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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宴会

    关敏是坐着轮椅进入吴家的宴会场的。

    她终究没能如愿的和左绍言分道扬镳,反而还因了脚伤,跳不高蹦不远,处处受他挟制。

    左绍言现在有一个毛病,就是每天出门前非要吻她一下,回家时也要亲她一回,只要闲着无事,关敏是挨不着沙发或躺椅的,左绍言老爱抱着她,上哪都抱着,楼上楼下的也不嫌累的慌。

    关敏从一开始的心惊肉跳,言辞拒绝,到现在的麻木不仁。

    对于左绍言,关敏只能用脑子抽风一词来形容他,外面表现如何她不知道,但就家里而言,左绍言一改往日作风,架子也不端了,冷脸也不放了,犀利的言词就更没有了,出现在关敏面前的是一个温柔细致,时刻微笑以对,处处以她为先的热情扬溢如掉入恋爱陷井的毛头小伙子。

    可关敏非但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反而在这六月大伏天里感到冷意肆虐,心头警铃更是大做。

    对于关敏的不自在和偶尔的冷言冷语,左绍言总是选择无视,却更加卖力的做着以上的一切,两天下来,除了关敏,另两个人已经被他的行为感动的无以复加了,并且,现在只要关敏一摆脸色,或口出不训之言,她们会第一反应的来谴责自己,给自己上政治课,苦口婆心的劝自己要惜福等等,关敏被这三个人给弄的头晕脑涨,备感无力,最后也只能听之任之,偶尔还必须得配合着演两个桥段,心中呕血三升。

    左绍言对此更加的有恃无恐,我行我素。

    这不,明知道她不能出门,也明知道她不愿意出门,却选择无视她的意愿,强抱上车。

    关敏无力的握着一杯香槟躲在无人的角落,想着一脸欣慰看着他们离开的母亲,心中凄凉之余又备感恼怒。

    老妈如果知道左绍言带她来的地方是哪里,她可还会把左绍言往救世主方面想?

    本以为一身伤痕足够说明左绍言的人品,可谁能想到,老妈自进门起就开始掉眼泪,一手抚着她的伤痕,一手捶着自己的胸口,断断续续的述说着老天的不公,世人的不明,将她个好好的女儿给整弄成这样,云云。

    张妈陪在身后抹眼泪,左绍言抿着嘴默不作声,关敏想要指着左绍言告诉老妈,该打的罪魁祸首就在此处,却被老妈下一句话给弄的如吞了只苍蝇似的,憋的慌!

    “左先生,谢谢你还相信我们家小敏是清白的,还愿意花费心力去为她澄清,不管以后如何,现在我都要谢谢你,在我们这走头无路的当口,你还这样对她不离不弃,我,我真是...小敏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气。”

    左绍言笑,谦谦有礼,“还叫我绍言吧!帮小敏是应该的,人是我带出去的,出事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没能阻止极时,是我保护不周,也是我的责任,我很乐意照顾她。”

    老妈被征服,关敏怒,指着他的手颤啊颤,再次为他的厚颜无耻而吐血,内伤严重。

    模凌两可的回答以及来自老娘的哭诉,关敏终于知道她自己这身伤的出处了。

    很好,左绍言又一次借助了人民群众的力量,将自己的不招人待见发挥到了极至,演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老妈神情面临崩溃,关敏只好将眼神转向了陪着抹泪的张妈。

    指望张妈能够跳出来义正言辞的指证他的谎言,张妈的小眼神却在此时闪啊闪的,一会便以锅里还煮着东西为由颠了,关敏的脑仁子气的一抽一抽的疼,只觉得外面太阳光明明闪亮亮温暖暖的,可照在她身上却TMD嗖嗖的冒着冷气,冻的她大伏天的竟感到手脚麻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至此,她与左绍言的梁子算是结的更加厚实了。

    老妈的精神自此后一直崩的很紧,关敏担心她比自己更甚,只希望在她平安回到老家之前,自己能够稳住心气,不与左绍言发生正面冲突,让她能够放心的离开。

    所以,对于左绍言的所有举动,关敏都选择沉默,顶不住压抑出口嘲上一两句也就完了,却都没有更进一步,可是现在这个状况,关敏发现,只要左绍言一旦出现在视野内,她都有挠死他的冲动。

    太TMD欠挠了,这一屋子的女人都明里暗里的表示想与他有一腿,他怎么看都是不缺人陪列出席的,却还要编着话的将她给绕到这儿来,偏偏家里的老妈还一脸感动的快要晕过去的样子,直叹如此好男人叫关敏给遇着了,关家祖上真是积了大德了云云,感激的就差把左绍言供起来了。

    关敏一阵心酸,心中对左绍言将老妈耍的团团转的举动更恨的咬牙切齿。

    面前的女人来了又走,走了又再来,免不了的冷嘲热讽,眼带蔑视,关敏对于她们不善的言词都选择屏蔽,连耳朵都懒得过,自顾自的喝着手里的香槟。

    来参加吴家宴会的大部分人关敏都认识,从前她与她们站在一起还说过话,笑过也闹过,一起对宴会里的男人品头论足,一起为某件衣服赞过,为某牌子的香水心醉,为某款包包的样子着迷,为脚上的鞋子得意,为耳朵上手腕上的宝石炫耀,疯狂又浅薄。

    关敏自嘲般的勾起了嘴角,看着左绍言为她准备的装束,从头到脚,比她以往的更上一层,却再引不起她的惊叹,也勾不起眼里的惊喜,从前那肤浅到令自己都恶心的举动,再也不用为了怕给父亲丢人而强迫自己去适应了,真好!

    抑头喝了一口酒,关敏咂巴着嘴巴将眼光对准了桌上的食物,自进场后,那些从前的熟人不时的来与自己套近乎,带着善意的假面具,扯着令人想吐的笑,摇着一折就断的腰,踩着细碎的步子,自认为优雅的来自己面前晃荡,嘴里说着可怜可惜的话,眼里却都闪着幸灾乐祸的笑,摆出此后将高她一等的姿态,颠颠的炫耀着她们不变的地位与家世,傲慢肤浅的令人想笑。

    事实上想到这里,关敏也确实笑了,从前的自己是不是和她们一样?关敏摇着杯里仅剩的一点香槟,眸色深深,独乐乐的想。

    她的这一笑惊到了一直关注着她的左绍言,以及被吴蕊宁扯着到处敬酒,早有心想上前,却还没想好说词,心情正矛盾着压抑着的崔岩,两人不约而同的被她脸上绽放出来的洒脱到令人耳目清新的笑颜,给惊的屏住呼吸,一眼不错的将眼神落在她身上,心神俱荡。

    左绍言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喝完,借着拿酒的机会脱开缠着他的众人,站在了关敏身前,唇边染着笑。

    “喝多了?怎么自己一个人都能喝的这么开心?”

    “啊?!没啊!呵,我饿了!”关敏将杯子塞给左绍言,不满的嘟着嘴。

    左绍言看着明显带着些醉意的关敏,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饿了啊!等着,我给你弄吃的去。酒别喝了啊!”

    “哦!”守着酒池的关敏言不由衷的应着,手却又摸了杯握住,左绍言走出几步回头,无奈的笑笑。

    崔岩脚步一转想上前,手臂却被身侧的吴蕊宁拽着,耳畔传来吴蕊宁可怜兮兮的声音:“阿岩,她们都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子,等人走了再去,我保证一会把人留住。”

    周围的人声小了些,很明显都在侧耳听着他们这边的动静,崔岩顿了顿,终是没有强行走开。

    吴蕊宁脸上笑开了花,拉着崔岩又迈入了下一轮的敬酒大业。

    今天家里为了她可请了不少人,靖市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基本上都来了,往日的好姐妹更是齐聚,吴蕊宁炫耀般的拉着崔岩穿梭其中,眼里的幸福满的都要溢出来,身体更似蝴蝶般的轻盈,挂在崔岩手臂一侧严密合缝,偶尔从别人羡慕的眼光中看到与自己并排而立的崔岩,吴蕊宁更是兴奋的小脸通红。

    终于,崔岩的身边再没有那个讨厌的小胖丫头的影子了,真好!

    似示威般的,吴蕊宁在崔岩与别人说话的当口,转头看了一次关敏,正好与眯着眼往她这边望的关敏打了个正着,这下更是称心如意般的笑开了脸,得意的下巴高昂,蔑视的眼神遮都不遮。

    关敏顿了一下,没想到随意往大厅当中瞅都能与她对上,这默契当真好的很呐!

    “怎么了?不好吃?”左绍言见关敏愣住,关切的问道,眼睛却顺着关敏看的方向望过去。

    “没,味道一如即往,没什么创新,吴家真是与这厨子死磕上了,经年不改。”眼光收回,关敏继续手里的动作。

    “哦,吴家经常办宴会?或者,你经常来?”左绍言搅着手里的意大利面,状似无意的继续问。

    “吴大小姐喜欢,我那时候闲着也是闲着,况且有的吃干嘛不来,这厨子别的本事没有,但有一道点心特对我味口,喏,就是这个,提拉米苏加抹茶味的榛仁奶糕,很滑很萌的口感,外面吃不到。”

    关敏舀了一勺递到左绍言眼前,得意的抬高下巴,好似献宝一样,两颊边的笑纹浅浅的溢出,很欢乐的样子,左绍言歪着看她,眼前闪了下,脑中不加多想,一张嘴就咬住了关敏的勺子。

    “诶!?”关敏眨眼。

    “咳!”左绍言抿了抿嘴唇,强自镇定,心却不听使唤的咚咚跳的欢。

    看着被抿的只剩一层奶油的勺子,关敏脑门黑线顿生,犹豫着要不要换把勺子。

    左绍言似看出了她的意图,摆正了脸色,“不准换!”

    关敏瞪着身侧男人的样子,突然似发现新大陆似的睁大了眼睛,她看到了什么?左绍言,左少,左大叔,耳根红了,他耳根居然红了吔!

    “把脸转过去,不准盯着我看,听到没有!”男人恼羞成怒了。

    关敏还保持着握勺子的姿式,见此情形哪还忍得住,一个没绷住就笑开了。

    “哈哈,嗯嗯,我不看,不换,我,我也不笑,可是,大叔,你红哪门子耳朵呢?我发誓,我刚没调戏你哦,我挖那勺子蛋糕是让你看的,你,你...”

    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热气喷洒在左绍言一侧的手臂上,左绍言被关敏笑的恨不得捏死她,却又被她脸上的笑给晕染的舍不得打断。

    这样真实而不虚假的笑才应该出现在这张脸上,单纯明朗的让人如沐春风,左绍言环着因笑而靠近的关敏的肩,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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