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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六十七章 命不久矣

    慧远把着少年的脉搏,原本慈祥的面容出现了裂痕,宽广而毫无边境的双眸闪过一丝光亮,那平整的眉头渐渐聚拢。不确定的再次探向少年的脉搏,视线不停的在少年身上巡视着,最终化为一腔惆怅。

    虞凰定睛看着慧远的举动,心中咯噔一下,看那人的神情,应该是看出了什么,然而,他却选择了闭嘴,她自然也选择了保持缄默。

    “慧远大师,阿玉的情况如何?”濮阳风华看着定在那里的老僧问道,关切则乱,他只当是阿玉的身体严重。

    沉默了许久,慧远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道:“摄政王,借一步说话。”伸出手道。

    “大师有何话不能说?”刚落下的心立即悬在胸口上,脸上的媚笑消失的无影无踪,掩藏在广袖中的双手紧握,眼神阴厉的看向慧远。决不允许将阿玉的秘密说出去,至少,濮阳风华不能知道,绝对不能。

    慧远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子,想要确定心中所想,平和的笑了笑:“娘娘请放心,老衲只是与摄政王商量如何医治皇上。

    轻笑着抚了抚胸前的发丝:”这倒是奇了怪了,难道这些本宫不能知道吗?要说什么,在这里说即可。“

    濮阳风华垂下眼眸,转过头看向女子,冷然道:”陆生,把这个女人给吾丢出去。“淡定的皇叔对于虞凰毫无理由的阻止也不耐烦了。

    ”濮阳风华!本宫自己会走。“这个濮阳风华三番五次的将自己丢出去,当真是可恶的很。

    最终,她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慧远,濮阳玉仁,一切皆缘,这个秘密能否守得住,我已经帮到如此地步。况且,如今少年的身子也是不能再拖延了。

    听到关门声,慧远终究开口:”摄政王……“

    ”大师有话直说。“濮阳风华紧握住少年清凉入骨的手掌,悠远的眼睛看着昏睡中的少年,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可以如此不加掩饰的看着少年而不被发现。

    看着男子那外泄的目光,叹了口气道:”恕老衲无能,皇上如今已是强弓之弩,心脉俱损,内力全无,且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内力在涌动。本来我佛有一金刚经正好适合于经脉受损之症,然而就因为此莫名的内力。老衲刚才试图引导那股力道回归丹田却徒劳。恐怕,皇上……“叹着气,念了一句我佛慈悲。

    看向少年,”大师佛法精深,定然能医治的了阿玉,是吗?“最后俩个字轻的打了一个转,落在慧远的耳朵里,确实一战,”摄政王,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轻轻一笑,倾国倾城。只道是美人一笑神魂颠倒,谁又曾想,天下女子恐怕也不若男子这一笑。集毁灭与怜悯一身,将双重人格演绎的如此天衣无缝。

    涨红了脸,慧远低头看着遏在自己吼间的素手,悠远的眉目满是怜悯之意:”王爷……不要执迷不悟。“他想要躲开男子的钳制,却发现只是徒劳。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濮阳风华竟然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力。

    ”治还是不治?“声音如百花绽放的脆响,一张一合,百花齐放。

    连连苦笑,想他也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高僧,谁曾想会被一个黄齿小儿如今这般为难:”治无可治。“

    渐渐松开对老僧的钳制,濮阳风华转过身看向床榻上如玉的少年,低声问道:”当真没救?“如在泥泞中挣扎着,最终却陷入泥沼中销声匿迹。

    摇摇头,”若是再出现一枚千年血参这样的天下奇药,或许有救。“看向男子,而世间唯一的一根千年血参已经被少年千里跋涉的盗了来,如今,又哪儿去寻找呢?

    敛眉凝思:”若是凤凰呢?“抬眼问道。

    微微惊愕:”或许能行。“

    笑了笑:”嗯,好。“这样便好,便好。

    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书籍:”这是一本固原的心法,希望有些作用。“

    接过书籍,濮阳风华朝门外的陆生吩咐道:”陆生……送大师回去。“

    推门而入,陆生站在一旁,看到主子疲惫的神情,心下了然。视线情不自禁的落在少年的身上,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反正不好受。

    坐在床榻上,抱起少年瘫软的身子,将其搂在怀中,蹭了蹭少年的发顶:”阿玉……若是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皇叔也不会让你……“你还这么年少,怎么就可以如此便去了呢。我还没有实现对皇兄的诺言,你可不能让我成为不守信用之人。

    陆生送了慧远之后,看着大师给他的药方,想着要不要推门而入。

    ”砰砰!“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濮阳风华将少年整个的圈在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冰冷如尸体的体温,若说少年看起来很脆弱易碎,那么男子则看起来那么绝望。

    跨进里屋的陆生疙瘩一下,”主子,这是慧远大师临走时交给属下的药方,说是按一日一药的使用,能延缓气竭。“他还说,能活一日便是一日,他没敢把这句话告诉给男子,怕他承受不了。

    ”放在那吧。“治标不能治本,留来何用?

    蠕动着嘴唇,以他多年的了解,主子可能不会给皇上用药。

    ”大师还说,此药能减缓皇上的病痛,切记不可不用。“此话倒不是他瞎编的,慧远便是这般说的。那晚少年归来时,呕血不止,该是很疼吧。

    低头抚摸着少年冰凉的脸颊,濮阳风华颤抖着手拂过那道刻在他心中的痕迹,嘲讽的笑了笑,若不是自己的自以为是,他也不至于受如此重的伤。愧疚与自责在心中翻腾着,

    ”熬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别的人,他已然不能相信。

    ”是。“双手抱拳,拿着药方准备离开。

    紧紧地将少年圈在自己怀中,像是要融进骨血一般深入,他以为自己将所有的都掌控在手中,却无法掌控这个从两年前便闯进自己生命中的少年的性命,何其可悲。

    夜色渐渐入深,窗外是呼啸而过的寒风。

    濮阳风华一夜无眠的将少年抱在怀中倚于床榻之上,他不敢闭眼睛,害怕心中最深深的恐慌席卷自己。鼻翼间满是少年带着淡淡馨香的体香,才能稍微平静一上一下的毫无规则的心跳。

    挣开沉重的眼帘,入目的是一双含笑的迷雾蒙蒙的眼睛。

    ”阿玉……“点了点少年的鼻头:”倒是舍得醒来了?“

    对于自己为何会在濮阳风华的怀中,她短暂的惊慌之后恢复从容低头看着自己正裹着棉被,被男子圈在怀中,试图挣脱,却被男子更加紧紧的圈在怀中:”阿玉,不要动,让皇叔在抱抱。“一夜都是以这样的姿势睡着,四肢早就酸麻不已。可是,那抹温暖搂在怀里,却从来没有的心安。围绕在他心中多年的阴霾,昨夜竟然没有席卷而来,真好。

    白皙的脸颊上漂过一丝红晕:”皇叔,这样于理不合。“

    轻笑着松开少年:”嗯,阿玉说的是。“僵硬的起身,白色的中衣上血迹斑斑。

    快速的扒开男子的衣服,看着血肉模糊的伤痕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挑眉抓着男子的手臂冷然的问道。按理说应该是已经结血痂的,为何依旧是如此?眼尖的看着上面带着的还未来得及脱落的血痂,濮阳玉仁生气的看向男子,轻笑道:”若是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便罢了。朕救了你,自然你的命就是我的,包括你的身子也是朕的。早知如此,何必浪费千年血参。“说着便下了床榻,穿上挂在一旁的衣物,准备离开。

    拉上少年的手掌,濮阳风华看着气冲冲的少年,反而眼睛成了月牙,”嗯,阿玉说的是。命是你的,身子也是你的。“看着恢复气力的少年,他也难得生了打趣之心。

    回头看着露出锁骨的那白皙之处,暗自吞了吞口中的唾沫,身子也是她的吗?

    顺着少年的视线,濮阳风戽拉起中衣,轻笑着给少年整理好衣物,”莫要闹。“

    别开头,怎么就成了胡闹了?

    将少年的手掌握在手中,”吃了早膳再闹也不迟。“

    ”皇叔……朕已经十五了,莫要再像对待一个孩子一般对待朕。“像是在宠你,却又只是长辈对晚辈的那般,多让人厌恶呀。

    点头:”吾的阿玉长大了。“口中虽然如此,脸上的神情却那般欠扁,她怎么就就没看出来清高的皇叔也有这么‘不堪入目’的呢?

    听到屋子中的声响,陆生吩咐宫人将洗漱用具端进房中。

    看着鱼贯而进的宫人,濮阳玉仁拉开与男子的距离,恢复成高高在上的帝王模样。

    对于少年的改变,濮阳风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真是一个别扭的孩子呀。

    简单的洗漱之后,濮阳玉仁拉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淡淡的冷梅香,混着丝丝的凉气席卷而来,打了一个冷战。能如约的见着今日的阳光真好,活着真好。

    从后面拉上那一条缝,温软的气息扑在少年耳后:”系上披风再出去。“拉过少年的身子,低头给少年系上披风。

    后退一步,喉咙里涌起一丝腥甜,强行将其咽下:”皇叔不必如此。“若是仅仅因为歉疚,她不稀罕更不需要。

    ”答应了皇兄要好好照顾阿玉的。“这个答案,在他脑子中饶了几遍之后,濮阳风华才说出的。

    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嘲讽的弧度:”若是如此,皇叔已经做得很好了。“说完便拉开房门走出屋子道:”朕先回荷月宫了,昨日与皇叔说的话,希望皇叔早点搬出长乐未央。“话音刚落,人已经在雪地中行走而去。

    看着少年清瘦的背影,迷蒙的眼睛拨开云雾见青天。朝一旁的陆生吩咐道:”暗中保护阿玉。“他害怕少年倒在雪中无人及时扶起来。

    ”是。“这一次陆生没有质疑,人迅速的隐在暗中。

    阿玉,若是你不愿旁人见着你如今的模样,吾便如你所愿可好?

    脚下虚浮,明明只走了一小段路,可是她真的很累,很累……靠在粗壮的梅花树上,喘着粗气。看着源源不断的呼出的白气,伸手去触摸,抓的不过是一片虚无。

    ”濮阳玉仁……活该吧!“她自言自语着,以缓解心中的郁结。

    陆生躲在暗处,看着这样的少年,抵触的心一点点接纳着这个倔强而别扭的少年。脑子里回忆起慧远说的话,如果照料得当,或许能活一年。若是……便只有半年。紧握住双拳,看着少年微微颤抖的双肩,又是在咳嗽了吧,他在想,会不会又咳出血呢?

    休息的差不多了,濮阳玉仁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朝着梅花林后面的殿宇看去,苦涩的笑了笑。

    一袭红色正装的虞凰看着独自而来的少年,魅惑的笑了笑:”皇上舍得回来了?“若是认真的看,会看到女子明媚后面的伤痕。她昨日拦住慧远,只是想要知道他有没有泄密。然而,却意外的得到了那样残忍的事实,他说少年不久于世……多年的心愿终究要成为现实,为何?她一点也不开心呢?昨晚还想,若是少年能好起来。她便放弃一切,好好的做虞凰的,可是也紧紧是想一想而已。

    一个踉跄,正好被虞凰拉住,”刚从长乐未央出来,皇上就如此猴急吗?“遮掩住眼底的忧伤,虞凰又恢复成魅惑无比的虞妃娘娘。

    借着女子的力量站起身来,调笑道:”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朕甚是想念凰儿,尤其是那娇俏的朱唇,柔软的腰肢……啧啧……“做着好色状挑起女子的下颚。

    别开头,”臣妾准备了早膳。“旁人看着是挽着少年的手臂,实则却是暗中使力,不让少年走起来那么劳累。

    笑了笑:”嗯……“她竟然忘了用了膳次啊出来,难怪刚才走路那么累。

    陆生看着未央宫外面的虞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少年独自一人走完这么长的路。落地,回过头,正好看到迎风而立的红衣男子。蠕动着双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其实,主子也是不放心的吧?可是为了顾及少年的心情,他也只是选择悄然的跟随在后面。

    ”陆生……若是阿玉不在了,你说吾会不会伤心呢?“濮阳风华的视线一直追随者少年的身影问道。

    点了点头:”主子一向很喜欢皇上,如父亲一般照顾着他。好比是自己的孩子一般,怎能不伤心呢?“撇开心中对这一番话的否定,违心的说着父与子的情分。

    转过身,朝梅林深处走去。

    他问的不是父对子的伤心,而是……算了,陆生不会懂得,他也不懂的。

    陆生知道自己的答案不是主子想要的,可是,他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他不想主子重蹈覆辙,更不想主子以后伤心后悔。

    ”今日没有奏章送进来吗?‘濮阳玉仁坐在靠窗的地方,淡淡的问道,视线落在窗外的飞雪上问道。

    刘公公心疼道:“没有。”

    “封王的事情呢?苏青衣也不来回禀吗?”对于没有奏章,她或许不是很意外的。可是,苏青衣竟然没有来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拿来宫人刚灌了热水的驴皮袋递给少年:“嗯,苏大人派人来说,让皇上好好休养。这些,他会合摄政王商议的。”

    挑眉,与濮阳风华嘛?什么时候,这两人同仇敌忾了?

    看来,他们倒是把她给架空了。

    抱着水袋,翻阅着泛黄的古籍,似乎是一套内功心法。濮阳风华说是慧远那老秃送的,说是没有可以汇聚内力。她练了两日,根本毫无进展。只不过,吐血的状况倒是好了一些。

    “皇上……该喝药了。”陆生端着仍就是热腾腾的药水,站在门外道。

    蹙眉,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准时的站在这里。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好苦呀。

    含上一颗闻雨准备腌制的梅子,酸酸甜甜的,倒是解了口中苦涩。

    闻雨将陆生拉到一旁问道:“皇上到底是什么病?怎么每天都在喝药?”

    “风寒之症。”主子说皇上病重的事情不得到处说。

    鄙视的看了一眼男子:“风寒之症会呕血?”听那日在场的宫人说过,当时的情形,怎么可能会是风寒?“陆生,我可告诉你,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说,咱两就完了!”软的不行,她就来硬的。

    可是,陆生是一个软硬皆不吃的人:“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永远打不过我,所以,你还是认清现实的好。”说完,便飞身而去,气得闻雨跳脚,指着灰蒙蒙的天际道:“好你个陆生!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姑奶奶我就不相信,你一辈子这么,总有一天你会拜倒在姑奶奶的石榴裙下的。谁说女子温柔,只不过是没有找着让她潜在能量爆发的那个人而已。

    听着闻雨张牙舞爪的声音,濮阳玉仁掩面而笑,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色,是的,她不是简单的风寒之症。可似乎除了她,虞凰和濮阳风华,就连陆生都知道,她倒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偏偏,她本人却被蒙在鼓中。然而,根据暗部和魅影的药师说的话一联想,凶多吉少。自己的身子怎么个情况,她还是猜得出几分,只不过,不敢判定最后的猜测而已。

    看来,她要采取自救才行呢。

    将特制的信号弹放射在空中,魅影的阁主若是看到,自然会赶来的。

    连续三日不曾出过荷月宫,而外面的消息似乎也被人刻意的屏蔽了,反正,是没有什么大的事件发生。来来去去也不过是群臣之间的小打小闹,搬不上台面。她倒是乐得清闲。

    不过话说,自从她登基之后,似乎一直就很清闲,唯一一次重大的决定,也不过去年任性那么一次前往边关运粮食而已。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权利被濮阳风华一点点分散,最终,真正在她手中的所剩无几。

    杵着下颚,不是的掐了掐自己已经被掐到麻木的手臂,一声闷响,弯了弯嘴角。若是再不来,她都快睡着了。如今身体不如从前了,连睡觉这种简单的事情都控制不了。

    “主子……”青兰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头发憨憨的笑了笑。

    斜靠在太师椅里,眼角抽搐的看着女子:“许久不见,你怎么每次都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明明轻功一流,可总是在最关键的一刻跌倒。

    “这才显示的出属下的不同之处。”青兰脸皮及其厚的移到少年跟前,眼冒金星:“主子可是又有什么好的段子说给青兰?嗯?难道是准备倒卖主子你与天下各位奇男子的短袖之情?”

    一掌拍去,却被女子轻易躲过。

    惊愕的看向那隐隐约约的疤痕:“主子……你的脸……你的内力……怎么了?、”青兰惊愕的捂住嘴巴。虽然少年已经将周围的宫人和侍卫都遣开了,可是还是害怕有意外情况发生。

    “这就是朕找你来的原因。”看着如今已然是魅影阁主的青兰,一晃多年,她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当初成立魅影之时,从没想过与苏青衣偷偷出宫遇到的小乞丐会成了如今武林中的一大公害……轻功了然的,天下第一盗——飘羽。而她的另一种不为人知的身份便是魅影阁的阁主了。

    伸手探向少年的脉搏,除了那一丝异样的内力之外,丹田之处一片虚无。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弄的这么狼狈。”她实在想不出至今武林上谁能伤的了这个变态。明明是女子之身,却问鼎天下。竟然还以男子身份纳了妃子,真他娘的牛逼。

    耸了耸肩:“吃了药师给的三颗药丸,激发了一下潜能,受了一点内伤便这样了。”三言两语,却让青兰的睁大了眼睛,哆嗦着手指指着少年:“你……你当真是不想活命了?三颗全吃了?”

    点了点头:“一颗不剩。”

    捂住脸,急的团团转:“这怎么办?怎么办?”在原地打着转,那种药师随便能吃的吗?她就知道,当初不该让药师将此药给少年的,真是悔不当初呀……

    “青兰……若是我就这么去了,魅影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发扬光大呀。不然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眼角动了动:“得了……你就以千年祸害,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放心,你会好好的。”青兰看了看少年扁嘴说道,她绝对不会相信这句话的。

    握拳咳嗽了一声,濮阳玉仁轻笑着:“你倒是聪明,没有当真。”

    一副了然的表情,她就知道是这样的嘛。

    “你放心,为了让你活的更好,青兰会努力寻找所谓的神医来医治你的。”怜惜的看了看少年道。

    “嗯……主子是不会轻易告别这个美好的世界的。我怎么舍得兰儿难过呢?”

    瞥了一眼少年:“得了,我怕消化不良。”

    “嗯……在春节之前,朕会去‘陋室’验收你努力的成果的。”濮阳玉仁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说道,“没事了,你回去吧。”呆久了,也会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只听一声闷响,弯了弯嘴角,又不知跌倒在哪里了。

    “砰砰……皇上……”守夜的刘公公听到声响,从后面赶来担忧的问道。摄政王交代了,若是一听到声响一定要去查看,他们都在担忧着少年。

    扶着椅子,濮阳玉仁撑起身体道:“无事,刘公公你去睡觉吧。”这样被当做废人一样看着真的很难受。

    伫立在门外,刘公公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屋子,摇头叹息着朝旁边的厢房走去,虽然少年如此说了,可他仍就是时刻留意着屋中的动静,害怕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平躺在床上,濮阳玉仁缓缓闭上眼睛,心中有着小小的恐慌,她还是害怕自己这么一闭眼便永远的无法睁开。小沈阳说,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

    当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还未亮。嘴角划过一丝浅笑,撑起身子穿好衣服,她已经好些天没有早朝了,今天难得醒来还能赶上。

    门外的守夜的宫人看着屋中亮了烛光,赶紧敲门问道:“皇上醒了?”

    “嗯……”整理好衣衫,濮阳玉仁拉开房门道:“离早朝还有多久?”

    小公公看了看天色道:“还有三刻钟。”

    洗漱之后喝下一杯热牛奶:“让人准备銮驾,朕要早朝。”

    刘公公上前道:“皇上,早晨霜重,朝中有摄政王和李丞相主持着,你再休息几日再去也不迟。”

    “公公是说,现在朝中有无朕都毫无区别吗?”

    普通跪在地上,刘公公道:“老奴惶恐。”

    “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在问你而已,当真是可有可无吗?”濮阳玉仁是很认真的再问。

    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刘公公摇头道:“皇上是大周的顶梁,不可缺。”

    低头浅笑,真是会安慰人呢:“好了,銮驾准备好了没有?朕去看看。”

    外面的小奴才跑进来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上了銮驾,打开里面的暗格,里面是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已经放置了许多天的莲花糕。他们或许都没注意到这个暗格,捻起里面的糕点,嗅了嗅,冬天的食物保存的更久一些,还有一些淡淡的味道。

    虽然宫人已经紧赶慢赶了,可是,濮阳玉仁赶到时,早朝已经开始了。她一时兴起,遣散宫人,自己躲在殿堂的后面的小屋子里,侧耳旁听。

    “摄政王千岁!”群臣依依跪倒在地,匍匐着,声音响彻在殿中四周。

    濮阳玉仁从那小孔上看着殿内的情况,她怎么没有发现,清雅的皇叔也会有如此的气魄,一袭红衣,傲视群雄,睥睨天下。

    “起吧。”濮阳风华蠕动嘴唇,在一旁的龙椅旁放着一张披着白狐毛的小榻,濮阳风华斜靠在一旁,撑着下颚看着众人。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尖锐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苏青衣上前道:“封王行刺摄政王一事,微臣已经查实,这是西北封王勾结匈奴所谓,并且臣发现了他与匈奴勾结的书信。”说完,殿上的公公跑下来,拿起苏青衣呈上去的书信递给濮阳风华。

    拆开瞧了瞧:“嗯……西北王倒是野心勃勃呢。”濮阳风华弹指一笑,胸前的碎发飞起,站着的群臣无不胆颤心惊。皇上如今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沉迷美色,连早朝也不上了,短短数日,摄政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掌控全局。行事毒辣,杀人完全不见滴血。

    听说天牢里,五位封王被折磨的完全不成人形,西北封王最甚。而千里之外的各封王家中也是鸡犬不宁。老封王全部在一夜之间暴毙,大权纷纷旁落,被旁支的家系分散,犹如一盘散沙。

    刘桂蹙眉,上前一步道:“臣以为,此事蹊跷。”知道最近的一切事情都与台上的摄政王脱不了干系加上心中不详的预感在蔓延,虽说封王不是盟友,但是难免殃及池鱼。

    濮阳风华挑了挑眉,笑道:“侯爷以为哪里巧合?”

    被男子的笑容看着,明明是春风细雨而过的微笑,怎么就让人如此毛骨悚然?

    “苏大人从哪儿得来的这封书信?”将矛头转向苏青衣。

    苏青衣温润一笑,这个刘桂倒是让他蹦跶的太久了,“侯爷是想要为西北封王辩解吗?”矛头一转,倒是让刘桂惹祸上身。

    憋屈的看了看苏青衣:“摄政王明鉴,微臣只是不想摄政王和苏大人背上不白之冤。”

    濮阳玉仁在小孔里听着殿上的人的谈话,蹙眉,没想到短短几日,濮阳风华的手段倒是如此的铁血。

    “传本王旨意,西北王勾结外寇,私下结党营私,证据确凿,年后问斩。家产充公,凡男丁全数发配边疆,女眷无论老幼充为军妓。”清泉叮叮,然这样无浊的声音却说出了最残酷的惩罚。

    躲在暗处的濮阳玉仁蹙眉,无论老幼充为军妓?

    李国安站出行列道:“此等罪名当诛不过,然而家眷无辜,望摄政王收回成命。”

    “莫不是李相爷和西北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吗?”濮阳风华挑着眉淡淡的问道。

    深深的看了一眼男子,若是这样必定会引起另外四位封王的恐慌,若是又虎视眈眈,大周危矣。先皇托孤,他自然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江山社稷毁于一旦。摄政王虽说皇上孩童心性,想要罢朝几日,然而宫中大多人都知道,皇上是身受重伤。如今摄政王把持朝政,皇上可知道?

    众人见丞相都劝说不了,也都明哲保身保持缄默,免得引火烧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众人没有异议,濮阳风华低低的笑着,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劝谏吗?

    突然,站在暗处不起眼的一名官员上前说道:“摄政王,如今皇上沉迷美色,不理朝政,望王爷多多劝谏。若是皇上迷途知返,自是大周之幸。然而……若是……”剩下的话大家都知道了。

    就算知道,皇上并不是沉迷美色,然而若是能往后宫中输送一名自己的人倒是很好的。反正,如今濮阳玉仁已经被架空的差不多了,那么又何怕之有?

    “嗯……吾会劝谏的。”濮阳风华点了点头道,“过几日便是春节了,各地的岁贡可有送上来?”

    “都已经到达了京城,送往国库。”户部尚书上前说道。

    “一会派人将明细表给吾呈上来。”

    顿了顿,略微紧张的说道:“这……明细表甚为繁杂,还是交给微臣来查看吧。”

    抬起眼帘,迷雾的眼睛拨开云雾:“吾不喜欢重复。”

    藏在小屋子里的濮阳玉仁看着这样的濮阳风华,自嘲的勾着唇角,他比她更像一个帝王。至少,他说的话,这些大臣不会反驳,不敢造次。

    “退朝。”濮阳风华揉了揉眉心疲惫的说道,人走到殿后,推开小屋的门,看到躲在后面的少年,一扫刚才的阴霾,恢复成那个不染纤尘的云端的男子。

    伏在少年身后:“好看吗?”

    正在专心致志的偷看大殿上情况的濮阳玉仁被这一声一惊,回过头看着男子,松了口气:“皇叔早啊。”确实,外面的天也不过灰蒙蒙的一片。

    捂住少年的手掌,“今天这么早就醒来了吗?”每次早朝之前,他都会悄悄的去看一次少年。自从少年没了内力之后,警惕力少了许多。

    点了点头,“嗯……”如今的睡眠时间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掌控。

    牵着少年的手走出小屋子:“用了早膳没有?”

    “没有。”

    望着又下了雪的天际,濮阳玉仁反握住男子的手掌:“皇叔,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这个,在她吞下那三颗药丸的时候便知道的,只是,她不愿意就这么认输而已。

    停下脚步,握着少年的手掌颤了颤,回头微笑着如青莲:“阿玉听谁说的?”

    “再我吃下那三颗药丸的时候便知道,我将力竭而亡。”

    少年的话犹如一个针刺扎进他伤痕累累的心脏,手指划过那已经结痂的疤痕:“真是傻阿玉。”如果,他不去,那么他一死去他就会拿回权利,这样不好吗?

    披风上的帽子被濮阳风华给扣在了她的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毛茸茸的兔毛扫在脸上痒痒的,“不傻的。”有付出必然有回报的,无论是感情上的还是权利上的,都是有的。既然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她为什么不苦中作乐呢?

    从宫人手中拿过油纸伞,濮阳风华将少年紧紧的护在怀中。

    “阿玉不会有事的,你不是说要让皇叔每年都陪你过春节的吗?”濮阳风华看着地上的落雪道。

    胸口一阵闷痛,濮阳玉仁扯了扯嘴角:“可是,皇叔不是说总会分开的吗?这不过是把时间提早了而已嘛。”低头看着被捏的发白的手掌,忍痛笑着。终究是无法无动于衷了吗?

    停在雪地上,濮阳风华回头看着一脸平静的少年,“胡说。”这样的情况他不会让其发生的。

    攀上男子的手臂,“何必自欺欺人呢?”

    对于少年这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濮阳风华很生气,清冷的视线落在少年的身上,似乎比冬日里的霜白还寒冷。不禁抖了抖身子,难道没了功夫,她连志气也消失了吗?

    昂起头,甩开男子的手走入雪中,凶什么凶,哎……

    “皇叔……白头到老也是很容易做的事情哦!”摸了摸头上的雪花,回眸一笑,脸上那道疤痕也没有了那般狰狞。

    上前握住少年的手心:“嗯,很简单的事情。”所以,他的阿玉会好好的活着陪他看夕阳西下。

    一旁的宫人看着两人,心中不免猜想,看来,皇上当真是受了伤的,总觉得,那两人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叔侄的关系,比这个要亲近许多许多。

    “皇叔,过两日便是春节了……朕还不曾见识过京城里的热闹景象,皇叔带朕去看看可好?”搞不好,这一年真的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年了。

    推开荷月宫的殿门,濮阳风华便立即让人送了暖炉,“好。”

    对于男子的干脆利落的答案,濮阳玉仁莞尔一笑,心安理得的抱着男子递过来的暖炉,喜笑颜开的看着男子为自己忙忙碌碌,真好。如今的自己满身冰凉,可是她却找到了一个很温暖的人,如果就这么过完一辈子,她或许也会很开心的。

    “王爷,药水端来了。”陆生将药碗放在桌上,静候在一旁。

    一脸平静的端起药水一饮而尽,含住男子递来的梅肉,顺带的用舌头绕过男子的手指,坏笑着仰面看着男子的表情,却很是失望,引来的不过是男子一直的浅笑。

    濮阳风华看着少年坏笑的模样,笑着拍了拍少年的头顶,真是一个坏家伙呀。

    难得有空闲的与少年同坐于桌前用着膳,濮阳风华替少年夹了一些清淡的食物,静静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这些天一直忙烦人的事情。“阿玉,过些时日,皇叔把所有的事情忙完了,便每日陪你用膳可好?”

    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好呀。”

    一时间,屋子里满是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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