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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王副院长经过门诊出事之后,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心中很不痛快,回到家里耷拉着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吭气,妻子知道他因为什么,上班时他妻子也在门诊药房。

    妻子做好饭菜端到饭桌上招呼孩子吃饭,他又过去对王副院长说;别生气啦,吃饭吧,吃了饭咱们再想办法把刘主任撵走不就行了嘛!

    王副院长抬起头说;女人之见,刘主任是院里特别聘用来的人,你就那么容易的把他撵走?你有那本事?

    看你说的,妻子劝说道;咱们撵他是撵不走,咱们可以想什么办法让他觉得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他自己就会走了,你是院长,你干嘛不在内科诊室看病?你原以为不和他在一个诊室看病,你就错了嘛!你就应该坐在内科门诊把他挤出去!你在儿科看病就不合适嘛!病人都去找他,日子长了以后谁还来找你看病?你提成少了也吃大亏呀!你说是吗?

    王副院长突然醒悟过来说;对,对,我为什么把内科诊室让给他!怪不得近来找我看病的人少了!我明天就坐在内科诊室看病,本地人看见我在那里,他也不好意思再找刘主任看病了,你说的是个好主意!

    妻子满意自己帮了丈夫说;那你就吃饭吧!

    好,吃饭。王副院长起身到饭厅吃饭。

    第二天刘邵宏上班进到内科诊室时,他看到王副院长也坐在这里,王副院长对刘邵宏笑笑说;你上班啦,从今以后,我就跟着你看病,向你学习些技术不见怪吧?

    刘邵宏坐在王副院长对面很客气的说;你从医几十年,经验很丰富,你跟我学你不觉得委屈了你?

    那里,我是个乡村医生,看病年代虽然长,你是在大医院里干出来的技术高,我没有你见多识广,跟你学不是很好吗?昨天我看病出现了失误,要不是你及时抢救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结果。王副院长一席话说的刘邵宏无语。

    病人陆续进来,很显然是打工的外来工人都找刘邵宏看病,本地的病人进门想叫刘邵宏看病,当看到王副院长坐在一旁,不好意思又转身坐在他跟前让他看。

    刘邵宏不以为然,各看各的病人很自然。没过几天,王副院长只要看到刘邵宏已经看过的病人他就拦腰截住把病人开好的处方要过来再仔细审查一遍有意说;这个药量开的小了,你回去多吃一顿吧,要么又说;你不要用这种药,这药效果差,我给你开点好药,这样你就会好的更快。

    刘邵宏心里想;他那里是来向我学习,分明是来拆台的,是来挤兑我的,犯不上和他生气,躲开他就行了。第二天他再上班的时候就不去内科诊室转而到儿科诊室,因为儿科诊室就空着没医生。

    有一个打工的工人扶着一位病人来看病进到内科不见刘主任,只好又出来问护士;刘主任在那里?护士指指儿科诊室说;他在儿科。打工仔只好又扶住表情痛苦的病人进到儿科诊室找刘主任看病。

    刘邵宏问病人;你怎么啦?

    表情痛苦的病人说;我在前几天给一家楼房拆墙,不料支的楼板垮塌,我掉了下来正好双腿担在下面支的板子上,我的子蛋[手指裤裆下]很快就肿了!很疼啊!他们把我拉到太平医院找医生看,医生说我‘阴囊血肿’里面‘子蛋’受伤了,他们给我消炎输液一连四五天,我的下面一点也不见好,而且疼痛的更厉害!白天晚上睡不成觉,后来听一位工友说你看病看的好我的同伴就把我拉到这里来。

    刘邵宏说;你让我看看下边。

    病人脱下裤子,刘邵宏看到病人的阴囊很大而且又很硬,不能用手触动,一动病人就痛苦的叫喊。

    刘邵宏让病人穿上裤子说;是‘阴囊血肿’,他们输液消炎是怕血肿感染化脓,可是解决不了吸收的问题,我看只能用中药帮助血肿吸收,吃中药吧怎么样?

    病人点头同意说;我来就是听你的,你说怎么就怎么。

    刘邵宏马上开中药,运用活血化淤利痰消肿的办法开了处方交给病人说;这是五付中药,每天熬喝三次,第四次你用它再热敷下部,喝完来找我。

    病人回去按照医生的吩咐喝药热敷下部,第三天病人疼痛大减,阴囊也明显消退,病人非常高兴,第六天病人自己走来高兴地对刘邵宏说;刘医生,你的方子真好,我现在好的多了,也不怎么痛了!

    刘邵宏让病人解开裤子,看到病人的阴囊确实比以前小的很多。他想,我只是按照中医论理开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明显效果!于是他又按照前方开了五付。

    第十天,病人的病情基本恢复常态,只是还遗留坚硬的结,刘邵宏又让病人吃药一周直到痊愈。

    本来胡院长安排刘邵宏单人住在一间宿舍,韦大姐住在另一间单人宿舍,其他的医护人员都是五六个人挤住在一起,分明是照顾刘邵宏和韦大姐年纪大睡眠少保护他们的身体为目的。

    王副院长的妻子秀枚听到挂号员抱怨说;刘主任和韦大姐为什么就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大家都是挤在一起?都是来打工的,不公平!

    一句话提醒了秀枚,她马上到内科诊室低声对丈夫说;我告诉你,下面的人提意见,为什么刘主任就一个人住一间宿舍而大家却挤在一起?都是来打工的不公平!你对老胡说,应该分开两三个人到刘主任的房间去住,不能这样便宜他!

    王副院长点头说;好吧,我对老胡说。

    王副院长马上起身到院长办公室对胡院长说;老胡,现在有人提出意见,说刘主任一个人住在一间宿舍不公平,现在房子紧张,其他几个人挤在一起休息不好,应该给他的房间增加两三个人,这样都不挤,你说对吗?

    胡院长思考一会儿说;不合适吧?----刘主任是咱们请来的专家,应该给他点照顾,他的年纪也大了让他和大家挤在一起他能休息的好吗?

    那末大家挤在一起能休息好吗?你应该从多数人的利益考虑,大家都在上班,都在为咱们医院工作,你偏他不顾众人会影响大家的情绪!王副院长据理力争。

    胡院长终于动摇说;要不先给刘主任的房里分上两个人去?

    这就对了。

    当天晚上就有两个人搬到刘邵宏住的房间里。

    刘邵宏并没有生气,他知道院里房子紧张,住过来两个人是正常的,他还觉得有几个人在一起说话不寂寞。

    秀枚看了两天看不出刘主任有什么不高兴,她心里又生一计,她装扮没有事到挂号室对挂号员说;现在不忙吧?

    挂号员见是院长太太赶快陪着笑脸说;嫂子来啦,这阵子不忙,您坐下。

    秀枚坐在收费桌旁问;这两天,刘主任的宿舍增加了两个人,他没有发什么牢骚吧?

    挂号员和其他的女同志住在刘邵宏宿舍对面,每天上下班都彼此看得见,秀枚其所以问她觉得挂号员和其她女同志不同,因为她总是讨好院长总爱打个小报告,王副院长当然知晓,秀枚就是想利用她。

    挂号员回答说;最近没有看到刘主任有什么不高兴!下了班,他有时候到韦大姐宿舍里坐坐。

    秀枚说;要是老王接管了咱们医院,他想让你当会计你愿意不愿意?

    挂号员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她只是想能保住这个挂号收费的饭碗就心满意足了,胡院长让她收费挂号是为了利用她,私下里让她每天扣除百分之二十的收费交给他,余下的再上交到会计那里,胡院长承诺,每月除她工资之外再给她一百五十圆,这样就形成了俩人的共守同盟,其实挂号员私下里每日再拿百分之五,她和胡院长每日要另得不少额外收入。王副院长虽然不知道这些事,但是他也想利用她。

    挂号员对院长太太的许愿从心里感到惊喜,她知道会计是院里的核心人物,如果当上会计不但工资高而且还能暗地里多得些钱,来打工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嘛!她马上回答;我当然愿意,不知道王院长能不能接管医院?

    秀枚说;老王现在是副院长,胡院长是外行什么都不懂,他怎么能把医院管理好?他就是靠着刘主任帮他,刘主任的年龄不小了,他不会在这里干长的,要想让老王早点接管医院就得想办法把刘主任撵走!只要刘主任一走,胡院长就干不成了,老王不接谁接?你说是吗?

    挂号员点点头说;是,是。这个挂号员是个有奶便是娘的人,只要她自己能多拿钱,她不管谁当院长只要对自己有利就成,反正她不是这里的人,到时候钱挣的差不多了拍拍屁股走人回到湖南去。

    秀枚说;你要想办法气刘主任,他比你年岁大他敢和你闹吗?他要和你闹就好了,到时候王副院长出面说他,看他还能不能呆下去?

    挂号员完全听信了秀枚的话说;好,我想办法气他!

    从此,每天早晨刘邵红打开宿舍门时总看到门口泼溅着洗脸水,起初他用墩布把水擦擦并不在意,可是几次下来,刘邵宏确实很生气,他不得不敲开女生宿舍的门问女同志;你们谁把洗脸水每天泼溅到我们的门上?

    在宿舍里的女同志谁也不吭声,其中一两个女同志用眼神示意是挂号员,刘邵宏转脸问挂号员;是你把洗脸水泼到我的门上吗?

    挂号员强辩道;你看到我把洗脸水泼到你门上了吗?

    刘邵宏无法指责,他只好对所有的女同志说;你们以后再不要向我们门口泼污水,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提,这样下作有什么意义?如果再让我发现谁泼水我可不客气了!

    女同志谁也不吭声,当刘邵宏走后,女同志在宿舍里说开了,有的说;干嘛把洗脸水向人家门口泼!像话吗!有的说;把水倒在楼下不就是多走两步路嘛!

    以后再没有泼水事件发生。

    胡院长和王副院长在院长办公室商量化验室的事,胡院长说;韦大姐开展化验以来,帮助医生解决了不少诊断疾病,从收入看,化验的收入还是很高,但是韦大姐毕竟年纪大了,她在咱们这能干多长时间很难说?我看咱们还是再找个年轻的姑娘跟着韦大姐学习化验,就是韦大姐不干了,咱们也有个指靠,你看怎么样?

    王副院长同意他说;我同意你的意见,其实我早就想到这个问题,要找年轻的姑娘就得找会懂医学的人,不懂医学的人就是跟着学习那些码码点点的也是学不进去呀!还得找咱们当地人,找外来的人到时候人家又走了咱们再找谁去?

    胡院长有些为难的说;找咱们当地人,你也知道,在咱们这村里再没有年轻的姑娘学医呀!大多的年轻人都学会从商或做手工业为的是想多挣钱,你们原来大队卫生所都到了这里,年纪也都不小了谁还能学化验?看来眼下没有人。

    王副院长说;你怎么说没有人呢?

    谁?

    我的姑娘呀!你忘了,我的姑娘在今年下半年就要在‘东莞卫校’毕业,她虽然是在卫校学护士,可是她回来改学化验决对没有问题,护士好找化验员可难寻,你看怎么样?

    王副院长的女儿在东莞卫校上学,原来打算是等她毕业后到大队卫生所上班,现在卫生所归到白沙医院,前一段秀枚就在家里对她丈夫说过;等自己的女儿卫校毕业后也让她到白沙医院来上班,这样一家三口人都在医院里,他们在医院里做什么事都有份量。现在胡院长提出找个人学化验正好迎合了他的愿望,这样他就顺理成章的说出来了。

    胡院长听王副院长提出自己的女儿学习化验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心里却觉得他们一家三口人都在医院里上班今后很难指挥他们,可是眼下又没有合适的人选只好回答道;那就等你女儿毕业回来再说吧。

    当天下午,刘邵宏下班的时候同医院里两个医生饭后出去走走,他们先转了一条街然后又从街尾转到一个村落里,从村巷走过时他们看到好几家院落里的村民雇用着不等数量的外来打工妹在院里在厅堂里做着塑料小玩俱,就是说这些当地农民没有开办大工厂的资本他们就和大工厂或玩俱商签订合同在自己家里做手工塑料玩俱,然后将做好的各种玩俱再卖给大工厂或玩俱商。在当时,当地的农民很少经营土地,除了一部份养鸭子外,另一部份就开起这样的小作坊挣钱。他们沿路看到很多新盖起来的院落和楼房,当地农民就是这样挣了钱盖起来的。

    刘邵宏三个人晓有兴趣地又转到一家养鸭场,这家鸭场规模很大,前院是几大间鸭房,里面圈养着约有数千只鸭子,整个院子都充持着哑,哑,的叫唤声,后院就是很大的水塘。他们只看到半个院子就被养鸭主人发觉,主人看到他们不是本地人很不客气地对他们下了驱客令;嘿!你们干什么?!出去,出去!

    刘邵宏回答;我们来看看你们的鸭场。

    走,走,走吧,快出去!养鸭主人黑青着脸摆手让他们快出去。

    吴医生说;我们看看你们的鸭场不行吗?

    鸭场主人凶神恶煞地回答;不行啦!你们快出去!不然我就要叫人啦!

    刘邵宏三个人只好转身走出。

    宋医生说;这里的人怎么这样无理!不让咱们看就是了干嘛这样凶!好像咱们是小偷似的!

    刘邵宏说;看得出来,他们对外来人没有好感,一来他们怕给鸭子带来传染病,二来他们对外地人就不感兴趣。

    宋医生说;那咱们在这里就不是爹妈养的了?咱们也是人啊!

    吴医生说;你还看不出来?当地人就看不起外来人,咱们在这个医院里一直遭受着王副院长一伙人的白眼!好像咱们是来挣他们的钱!

    宋医生说;咱们好像就比他们低一等!

    刘邵宏长出一口气劝道;别说了,当地有些人在改革开放的年代里还没有认识到内地来打工是给他们给国家创造了财富,只能说他们素质差认识不到。

    三个人兴趣索然无味地走回医院。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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