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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章 轻生

    第七章 轻生

    一个人经历多少彷徨,才算成长。无言的走在夕阳的脚下,只留下身后那浅浅的脚印,一个孤单的身影,又怎么能承受这般的苦楚。一个人独自前行,又怎能倾诉心中的烦闷,本以为早已习惯孤独,只是这时才真正发现,自己一个人,是多么害怕孤单,害怕寂寞。一切都变了,毫无预兆,家已不再,心已碎,前方的路如何前行,谁又能陪伴走完这糟糠的人生,指引那前行的道路。不觉心生恐惧,只是这时谁又知道这恐惧会带来什么,也许只有经历这般的,才会明白,恐惧带来愤怒,愤怒带来仇恨,仇恨带来灾难••••••

    西凉城西一座荒山,曾经爱好一身白衣的少年,此时却穿着一身黑色衣衫,一身单薄,独自站在山尖,好似一尊不知经历多少春秋的雕塑,独立山头,凝视天际,忍受着风吹日晒。突然好似看破这凡尘,又好像是满心的绝望,缓缓地低下了头,眼角的泪光在夕阳的映衬下晶莹闪烁。

    元浩宇就这般由早晨一直站到傍晚,自从早晨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换了,身上的一切都没有了,伤也已经基本痊愈,只是全身的经脉很是脆弱,体内没有一丝真元力,坐在床边,脑海中回忆起昨夜经历的一幕幕景象,手心已流出丝丝冷汗,颤抖着走出茅屋,独自站在山顶,眼神空洞的看着远方,看着这个忽然间变得陌生的世界,想着那些陌生的人。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瞬间离自己而去,留下自己独自承受。承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伤害。

    不知不觉已经日落下山,红霞满天,满山都是归巢的山鸟,只见它们此时身披一抹红纱,一阵翻飞却不小心将满身的红霞洒在一个俊美的脸庞上,虽然人未动,可是它们好似受了一番惊吓,急忙呼朋唤友,此起彼伏的叫声,在天际间回荡,转而又忘记一切,无忧无虑的翱翔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看到这番景象,让此时站在山顶的元浩宇有种回家的感觉,到处充满了活力,温馨的景象,元浩宇心想:就这般离开这个世界吧,离开这个本不属于我的世界,愿来生化作这般飞鸟,过上这般平淡自在的生活,免受人世间的情殇。

    想到这里,元浩宇转身向北面走去,不多久,很快来到一处断崖处,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昨晚的那个凉亭,一条直冲向西凉城的官道,盘踞在山脚下,一直蔓延到远方,此时路上还不时经过一个个正焦急赶路的行人,想来便是赶着在黑天前感到前面的西凉城,同样路上也不乏有一个个身背枝干的砍柴之人,亦不乏欢声笑语的猎户,正提着山猫野鹿唱着山歌向城中赶去,看到这番景象,元浩宇不觉又是一阵心酸,哀叹世间这么多美好的事物竟然都不再属于自己,十八年来亦是没有在意,世间竟然还有这般温馨安逸的生活,不觉一声长叹,这一叹好似叹出了,胸口压抑很久的一股浊气,顿时心里好似轻松了许多,不再那般让人喘不过气来。又将眼前的景象环视一圈,站在断崖上的元浩宇这才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还是那个伤心之地,不知不觉那刚刚平复的心境,却又缓缓升起一丝焦躁,烦闷。以及对未来的迷茫,从此该何去何从。

    此时元浩宇所在的断崖说高不是很高,毕竟这座山就不是很高,大约三四十丈的样子,也就是一百来米,此地距离西凉城比算是较近的一个城镇,因此周围并没有太高的山脉,而那西凉城就是在一片群山环抱之中,倒也是易守难攻之地,周围的山脉也只是一些分支罢了,参差不齐,因此站在光秃秃的山顶上面视野倒是极好,抬眼望去四周一片开阔,仰视苍穹,漫天红霞万丈,这般本是温馨的景象却透露出一种血腥美。

    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世界,元浩宇缓缓闭上双眼,伸开双臂,似有山风吹过,衣衫卷起,不知何时升起的山雾,承托着那一个单薄的身影,好像真就化成一只飞鸟,正要展翅高飞一般。此刻红日已经完全沉落西山,只是那火红的晚霞却不曾衰减,反倒显得更是娇艳了几分。

    元浩宇身子缓缓前倾,陡然向下坠去,神情恍惚之际,耳边去猛然响起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天儿不要••••••”,“娘•••娘•••”,元浩宇条件反射般睁开双眼,不断的叫喊,可是周围什么人影都没有,只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和逐渐离自己而去的苍穹。这一刻元浩宇双眼炯炯有神,反倒心里没有一丝的害怕,眼神中倒是流露着一丝丝的狂热和不甘,“我本该好好活着的,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

    我常常将死挂在嘴边,却不知当那一刻真的来临是内心的挣扎恐惧,活着就是希望,活着就可以让那些让自己死的人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这三四十丈的距离转瞬即逝,就在元浩宇即将落在地上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凭空飞起出现在元浩宇的下面,险险将其紧紧抱住,元浩宇也是在这一冲之下昏了过去,不省人事。要不是段木荣花费毕生的修为替元浩宇温润骨骼,再加上原本就是修真高手相比这一下便是会要了他的小命。

    这黑影抱着元浩宇缓缓落下身影,只见那人四十岁左右,浓眉小眼,可却精芒四射,瘦长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年,满眼尽是关切之意。这时看到瘦高的中年人落下身影,顿时周围涌上来五六个人,这几人年龄大小各异,高矮胖瘦不同,但在这几人中瘦高男子看是年岁最高,这时一人上前赶紧将其怀中的元浩宇接过,看到瘦高男子不说话,关切的问道:“三哥你没事吧”。这瘦高男子,微微摇头,“不知道这少年所为何事竟然从这断崖掉下来?”

    众人也是疑惑不解,抬头看看断崖之上片刻不得要领,瘦高男子看看天色便开口道:“快快赶路吧,天色已经暗了,在天黑之前务必赶回家中。”说完也不迟疑,重新接过元浩宇,向大路走去,众人看来很是敬重面前的精瘦男子,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跟着去了,因为断崖和山路相隔两丈有余,而瘦高男子也是飞身过来勉强将其接住。这回到路上才发现路上站着几匹马,几人飞身上马,策马扬鞭一路飞奔而去。

    元浩宇这一睡不知又睡了几天,这一日,元浩宇脸上好似有痛苦之色,猛然起身坐在床上,不觉身上已经被冷汗打湿,他又梦见那日噩梦般的景象,从惊吓中缓缓平复,这才仔细打量自己的房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心想我怎么又回到这茅草屋之中,仔细观察却发现又不太相同,正疑惑间,听到门开的声音,兀自转头看去,却是一个妙龄少女,元浩宇细细打量,发现这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面若芙蓉,艳若桃李,不可方物,一身妙曼身子,更是吐露出少女的惊艳美丽。元浩宇不觉竟是片刻失神,看的痴了,那女孩看到元浩宇坐起来倒是一喜,但是看到元浩宇盯着自己看,反倒是脸上微微泛红,但面上却没有什么不适,快步上前,娇声说道:“你醒了。”元浩宇听到声音,那苍白的脸上却也是微微一红,忙低下了头,暗暗责怪自己。

    那少女倒是未曾察觉到元浩宇的害羞,反倒是不满的说:“人家来看你,你怎么还低着头呢,你这昏睡了整整两夜一天,可都是人家照看着你呢,哼生气了•••也不说声感谢人家的话。”说完嘴一撅打开房门出去了,留下房间里面那个还在张着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元浩宇。

    元浩宇听到关门声,无奈的摇摇头,暗骂自己不争气,看到桌子上竟然放着一碗汤,又想起刚才少女所说自己已经睡了两夜三天,这是肚子好像很是不争气咕咕叫了两声,元浩宇摸着肚子缓缓从床上爬了下来,走到桌前,轻轻端起桌子身上的汤水,喝了几口,重又放在桌上,看着桌子上摇曳的烛光,顿时四周一下变得好静好静,元浩宇便听到外面似乎传来了淅淅沥沥的声音,便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一阵凉风吹进窗户,轻抚在元浩宇的脸上,顿时一种发自内心的凄凉,孤寂再次蔓延开来,不觉眼角慢慢湿润。门外匆匆的脚步声打乱了元浩宇绒乱的思绪,元浩宇赶紧拭去眼角的泪水,理了理那凌乱的发丝,回到桌前坐下。

    脚步声来到门前,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元浩宇看到是一个瘦高男人,赶紧起身,那瘦高男人,看到元浩宇起身快步上前将其扶住,还没说话,便听到门外又进来一个人:“大哥我说他醒了吧,有我照顾害怕他死了不成,嘻嘻•••”听着声音元浩宇已经猜到,就是刚才自己见到的那个女孩,侧目向外一看正是那个女孩,正大步走进门来,那瘦高男子,听到女孩说话却是两眼一瞪,“什么死不死的竟乱说话。”女孩撅撅嘴不再理会而是二话不说闷声坐在了桌前。

    片刻三人围着圆桌依次坐开,元浩宇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那小女孩刚刚生气也不再说话,顿时房间里又安静了许多,那瘦高男子,看的这般情景,不由苦笑,率先打破这片刻的宁静:“小兄弟你现在是在我们吴家,我们是一个家族修真,在同辈中我排行老三,名叫吴奇,你叫我三哥也是无妨,这是我妹妹,吴玲,”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少女“就是从小惯着他才这般娇气,但也无妨,今年刚好十六岁,叫她玲儿就行。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谁,为何从哪断崖掉下,家在哪里,他日我派人将你送回家中。”元浩宇听到问话一时语塞,心想着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想不开寻短见,说出来定会被人耻笑,转而又想自己的名字又如何说出,既无父亲,家已不再,从即日起我便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又听见那日跳崖耳边听到有人叫自己天儿,心思转动,便开口道:“谢三哥救命之恩,叫我小天就行,家中父母不知身在何方,那日断崖失足滑下,要是没有三哥出手,想来也无我今日坐在这里了,想来真是惊险•••”听到元浩宇的话,那好一会没再说话的吴玲却是咯咯直笑,“我看你是想不开寻短见吧,嘻嘻•••就是•••”还打算在说什么却看到吴奇正看着自己,这吴玲看来倒是极怕这个哥哥,嘴巴一锹,又不再说话了。

    吴奇兄妹俩很晚才回去,临走前让元浩宇在此安心修养,元浩宇不觉心里一阵感动,初次相识却这般待人,不免又想到那晚的场景,狠狠甩了甩头,不去多想,屋中重又安静下来,只有那兀自摇曳的烛光,映衬着一个孤单的身影,再次来到窗前,倾听那雨夜的寂寞。擦拭着内心的创伤。

    新手上路,多多包涵,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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