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清穿之木兰清辞

1情咒梦回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混沌间什么也辨不清,仿佛是在古代,周边清风素雅。一个萧瑟的吻滑过颈间,看不清那张脸,只觉一丝痛扯着心扉,滴滴清泪滑落,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抑或是彼此的融合……

    又是同样的梦,不知从何时起时不时的做起,醒来眼角还挂着泪,莫名的伤痛。对着镜中独自梳洗,颈间的胎记痒痒的宛若梦中吻过的痕迹,思绪莫名。甩甩头,只是个梦,不算好也算不得坏,强打起精神准备忙碌的一天。

    深秋的上海,街上的秋风夹带着湿气旋着落叶在地上飞舞,深深的浸人心脾的寒冷。喧嚣的都市、车水马龙,熙攘的人群跟这静谧的寒意格格不入。生活在都市里每每想驻足欣赏这别样的风景,却从未停止匆促的脚步。淹没在茫茫人海中的女子——平凡如我,人生浑浑噩噩的过,却也活得精彩。

    仍旧是忙碌的一天,匆匆忙忙穿梭的人群,结束朝九晚五的又一天。拥挤的地铁里,兴许是昨夜的梦闹得没有睡好,精神有些不济,快快出了站,信步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发觉到附近新开的一家旧货店,不起眼的仿明清门面,里面陈设着些明清物件,一把挂在角落墙上的黄花梨质地的琵琶映入眼帘,古朴之风深深地吸引了眼球。

    征得了店家的同意,拿下来试试音,虽有些陈旧,木纹也被磨得光滑了,却弹得顺手,音色清扬爽利,果真是把好琴,竟有些爱不释手起来。问过价钱,竟也不贵,立刻成了交。店家很是客气的还递来一本已经泛黄的乐谱作为奉送,曲名《情咒》。

    秋夜天色未暗,闲来无事独坐床边拨弄琴弦,弹起那首从未听闻的古曲,乐起声声如细雨婵娟,又似割断千丝万缕的牵挂般扯人心脾,一阵莫名的心痛,狂风巨浪般滚滚袭来,风卷残云地向着一道强光奔去,光线越来越强烈,灼得人无法睁眼,耳边隆隆巨响折磨着鼓膜,让人头晕目眩,一时间跌入无尽的黑暗中去。

    这一觉睡得好沉,迷蒙间觉得自己的身体微微颠簸,周遭却很温暖,外面很亮,透过眼皮穿进来有些刺眼,便不自觉的向另一边转了避开,头枕了枕好似柔软的怀抱,头依然很沉便又昏昏睡去。

    不知沉睡了多久,终于有了意识,迷糊中习惯性的在枕边胡乱摸索手机看时间。手机没有找到却摸到一双温润如玉的大手,一惊之下完全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的手被握住,循着方向看去,是一张温文尔雅、俊朗不凡男子的脸,俊秀而略有些江南才子的书卷气,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着天青色袍子,棱角分明的脸上镶着水晶般剔透的黑眸,粗黑的眉毛交相辉映出高贵和威严,眉眼间充满了温柔、关切和欣喜,红润的双唇微微颤动。

    等等,清装,是拍戏吗?怎么可能,惊异和疑问无一不暴露出来,周围精致的明清家具和这雕花床榻都不似道具,迅即看向自己,身上穿的竟是……穿越,一个很熟悉的词闪过脑际却怎么也难以置信。

    见我如此,他嘴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浅浅地欣慰一笑道:“云儿,你终于醒了。”声音轻柔沉稳并带着暖意,眼神却荡漾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握着我的双手更紧了紧。

    我迟疑地望着他,脑际闪过一百个问号,却最终只能保持沉默。须臾,他唤来侍从伺候我梳洗,见侍从训练有素应对妥当,而用具精致古雅丝毫没有现代机械制造的痕迹,我终于不得不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不可思议已无济于事,打定主意要先弄清楚状况才好,免得一不留神就把小命丢在这错乱的时空里。

    来人进门便福了福身,说了些什么我全没在意,他吩咐完进来伺候我的丫鬟,又回头眼带笑意的看了看我,捋着我的额头,微微叹了口气,嘱咐了句:“放宽心,好好静养,八哥明天再来看你。”便一撩衣阙轻快的走了出去。

    我仍痴痴地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直到帘子的晃动平复,眼神依然痴愣地望着没有要移开的意思,机械的任凭小丫头摆弄,很配合地伸手转身换了汗湿的衣服,接帕子抹脸擦手。

    “格格别瞧了,这人都走远了。”小丫头调笑着,倒是不很拘谨,看来这丫头是个贴身丫鬟,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有了主意,看来可以想法子从她这里知道些个来龙去脉的。

    坐在铜镜前任丫头给我梳着齐腰长发,心里思量着怎么开口可以不动声色的把该套的话套出来。想了一会儿,还是装傻充愣,先弄清因果状况才能编个瞎话,我需要个借口。

    “我这是怎么了?一觉醒来浑身散了架似的难受?”

    小丫鬟听了这话,很无奈的笑答:“还不是格格您刚一进宫就嚷着要瞧回疆进贡来的汗血宝马,那汗血马可是好性子的,结果还不是一个不仔细就把自个儿摔着了,可把奴婢吓坏了,亏得八阿哥,这要摔个好歹的……”说着说着竟带着点哭腔落下一行泪来,这丫头想是被吓得不轻,我见状忙慌的要劝,她却整了整情绪接过去继续说道:“格格恕奴婢僭越,因着奴婢是打小跟着格格的,这话确是为着格格不得不说。虽说有娘娘和九阿哥这层断骨连筋的关系,这次格格受伤八阿哥对格格的心,许是大家都明白些的,但这宫里不比王府,规矩多不说,这宫里的人心必不如府里这般个个真向着格格的,不是?今后咱们还是谨小慎微些的好。”

    点着头,思量这丫头的话语,句句肺腑而且通透得很,便忍不住细细打量起她来。粉嫩鸭蛋脸配以漆黑的瞳仁透着灵秀,除了这双大眼睛其余的五官都那么的小巧可爱,尤其那薄唇小嘴透着乖巧,是个招人喜欢的样子,看来以后在这边的日子还要多靠她呢。

    正自思量间,这丫头见我无语只看着她打量,仿若意识到什么似的,一慌神立即收了语重心长的样子,忙跪着请罪,“格格赎罪,是茹淳多嘴……”

    闻言我瞬的回过神来,忙扶她起来尽量不显得生分地说道:“哪儿的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自那日起我便不太记得先前的事儿了,想多想想又挨不住头疼。”言毕我故作黯然,拿了手掌击打自己的额头做出一副头疼心焦的样子,心想也只有这样说才能遮掩过去了。果然话一出口,茹淳只是一惊便转而担忧起来,慢慢地将我这副身躯的主人那过往十三年的经历言简意赅的娓娓道来。

    原来我这幅身躯的本名叫郭络罗云裳,正蓝旗人,额娘是康熙的堂妹和硕格格,外公是顺治的堂兄安亲王岳乐。满人讲究出身,这出身可谓很是尊贵了。当朝皇帝的宠妃宜妃也是郭络罗氏的宗脉,算得上是云裳的表姑,康熙顾念宜妃念家又不能坏了宫里的规矩——出宫省亲是要有由头的,因此这次恩准这个深受家族宠爱的小格格进宫陪伴宜妃住些日子,一来全了规矩二来又不失恩典。心想这个康熙大帝,果然思虑周到做事情滴水不漏,左右逢源,绝不妄称千古一帝啊。

    思绪间,看着这铜镜中十三岁豆蔻少女,“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样貌虽不能称精致却也有婉约惹人怜的美态,明眸皓齿,那晶莹的黑瞳似是一汪湖水让见者宁可溺死在里面,薄薄樱唇宛若春日里的桃花,绽放出朵朵纯纯的诱惑。这一副姣好的面容匀称的娇躯正应了其名之诠释——“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不禁慨叹,莫名穿越了几百年到了紫禁城,得了这副好皮囊,究竟是幸抑或不幸,却又为何偏偏是我呢?真希望下一秒醒来这只不过是黄粱一梦,因为自己不敢想象去适应这年代的生活,去接受这诡异的错乱,去一步步走向未知的人生和将来。

    这终究不是个梦,养病数日,每每醒来依然是这房间,这样貌。见过了宜妃,请了太医院的大夫来瞧过几次,回去跟宜妃回了话,说我需要静养其余并无大碍,诸如此类的古装片老套路,宜妃知道我无大碍宽了心,便吩咐下去好生伺候并不准叨扰,倒既无人打扰也免了请安这等俗礼,我和茹淳主仆二人躲在房里也乐得清闲,无聊之际还学起了满礼。

    无奈之下我终于想通,既来之则安之,在没有找到回去的时空之门前,享受古代贵族舒心惬意的慢节奏生活也很乐活,让我也开始渐渐适应起现在的这个年代和身份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