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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275思维

    罗灿假装没有注意到燃起的黑烟中有一丝血色的东西,只是加大了一把火,让这些不适于留在人世间的东西迅速化为灰烬,然后不动声色的离开那里。

    在走过那柄刀的旁边时,他悄悄地伸手一勾,把一张早就贴在刀柄上的符咒收回手裡。

    小娟,闭上眼睛。魂魄归体的话会有不太舒服,但不会疼了。」罗灿说,然后施法让杜金娟灵肉合一,「妳可能有一阵子不能动,但我会带妳回去。」

    杜金娟真的是不能动,但是能说话,「阿灿,小伟的蛊解了吗?」她著急地问。

    我不知道,要回去看看。」他知道她虽然没有看到关键情况,但也知道零星的信息,於是也不瞒她。

    那麼--如果,不能解--要怎麼办?」

    罗灿有几秒鐘没有说话,就定定地看著杜金娟要急出眼泪的眼睛,忽然伸手抚摸她的脸庞,神色温柔极了。

    你不想要他死,是吗?」他问,眼睛离杜金娟很近,好像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他呼出的气吹拂在杜金娟的脸上,有那麼一瞬,杜金娟以為他要吻她,在这麼紧张的时刻居然芳心乱跳。

    即使这蛊解不了,我也有办法不让他死。」罗灿继续说,手掌在杜金娟细嫩的脸上一再流连,「妳的愿望会实现的,我不会让他死。」

    望著他的坚定,杜金娟相信他!

    可是小伟的蛊没有解!

    他依然是昏迷不醒,而且气息越来越弱。离午夜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像要走到生命尽头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可杜金娟依然相信罗灿!

    他说他有办法,他说他不会让小伟死,对此她就没有什麼好担心的了。因為他说话从来没有不算数过,说出的,一定会办的到!所以,当罗灿要求她到二楼待一会儿,以免她吵到他為小伟强行解蛊时,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她是罗灿抱回来的,而且还是不能动,所以依然要罗灿抱著她放到二楼的祭台上。虽然只是短短的时间,她还是很高兴能多窝在他怀裡几秒鐘。

    看罗灿忙碌地在她身边佈阵掛符,她忽然想起雪陀琴的所在。

    那边有个暗格。」她的胳膊还是能稍微动弹,於是费力的指了一下,并告诉罗灿要如何打开,「我拿著雪陀琴,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快救小伟要紧。」

    罗灿只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把雪陀琴取出放在杜金娟能活动的那隻手裡,可佈阵掛符的行动还是没停止。

    杜金娟觉得他太小心了,不以為这时候会有什麼东西来袭击。她想催促两句,但见罗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忍下了话,没有多事。

    罗灿做完这一切,站在那裡看了杜金娟一会儿。他的神情虽然很平静,和平时没有什麼分别,可心裡却有一丝说不出的寂寞。

    终究,她不会是他的。这样也好!

    他很认真地看她,想把她深刻地埋藏在心底。然后不等疑惑的杜金娟要问什麼,就毅然上楼去了。

    楼上,小伟躺在床上,脸上的黑气已经十分深重,并在印堂处开始聚集了。罗灿伸手探了一下他的气息,知道他接下来所要做的,是他必须做的。

    他咬破中指,在小伟的眉心划了一道符,然后用所有的力量让他神志清醒。他不吝嗇自己的灵力和法力,只几分鐘时间,汗水就溼透了他的衣衫。

    不过,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因為彷彿永远不会醒来的小伟悠悠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罗灿结了一个小结界,防止他的话被楼下的杜金娟听到。

    你说不了话,我知道,但是我要你清醒,因為我有话要说。」罗灿站到弟弟床边,「不要用那种询问的眼神看我,相信我,你没有死,不过快了,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可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所以哪怕阎王爷亲自来提你,我也不许,因為我一向说到做到。」

    他拿出一柄小刀,「我以前学过一种术,叫『嫁接术』,这不是种花种草,但原理有点相通,就是把一个人身上的东西,引到另一个人身上。这蛊,我解不了,因為这件事太复杂,时间太短,我没办法做到。可你的命只到今晚的午夜,所以我要用这种术把你身上的蛊引到我的身上来。」

    小伟即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却在喉咙间挤出了一声闷喊,而且用力眨眼睛,意思是坚决拒绝哥哥这麼做。因為那蛊也许是解不了的,罗灿这样做,无异於是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他们是兄弟俩,他怎麼能够如此自私!

    可惜我是自私的。」罗灿好像听明白了小伟的心裡话,「我是个骄傲的人,不能忍受许下的诺言不能实现,这严重伤害我的自尊。為了我自己心裡好过一点,我就顾不得你的感受了。」他边说边搬过小伟的脚,在那死蛊没入的地方划了重重的一刀。

    小伟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过感觉还是有的,疼得额头冒汗。

    忍著点,别像个娇气包!」罗灿假意嘲笑了小伟一句。

    这蛊很厉害,不割深一点不行,而且他也没时间给小伟想办法麻醉。但就算如此,这伤口中也只是渗出了一点血,并没有正常情况下该有的血流如柱的情景。这让罗灿不由得想起了王曦勇的尸体。

    谁在背后真正操纵著一切?吴德才吗?好像只有他有嫌疑,但罗灿却从对方的施法手段上感觉不是!

    假如这个秘密中另有一个人,那麼这个人太厉害了!他不仅能随意用蛊术控制动物、植物,会下死蛊和鬼蛊,还利用王曦勇製造了圈套!

    就一般情况而言,王曦勇已经很厉害了,可惜和他对阵的是罗灿,还因為他临战时生出的怯意,所以才会显得那麼不堪一击。

    而他们在野店受袭时,罗灿的感觉可完全不是这样。虽然他还是化解了那次的攻击,但却觉得对方是在试探,给他一种游刃有餘、未尽全力的感觉。

    王曦勇承认一切都是他做的。看样子并不是為了保护谁,也是不受谁指使,而是真真正正的认為所有的事都是自己做的。这样看来,他一定是被当枪使了,问题是用枪的人是谁?為什麼那麼做?為什麼一直暗中帮助王曦勇而在最后又背弃他?

    这让他想起了一种越南的傀儡控制术,手法高超的控制者会让傀儡替他完成自己要做的事,并承担全部的伤害。他觉得对方对王曦勇正是用的这种手法,只不过这个真正的幕后人,显然把这种控制术修炼得更加精緻。

    假设他的猜测没错。王曦勇就是那幕后人的傀儡,那麼他不是其它材料製成的假傀儡,而是以人类尸体為原料,并且有一颗不知用什麼妖法製成的『心臟』!

    那人不仅让王曦勇『活著』,还让他坚信自己就是一个有思维、有行动力的人,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只是受控制的傀儡。这是多麼高超的技艺!

    他不觉得这回又是有越南人搅和进来了,因為越南人的术法大多感觉生硬。可这人的手法相当繁杂,甚至是华丽的。而且他心机深沉,不像吴德才一样,虽然谨慎但却狂妄。这让他觉得这个幕后人没有缺点,让他无从下手。

    可那个人躲在王曦勇背后要达到什麼目的?这一切和他们有什麼关係?

    他给了王曦勇奢华的生活,他自己是过得更奢华还是对这些财富不屑一顾?难道是大富翁石宏光?不,不可能,据他的判断,他已经被吴德才附体。

    这件事情本来已经渐渐明晰,可这一番峰迴路转,又把各种线索缠成了一团乱麻,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唯一解谜的钥匙是那个怪人桑杰。

    不过,她也许是整件事情的知情人,但却是指望不上的线索,因為从王曦勇的话中可以料想到她会基於恐惧,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所以,他们必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剥开这事件的层层迷雾,然后才能得到解答。

    罗灿心裡纷乱的想著,可是手下却没有停止。他先是在自己手心同样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然后以自己的血和小伟那点微少的血混合在一起,再脱*掉小伟的全部衣服。只剩下内衣,以手指蘸著那混合的血,从小伟的脚底一直画著一种奇怪的符咒到他的头顶。

    做完这一切準备工作,他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小伟的脚,让他脚上的伤口和他手上的伤口贴在一起。

    别试图抵抗,那会使你我更危险!」哥哥不理弟弟的胸中发出的几声闷哼,「如果我们都死了,就没人再陪杜大小姐了。」

    小伟急得热汗淋漓,明白根本无法阻止罗灿要做的事。他们在一起时,他总是槓不过他,因為罗灿虽然外表淡漠,但对自己认定的事,比任何人都要更不顾一切 。

    他眼见著哥哥盘膝坐下,左手还是与自己的伤脚相握,双目微闭,嘴唇轻动,右手食指和中指伸直,指著自己的眉心,静止了一会儿后开始做向后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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