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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发病

    听到白景泉的哭声后,最早反应过来的是在大堂里擦着桌子的德子和在柜台上打着算盘的佟掌柜,他们丢下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跑到了天字一号房的外面。待佟掌柜和德子走进天字一号房一看,全都吓得魂飞魄散了。

    此时,于梅全身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颗颗豆大的汗珠如下雨般密集地从她的额头上滚落了下来,而于梅的脸色也是惨白之中带了一些不正常的红晕。让人一看,都会心升起于梅得了重病的念头,当然佟掌柜和德子也不例外。

    看见于梅此副模样后,稍微还镇定些的佟掌柜呵斥着双脚在打着颤的德子:“慌什么,快点去找吴大夫来,他的医馆最近,快点去。”

    “我我,我这就去”,德子结结巴巴地答应着。接着便磕磕绊绊地下了楼,期间还崴了好几次脚。德子的心里也是十分忐忑的,如果于梅死在了客栈里,那么他的这份饭碗保不保得住,还是一个未知数。

    德子出门没多久便碰到了背着药箱的吴大夫,此时他正一个人慢慢地往悦来客栈的方向行去。至于文子和光头子,则被吴大夫留在了医馆里给改装后的棺材收尾,使其在一路上不会出任何的纰漏。

    一看见吴大夫的身影,德子便快速地奔跑到了他的旁边,扯着吴大夫的药箱焦急地说道:“吴大夫,我们那有个客人病了,就是昨天文子抓错药的那个。看样子挺严重的,现在浑身都在颤抖还冒着豆大的汗珠子。”

    德子的话让吴大夫的心里大概有一个谱了,他撩了撩自己的胡须装作担心地说道:“本来我今天就是要去看看那个病人的,没想到她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你快带我去吧,我好去验证一下是不是文子抓错了药惹得祸,也好及时救人。”

    说完,吴大夫便闪过了德子快速地往悦来客栈赶去,而德子自也是跟在了他的后面。没过多久,他们二人就赶到了悦来客栈。而此时天字一号房的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他们大都是前来住宿的客人,听到有人得疾病了都是来观望到底发生了何事的。

    “让让,让让,吴大夫来了”,德子推开人群让吴大夫硬挤了进去。吴大夫一进屋子便看到了正躺在床上浑身颤抖着的于梅,此刻她的嘴里已经冒出了白色的泡泡,“咕嘟咕嘟”地,听得人煞是心慌。而她的脸色也不复刚刚那不正常的红晕,反而是白中带青的模样,看得人纷纷不敢上前去查看一二。

    于梅的此番模样让吴大夫的心揪了起来,他没想到此药的药效竟如此霸道,看来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出现暂时死亡的现象了。时间不等人,吴大夫立马奔到了于梅的床前,搭起她的脉把了起来。这一把脉,吴大夫的整个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了。

    吴大夫又接着仔细地把了把于梅的脉,便放下了她的手,声带恐慌地说道:“没想到竟然是瘟疫,这小伙子已经没救了。佟掌柜,你现在带这些客人们先回去,弄些石灰水给整个客栈消消毒,随后我会开些预防的药给你们喝的”。老道的大夫不会一次就判断病人的症状,而是会反复求证,因此才会出现吴大夫第二次给于梅把脉的现象。

    一听于梅得的竟然是瘟疫,在天字一号房里的佟掌柜和德子立马就狂奔了出去,就连住宿的客人们也一哄而散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恐慌了起来。他们之所以这么害怕的原因,正是因为十几年前这玉泉城也出现过一次瘟疫,而且是瘟疫中的鼠疫。那一次的鼠疫中,有大半部分的玉泉城人都折在了里面,留下的一小部分经过了十几年的休养生息才恢复了今天的面貌,但早已不复十几年前的繁华了。

    吴大夫叫住了走在后面的德子,嘱咐着他:“德子,去我医馆让文子把棺材抬过来,就抬我给自己准备好的那口。小伙子已经没救了,我们得快点把她送出城去,好烧了,免得让更多的人惹上了。”

    “诶”,德子惊慌地答应着便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向吴大夫的医馆跑去。听吴大夫的意思,那客人已经没救了。那么现在就应该快点把她的尸体解决了,要不然他们这一客栈的人都别想活了。如是想着,德子的脚步越发的地快了。

    而在天字一号房里的吴大夫看着众人已经离开了以后,便嘱咐着白景泉上前将门给拴上。白景泉自也是流着泪一一办了,从刚开始他一直是流着泪的。纵使知道这只是一场演戏,但是看着吃了假死药的于梅在自己的面前挣扎、无力,对于白景泉幼小的心里也是有着很大的冲击的,让他不由得联想到了他的爹娘白家大太太和白斐然在死前是何等的挣扎,是以多么凄惨的方式来结束生命的。一想到这,幼小的白景泉不由得悲上心来,那眼泪水怎么止都止不住。

    吴大夫看见门被关上了以后,便趴在了于梅的耳边轻声地说道:“闺女,这药效差不多就快要开始了,也就是说你很快就会进入假死的状态。我替独立团上上下下的战士们感谢你,替中国的抗战事业感谢你,要是没有你今天的牺牲,把方团长运出城可以说是难以登天的事。纵使运出城了,也会另我们损失大批优秀的革命分子的,我衷心的感谢你。”

    于梅自也是听见了吴大夫的话,可是此时她已经无力再说些什么了,她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气正在逐渐流失,就连意识也在逐渐的抽离了。此刻,于梅唯一不放心的便是白景泉,她颤抖着嘴唇嚅嚅着:“吴大夫,泉儿,你们照顾”。这简单的几个字似乎已经是将于梅的力气花费完了一般,她话一闭便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如黄豆般大小的汗已经滚滚地从她的额头上掉了下来,这是人之将死的症状了。

    “闺女,你放心。你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后我就把白家小少爷平平安安的送到你的手上”,吴大夫对着于梅耳语地保证道。白景泉的平安是唯一能让于梅担心的东西,就算是假死,她也会把这点给牢记在心上的,于梅已经把把景泉当做了是她的亲生孩子一般来看待。

    吴大夫的保证让于梅放心了下来,她浑身颤抖地频率越发的快了,口里吐出的白沫也越来越多了。终于在一个巨大的战栗后,于梅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意识也已经从她的脑海里抽离的差不多了,没过一分钟,于梅就假死的断了气。

    一见于梅已经不动了,白景泉便跑到了床边趴在于梅的身上嚎啕大哭着:“呜呜,爹,你不要泉儿了。你快点醒来,泉儿再也不调皮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此时,白景泉是将于梅当做了他的亲爹死时来哭的,这还是白家自出事后,他第一次将自己心里的悲伤如此强烈的哭出来。前几次的哀哭由于逃命的原因,也由于白景泉不想让于梅担心的原因,他都是抑制住自己的,而今天他终于将心底最沉痛的悲伤哭了起来。

    白景泉尖细地声音透过门缝里传了出去,顿时让在各个地方都竖耳静听的人都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这么快就发病死亡的不是瘟疫那是什么,要是自己也感染上了瘟疫那该怎么办,众人的心里都如是想着。

    就在这时,德子带领着抬着棺材的文子和光头子走了进来。此时的光头子当然是好好地装扮了一番的,他的头上戴上了一个假发套,发套是如旧式的中年妇女的发式一般。而光头子的身上穿着的也是文子连夜帮他拼凑好的一件女式粗布衣服,胸前被什么东西给垫起了高耸的两坨,这衣服穿着光头子的身上有些不伦不类的,毕竟他还是太高了。为了不让人起疑,光头脸上的胡须都被修理地一干二净,连胡子桩都没有,他的脸上也上了一些胭脂,硬是把光头子给打扮的不伦不类的,虽然从外面看他就是一个中年妇女的模样。

    就连德子第一次看见光头子这幅面貌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哪里有比男人还强壮的女人的。但是文子说光头子是他的远房表姨,说是被表姨夫给撵出去了,现在是来投奔他的。这表姨没有什么特长,就是空有一身力气,这也是表姨夫将表姨撵走的原因。对于文子的这个解释,德子自是半信半疑地相信了,让文子和光头子抬着棺材跟在了他的后面。

    一进悦来客栈,白景泉的哭喊声就传到了文子等人的耳朵里,他们的心不禁都一冽。文子和光头子自是因为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而兴奋,而德子当然是因为在客栈里死了一个得瘟疫的人而担心。越想德子的心里越是发毛,他的脚步慢慢地停了下来,挪到了在柜台前站着的佟掌柜的身边,和佟掌柜一起伸长脖子望着天字一号房的方向。

    文子和光头子“呼哧呼哧”地将棺材抬到了天字一号房的外面,“咚咚咚咚”,走在前面的文子伸出脚踢了踢门,大声喊着:“师傅,我和表姨把棺材抬过来了,你给开个门,好让我们进去。”

    文子的话一毕,门“吱呀”一声就被打开了,而文子和光头子自是又呼哧呼哧地将棺材抬了进去。一进屋把棺材放在地上后,文子和光头子二人就看到了在床上躺着的于梅,全都吓得“啊”了一声,他们的这一声自是让整个客栈的人的心都颤了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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