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一三一章：心的方向
我没有追到杨子。她像一滴水珠融化在了这座城市的大潮里，全然没有了一丝踪迹。接下来的日子，找到杨子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我无法想象，带着毒瘾，身无分文的杨子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将会遭遇到怎样的命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想法，觉得事情发展到这样的一步，我应该选择离开。其实，我也无数次地犹豫过，可是最终我还是没能迈出我的脚步。人性中的许多行为是无法去寻找理由的，特别是情感，当他像血液一样融入进你生命中以后，你就再也不是你自己了。我每天都盲目地，不厌其烦地奔走于大小街巷的角角落落，心里渴望着一种奇迹。然而，每天都是失望而归。那时日，烟成了我缓解焦虑，平复伤痛的最好工具，只要在屋子里，我定会把自己包裹在一层层的烟雾中。时光一天天过去，眼看着兜里的子儿已经让我难以为继，而在那样的心境下我又无心工作，我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你的身上。还记得我给你打的那个电话吗？我对你说，杨子已经戒了毒，那是我为了保持我仅有的一点男人的自尊而对你说的谎话。
奇迹是在半个月后出现的，那时，我已经走在了崩溃的边缘，透支的情感也像硫酸一样在溶解残存着的最后一点耐性。当我依旧在失望的阴影下万分疲惫地走近租屋时，竟发现租屋的大门虚掩着，锁已经被打开。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屋子里进了小偷。但我并不着急，心想，这贼可真闹饥荒了，什么屋子都进去偷。不过，我还是叮嘱自己要小心。我在院子里捡了块废砖藏在身后以防不测，然后，慢慢地靠近屋子，轻轻地推开了大门。我猜你现在一定知道我看见什么了，是的，杨子，我看见了杨子。她坐在沙发上。听到响动，她转过头来，目光正好和我的对在了一起。见到是我，她像一个兔子一样从沙发上弹起跳到了我的跟前。在我还在怀疑这种景象是否真实的时候，她已经眼泪汪汪地把头埋到了我的胸前：‘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的，不会离开的。’她道，两条胳膊把我的腰紧紧地搂着，仿佛这两天玩失踪的是我而不是她。被杨子这么折腾着，实实在在的感受便跑到脑子里来了。有了感受，情绪便也跟了上来。我扔掉手上的废砖头，用力地推开杨子：‘你真可以的。我们不是说好，无论有多难，一定得把毒瘾戒掉吗？才刚刚开始呢，你就菜成这样。说说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
杨子没有做声，只是坐到沙发上不停地用手抹着眼泪。
‘以后咋办呢？你觉得我们不除掉这个巨大的包袱，往后的生活还有幸福可言吗？’我继续道。
杨子台起一双泪眼看了看我，随即又把目光移到它处。停顿了许久，嘴里说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来：‘我，我的毒已经戒掉了。’
在我看来，这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蹩脚的一个谎言：‘就这些天？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蒙我。’
‘真的。我碰上了好人，她是我同乡，是个女医生。她给我吃了几种药，戒起毒来就轻松多了。我在她那儿呆了一个多星期，觉得可以了才出来的。我现在还有了份工作，在一家酒店上班。瞧，桌上那条烟是我给你买的礼物，这些天让你受累了，就算我的一点补偿吧。’
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杨子，那眼神告诉她，就算她说破了天，我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这套鬼话。可内心深处，我却希望这是一种真实，毕竟如果这样将会为我省略掉许多我必须要面对的残酷。我还想问些问题，杨子却从沙发上站起来。她说，她买了些菜，先去把饭做了，等捣出空来，她一定为我讲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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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是在半个月后出现的，那时，我已经走在了崩溃的边缘，透支的情感也像硫酸一样在溶解残存着的最后一点耐性。当我依旧在失望的阴影下万分疲惫地走近租屋时，竟发现租屋的大门虚掩着，锁已经被打开。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屋子里进了小偷。但我并不着急，心想，这贼可真闹饥荒了，什么屋子都进去偷。不过，我还是叮嘱自己要小心。我在院子里捡了块废砖藏在身后以防不测，然后，慢慢地靠近屋子，轻轻地推开了大门。我猜你现在一定知道我看见什么了，是的，杨子，我看见了杨子。她坐在沙发上。听到响动，她转过头来，目光正好和我的对在了一起。见到是我，她像一个兔子一样从沙发上弹起跳到了我的跟前。在我还在怀疑这种景象是否真实的时候，她已经眼泪汪汪地把头埋到了我的胸前：‘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的，不会离开的。’她道，两条胳膊把我的腰紧紧地搂着，仿佛这两天玩失踪的是我而不是她。被杨子这么折腾着，实实在在的感受便跑到脑子里来了。有了感受，情绪便也跟了上来。我扔掉手上的废砖头，用力地推开杨子：‘你真可以的。我们不是说好，无论有多难，一定得把毒瘾戒掉吗？才刚刚开始呢，你就菜成这样。说说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
杨子没有做声，只是坐到沙发上不停地用手抹着眼泪。
‘以后咋办呢？你觉得我们不除掉这个巨大的包袱，往后的生活还有幸福可言吗？’我继续道。
杨子台起一双泪眼看了看我，随即又把目光移到它处。停顿了许久，嘴里说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来：‘我，我的毒已经戒掉了。’
在我看来，这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蹩脚的一个谎言：‘就这些天？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蒙我。’
‘真的。我碰上了好人，她是我同乡，是个女医生。她给我吃了几种药，戒起毒来就轻松多了。我在她那儿呆了一个多星期，觉得可以了才出来的。我现在还有了份工作，在一家酒店上班。瞧，桌上那条烟是我给你买的礼物，这些天让你受累了，就算我的一点补偿吧。’
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杨子，那眼神告诉她，就算她说破了天，我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这套鬼话。可内心深处，我却希望这是一种真实，毕竟如果这样将会为我省略掉许多我必须要面对的残酷。我还想问些问题，杨子却从沙发上站起来。她说，她买了些菜，先去把饭做了，等捣出空来，她一定为我讲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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