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226肢体语言
“杜大小姐。你终于可以歇歇了？”罗灿微笑著问。
杜金娟点点头，第一次发现罗灿笑的时候，眼神专注，神态温柔。
“小伟去陪你了吗？”
“是啊。他说是按着你的指示，作为我的男朋友出场，免得我像是康兴的未亡人！”
“唉！小伟这小子就是喜欢研究特定场合的特定人物！”罗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以前我们小时候，镇上有什么风吹草动，比如婚丧嫁娶、生小孩，举行个什么会，他都会硬拉我跑去看，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偏偏喜欢，然后回来还眉飞色舞的给我讲每个人对每件事的反应，烦得我恨不得宰了他。不过我想，这也许也是一件好事，可我义父说，他这么好奇，什么事都要查一查，早晚------”
罗灿驀然住嘴。因为他发现，他平时对人的疏离戒备，不知何时到了杜金娟这裡就完全消失，甚至不知不觉中说出了这些童年往事。过去的事，他从不愿提及，即使万里有时回忆起来，他也不会答腔。
杜金娟知道罗灿不习惯展露内心，所以聪明的保持沉默，不追问下去，反而岔开话题。
“那——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很显然：这件事里，那只猫是个关键，当然那会溜动的植物也是一样。可惜我们知道的情况太少，不能下定论。但据我所知，有些少数民族对各种生灵都会崇拜和祭祀，有的还以此为图腾，结合康兴临死时，在电脑上写的那个地点，我认为这的一切应该和那个地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要不要去看看外地那些死者的墓地，再确认一下？”
“没有必要。虽然这种罌粟的种子一定是通过某种术法，保有了火烧不死，水泥也封不住的神奇性能，但你说过，它们一离土就枯萎了，我想这应该是最后的生长，妖性和植物性都在离土的一瞬间消失。
我看过你的资料，那些人都死了很久，而且是火化后埋进公墓或者放在特定的骨灰存放地点的。这些地方或者有固定的人来清扫，或者有专人管理，一看到异物就会拔除。你现在去，什么证据也不会找到。”
“对哦，这件事已经交给警方，不关我事啦！”杜金娟强行挥散心头的阴霾，故作轻松的耸耸肩。
这时候：罗灿才想说话，琴行的门开了：“阿灿，快给我弄点喝的，渴死了！”来人甜腻温柔的叫了一声，语气十分亲近，就像是和亲人或者------情人？！
杜金娟翻了翻白眼，头也不回的起身上楼。
这个女人叫黄伊娜，最近她缠罗灿缠得紧，罗灿对她也似乎比对别人有些不同，杜金娟因此而格外讨厌她。
可让她起身离开的并不是这个女人，这点抵抗力她还有。她只是受不了罗灿对黄伊娜也笑咪咪的，这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特别的，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
不过罗灿虽然对黄伊娜也露出他那招牌式好看笑容，还似乎带著三分喜欢这女人的样子，但他的眼神深处，并没有对杜金娟时才会有的温度。
康兴的追悼会简单而隆重，进行的程序也是按规矩办的。不过来的人并不多，除了生前好友和同学、同事、各地方心连心机构的代表，也就是赞助集团的一名主要赞助人到场，并没有一个受过他救助的人出席。
杜金娟对此伤感和气愤。
伤感的是，虽然她对康兴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可康兴在严肃之于对她很不错。同事一场，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气愤的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良心的人越来越少，他生前帮助过那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人还会记得他！
“死亡只是开始。无名英雄一定会在那边得到良好的待遇，不要不甘心。”小伟知道杜金娟湿润的眼眶是为的什么，抱抱她的肩低声安慰：“人在做，天在看嘛！”
“你这是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杜金娟放松了一下，整个追悼会她一直神经紧绷。总觉得康兴的遗像在谴责她。现在终于结束了，她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信仰就是我的亲身经历。”小伟的手没离开她的肩：“杜姐，你请假了吗？不是要休息几天吗？”
“没有被批准，说是要办完基金会的一些事情才让我休息，明天我要去宏伟公司办事情。”杜金娟瞄了一眼新来的上司。
新上司和恒大事务所的老马所长同姓，大名单字一个『山』，年纪和康兴差不多大，但长相老很多，看来严肃又刻板。不好相处的样子。
她看向马山的时候，无意间与那个来出席追悼会的赞助人目光相遇，连忙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没想到那个人好像得到允许似的，向她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向小伟靠近了一点。有点不自然，她一向不善于和有钱人打交道。
小伟感觉到了她寻求帮助的肢体语言，紧贴在杜金娟身侧。
“你好，我是宏伟集团的王曦勇。”他姿势优雅的递给杜金娟一张名片，她急忙双手接过。
原来他就是宏伟集团的老总啊！
杜金娟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想，没想到这么大个财团的老总，竟然是个年纪和康兴差不多大的人。
年轻，模样斯文，没有爆发户的庸俗感，有点知识文人的模样。可杜金娟给他工作过，从员工嘴里知道，他的发迹相当传奇，应该属于一夜暴富的类型。
“我叫罗伟，是她的男朋友。”耳边响起小伟的自我介绍。接著感觉腰间一紧，身子被小伟生生拉到他怀裡，害得她只得配合性的傻笑。
“杜小姐------”王曦勇很有风度的笑：“听马所长说，前些日子我们公司在滨江市的一些法律业务是您处理的，我还没有机会感谢你呢。”
“哪的话，我是拿薪水的，是您给机会。”
“不过这追悼会办得也很大方得体，显然杜小姐是很有能力的优秀人才，不用谦虚了！哪天我来挖角，到我那去干吧。”王曦勇边说边打量杜金娟，让后者有点不舒服感。
她支吾了几句，幸好小伟接过了话茬，和王曦勇继续客套，但他的手臂却始终宣布主权一样揽住杜金娟的腰。
“杜小姐的脸色不好？”还没几句，王曦勇又把话题扯到杜金娟身上。
“她是累的，早点回家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杜小姐真有福气，男朋友这样体贴。”王曦勇仍然笑，但杜金娟敏锐的感觉他的眼神有点不快，“本来我是想和你谈谈基金调动的问题。既然这样，那明天你直接找我就行了，今天我就不多说了。”
“那么王总再见了。”小伟又一次抢先答话，然后简单和还没有离场的人道了别，就拥著杜金娟出去了。
“喂喂喂，小伟同志！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娇气包！”杜金娟打了一下还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我这是告诉那个姓王的，你名花有主啦。”小伟向后看了一下，“有时候肢体语言比较有说服力。”
“你又胡说！”她撇撇嘴。
“你在对待男人这方面，神经还真是不敏感！”小伟说，“你没看出来吗？那家伙对你有兴趣。真是王孙公子良心坏，竟然在葬礼上泡妞。妈的！”
“不是葬礼！是追悼会。”
“还不是一样，你追究这些细节做什么。你明天要去他的公司吗？”得到杜金娟的肯定答复后，小伟说，“明天我陪你去----不行！明天我有课，不然叫我哥陪你。”
“用得著吗？”杜金娟笑小伟的大惊小怪，“他如果骚扰我，我会告他的！放心，我这么大人了，分得出情势。顶多我不喝他给我的任何饮料，始终和他保持距离，够谨慎了吧？
再说，他见到女人就要废话，说不定只是习惯，并不是看上我，是你神经过敏。他那个人看来虽然让人不舒服，但没有穷凶极恶的样子，不会有事的！”
“不！还是问问我哥哥吧，如果实在不行，你再自己去。”不知为什么，小伟凭借男人的本能，发觉那个王曦勇对杜金娟有深厚的兴趣，这让他有点不安。
杜金娟看着很强，有时候还张牙舞爪的，不过实际上是一只‘小白兔’，是很容易被不明生物叼走的类型。虽然这种个性比较讨人喜欢，不过不如那种表面上装小白兔，实际上大灰狼的女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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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金娟点点头，第一次发现罗灿笑的时候，眼神专注，神态温柔。
“小伟去陪你了吗？”
“是啊。他说是按着你的指示，作为我的男朋友出场，免得我像是康兴的未亡人！”
“唉！小伟这小子就是喜欢研究特定场合的特定人物！”罗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以前我们小时候，镇上有什么风吹草动，比如婚丧嫁娶、生小孩，举行个什么会，他都会硬拉我跑去看，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偏偏喜欢，然后回来还眉飞色舞的给我讲每个人对每件事的反应，烦得我恨不得宰了他。不过我想，这也许也是一件好事，可我义父说，他这么好奇，什么事都要查一查，早晚------”
罗灿驀然住嘴。因为他发现，他平时对人的疏离戒备，不知何时到了杜金娟这裡就完全消失，甚至不知不觉中说出了这些童年往事。过去的事，他从不愿提及，即使万里有时回忆起来，他也不会答腔。
杜金娟知道罗灿不习惯展露内心，所以聪明的保持沉默，不追问下去，反而岔开话题。
“那——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很显然：这件事里，那只猫是个关键，当然那会溜动的植物也是一样。可惜我们知道的情况太少，不能下定论。但据我所知，有些少数民族对各种生灵都会崇拜和祭祀，有的还以此为图腾，结合康兴临死时，在电脑上写的那个地点，我认为这的一切应该和那个地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要不要去看看外地那些死者的墓地，再确认一下？”
“没有必要。虽然这种罌粟的种子一定是通过某种术法，保有了火烧不死，水泥也封不住的神奇性能，但你说过，它们一离土就枯萎了，我想这应该是最后的生长，妖性和植物性都在离土的一瞬间消失。
我看过你的资料，那些人都死了很久，而且是火化后埋进公墓或者放在特定的骨灰存放地点的。这些地方或者有固定的人来清扫，或者有专人管理，一看到异物就会拔除。你现在去，什么证据也不会找到。”
“对哦，这件事已经交给警方，不关我事啦！”杜金娟强行挥散心头的阴霾，故作轻松的耸耸肩。
这时候：罗灿才想说话，琴行的门开了：“阿灿，快给我弄点喝的，渴死了！”来人甜腻温柔的叫了一声，语气十分亲近，就像是和亲人或者------情人？！
杜金娟翻了翻白眼，头也不回的起身上楼。
这个女人叫黄伊娜，最近她缠罗灿缠得紧，罗灿对她也似乎比对别人有些不同，杜金娟因此而格外讨厌她。
可让她起身离开的并不是这个女人，这点抵抗力她还有。她只是受不了罗灿对黄伊娜也笑咪咪的，这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特别的，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
不过罗灿虽然对黄伊娜也露出他那招牌式好看笑容，还似乎带著三分喜欢这女人的样子，但他的眼神深处，并没有对杜金娟时才会有的温度。
康兴的追悼会简单而隆重，进行的程序也是按规矩办的。不过来的人并不多，除了生前好友和同学、同事、各地方心连心机构的代表，也就是赞助集团的一名主要赞助人到场，并没有一个受过他救助的人出席。
杜金娟对此伤感和气愤。
伤感的是，虽然她对康兴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可康兴在严肃之于对她很不错。同事一场，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气愤的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良心的人越来越少，他生前帮助过那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人还会记得他！
“死亡只是开始。无名英雄一定会在那边得到良好的待遇，不要不甘心。”小伟知道杜金娟湿润的眼眶是为的什么，抱抱她的肩低声安慰：“人在做，天在看嘛！”
“你这是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杜金娟放松了一下，整个追悼会她一直神经紧绷。总觉得康兴的遗像在谴责她。现在终于结束了，她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信仰就是我的亲身经历。”小伟的手没离开她的肩：“杜姐，你请假了吗？不是要休息几天吗？”
“没有被批准，说是要办完基金会的一些事情才让我休息，明天我要去宏伟公司办事情。”杜金娟瞄了一眼新来的上司。
新上司和恒大事务所的老马所长同姓，大名单字一个『山』，年纪和康兴差不多大，但长相老很多，看来严肃又刻板。不好相处的样子。
她看向马山的时候，无意间与那个来出席追悼会的赞助人目光相遇，连忙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没想到那个人好像得到允许似的，向她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向小伟靠近了一点。有点不自然，她一向不善于和有钱人打交道。
小伟感觉到了她寻求帮助的肢体语言，紧贴在杜金娟身侧。
“你好，我是宏伟集团的王曦勇。”他姿势优雅的递给杜金娟一张名片，她急忙双手接过。
原来他就是宏伟集团的老总啊！
杜金娟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想，没想到这么大个财团的老总，竟然是个年纪和康兴差不多大的人。
年轻，模样斯文，没有爆发户的庸俗感，有点知识文人的模样。可杜金娟给他工作过，从员工嘴里知道，他的发迹相当传奇，应该属于一夜暴富的类型。
“我叫罗伟，是她的男朋友。”耳边响起小伟的自我介绍。接著感觉腰间一紧，身子被小伟生生拉到他怀裡，害得她只得配合性的傻笑。
“杜小姐------”王曦勇很有风度的笑：“听马所长说，前些日子我们公司在滨江市的一些法律业务是您处理的，我还没有机会感谢你呢。”
“哪的话，我是拿薪水的，是您给机会。”
“不过这追悼会办得也很大方得体，显然杜小姐是很有能力的优秀人才，不用谦虚了！哪天我来挖角，到我那去干吧。”王曦勇边说边打量杜金娟，让后者有点不舒服感。
她支吾了几句，幸好小伟接过了话茬，和王曦勇继续客套，但他的手臂却始终宣布主权一样揽住杜金娟的腰。
“杜小姐的脸色不好？”还没几句，王曦勇又把话题扯到杜金娟身上。
“她是累的，早点回家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杜小姐真有福气，男朋友这样体贴。”王曦勇仍然笑，但杜金娟敏锐的感觉他的眼神有点不快，“本来我是想和你谈谈基金调动的问题。既然这样，那明天你直接找我就行了，今天我就不多说了。”
“那么王总再见了。”小伟又一次抢先答话，然后简单和还没有离场的人道了别，就拥著杜金娟出去了。
“喂喂喂，小伟同志！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娇气包！”杜金娟打了一下还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我这是告诉那个姓王的，你名花有主啦。”小伟向后看了一下，“有时候肢体语言比较有说服力。”
“你又胡说！”她撇撇嘴。
“你在对待男人这方面，神经还真是不敏感！”小伟说，“你没看出来吗？那家伙对你有兴趣。真是王孙公子良心坏，竟然在葬礼上泡妞。妈的！”
“不是葬礼！是追悼会。”
“还不是一样，你追究这些细节做什么。你明天要去他的公司吗？”得到杜金娟的肯定答复后，小伟说，“明天我陪你去----不行！明天我有课，不然叫我哥陪你。”
“用得著吗？”杜金娟笑小伟的大惊小怪，“他如果骚扰我，我会告他的！放心，我这么大人了，分得出情势。顶多我不喝他给我的任何饮料，始终和他保持距离，够谨慎了吧？
再说，他见到女人就要废话，说不定只是习惯，并不是看上我，是你神经过敏。他那个人看来虽然让人不舒服，但没有穷凶极恶的样子，不会有事的！”
“不！还是问问我哥哥吧，如果实在不行，你再自己去。”不知为什么，小伟凭借男人的本能，发觉那个王曦勇对杜金娟有深厚的兴趣，这让他有点不安。
杜金娟看着很强，有时候还张牙舞爪的，不过实际上是一只‘小白兔’，是很容易被不明生物叼走的类型。虽然这种个性比较讨人喜欢，不过不如那种表面上装小白兔，实际上大灰狼的女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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