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5章 当年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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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看着眼前的这两人，全忘了他自己的身份，也忘了想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握紧双拳死死盯着东方青阳，好像下一刻就要冲上去与他决斗。
“赵宇，你先冷静一下。”东方青阳叹了一口气，劝道。
赵宇本是一个十分内敛的人，可此时他双目赤红，看着东方青阳好似看着仇人一般，他嗤笑道：“冷静？廖青阳，我不像你是一个冷血至极的人，我没有办法冷静！”
在一旁的公孙瑜听见这句话，再从两人的表情来看，就知道他们自有一番恩怨纠葛，却是他不好插手的，但眼下表明来意要紧。他趁着赵宇理智尚存，快速地将来意说出口：“赵都司，京城已经戒严，元相意图谋害皇上和大长公主，眼下情况不明，我们只好来投北军，请赵都司以大局为重！”
赵宇面上满是愤恨，可他还是将公孙瑜的话听在耳中，突然，他想起了前几日容啸将军叫他们秘密所开的会议，纵使心头再不愿看见眼前的廖青阳，可他还是忍住了反唇相讥，沉默不作声。
公孙瑜见他不说话，便知道他是默认了，接下来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掺合为好。
“那我先出去，你们二位……慢慢谈。”
公孙瑜闪身出了大帐，顺便装模做样的将大帐外面的两个士兵遣走了。开玩笑！里面的两人等一会儿说不定会打起来，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将人遣走为好。
士兵的脚步声远去，大帐中就更安静了。东方青阳看着一直死盯着他的赵宇，垂了眸子，径直走道一个蒲团旁边坐了下来。
赵宇见东方青阳对自己的怒目而视毫无反应，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不自在。他“哼”了一声，也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赵宇，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肯放下当年之事吗？”东方青阳无奈地道。
“放下？哼。廖青阳，从你那一日说出那般决绝的话开始，你就要明白，你永远欠着公主！我赵宇当年就发誓。只要她说要你还债，我一定第一个冲上去杀了你！”赵宇看着眼前依旧清俊的男人面庞，再想起赵襄这近二十年来的苦痛，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着一般！这么多年了。他对廖青阳的恨意越发深重，当年若不是廖青阳所说的话，赵襄又怎会愿意放下京中的繁华。投身荒无人烟的漠北军营？
东方青阳拿起旁边桌案上的酒囊。摇了摇，拔开上面的塞子，凑到鼻端闻了闻，低着声音道：“杏花酒。没想到，还能闻到这个酒香。”说着，眸中却满是回忆之色。
二十多年前，当时刚刚及笄的大长公主微服出游。在京城护城河畔，偶遇了才子廖青阳。大长公主赵襄贵为金枝玉叶，活泼美丽，却依旧逃不脱少女的春心萌动，只那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廖青阳那时还是白身，没有功名，虽然才名早已名动京城，可皇上赵援知晓了妹妹的心意后，并不愿把妹妹许给廖青阳，将赵襄关在寝宫，不再让她出宫。这一段爱慕，便在被关在深宫的日子中，越来越深。彼时，廖青阳入钦天监，成为钦天监候选总官正的其中一员，整整一年的时间，赵襄没能再见东方青阳一面。后来，在一次安亲王府的赏花宴中，赵襄制造了与廖青阳独处的机会，同他诉说衷情，可谁知廖青阳对她无意，冷言拒绝了。
没过多久，皇帝赵援登基三年的日子，广纳妃嫔。镇国公之女、礼部尚书之女、魏大学士之女同日进宫，京城一派喜气。赵襄虽被廖青阳冷言拒绝，可她就是不服输的性子，趁着喜庆之日，偷偷溜出了皇宫，在正阳街的一家酒肆中，遇上了醉得人事不知的廖青阳。那一夜，她衣不解带地照看他，可待他醒来，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是神情冷峻地离开。
赵援想为赵襄选驸马，可她以绝食要挟，就是不肯出嫁。赵援无法，只得答应，若是廖青阳得了官位，又愿意娶她，便赐婚。赵襄喜不自胜，又偷偷出宫将这个消息说与廖青阳知道，谁知他再次清冷的拒绝了，并说，心早有所属。
赵襄落寞地回到宫中。不久后，便离宫住进了早就建好的大长公主府。
阳春三月，镇国公之女柳妃诞下七皇子，龙心大悦，晋柳妃为柳皇贵妃，一时间，镇国公府风头一时无两。皇上圣宠柳皇贵妃，携佳人出游京郊梅林，赵襄陪同。
那日，赵援多喝了两杯梅酒，于是一行人便在皇家园林内歇息。赵襄见皇兄和皇嫂如此幸福美满，内心郁郁，独自出门在园林内闲逛，却不想被她见到柳皇贵妃同廖青阳并肩立在一处，两人皆是眼中有泪的模样。她年纪已然不小，虽不见两人再有什么僭越的动作，可她已能从廖青阳的眼中看到爱慕。
回府后，赵襄派人细查柳皇贵妃入宫前的种种，终于被她查到，原来廖青阳是镇国公好友的儿子，廖家虽然并无官位，可他们家却是前朝贵族，后来为了避嫌，一直隐居江湖。二十年前廖青阳的父亲带着他进京，托付给了好友镇国公，便再没回回返。廖青阳同柳皇贵妃柳诗涵是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马，若非柳诗涵应诏入宫，否则两人定会成为一对！
这个消息让赵襄惊诧不已，她直接找到了廖青阳，质问他这些消息是否属实。廖青阳并不想因为以前的过往让柳诗涵在宫中不好过，他忙让赵襄住口不要再提。赵襄见他如此维护柳诗涵，心中生妒，威胁廖青阳同她成婚，否则就将这些事情告诉皇帝赵援。廖青阳心中挣扎之后，勉强应了，但一直以要竞选钦天监总官正为由，避开不谈。
赵襄得了承诺，一颗芳心也被安抚了下来。她暗中观察柳皇贵妃，并多次隐晦试探，后来确认，柳诗涵对廖青阳的感情，早在入宫时就断了。她现在一心爱着皇帝赵援，并无他心。
廖青阳在钦天监有了官位，赵襄便去求皇兄赐婚，赵援见妹妹执着数年，年纪也熬大了，便也不再阻拦，只说元宵佳节时让廖青阳入宫，他看过人之后，再行决定。赵襄高兴不已，她本也有武功在身，忍不住半夜出了大长公主府，又翻墙进到廖青阳的家中。
隔着窗纸，赵襄看到了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执着画笔的廖青阳，而挂在墙上、散在地上、铺在桌上的，全是柳诗涵的画像。画中的女子盈盈笑靥，倾国倾城。
赵襄不知道怎么回到府里的，自那之后，她就大病了一场，足足一月才见好转。那时，元宵已过。
收拾好情绪，赵襄终于决定再次约见廖青阳，约在护城河边。
那一日，两人站在河边，廖青阳淡漠地道：“公主，你知道我的心意，即便我们勉强在一起，我的心中也不会有你。”
就是这一句话，叫赵襄终于死心，她回府痛哭一场，半月之后，便主动请缨要到北边去。
赵宇的爷爷是跟随先帝的亲兵护卫，他们已经原本是无姓，后来先帝赐姓赵，赵宇一家便成了皇家家臣，而赵宇从小也是与赵襄认识的。赵襄到宫外开府后，皇上便派赵宇一家跟随，赵宇自小爱慕赵襄，做了她的家臣之后，亲眼见到了赵襄如何为了廖青阳费尽心思、如何欣喜异常，又如何失落痛哭。那一日护城河边，他远远看见廖青阳同赵襄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赵襄哭着离开，之后便请缨北边，这一切难道不是廖青阳害的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长公主赵襄成了北军之首，她受到了军民的爱戴，可终究是没有赢得廖青阳的心。如今赵襄仍旧是孤身一人，这么多年的伤痛全都一人抗下，吃尽了苦头，赵宇看在眼里，虽然知晓一切不怪廖青阳，可他的内心中，还是将所有归咎在廖青阳的头上。
“往事如烟。”大帐中响起东方青阳的声音，“快二十年了。”
赵宇方才回忆了这些年来的种种，神情也有些怔忡，他跟着喃喃道：“是啊，快二十年了。”这些年来，他将内心的爱慕隐藏在心底，战场上，他挡在她身前；私下里，他却是连安慰的话语都不敢说出口。旁的朋友娶妻生子，他被赵襄问及的时候，只闷闷说了句“未曾想过”……他突然觉得，或许是他误解了廖青阳也说不定。就像是他对公主，只要一人无意，感情之事，那是永远落不定的。
再看廖青阳时，赵宇面色稍缓。
突然，他想起当年一事。当年赵襄又一次被拒绝之后，他偷偷去找廖青阳，那时，廖青阳又在酒肆喝酒，喝的是“杏花微雨”，已是半醉。他坐在廖青阳身旁，见他单手遮住了双眼，听他喃喃念着情诗，不期然间，见到他指缝中滑落的泪水。那时的廖青阳，和他赵宇苦闷时的状态何等相似？
这时候，赵宇终于悟了。原来廖青阳，他早已爱着佳人，所以才会拒绝了公主，所以才这么多年未娶。
莫非，廖青阳与他一般，爱上了却得不到么？
赵宇心中默叹：情之一事，到底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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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你先冷静一下。”东方青阳叹了一口气，劝道。
赵宇本是一个十分内敛的人，可此时他双目赤红，看着东方青阳好似看着仇人一般，他嗤笑道：“冷静？廖青阳，我不像你是一个冷血至极的人，我没有办法冷静！”
在一旁的公孙瑜听见这句话，再从两人的表情来看，就知道他们自有一番恩怨纠葛，却是他不好插手的，但眼下表明来意要紧。他趁着赵宇理智尚存，快速地将来意说出口：“赵都司，京城已经戒严，元相意图谋害皇上和大长公主，眼下情况不明，我们只好来投北军，请赵都司以大局为重！”
赵宇面上满是愤恨，可他还是将公孙瑜的话听在耳中，突然，他想起了前几日容啸将军叫他们秘密所开的会议，纵使心头再不愿看见眼前的廖青阳，可他还是忍住了反唇相讥，沉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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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的脚步声远去，大帐中就更安静了。东方青阳看着一直死盯着他的赵宇，垂了眸子，径直走道一个蒲团旁边坐了下来。
赵宇见东方青阳对自己的怒目而视毫无反应，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不自在。他“哼”了一声，也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赵宇，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肯放下当年之事吗？”东方青阳无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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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青阳拿起旁边桌案上的酒囊。摇了摇，拔开上面的塞子，凑到鼻端闻了闻，低着声音道：“杏花酒。没想到，还能闻到这个酒香。”说着，眸中却满是回忆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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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青阳在钦天监有了官位，赵襄便去求皇兄赐婚，赵援见妹妹执着数年，年纪也熬大了，便也不再阻拦，只说元宵佳节时让廖青阳入宫，他看过人之后，再行决定。赵襄高兴不已，她本也有武功在身，忍不住半夜出了大长公主府，又翻墙进到廖青阳的家中。
隔着窗纸，赵襄看到了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执着画笔的廖青阳，而挂在墙上、散在地上、铺在桌上的，全是柳诗涵的画像。画中的女子盈盈笑靥，倾国倾城。
赵襄不知道怎么回到府里的，自那之后，她就大病了一场，足足一月才见好转。那时，元宵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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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两人站在河边，廖青阳淡漠地道：“公主，你知道我的心意，即便我们勉强在一起，我的心中也不会有你。”
就是这一句话，叫赵襄终于死心，她回府痛哭一场，半月之后，便主动请缨要到北边去。
赵宇的爷爷是跟随先帝的亲兵护卫，他们已经原本是无姓，后来先帝赐姓赵，赵宇一家便成了皇家家臣，而赵宇从小也是与赵襄认识的。赵襄到宫外开府后，皇上便派赵宇一家跟随，赵宇自小爱慕赵襄，做了她的家臣之后，亲眼见到了赵襄如何为了廖青阳费尽心思、如何欣喜异常，又如何失落痛哭。那一日护城河边，他远远看见廖青阳同赵襄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赵襄哭着离开，之后便请缨北边，这一切难道不是廖青阳害的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长公主赵襄成了北军之首，她受到了军民的爱戴，可终究是没有赢得廖青阳的心。如今赵襄仍旧是孤身一人，这么多年的伤痛全都一人抗下，吃尽了苦头，赵宇看在眼里，虽然知晓一切不怪廖青阳，可他的内心中，还是将所有归咎在廖青阳的头上。
“往事如烟。”大帐中响起东方青阳的声音，“快二十年了。”
赵宇方才回忆了这些年来的种种，神情也有些怔忡，他跟着喃喃道：“是啊，快二十年了。”这些年来，他将内心的爱慕隐藏在心底，战场上，他挡在她身前；私下里，他却是连安慰的话语都不敢说出口。旁的朋友娶妻生子，他被赵襄问及的时候，只闷闷说了句“未曾想过”……他突然觉得，或许是他误解了廖青阳也说不定。就像是他对公主，只要一人无意，感情之事，那是永远落不定的。
再看廖青阳时，赵宇面色稍缓。
突然，他想起当年一事。当年赵襄又一次被拒绝之后，他偷偷去找廖青阳，那时，廖青阳又在酒肆喝酒，喝的是“杏花微雨”，已是半醉。他坐在廖青阳身旁，见他单手遮住了双眼，听他喃喃念着情诗，不期然间，见到他指缝中滑落的泪水。那时的廖青阳，和他赵宇苦闷时的状态何等相似？
这时候，赵宇终于悟了。原来廖青阳，他早已爱着佳人，所以才会拒绝了公主，所以才这么多年未娶。
莫非，廖青阳与他一般，爱上了却得不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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