”

    “好的,我知道了。”男子点了一下头。

    天赐居,天赐世家门口,一个白衣少年,面色平静之中又带着些许的激动,静静望着里面。左手持剑,在阳光下,异常引人注目。长风过处,衣衫轻轻舞动,仿佛也在欢迎着什么。一时间,落叶是那么的轻柔,枯木也在向他招手,风声悦耳,阳光温暖,原来这里的一切,竟是那么的美好。身临其境,你的那颗冰冻已久的心,也会消融吗?终于,有机会,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天赐世家门前了。终于,有希望,能与她一起,同行于世间了。原来,身世,还可以如此利用。她,终于,可以和我一起了吧。她会愿意吗?会,当然会,肯定会的,应该会吧。为什么,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呢?难道,是她,不愿意,……?

    不,少年猛甩了一下头,然后依旧面无表情的静静等待着,等待着。

    仿佛在眼前,他已经看到了那一个倩丽的红色身影,正带着世间最美丽动人的笑容,向他走来,天际之上,自己的家人,也在望着自己,笑容,是那么的美好。

    天赐居中,一个侍从快步走来,低头道:“公子,天下第一剑庄庄主在门外,想见小姐。”

    居中之人,明显愣了一下,不过脸色迅速沉了下来,道:“残梦?他来干什么?小姐知道了吗?”

    “小的先来禀报公子,还未告知小姐。”

    “嗯,先别告诉她,随我出去看看吧。”男子说完,向外走去。

    “是。”那人道了一声,跟在身后。

    “复魂公子光临寒舍,真是另在下受宠若惊呀。”残梦猛一回头,发现前方的竹羽,正一脸轻视的看着自己。

    “是你。”残梦道了一句。

    “你来做什么?”竹羽冷问一声,一双目光直视残梦。

    “我想见竹昔。”残梦平静地道了一句。

    “你以为你是谁,想见人就见人吗?”

    “她会见我的。”

    “你要见她,先过我这一关。”

    “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决定不了她的。”

    “哼,你以为成了天下第一剑就了不起了吗?”

    “让开。”残梦的目光一下转冷,声音也充满了杀意。

    竹羽对此并不畏惧,依然挡在前面,也是冷道:“你想动手不成,虽然你武功了得,不过先前你大耗功力,短短十日,你以为你可以恢复吗?”

    “你再为难竹昔,就别怪我不客气,让开。”残梦一个字一个字地冷冷地说道。

    “哼,我不妨告诉你吧,飞云兄已经先你一步来向竹昔提亲了,而且竹昔也已经答应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怎么和飞云兄比,你的一切都是飞云兄给你的,你还想如何?真是痴心妄想。”

    “什么?不可能的,她不会这样的,是你对不对?是你勉强她的对不对?”残梦激动的吼道。

    “是,又如何?”

    “我要杀了你。”残梦说着,迅速抬手,“铮”的一声无双豁然出鞘,如长龙啸海,如凤鸣九天,声音凄切,悲凉。无双之上,也亮出了白色光芒。

    竹羽也慢慢出剑,青风发出了淡淡青色光芒,残梦猛挥一剑,一道巨大的白色剑气迅速蔓延过来,竹羽也是长剑一挥,巨大的青色剑风瞬间形成,抵住了白色剑气,两相散去。

    残梦欺身上前,无双白光大亮,如九天玄仙一般冷厉无比,竹羽也上前,青风青光大盛,如古老的风神一般,转眼间,两把神兵交接在一起,顷刻之间,随着二人的上下飞动,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青与白两种颜色,形成了青白二色的世界。

    短暂的几个回合下来,竹羽就有些吃力了,而再看残梦,面色依然冷厉,心中暗道:“真没想到,短短十日,他的功力恢复得竟是如此之快,我已经出了七成功力,却也奈何不了他。不行,如此下去,对我不利。”

    而残梦此时,心中也是有苦自知,在武林大会上,他大耗功力,力战许文正和与慧明二人,那时体内功力就已经所剩无几了,但由于心中的希望,所以只是用了短短十日的时间恢复,虽有少仕寺无上内功般若心经,也不过恢复了自己三四成的功力,若是竹羽拼力一战,他还真没办法,必须速战速决才可以。

    真龙?不行,竹羽也会真龙,这样并不能打败他,反而会消耗功力,仙问——剑破红尘?这本是剑光的威力,他虽不会,可未必躲不过去,毕竟剑光源于天赐世家。秋风——叶落无痕?他毕竟是竹昔的哥哥,真杀了他,也不太合适。浑天?嗯,也许只有浑天,才可以速败他。

    雅阁之上,一红衣女子见到远处青白二色闪烁不断,分明是有高手在交手,为何不见下人禀报呢?竹昔再转念一想,明白了些什么,飞快地冲向大门。

    天下第一剑庄,庄门之外,一个紫衣女子缓缓行来,庄前两名侍从见此,对望了一眼,然后一个侍从道:“这位姑娘,这里是天下第一剑庄,不知姑娘来此有何要事呢?”

    “小女子上宫回燕,有事想找你们家公子,请小兄弟引荐。”那女子道。

    “原来是上宫小姐,失礼,失礼。不过,小姐与我家公子有约吗?两日前,公子离开剑庄,至今未归,若上宫小姐不弃,可以在庄中小住,以待公子归来,不知上宫小姐意下如何?”

    “他不在?去哪里了?”回燕疑惑的问了一句。

    “这个小的不知,公子也没有言明去处。”

    “哦,既然如此,我便改日再来造访吧。有劳两位小兄弟了。”回燕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哪里哪里,上宫小姐严重了。”二人忙回应。

    天赐世家门口,残梦与竹羽二人对望。风,渐渐起了,天,渐渐暗了。

    残梦慢慢抬起了左掌,四指向前,掌心向上,收于腰间,天地再一次为之变色,天昏地暗,乌云盖顶,狂风骤起,飞沙走石。残梦又将左掌旋转半圈,翻转半圈,做了一次回旋之后,又次收于腰间,依旧掌心向上,四指向前,风,更厉了,天,更暗了,云,更低了,气,更冷了。漆黑浓密的云层在天际翻滚,凝聚,云层之中,紫色的电芒吞吐,闪烁,如银龙一般张牙舞爪,睥睨大地,雷鸣动地,整个大地都在为之战栗。众人的心中,都在剧烈的颤动,仿佛灵魂深处本能的畏惧。

    这次的浑天,比十日之前,声势更巨了,其威力也可想而知,前方的竹羽牙关紧咬,为了自己从小最疼爱的妹妹能够幸福,他可以无怨无悔的付出。只见竹羽疯狂地调动全身所有内力,集于左掌之上,甚至连右手中的青风,也没有了前时的青光,同时左掌之中,立刻爆发出淡淡银光,一点一点,不断闪烁,不断汇聚,不断加强,直到最后,整只左掌,都亮起了银白色的光芒,此时竹羽双目冷厉,不顾拭去头上的点点汗珠,功力再加,银白色的光芒渐渐增强,并慢慢转变成了金黄色。此时竹羽的左手便如大佛金掌一般,光芒四射,冲击着天际的黑暗。只是暗界无边,金色手掌也只能撑起数尺的金色空间,不过任由黑暗加剧,也无法将其吞噬。

    二人死死盯着对方,向前缓缓靠近,两只左掌也缓缓推出,黑色与黄色,在无声的接近,四周之人,早已闪出数丈之外,唯恐被二人功力的余波所伤。

    近了,两只手掌马上就要对接在一起了。

    “不要啊,残梦哥。”这时,在无人注意的大门之外,突然多出了一个红衣身影,正好看到前方的一切,于是本能的呼喊了一声。

    那声音是如此清脆,灵动。惊喜之中,却又带着些许的慌乱,那是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呼唤吗?将一个人的心意,寄于声中,发于心间,那一声呼唤,也仿佛起于远古深处,穿越了千年时光,回荡在另一个人的心间。你可以对此无动于衷吗?你可以对她视而不见吗?他的心中一片激荡,不由自主的轻轻转了一下头。曾经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看到了,那一个熟悉的容颜,那一张白皙清丽而又慌乱惊惧的脸庞,他想给她一个微笑,一个会心的微笑,也许只此,便可以抚慰她心中的忧伤吧。只可惜,他没有机会了。

    “啪”,一声巨响,就在一只手掌停住的那一刻,另一只手掌将全部力量加持了上去,浑天的力量还未来得及施展,就被巨力生生打回,九成的功力全部又回到了原始的身体之中,再加上威力无比的大佛金掌,残梦的身形先如同被电击一般,麻木与刺痛的感觉瞬间袭遍了全身每一处地方,而后,便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整个身体仿佛失去了知觉,双目已经无法睁开了。隐约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凄切,哀伤,撕心裂肺一般的呼喊:“不……”

    如此熟悉的声音,会是谁呢?又是在为谁呼喊呢?

    “咚”,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了吧,落到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会是什么东西呢?与我有关吗?

    “当啷”又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仿佛是金铁撞击土石的声音。

    “噗”的一声,响在很远的地方。

    “……少爷,……没事……”

    “浑天……,不过如……,带……回去……”

    整个世界,都暗了;整个空间,都静了;整个身体,都冷了;整个心灵,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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