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389萧萧
几个人走进楼里才发现，这栋楼住户很少，又黑又长的走廊两侧，只有几户的门缝下面透出一点亮光，其余全是黑漆漆的。
今晚虽然不再下雨了，但是天气很阴沉，楼道里也没有灯，所以三个人差不多是摸索著上楼，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处於陌生黑暗环境中的心理作用，杜金娟总觉得有什麼东西在周围微微地喘息。
好不容易摸黑上了三楼，只见这裡住户更少，一共只有三扇门中有灯火。按照丁玉先前的说明，他们找到最里面的一户，发现这楼是一侧有楼梯，也就是说丁玉家是这条又黑又长的走廊的死角。
门开处，丁玉略显羞涩的打开门：“欢迎，各位请进。”
杜金娟点点头，赶在两个男人之前进了门，她实际上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当进了这明亮的房间，门在背后紧紧地关上，她的心才放下。
这是一个小小的里外间，布置的干净而朴素，此时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不过没有床，显然里屋才是卧室。
“来来来！随便坐啊，马上就可以开饭了，我把萧萧叫出来给你们看看。”丁玉讨好的笑，然后打开房门，把小孩带了出来：“这是我的儿子，五岁了，叫萧萧”她爱怜地抚抚孩子的头顶：「儿子，快叫叔叔阿姨。」
小孩子眼睛直直的没吭声，只是伸手去拉妈妈的衣角，而杜金娟在看到孩子的一瞬间，觉得心都要碎了。
这孩子和他的妈妈一样，又瘦又苍白，不过五官却非常漂亮，娇嫩的脸上，那黑黑的细眉、挺直的鼻樑、弧度完美的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神中怕生的稚气和纯真，无一不漂亮得令人爱怜，甚至让人分不清眼前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觉得像动画片中的小人儿一样。
只是，这孩子是坐在轮椅上的！
这一刻，杜金娟感到造物主非常残忍，怎麼能把那麼美好、那麼无害的东西毁掉呢？
“这孩子，有些内向，对不起啊，他有点怕生。”丁玉歉意地解释。
“没关系的，熟悉就好了。”杜金娟连忙微笑着走到孩子的面前，蹲下身去：“萧萧是吗？阿姨给你带了好吃的，看！是巧克力哦！”
因為事先知道丁玉有个孩子，也知道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所以杜金娟非常同情这对母子，提前準备了礼物。
只是她没想过，这对母子比想像中还要悽惨，这麼可爱的孩子竟然是残疾的。
萧萧看了看糖果，又看了看母亲，当得到肯定后，才怯生生的接过糖果，对杜金娟笑了一下。剎那，那童真的笑容让杜金娟的心都要融化了，下决定要帮助这对母子。
一顿饭就那麼吃了下来。
虽然丁玉母子都很羞怯，不过好在石大金脸皮很厚，小伟又非常会说话，所以宾主尽欢。可能这快乐的气氛也感染了萧萧，他好像非常开心，竟然还夹菜给杜金娟，而小伟则每照顾一次杜金娟，就必照顾一次丁玉，极力避免让这位失去丈夫的女人伤感。
饭后，杜金娟坚持帮丁玉洗碗，顺便打听一下萧萧的腿是怎麼回事。
“嗨-----这孩子四岁前还好好的，走得可快呢！”丁玉掩饰了一下眼裡的泪光：“有一天突然就不行了，為了治他的腿，我把房子都卖了，一年来跑遍了全国各大医院，也没查出是什麼病。医生说可能是神经性的，也可能是突发事件造成的心理原因，总之他现在就是走不了。我想，也许哪一天，他的腿就和突然坏掉一样，突然就会好起来。很傻是不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办！”
“萧萧、、、、、、没有上幼儿园或者学前班吗？”
“他生活不能自理，没有学校肯收。”丁玉低了头。
“会好的，我会想办法帮你。”杜金娟一时不能说什麼，只好安慰丁玉，并快速整理好碗碟：“我去和萧萧玩一下，你和他们谈正事吧。”
因為孩子的病，想必丁玉在经济上非常困难，房子也卖了，只好租住这里。
只不过这裡的环境相当不好，偏僻、阴暗，特别不安全。可是她一个女人带著一个孩子，学历也不高，只找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当然没钱住更好的地方。
特别是，这孩子不能上学，又不能走路，只能每天被丢在空荡荡的家裡，不能享受阳光和童趣，一天天被关著，吃饭和上厕所都是个问题，这也太可怜了！
虽然她不懂心理学，但也能看得出萧萧有点自闭倾向。这也难怪他，他还那麼小，却要面对孤独和忽略，一定是很胆怯和痛苦的。这让杜金娟突然想起罗灿，他小时候一定更难过吧，不仅被成人世界和儿童世界双重排斥，还要面对仇恨和恶意。
只可惜，她没有早一点遇到他，不能给他温暖，不能给他爱。那麼，现在让她帮帮这对可怜的母子，帮帮萧萧吧！
“萧萧，阿姨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她走过去，把萧萧抱在怀里，那软软的身体和幼童身上特有的甜香激发了杜金娟全部的母性。她耐心温柔地抱著萧萧，讲了一个又一个她所知道的童话故事，小伟他们在外面谈了多久，她就讲了多久。
“萧萧一定要做那第三只小猪哦，造的房子要很坚固很坚固，这样坏人就进不来了。”她抚著他额上的软髮，温柔地说著。
“真的吗？”一个声音在杜金娟耳边毫无预兆的响起，声音很稚嫩，不过语气却很古怪。她下意识地侧头一看，正好看到萧萧对著她笑。
那一眼，宛如有一根冰锥从杜金娟的头顶一直刺到她的脚心，让她的心臟骤然紧缩！
萧萧不是萧萧了？！
脸孔，还是萧萧的脸，可是眼神却变了。说不清变成了什麼，只觉得那眼神和萧萧可爱的小脸那麼不相匹配，阴凉、恶意、算计、狡猾、世故，那是成年人才有的眼神，而且是心机非常深沉的成年人，还带著野兽看到猎物后的兴奋与嗜血。
“啊－－”她轻叫了一声，本能地把萧萧从自己的怀抱中推出去，『啪』的一声把他摔到地上。
同时，『吱呀』一声，身后的门开了。
杜金娟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丁玉从身后扑了过来，「萧萧，怎麼从床上摔下来了？摔到哪裡没有？让妈妈看看！」她慌忙抱起自己的儿子，上下检查。
杜金娟呆呆地看著这一切，心裡的震惊还没有过去。而在丁玉的一抱之下，她再一次看到萧萧的脸！
孩子还是原来的孩子，哪来的成人的眼神，反而委屈、惊慌、泪汪汪的，彷彿不明白这麼温柔的阿姨為什麼忽然会扔掉他，这让杜金娟心裡一阵内疚和自责！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把一个可爱的小孩子看成奇怪的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幻觉？
一定是她的幻觉！因为除了她，没人发现萧萧有什麼不对，就算萧萧是所谓的妖怪，会假装，可石大金不是凡人，如果有异样，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只能是她这一方面出现了问题！
实际上自从这回从清镇回来，她就浑身不对。不过是因过分疲劳和水土不服引起的高烧不退罢了，她并不是个娇气的人，但这次却休养了许久也还没完全恢復，不仅身体容易疲劳，时常会有精神恍惚的情况出现，还总觉得心头缺点什麼似的。
无故推倒萧萧的事情发生后，她只有不住的道歉，说自己一时疏忽。可丁玉一点也没有怪她，后来看她急得都要哭了，甚至还过来安慰她，这就让她更加内疚。
她不是要帮助这对母子吗？那为什么还要先伤害人家一下，还好萧萧只是膝盖被摔得青肿了点，不然她要怎麼办才好？
因为这事，她这一路上闷闷不乐，小伟和石大金少见的没有吵嘴，一唱一和的和她说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不想做个情绪污染者，尽力装做忘记这件事，可她却无论如何开解不了自己，脑海中不再有那个可怕的萧萧，全是可爱的萧萧受了伤害和委屈的眼神，那麼惹人怜爱和胆怯，好像一直在谴责她的粗暴。
“‘大仙’话说回来，你觉得这件事容易办理吗？”小伟问石大金。
石大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不只是能不能招回那个叫‘李建业’的男人的问题，更难办的是如何才能帮到丁玉母子。”其实他猜得没错，丁玉并没有正式和李建业结婚，至少在法律上她不是他的妻子。
丁玉和李建业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因為双方的家长一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在李建业考上大学后，两人就结伴来到本市，而丁玉由于没考上大学，就一直打着杂工，一边维持生计，一边贴补李建业的学费。
李建业毕业后就在本市的晨报做了记者，而在他大二那年，父母因事故双双去世，所以他用遗产在本市买了房子，准备守孝期满就结婚。
丁玉等啊！盼啊！好不容易到了结婚的日子，可是李建业突然说有一条独家新闻去採访，要出门几天。因为分别在即，因为不到半个月就要结婚了，所以两个人渡过了激***情的一夜。
然而，从此以后李建业却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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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虽然不再下雨了，但是天气很阴沉，楼道里也没有灯，所以三个人差不多是摸索著上楼，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处於陌生黑暗环境中的心理作用，杜金娟总觉得有什麼东西在周围微微地喘息。
好不容易摸黑上了三楼，只见这裡住户更少，一共只有三扇门中有灯火。按照丁玉先前的说明，他们找到最里面的一户，发现这楼是一侧有楼梯，也就是说丁玉家是这条又黑又长的走廊的死角。
门开处，丁玉略显羞涩的打开门：“欢迎，各位请进。”
杜金娟点点头，赶在两个男人之前进了门，她实际上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当进了这明亮的房间，门在背后紧紧地关上，她的心才放下。
这是一个小小的里外间，布置的干净而朴素，此时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不过没有床，显然里屋才是卧室。
“来来来！随便坐啊，马上就可以开饭了，我把萧萧叫出来给你们看看。”丁玉讨好的笑，然后打开房门，把小孩带了出来：“这是我的儿子，五岁了，叫萧萧”她爱怜地抚抚孩子的头顶：「儿子，快叫叔叔阿姨。」
小孩子眼睛直直的没吭声，只是伸手去拉妈妈的衣角，而杜金娟在看到孩子的一瞬间，觉得心都要碎了。
这孩子和他的妈妈一样，又瘦又苍白，不过五官却非常漂亮，娇嫩的脸上，那黑黑的细眉、挺直的鼻樑、弧度完美的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神中怕生的稚气和纯真，无一不漂亮得令人爱怜，甚至让人分不清眼前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觉得像动画片中的小人儿一样。
只是，这孩子是坐在轮椅上的！
这一刻，杜金娟感到造物主非常残忍，怎麼能把那麼美好、那麼无害的东西毁掉呢？
“这孩子，有些内向，对不起啊，他有点怕生。”丁玉歉意地解释。
“没关系的，熟悉就好了。”杜金娟连忙微笑着走到孩子的面前，蹲下身去：“萧萧是吗？阿姨给你带了好吃的，看！是巧克力哦！”
因為事先知道丁玉有个孩子，也知道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所以杜金娟非常同情这对母子，提前準备了礼物。
只是她没想过，这对母子比想像中还要悽惨，这麼可爱的孩子竟然是残疾的。
萧萧看了看糖果，又看了看母亲，当得到肯定后，才怯生生的接过糖果，对杜金娟笑了一下。剎那，那童真的笑容让杜金娟的心都要融化了，下决定要帮助这对母子。
一顿饭就那麼吃了下来。
虽然丁玉母子都很羞怯，不过好在石大金脸皮很厚，小伟又非常会说话，所以宾主尽欢。可能这快乐的气氛也感染了萧萧，他好像非常开心，竟然还夹菜给杜金娟，而小伟则每照顾一次杜金娟，就必照顾一次丁玉，极力避免让这位失去丈夫的女人伤感。
饭后，杜金娟坚持帮丁玉洗碗，顺便打听一下萧萧的腿是怎麼回事。
“嗨-----这孩子四岁前还好好的，走得可快呢！”丁玉掩饰了一下眼裡的泪光：“有一天突然就不行了，為了治他的腿，我把房子都卖了，一年来跑遍了全国各大医院，也没查出是什麼病。医生说可能是神经性的，也可能是突发事件造成的心理原因，总之他现在就是走不了。我想，也许哪一天，他的腿就和突然坏掉一样，突然就会好起来。很傻是不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办！”
“萧萧、、、、、、没有上幼儿园或者学前班吗？”
“他生活不能自理，没有学校肯收。”丁玉低了头。
“会好的，我会想办法帮你。”杜金娟一时不能说什麼，只好安慰丁玉，并快速整理好碗碟：“我去和萧萧玩一下，你和他们谈正事吧。”
因為孩子的病，想必丁玉在经济上非常困难，房子也卖了，只好租住这里。
只不过这裡的环境相当不好，偏僻、阴暗，特别不安全。可是她一个女人带著一个孩子，学历也不高，只找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当然没钱住更好的地方。
特别是，这孩子不能上学，又不能走路，只能每天被丢在空荡荡的家裡，不能享受阳光和童趣，一天天被关著，吃饭和上厕所都是个问题，这也太可怜了！
虽然她不懂心理学，但也能看得出萧萧有点自闭倾向。这也难怪他，他还那麼小，却要面对孤独和忽略，一定是很胆怯和痛苦的。这让杜金娟突然想起罗灿，他小时候一定更难过吧，不仅被成人世界和儿童世界双重排斥，还要面对仇恨和恶意。
只可惜，她没有早一点遇到他，不能给他温暖，不能给他爱。那麼，现在让她帮帮这对可怜的母子，帮帮萧萧吧！
“萧萧，阿姨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她走过去，把萧萧抱在怀里，那软软的身体和幼童身上特有的甜香激发了杜金娟全部的母性。她耐心温柔地抱著萧萧，讲了一个又一个她所知道的童话故事，小伟他们在外面谈了多久，她就讲了多久。
“萧萧一定要做那第三只小猪哦，造的房子要很坚固很坚固，这样坏人就进不来了。”她抚著他额上的软髮，温柔地说著。
“真的吗？”一个声音在杜金娟耳边毫无预兆的响起，声音很稚嫩，不过语气却很古怪。她下意识地侧头一看，正好看到萧萧对著她笑。
那一眼，宛如有一根冰锥从杜金娟的头顶一直刺到她的脚心，让她的心臟骤然紧缩！
萧萧不是萧萧了？！
脸孔，还是萧萧的脸，可是眼神却变了。说不清变成了什麼，只觉得那眼神和萧萧可爱的小脸那麼不相匹配，阴凉、恶意、算计、狡猾、世故，那是成年人才有的眼神，而且是心机非常深沉的成年人，还带著野兽看到猎物后的兴奋与嗜血。
“啊－－”她轻叫了一声，本能地把萧萧从自己的怀抱中推出去，『啪』的一声把他摔到地上。
同时，『吱呀』一声，身后的门开了。
杜金娟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丁玉从身后扑了过来，「萧萧，怎麼从床上摔下来了？摔到哪裡没有？让妈妈看看！」她慌忙抱起自己的儿子，上下检查。
杜金娟呆呆地看著这一切，心裡的震惊还没有过去。而在丁玉的一抱之下，她再一次看到萧萧的脸！
孩子还是原来的孩子，哪来的成人的眼神，反而委屈、惊慌、泪汪汪的，彷彿不明白这麼温柔的阿姨為什麼忽然会扔掉他，这让杜金娟心裡一阵内疚和自责！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把一个可爱的小孩子看成奇怪的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幻觉？
一定是她的幻觉！因为除了她，没人发现萧萧有什麼不对，就算萧萧是所谓的妖怪，会假装，可石大金不是凡人，如果有异样，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只能是她这一方面出现了问题！
实际上自从这回从清镇回来，她就浑身不对。不过是因过分疲劳和水土不服引起的高烧不退罢了，她并不是个娇气的人，但这次却休养了许久也还没完全恢復，不仅身体容易疲劳，时常会有精神恍惚的情况出现，还总觉得心头缺点什麼似的。
无故推倒萧萧的事情发生后，她只有不住的道歉，说自己一时疏忽。可丁玉一点也没有怪她，后来看她急得都要哭了，甚至还过来安慰她，这就让她更加内疚。
她不是要帮助这对母子吗？那为什么还要先伤害人家一下，还好萧萧只是膝盖被摔得青肿了点，不然她要怎麼办才好？
因为这事，她这一路上闷闷不乐，小伟和石大金少见的没有吵嘴，一唱一和的和她说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不想做个情绪污染者，尽力装做忘记这件事，可她却无论如何开解不了自己，脑海中不再有那个可怕的萧萧，全是可爱的萧萧受了伤害和委屈的眼神，那麼惹人怜爱和胆怯，好像一直在谴责她的粗暴。
“‘大仙’话说回来，你觉得这件事容易办理吗？”小伟问石大金。
石大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不只是能不能招回那个叫‘李建业’的男人的问题，更难办的是如何才能帮到丁玉母子。”其实他猜得没错，丁玉并没有正式和李建业结婚，至少在法律上她不是他的妻子。
丁玉和李建业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因為双方的家长一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在李建业考上大学后，两人就结伴来到本市，而丁玉由于没考上大学，就一直打着杂工，一边维持生计，一边贴补李建业的学费。
李建业毕业后就在本市的晨报做了记者，而在他大二那年，父母因事故双双去世，所以他用遗产在本市买了房子，准备守孝期满就结婚。
丁玉等啊！盼啊！好不容易到了结婚的日子，可是李建业突然说有一条独家新闻去採访，要出门几天。因为分别在即，因为不到半个月就要结婚了，所以两个人渡过了激***情的一夜。
然而，从此以后李建业却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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