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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生活大爆炸

    希林茶楼位于米花市国防道西边最繁华的地段,进出这里的都是有点身份或者有点钱装风雅的暴发户。郝仁有张不错的皮相,又穿得西服革履的,猛一看挺像人的,所以茶楼服务生恭恭敬敬地将他请上楼。

    “您是郝仁先生吧?您的朋友在楼上兰花雅间等您。”

    随着服务生上了楼,一路按耐不住又要大发一笔的兴奋,郝仁春风得意地欣赏着走廊悬挂的水墨山水画。脚步轻盈地踩着木质地板推开兰花雅间的门。

    在郝仁眼里,一个18,9岁的青年无疑只能算是个小屁孩。他有点怀疑所谓的爆料可能只是恶作剧又或者没什么价值。话这么说,但他还是大刺刺地坐到青年跟前,自我介绍:“我就是郝仁,你就是爆料人?”

    有着浅棕色头发与眼瞳的青年微微一笑,放下手中茶盏:“我叫林恩,幸会幸会。”

    “东西你到底有没有?”郝仁端起茶盏一口灌下去。

    “当然有,都在这里,别急。”林恩拍了拍放在身旁的背包:“我看郝记者还没吃饭吧?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说着将桌子中央的食碟往前推了推。上面叠放着六七块比龙眼略大的糯米果子。

    郝仁确实有点饿,他一大早就出来寻找素材,当下也不客气,将一碟糯米果子丢进嘴里。这种东西还不够塞牙缝的,他打算等素材弄到手后再去好好大吃一顿!

    “听说这次德国之花事件也是郝记者抓拍到的?”

    “那些成天只会坐在格子间里的大爷们怎么可能发现好新闻?他们脑子都秀逗了!”郝仁很得意,双手展开搭在沙发靠背上:“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赚了不小的一笔吧?”

    “那是自然!国际腕啊!一口价就4千美金!可惜的是就一张照片能用,要是多几张……”郝仁满是抱怨:“不过那个叫什么冰的,好像还是个前花滑选手,有点小名气,现在这么一闹跟着身价也涨了,他那单新闻也能弄个好价钱,哈!他该感谢感谢我呢!”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林恩笑容更加深邃,伸手探进背包里抽出一叠照片轻轻丢到桌上。不同角度,不同姿势,暧昧的肢体语言在糜烂繁华的背景中呈现。郝仁眼都直了,连忙抓起来来翻看,不知是不是太兴奋,他只觉得眼前弥漫着一团团白雾。他要拼命瞪大眼睛才能勉强分辩上面的人影。

    “怎么样?”林恩的声音就像穿越重重高山峻岭,缥缈虚幻。郝仁抬起头,反应有点迟钝地点点头:“没,没错……”

    “够不够艳?”

    “够,够艳……”郝仁大舌头结结巴巴,似乎他自己也觉得奇怪,神情迷蒙,抓起茶壶又倒了杯茶,茶水溅出不少。咕咚咕咚喝下去,人没精神反而更迷糊了。眼前的景象都在摇晃变形,而林恩的笑容恍惚诡异,眼底带着浓烈的黑色气焰。

    扑通一声,郝仁趴倒在桌子上,手里的照片散了一地。林恩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优美的弧度:“看样子你很满意,那就付点代价出来吧。”

    信息时代讲究高效快速,更新换代快得眼一闭一睁,天翻地覆。像绯闻这种东西保鲜期短暂的很,江山代代出人杰,一宿睡个三四五都不叫新鲜事。那种借位梦里看花的报道很快淹没在滚滚浪涛中。而拔得头魁的是最新最红最热的道德风波。

    一个算不上大牌的娱记和一群二线女演员厮混一起的照片以最快的速度蔓延大街小巷。其实这种事天天发生,就是两角钱一份都没人愿意看。但这次不同,郝仁引发了最凛冽的谴责,他稀里糊涂地就上了道德十字架,接受着人民万箭穿心。

    据说,当时的场面不堪入目,米花市所有报社都接到秘密爆料电话,人们带着将信将疑地心奔到希林茶楼雅间里,推门而入就看见白条鸡般的郝仁横躺在地,脱得精光还摆出龌龊的姿态,身上地上散落着无数照片。跟进来的女记者尖叫一声夺门而出。

    而那些照片里竟然还有市领导女儿的踪影,姿态暧昧,黄(河蟹)色(河蟹)情节,就差一起躺床上做活塞运动。

    虽然迫于上头压力,凡涉及重要人物的照片都扣下了,但这是何等的伤风败俗?何等的道德沦丧?何等的家仇国恨?

    郝仁还没弄明白喝杯茶怎么就喝出这么多伦理,他就被无数同行口诛笔伐,批斗炮轰,不止是饭碗丢了,是这一行彻底断送,领导下死令:除非你郝仁飞去外国,不然国内就休想在进媒体业半步!

    他抗议他申诉,自己被冤枉,自己是被陷害的啊!

    然而无真凭实据谁会搭理一个落水狗?一出门就兜头的脏水臭水泼过来,郝仁除了陷入其中痛苦扑腾外别无他法。

    夏冰将报纸放下,捏着下巴沉吟了下,感叹:“他真的跟领导女儿睡过?”

    “谁知道,这种人为了名利钱财什么做不出来。”林恩将手里的营养早餐放到桌上。夏冰也并未过多纠结,他又不是圣父,也不做救世主,弄到这步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

    厨房里滴的一声提醒林恩牛奶热好了。他转身走过去,同时掏出黑莓机给真夜发出一条讯息。

    TO真夜

    谢了老姐,PS技术出神入化。

    林恩

    “学长你要加蜂蜜吗?”

    “不要。”

    “核桃黑芝麻?”

    “不要!”

    “好吧,那就鸡蛋黄。”

    “……”夏冰有点后悔没答应前两条。

    林恩将牛奶倒进熊猫型马克杯里,放在流理台上的手机滴滴几声进来条讯息。他伸手拿过来打开一看。

    TO 林恩

    小意思!敢欺负我们家人,路上好走!

    真夜

    一抹笑自唇边溢开,他哼着小曲收起手机,端着马克杯走回餐厅。然后伸手抓住企图偷偷转移阵地的夏冰的衣角:“学长,我看见了,鸡肉要吃光,沙拉最少再吃掉三分之二,牛奶也要全喝掉!”

    “我……”

    林恩端着马克杯,挑着眉故意冷着脸瞧着夏冰。后者只挣扎了两下,终于受不住,蹭着身子过来无奈地拿起筷子。林恩重新喜笑颜开,放下马克杯,凑到夏冰身旁,情意缱绻地伸手搂住他的腰,头搭在颈窝处轻笑道:“还是学长更喜欢我喂你?”他非常喜欢这一时刻,因为夏冰会因为他的话,他的动作而脸颊滚烫,带着有些恼怒的羞涩,却从来没躲闪过。

    果然,夏冰就连耳根都红透,他决定不理睬林恩的不正经,继续吃饭。他刚夹起一筷子鸡肉,就被林恩中途打劫。夏冰微愠地瞪他一眼,眸光一垂之际,就觉脑后被某种力量擒住,向后一拽,他张嘴还来得及喊什么就被另外温软炽热的唇堵上。

    唇齿交缠,舌灵巧的撬开牙关,缠绵悱恻,舔舐吮吸。含在中间的鸡肉已经糜烂,分不清是怎么咽下肚的。越来越加深的吻掠夺着呼吸,让夏冰不得不挣扎,然而后者却已经投入其中,无法自拔,依然不肯轻易放开。突然他眼眸一沉,哎呀叫了一声弹开。

    “一大早就发春!”夏冰咬牙切齿,眼眸晶亮,映衬着通红的脸颊。像是煮熟的番茄。

    林恩捂着嘴,神色微痛,眨巴着眼睛极为委屈:“这素色头,不素魔头(这是舌头,不是木头)……痛……”

    “活该!”看着林恩呲牙咧嘴的模样,夏冰终于满意地哼出两字,继续埋头于他的沙拉。

    林恩哼哼唧唧抱怨着学长心狠,现在舌头肿得像木头,早饭吃不成真是桑心……就在他嘀嘀咕咕像个幽怨小媳妇般戳着沙拉时,叉着火腿片的餐叉举到自己面前。他愣了下,一抬头,夏冰瞪着眼,满脸羞恼地举着叉子。

    “快吃!一会还要训练。”说着,他把叉子往前一送,火腿片塞进林恩嘴里。后者很想腹诽:学长啊,就算你喂过来舌头还是麻木不仁啊。

    但腹诽归腹诽,一种源源不断的甜蜜流淌进心田。林恩依然吃得很欢畅,喂食晚了就“哎呦喂痛啊”地催促。

    正在一来一往间,门口的可视电话响了。夏冰离得近,便放下餐叉,走过去拿起话筒,刚看见画面就咦了一声。随后边点头边说:“嗯,嗯,是的,让他上来吧。好。”

    “谁啊?”林恩起身收拾餐盘,随口一问。

    “是科维奇。”夏冰并没在意,过来一起帮忙,将马克杯跟盘子端进厨房,一回头发觉林恩并没跟进来,而是端着沙拉碗神情莫测地站在餐桌旁出神。

    “怎么了?”

    “他来干嘛?”林恩的声音立刻降下来。夏冰能理解他为什么不待见科维奇,不过他早就不在意了,现在的他看开很多,科维奇以前那些做法也都过去了。思及此,夏冰对林恩笑笑:“我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不过有什么事也都过去了,就当是个熟人来串串门。”

    林恩有点急躁,他几步走进厨房将碗筷往水池里一放:“熟人?学长,他可应该还在训练中,就为了串门便从美国跑来这里?”

    这么一提醒,夏冰才想起来,现在还应该在落雪基地训练。他转过头满脸疑惑:“是啊,为什么?”

    重重地叹口气,林恩使劲挤着洗涤灵,要等学长自己醒悟科维奇的真正心思恐怕要等到下个世界末日。他自然不会说,但就是因为不说他也不能正大光明,明目张胆地要求学长离科维奇远点。

    “林恩,你这是干什么?”夏冰一错眼的功夫,就发现水池里全是白色泡沫,并且还继续蔓延到半个流理台。他瞪着眼看林恩拿钢丝球狠命刷着餐盘,釉色都硬生生被刷花了。

    “哦,看着不够白。”林恩神情自若地将餐盘清晰干净放进餐盘架里。

    夏冰很是怀疑:“那盘子本来就是绿的。”

    “哦,绿得这么不明显,我还以为是白的。”

    夏冰瞥了眼放在餐盘架上深绿色盘子,有点猜疑林恩是不是红绿色盲。正在想着要不哪天去医院查查看时,门铃响了。夏冰转身就要去开门,却被林恩一刺溜抢先越过去。

    科维奇心情忐忑,眼前的门板就像小时候站在糖果店外,充满期待与惊慌,又怕爸爸突然出现又迫不及待想知道门里的绚烂世界。他整整衣领,调整着表情,等待着门扉轻轻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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