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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186脚步

    二楼没什么看的,和三楼差不多,可是一到了一楼,她就感到了一丝寒意和被窥视的感觉。

    这让她哆嗦了一下,抱紧双肩,四处看看是不是一楼的门窗没有关好,结果发现一切都好好的,风是从大厅最左侧后方的一个通道吹来。

    那个通道黑漆漆的,好像是通往地下室。可地下室不是封闭的吗?为什么会有风?

    她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地向那个方向走,深入到拐角处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低低的说话声。具体是什么听不清楚,但是听得出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在里面?”她自问,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感,不由得向后挪动了几步,一下撞到一个软乎乎的物体上面,同时有一只手拍拍她的肩,一股臭味也随风袭来。

    杜金娟轻叫一声,跳到一边去,转头一看,竟然只是小眼。

    “肖老板,你要吓死我啊!”她抚抚胸口。见小眼喝得站都站不稳了,也不知从哪里摔了一跤,大冬天里的倒不至于摔伤,但衣服肮脏得无法形容,而且衣襟上沾上了他的呕吐物,那股随风而来的臭味就是由此发出的。

    杜金娟捏着鼻子走远了些,没意识到自己为了躲避小眼几乎退到了地下室通道里,“肖老板,我奉劝一句哦,喝那么多酒会伤身的。”

    “快出来!”小眼突然大喝一声,吓得杜金娟一缩,不知道他叫谁出来。她见此时的小眼根本没有丝毫醉态,仿佛被刹时惊得酒醒了,脸色苍白地指着她。

    “别进到里面去!”他说着突然冲过来,一下把杜金娟抓了出来。

    “怎么啦?”她被他的神态吓到,也顾不得他身上的肮脏了,惊惧地问。

    小眼瞪着地下室的通道口,白着脸不说话。杜金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是黝黑的通道口让人看着有点心悸。

    “我在参观房子,那里不能去吗?”

    “不能去!”小眼神经兮兮地说:“我告诉你哦,女孩子家的不要乱闯,那里面------闹鬼!”最后那两个字他说得极其小声,几乎凑上了杜金娟的耳朵,眼珠骨碌碌地转着。

    “鬼?”杜金娟有点被吓到了,与其说相信了他的话,不如说是他惊恐神秘的神态、吹到她颈边的凉风让她更害怕,“我是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才想进去看看的。”

    “有人说话?”小眼惊得差点坐到地上。

    “我也不太确定,好像是一男一女。”

    小眼先是瑟缩了一下,而后又突然大叫起来,“一男一女!一男一女!是那凶死的魂!他们也来祸害我!有本事去报仇啊,为什么欺侮老子?!”酒精和愤慨刺激了他的胆量,使他在一瞬间有了不顾一切的念头,指着地下室的通道破口大骂,虽然还是不敢走近一步。

    他过得已经够混乱潦倒了,却还来平白无故欺侮他!他气,不明白为什么好好一座干净的房子,就突然出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警方说是凶杀,外面风传是闹鬼,把他没有希望但还平静的生活全都打碎。是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他就活该倒霉?

    “不许去那里,听到没有!”他红着脸对吓呆的杜金娟叫,摆出一幅大男人的姿态,心里骄傲地想着,毕竟刚才是他把这个不懂事的小妞,从地下室入口拉出来的。

    杜金娟则胡乱地点头,然后快步跑到楼梯上去,她可算见识到酒醉男人的可怕了。

    明天要公司给她换个住处,这里也太诡异了,还是尽早离得远远的,她可不愿意再遇到鬼怪事件,否则又要麻烦罗灿。

    她现在明白了罗灿是渴望过平静的生活的,他自我封闭也好、痛恨人生也罢,她也许该想别的法子帮助他,而不该去逼他无端的介入到这些灵异事件中来。

    想起罗灿,她的心里一热,又突然想起他有一次和她提起过,说一个人将死的时候,有眼力的人就会看出他脸上呈现出的死态的。这么一想,她下意识地向楼下望去,正巧见到小眼向上看来。

    由于他是仰着头的,所以从站到楼梯拐角处的杜金娟的角度看来,看到的最突出的东西就是他的脸===苍白的、浮肿的、蒙着一层淡淡的灰气,眼睛下有浓重的阴影。他对她笑了一下,咧开了嘴,杜金娟却只觉得阴森和怪异,吓得一路跑回了房间。

    但愿她看错了,但愿他不会有事,明天无论如何要搬家!

    她紧紧锁上门,从包里翻出她认真保管的罗灿的礼物====那些符咒,决定要做一些准备性的工作,把那十几张符咒贴满了整个房间。

    她不知道该不该用胶水,试着在门上贴了一张后,发现这符咒能自动吸附在物体上,于是在门窗、墙壁、床角、地面、甚至屋顶都爬上摞好的桌椅贴上了两张,直到整个房间全被符咒包围,她才安心了点。

    剩下的一张,她贴在了电视上,免得有‘贞子’爬出来!

    她闷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去,一晚上都听着三楼的木地板上传递着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先是那个叫胡志军的越南人,他的脚步稳定轻巧,在经过杜金娟房间的门前时停顿了一下,好像犹豫着是不是要敲门打招呼,但最终还是离开了。

    这让杜金娟松了口气,她不大喜欢这个越南人,倒不是因为曾经有过‘对*越反击战’,只是觉得他有点看不透的感觉,可是鉴于自己是礼仪之帮的大国大民,又要保持良好的风度,所以让她很为难。如果他不主动来搭话,她会轻松很多。

    胡志军回到房间后就没再出来,和杜金娟一样一晚上闷在房间里,也没发出任何声响,就连他关门时的声音也是小小的。

    然后就是王姐的脚步声。和越南人刚好相反,她走路‘趴嗒’作响,在安静的夜里差不多算是声震寰宇。

    她是个本分的农村女人,因为最近旅店客人太少,小眼给她的钱不多,她又急需一份收入来养家糊口,所以小眼准许她白天去市场卖菜,只要能在客人出门时打扫好房间,晚上准备好晚餐就行。她大概很感激小眼这么对她,所以每晚会把其它的房间也打扫一遍,即使没有人去住。

    杜金娟整晚听到的脚步声,大都来自于忙碌的王姐。

    最后是小眼的脚步。

    当时杜金娟已经睡下了,迷梦之中听到小眼不规则又沉重的脚步走上楼来,然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她猜测那是打破了酒瓶,但没敢出去证实一下。好在之后小眼上了阁楼,再没发出声响,杜金娟就又睡着了。

    而小眼却没她那么幸运,说什么也睡不着了。

    因为刚才借着酒劲大骂了一通,虽然心里是痛快了,但他毕竟是个胆小的男人,稍微酒醒后开始后怕。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就又跑出去喝酒,到现在才回来。

    果然是酒壮人胆,他摸黑从外面进到楼里,穿越了一楼大厅时,竟然没有发毛的感觉,好像从没有过变态凶手或者是杀人鬼怪。

    但是以他这样的酒虫而言,酒劲很快就过去了,快到他还没有睡着,就又感到了心灵的恐惧。

    好像起风了。

    他感到阁楼内空气的流动,想着或许他该换个房间,反正现在这里也没有人住,何必苦着自己。老人古语说得好:‘针眼儿大的窟窿斗大的风’。其它季节还不明显,冬天一刮风就觉出区别来了。

    迷迷糊糊的,他感觉寒意已经浸透到屋子里,说不清是从哪个方向,只是从墙壁中都渗透了冰寒,还带着一点潮湿。他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可是那冷依然让他打起寒颤来。

    “妈的,明天老子搬到越南人那里,让他换一间!”他低声咒骂着,却又蓦然闭嘴,瞪大眼睛注视着对面的墙壁。

    月光映照的墙壁上,出现了奇怪的变化。一片片的黑影涌了出来,象一朵朵的蘑菇在雨后钻出地面。不过这蘑菇大小不一,形状也古怪,它们的颜色越来越深,宛若水气浸染进来,然后开始向一个方向慢慢的集中移动,最后竟然拼成了一个人形!

    小孩子的体形,但又佝偻着,看不清眉眼,全身黑乎乎的一片,挣脱着一样从墙壁上走下来。

    小眼吓得叫都叫不出来了,只随手拿着身边的东西向那影子扔过去。不过所有的东西都一穿而过,直接摔到对面的墙上。

    枕头、水杯、闹钟、烟缸、、、、、、

    ‘噼啪’的物体碎裂声清脆响起,在夜里是那么刺耳,但小眼却发现这楼里好像没有人听到一样,只有那个小小鬼影窒了一窒后继续走近。

    怎么办?必须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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