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正文 第十一章 黑暗的记忆
范叔听到刘无面的惨叫，并没有冒然地冲过去。
他先把我放到旁边的地上，左手拿下固定在腰上的手电筒，右手拿着刀，半猫下腰，一点点挨近。
走到刘无面的手电筒熄灭的地方，他整个人身形一滞，接着，像是让什么追着一样急忙往回跑，经过我身边时直接跑了过去。
什么情况？！
我的头一直向着不远处一片漆黑的方向，没有任何的光线，我连一米的范围都看不到！恐惧像是尖利的爪子一样，不停地在每一根神经上挠来挠去！
闭上眼睛，听觉更加灵敏，我听到了一阵细碎而杂乱的声音。
是刘无面的呻吟！那是一种极其痛苦的声音，想要狂声尖叫，却又用力压回了嗓子眼儿，只能发出一阵含糊不清呃呜声，我甚至还能听到他一点点在地上爬行的动静，与地面缓慢而沉重地摩擦！
还没来得及联想刘无面遇到了什么，左边不远处传来了范叔的说话声。
听不清！像是一个人在嘀咕，又像是在和许多人说话，断断续续却十分严肃。然后是一阵跑动，仔细听的话不难发现，那是在一小段地方来回地跑。
我想到了蛇，想到了龙子，甚至想到了沙漠底下的那种面团，但我仍然拿不准那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因为除了刘无面和范叔这些诡异的动静外，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从那里跑出来，周围的空气和温度也没有发生变化！
恐惧没有持续多久，逐渐转成了好奇，那里到底有什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就会变成这样？！
范叔和刘无面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的人，再恐怖的事情也……等等。难道是？！
一只手猛地搭到我的肩上！我心下一凉，吓个半死，两三秒后反应过来，是范叔。
“蝎子，你听我说！”
他喊得很大，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我顾不了你了。这……这里到处都是枪声。”
枪声？哪来的枪声？！
“你等……等狐姐她们来。让她们千万不要过去……是，马上到！”
范叔说着，突然一转身，朝后面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像是在跟谁打招呼一样，但是这里面应该没有别人！
“我没时间了，蝎子……这战赢了。大家都能回去了。”
肩膀上的手没了，脚步声越跑越远，又只剩下我一个。
我还蒙在范叔刚才的话里。那感觉……就像是在两个次元里穿插一样！或者说，是他们产生了幻觉，然后又一次地经历心底最黑暗的那一部分记忆？！
“为什么！为什么！！呃啊啊啊！！！”刘无面。
“……行……救，你清醒一点儿！他死了！”范叔。
“我是你儿子啊！我做错了什么你把我扔来这种地方！！！”
“坚持住……战很快打完了，你听你听！那些枪声是不是越来越小了……是不是……”
“不……不要，妈！我错了！你放过小妹，我做什么都行！妈！！！”
“叛徒！……不说！……哼！……你不是人！那可是你兄弟！！！”
“……”
“……”
果然没错！再强壮。再不惧的人永远也无法真正接受和面对的是心底最黑暗的那一段过去，那是每个人的命门。是一辈子也逃脱不了的恶梦！
从他们两个断断续续的话里，我勉强串连成了一幅幅惨绝人寰的画面，那是做为旁观者的我永远也无法体会的。
我不知道我的那个恶梦是什么，是秦雪狐父亲种的那片罂粟花海，还是诚诚的病被下了判决书的那一刻？是每次遇到危险半只脚踩进棺材里，还是亲眼看见秦雪狐和鬼影身陷险境而无能为力？
但不管是哪个，都肯定比范叔和刘无面来得轻松，因为我的那些看似恐怖的回忆，结果总是好的，虽然差强人意，却也不至于在我心上留下永远作痛的伤。
我动不了，我只能这么坐着，和这里面的任何一块石头一样，听着范叔和刘无面的惨叫，知道他们身陷那些黑暗的记忆里无法自拔而无法做任何事！
秦雪狐和鬼影……她们现在在哪？会不会和我们一样，也遇上这样的情况？或者是更糟糕的，被卡在了石头里。
我要怎么办，怎么做？我能做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至少让我能开口说话，至少……努力了半天，别说说话了，我就连张张嘴都做不到！
艹！我TM算是彻彻底底地成废物了。
不可能等着范叔和刘无面自己脱离，第一，范叔只是看了一眼也没逃过，虽然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们，但我能确定，那东西并不像药剂一样有时效。第二，他们两个现在经历的，不是某一段完整的时期，而是那些黑暗记忆的片段集合，最麻烦的是，那些记忆是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眼下就只有等秦雪狐和鬼影，假设她们没有被卡到石头里，而且还找到了路，那条路还能通到我们在的这里，她们进来了还不会受到范叔和刘无面所受到的影响，那么……我艹，没这么多幸运的。
比较实在一点的可能就是，她们没有被卡到石头里，然后等明天的同一时间，顺着风洞进来后，找到了我们。
可是范叔和刘无面这种无意识状态，光是那个三米高空坑里的沙土一放一回，就很可能把范叔埋了，而且风大起来的时候，我们在这里面极有可能被吹出去，或者被吹得到处乱砸，会发生的意外就太多了。
我清了清脑子，没法想，想了也没用！
范叔和刘无面已经开始大概是第四次的重复。前几次已经筋疲力尽，嗓子都喊得嘶哑，声音也越来越低。
我担心……担心他们要是突然想起自己身在这里，会因为承受不了而选择自杀。
“……愿……恨……你不……”
“坚持……回……在……”
“……该有……子……去……”
“……哥……等……范……”
“会……蝎子……”
嗯？刘无面怎么会突然喊我的名字？
“是，马上到！……叔！”
不对，这声音？！！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哥。范……子！”
“刘哥！蝎子！”
是她们！是秦雪狐和鬼影！
来了！她们来了！！
……她们怎么来的？！
欣喜过头后，我马上冷静下来。之前那个三米高的空坑里除了相对的两个洞外，没有别的通道，我呆的中间这段路并不长。两三分钟就能走完，我还确定，来的时候。石壁上是没有任何洞的。
这么说，她们就只可能是从刘无面那边来！
我集中注意力，跟着声音的来源……
没错！就是那儿！
顿时。我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不行，这TM得要提醒她们啊！
“范叔！蝎子！！”
“刘含！”
声音越来越近，我听见了脚步声，要不了多久，她们就要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手指动了半天。什么也没抓到。艹！这TM要全栽在这儿那真完！
“蝎子！”
我一呆，眼睛往上看。秦雪狐的手电光刚好从我身上划过去，鬼影跟在她身后，两人……两人就这么目不斜视地从我面前走过。
脑子里突地停顿，我愣是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她们能看不见？
对了，刚才一直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现在想起来了，刘无面和范叔喊的声音这么大，我都能从中听到秦雪狐和鬼影的声音，她们没道理听不见！
脚步声越来越远，秦雪狐和鬼影仍然边走边喊着我们三个人的名字。
几分钟后，那声音终于弱到再也听不见，我心里空空的，闭上了眼，不再挣扎。
“蝎子！”
又是突然的一声喊，我连眼皮都懒得抬，反正她们也看不到我。
“你看，我没眼花吧，真的是蝎子。”
嗯？这话说的……
“喂，蝎子！醒醒，你能不能看到我？”秦雪狐又说。
我疑惑地抬起眼皮，正对上蹲在我面前的秦雪狐。
“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把手伸过来，想放到我的右手下让我写字，我伸了伸指头，直接穿过她的手掌。
我睁大了眼睛地望着她。
“呵呵，果然啊，我们现在是在不同的地方，看到的是对方的投影。”
秦雪狐说着，看向身旁的鬼影，鬼影正拿着手电筒对着一个方向，手里一晃，光线跟着改变，她们两个人的清晰度也跟着变化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幸好，她们不是真的来这里，不然……
“你们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范叔和刘哥呢？”秦雪狐一连串地问下来，像是我能回答她一样。
我翻了个白眼给她看，她笑了笑，说：
“这样吧，我来说，说对了，你就眨一下眼睛，说错了，你就连眨两下。”
这个我擅长，我眨了一下表示知道。
“他们两个出事了？”秦雪狐正了正脸色问。
眨了一下。
“情况很危险？”
危险？算起来应该是危险，但似乎又没那么危险。
我没眨，秦雪狐也不急，换了个问法。
“他们应付得来，但自己也受了伤？”
眨了两下。
秦雪狐皱起眉头，没再问什么。
“我们现在就去找你们。”
她在我旁边的石壁上刻了个记号就要走，我赶紧死命地眨眼睛，幸好被她发现。
“你想说什么？”
我一个劲儿地往右边看，然后抬起能动的那几个指头点了点。
“你想写东西给我看？”
眨了一下。
“你写吧。”
我要写的东西很简单，六个字：眼睛、幻觉、危险。
写了十来遍，秦雪狐才完全辨认出，她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就和鬼影一齐拿着手电筒走开，四周又恢复成一片黑暗。
我开始数龙子，一只龙子，两只龙子，三只龙子……
范叔和刘无面的嘶吼低了下来，内容终于有了变化。
“够了，妈，你不是要杀小妹吗？你杀吧……”
“医生？我连自己兄弟都医不了，我还活着干嘛……”
“小妹死了，我不会放过你……”
“以我之血，祭战友之死……”
渐渐地，两人没了声响，我的龙子也数到了467只。
当我数到第614只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她们两个的声音。
“鬼影！回去！”是秦雪狐。
“你怎么了？！”
“把你的眼睛蒙上！快！！”秦雪狐说得咬牙切齿，“听好！绝对不要把这个塑料袋拿下来！”
半分钟后。
“你干什么？！”鬼影大喊。
“你别管，走！”
一阵极快的脚步声靠近。
“等下！这是……刘哥？来，把他扶起来。”
我瞧见远处的手电光晃动，三个人影越走越近，等我看清时，一股血腥味窜到鼻子里。
秦雪狐半边的衣服被染红，左手臂上拴着的袖子不断地有血渗出来，一滴一滴落到了地上，嘴里还咬着那把滴血的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他先把我放到旁边的地上，左手拿下固定在腰上的手电筒，右手拿着刀，半猫下腰，一点点挨近。
走到刘无面的手电筒熄灭的地方，他整个人身形一滞，接着，像是让什么追着一样急忙往回跑，经过我身边时直接跑了过去。
什么情况？！
我的头一直向着不远处一片漆黑的方向，没有任何的光线，我连一米的范围都看不到！恐惧像是尖利的爪子一样，不停地在每一根神经上挠来挠去！
闭上眼睛，听觉更加灵敏，我听到了一阵细碎而杂乱的声音。
是刘无面的呻吟！那是一种极其痛苦的声音，想要狂声尖叫，却又用力压回了嗓子眼儿，只能发出一阵含糊不清呃呜声，我甚至还能听到他一点点在地上爬行的动静，与地面缓慢而沉重地摩擦！
还没来得及联想刘无面遇到了什么，左边不远处传来了范叔的说话声。
听不清！像是一个人在嘀咕，又像是在和许多人说话，断断续续却十分严肃。然后是一阵跑动，仔细听的话不难发现，那是在一小段地方来回地跑。
我想到了蛇，想到了龙子，甚至想到了沙漠底下的那种面团，但我仍然拿不准那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因为除了刘无面和范叔这些诡异的动静外，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从那里跑出来，周围的空气和温度也没有发生变化！
恐惧没有持续多久，逐渐转成了好奇，那里到底有什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就会变成这样？！
范叔和刘无面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的人，再恐怖的事情也……等等。难道是？！
一只手猛地搭到我的肩上！我心下一凉，吓个半死，两三秒后反应过来，是范叔。
“蝎子，你听我说！”
他喊得很大，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我顾不了你了。这……这里到处都是枪声。”
枪声？哪来的枪声？！
“你等……等狐姐她们来。让她们千万不要过去……是，马上到！”
范叔说着，突然一转身，朝后面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像是在跟谁打招呼一样，但是这里面应该没有别人！
“我没时间了，蝎子……这战赢了。大家都能回去了。”
肩膀上的手没了，脚步声越跑越远，又只剩下我一个。
我还蒙在范叔刚才的话里。那感觉……就像是在两个次元里穿插一样！或者说，是他们产生了幻觉，然后又一次地经历心底最黑暗的那一部分记忆？！
“为什么！为什么！！呃啊啊啊！！！”刘无面。
“……行……救，你清醒一点儿！他死了！”范叔。
“我是你儿子啊！我做错了什么你把我扔来这种地方！！！”
“坚持住……战很快打完了，你听你听！那些枪声是不是越来越小了……是不是……”
“不……不要，妈！我错了！你放过小妹，我做什么都行！妈！！！”
“叛徒！……不说！……哼！……你不是人！那可是你兄弟！！！”
“……”
“……”
果然没错！再强壮。再不惧的人永远也无法真正接受和面对的是心底最黑暗的那一段过去，那是每个人的命门。是一辈子也逃脱不了的恶梦！
从他们两个断断续续的话里，我勉强串连成了一幅幅惨绝人寰的画面，那是做为旁观者的我永远也无法体会的。
我不知道我的那个恶梦是什么，是秦雪狐父亲种的那片罂粟花海，还是诚诚的病被下了判决书的那一刻？是每次遇到危险半只脚踩进棺材里，还是亲眼看见秦雪狐和鬼影身陷险境而无能为力？
但不管是哪个，都肯定比范叔和刘无面来得轻松，因为我的那些看似恐怖的回忆，结果总是好的，虽然差强人意，却也不至于在我心上留下永远作痛的伤。
我动不了，我只能这么坐着，和这里面的任何一块石头一样，听着范叔和刘无面的惨叫，知道他们身陷那些黑暗的记忆里无法自拔而无法做任何事！
秦雪狐和鬼影……她们现在在哪？会不会和我们一样，也遇上这样的情况？或者是更糟糕的，被卡在了石头里。
我要怎么办，怎么做？我能做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至少让我能开口说话，至少……努力了半天，别说说话了，我就连张张嘴都做不到！
艹！我TM算是彻彻底底地成废物了。
不可能等着范叔和刘无面自己脱离，第一，范叔只是看了一眼也没逃过，虽然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们，但我能确定，那东西并不像药剂一样有时效。第二，他们两个现在经历的，不是某一段完整的时期，而是那些黑暗记忆的片段集合，最麻烦的是，那些记忆是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眼下就只有等秦雪狐和鬼影，假设她们没有被卡到石头里，而且还找到了路，那条路还能通到我们在的这里，她们进来了还不会受到范叔和刘无面所受到的影响，那么……我艹，没这么多幸运的。
比较实在一点的可能就是，她们没有被卡到石头里，然后等明天的同一时间，顺着风洞进来后，找到了我们。
可是范叔和刘无面这种无意识状态，光是那个三米高空坑里的沙土一放一回，就很可能把范叔埋了，而且风大起来的时候，我们在这里面极有可能被吹出去，或者被吹得到处乱砸，会发生的意外就太多了。
我清了清脑子，没法想，想了也没用！
范叔和刘无面已经开始大概是第四次的重复。前几次已经筋疲力尽，嗓子都喊得嘶哑，声音也越来越低。
我担心……担心他们要是突然想起自己身在这里，会因为承受不了而选择自杀。
“……愿……恨……你不……”
“坚持……回……在……”
“……该有……子……去……”
“……哥……等……范……”
“会……蝎子……”
嗯？刘无面怎么会突然喊我的名字？
“是，马上到！……叔！”
不对，这声音？！！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哥。范……子！”
“刘哥！蝎子！”
是她们！是秦雪狐和鬼影！
来了！她们来了！！
……她们怎么来的？！
欣喜过头后，我马上冷静下来。之前那个三米高的空坑里除了相对的两个洞外，没有别的通道，我呆的中间这段路并不长。两三分钟就能走完，我还确定，来的时候。石壁上是没有任何洞的。
这么说，她们就只可能是从刘无面那边来！
我集中注意力，跟着声音的来源……
没错！就是那儿！
顿时。我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不行，这TM得要提醒她们啊！
“范叔！蝎子！！”
“刘含！”
声音越来越近，我听见了脚步声，要不了多久，她们就要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手指动了半天。什么也没抓到。艹！这TM要全栽在这儿那真完！
“蝎子！”
我一呆，眼睛往上看。秦雪狐的手电光刚好从我身上划过去，鬼影跟在她身后，两人……两人就这么目不斜视地从我面前走过。
脑子里突地停顿，我愣是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她们能看不见？
对了，刚才一直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现在想起来了，刘无面和范叔喊的声音这么大，我都能从中听到秦雪狐和鬼影的声音，她们没道理听不见！
脚步声越来越远，秦雪狐和鬼影仍然边走边喊着我们三个人的名字。
几分钟后，那声音终于弱到再也听不见，我心里空空的，闭上了眼，不再挣扎。
“蝎子！”
又是突然的一声喊，我连眼皮都懒得抬，反正她们也看不到我。
“你看，我没眼花吧，真的是蝎子。”
嗯？这话说的……
“喂，蝎子！醒醒，你能不能看到我？”秦雪狐又说。
我疑惑地抬起眼皮，正对上蹲在我面前的秦雪狐。
“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把手伸过来，想放到我的右手下让我写字，我伸了伸指头，直接穿过她的手掌。
我睁大了眼睛地望着她。
“呵呵，果然啊，我们现在是在不同的地方，看到的是对方的投影。”
秦雪狐说着，看向身旁的鬼影，鬼影正拿着手电筒对着一个方向，手里一晃，光线跟着改变，她们两个人的清晰度也跟着变化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幸好，她们不是真的来这里，不然……
“你们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范叔和刘哥呢？”秦雪狐一连串地问下来，像是我能回答她一样。
我翻了个白眼给她看，她笑了笑，说：
“这样吧，我来说，说对了，你就眨一下眼睛，说错了，你就连眨两下。”
这个我擅长，我眨了一下表示知道。
“他们两个出事了？”秦雪狐正了正脸色问。
眨了一下。
“情况很危险？”
危险？算起来应该是危险，但似乎又没那么危险。
我没眨，秦雪狐也不急，换了个问法。
“他们应付得来，但自己也受了伤？”
眨了两下。
秦雪狐皱起眉头，没再问什么。
“我们现在就去找你们。”
她在我旁边的石壁上刻了个记号就要走，我赶紧死命地眨眼睛，幸好被她发现。
“你想说什么？”
我一个劲儿地往右边看，然后抬起能动的那几个指头点了点。
“你想写东西给我看？”
眨了一下。
“你写吧。”
我要写的东西很简单，六个字：眼睛、幻觉、危险。
写了十来遍，秦雪狐才完全辨认出，她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就和鬼影一齐拿着手电筒走开，四周又恢复成一片黑暗。
我开始数龙子，一只龙子，两只龙子，三只龙子……
范叔和刘无面的嘶吼低了下来，内容终于有了变化。
“够了，妈，你不是要杀小妹吗？你杀吧……”
“医生？我连自己兄弟都医不了，我还活着干嘛……”
“小妹死了，我不会放过你……”
“以我之血，祭战友之死……”
渐渐地，两人没了声响，我的龙子也数到了467只。
当我数到第614只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她们两个的声音。
“鬼影！回去！”是秦雪狐。
“你怎么了？！”
“把你的眼睛蒙上！快！！”秦雪狐说得咬牙切齿，“听好！绝对不要把这个塑料袋拿下来！”
半分钟后。
“你干什么？！”鬼影大喊。
“你别管，走！”
一阵极快的脚步声靠近。
“等下！这是……刘哥？来，把他扶起来。”
我瞧见远处的手电光晃动，三个人影越走越近，等我看清时，一股血腥味窜到鼻子里。
秦雪狐半边的衣服被染红，左手臂上拴着的袖子不断地有血渗出来，一滴一滴落到了地上，嘴里还咬着那把滴血的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