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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3-3

    因为李可在场,所以我并没质问朱老太太为什么还和林伟凡联系,上次让她不许这样,结果不起作用。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妈妈,女儿都离婚了,却还把男方当女婿,哎,有时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4个人围着饭桌吃饭,刚过十二点,电视里的节目锣鼓喧天,窗外又是一阵噼里啪啦鞭炮响。爸爸给李可倒了满杯白酒,朱老太太给他碗里夹了块鸡肉“可可,你别见外哈,我们家早上过的年,所以中午都是些剩饭剩菜。”

    我差点吐出来:“妈妈啊,你才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叫别人可可?”

    “嘿,你才奇怪,他叫李可,和你们爷俩同姓,又是晚辈,我难道不能叫可可啊。”话毕,她又夹上一筷子香肠送去:“来,你多吃点,听乐乐说你长期呆在那什么圭克兰的地方,肯定很少吃这边的菜,千万别客气。”

    李可很是礼貌地回道:“谢谢伯母,我才不好意思,大过年的就跑来串门。”

    朱老太太听见这句话,筷子悬在空中半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别嫌冷清,我们老家规矩就这样的,过大年都是自家人在家里团圆,然后初一才开始走亲戚。你既然来了,就是我们家的人,既然是我们家的人,那你就别不好意思。”

    “来,远方的客人,我敬你一杯。”爸爸的声音。

    李可双手端上酒杯泯了小口,眼睛鼻子嘴巴都快皱成一团。

    “哈哈,这是我自己泡的酒,辣吧。”

    “可可,我都听乐乐说了,她打算带你走亲戚,请你理解她的请求,你想吧,本来12月份才结的婚,结果出了这事,她如果一个人回去,心里难免会难受。再说了,他们李家那些媳妇儿个个都很牙尖,仗着男人在我们小镇上当个小官,个个说话都妖精八怪的,这回指不定又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嘿,老太婆,什么叫李家那些媳妇?”爸爸虽然是在反问,但表情确一脸委屈。

    “难道不是啊,你三嫂子和四嫂子哪一个不是阴阳怪气的,当时乐乐毕业的时候要去外面找工作,她们怎么说来着,说什么找工作还是公务员好。就是上次,你三哥李奇斌给她女买了辆二十多万的车,还专门打电话来给你说…。”

    李可不敢插嘴,直瞪瞪看着我。

    我招手告诉他:“习惯就好了,他们经常这样的,其实感情好得很。”

    “什么叫妖精八怪的啊?”他问。

    “方言方言。”我摆摆手起身去茶几拿纸巾,却发现阳台上堆着海迪先生送来的水仙花,每一朵都好似那双深邃的眼眸直视着我,突发奇想,如果让海迪先生跟着我走亲访友,那不是更有趣?按照他的处事风格,还不把我家某些幺蛾子亲戚说得哑口无言。

    那天,我有想起海迪先生很多次,即使有李可在身边陪我,即使他发了一条让我不舒服的短信,但想念依然来得毫无征兆。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不是海迪先生说的那样,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你很想见一个人,但是你却找出成千上万种不能见他的理由,何尝不想自己没有那么多所谓的理性与理智,如果时光逆转,我定会奋不顾身地去爱一个人。

    初一一到,李可便以男朋友的身份跟着我回老家探亲,爸爸直系亲属众多,每年这个时候,就得花上整星期的时间挨家挨户团年。小时候还觉得不错,因为有压岁钱,而现在,我对这样的形式颇感厌倦。

    朱老太太说我是怨气积心,所以看什么都不顺眼。

    怨气积心?如果她当真知道我有什么气,她肯定不会有心情沉侵在砌长城中。

    直到初五晚上,我们4人才打倒回府,几天下来,大家都有些累,朱老太太把手搭在爸爸身上打盹,李可将车开得很慢。回Z城的路上会经过一条河,许多农家的房子座落在两边山腰中,远远看见的灯笼格外火红。

    “我们家的亲戚多吧?”我怕李可无聊,便主动和他说话。

    他笑起来,仪表盘的荧光印得他的表情很是诡异,模样像个生人。“是挺多的,我这几天感觉在打游击战,睡一觉换个地方,每天都能听见伯母说:“送个幺鸡给你们””

    “哈哈,你形容得真贴切。”李可的确没说错,因为大部分亲戚都在老家的小县城,一到过年,我们就像是外来户,从大爸,三爸再到四爸幺爸…在别人家蹭吃蹭喝蹭睡觉,然后第二天再次转移阵地。

    “我觉得你们家亲戚都挺热情的,并没像我想象中那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从镜子看了后座一眼。

    “你是个男人,哪懂中年妇女间的人情世故,要像我妈那种人,才能算得上老江湖。”

    “就是,伯母是厉害,我从没见过打麻将那么厉害的人。”

    “和我爸挤一张床不难受吧?”他摇头否认。“好像是初二那天晚上,我妈打完牌跑来问我,他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我,你给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李可把脸转向一边,很隔了一会儿才说:“就你聪明,你以为我大老远跑过来冒充男朋友就喜欢你?我之所以会来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其次是因为我一个人在乌克兰也挺无聊的,如果有人陪我去滑雪,我才不会来。”

    其实我知道李可喜不喜欢我,但准确来说,喜欢这个词只适用于读书时代,并不适合用在我们这类大龄青年上。一个男人在曾经真正喜欢过一个女人,如果最后没有得到她,那么他会一直保持着这种好感。对于李可来说,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我不是理想主义者,所以并不相信所谓的纯友谊,男人对女人,非爱即性。

    看见李可笑嘻嘻大把大把给众多侄儿们发压岁钱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对我的好感依然没变,因为他未曾得到。只是他这种男人,身经万事,自然明白爱亦不能强求的道理。对于他,我心存感激。

    “哦,那你想过没,我为什么不找其他人?还有,你难道觉得我会在乎我家那些亲戚的眼光?”我反问。

    “那是什么原因?”

    “到了明天就知道了,你到时可别逃跑。”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难不成你还吃了我?”

    “哟,这么久没见,都会开玩笑了?”

    李可将歌切换到抒情歌曲:“我记着路了,你先睡吧,到了叫你,等会我们去逛街。”

    说实话,李可从大一的时候就喜欢我,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正是他对感情的这份隐忍和执着才让我选择了他,除了他,我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

    我点点头,然后闭着眼睛倚在窗角,看是睡觉,可怎么能睡得着?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心底强调这只是一件小事,必须要淡定,可没有蛋,何来定?一个软弱的女人躺在病床上,头顶是白色的手术专用灯,医生带着口罩手握夹子,几个护士小姐在一旁打下手,第一次幻想这个情节,心中充满着未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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