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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聘礼

    杜逸彬将两张病床拼在一起,方便沈修远触摸俞永平。

    他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两个病人,又不想让杨剑成过来添乱,打算再雇用一名护工照顾俞永平。

    沈修远表示,自己的身体很快就能康复,不希望病房里出现陌生人。

    他见杜逸彬熬得双目通红、眼圈泛黑,心疼地吩咐对方再弄张病床过来躺下休息。

    这贵宾病房面积极大,即便屋里并排放着三张病床,依旧不显拥挤。

    沈修远睡在中间,左手牵着俞永平的右手,右手牵着杜逸彬的左手,左耳听着俞永平的呓语,右耳听着杜逸彬的鼾声,心里油煎似的难受。

    他们都深爱着他,他却一个都不能给予回应。

    以前,他尚能纵容杜逸彬的强吻。

    现在,他却必须要和杜逸彬划清界限,不能再与后者发生亲密接触。

    否则的话,他无颜面对两个孩子。

    他开始认真考虑娶妻生子一事。

    他认为,这是摆脱目前这种困境的唯一方法。

    主意打定之后,沈修远悄悄爬下床,走进卫生间抵好门,集中意念进入空间。

    他喝了一肚子山泉水,又泡了一会儿温泉,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

    他从空间里弄了些山泉水出来,全部注入俞永平的输液瓶。

    之后,他爬上床躺下,安然入睡。

    两天后的早晨,沈修远、俞永平一起出院。

    杜逸彬紧握着沈修远的手,叮咛道:“你可千万别再住院了!你要是再折腾一回,我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沈修远歉然一笑,安慰道:“你放心吧,不会再有下次了!”

    杜逸彬转头打量表情平静无波的俞永平,关心地问道:“你刚出院,一个人开车没问题吗?”

    “没问题。”俞永平回答。

    沈修远走上前,重重拍了下俞永平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好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想了。安心工作。记得早、中、晚各喝一杯我给你的水。”

    俞永平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沈修远一眼,扭头上车。

    二人立在原地,目送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黑色跑车驶出医院院门。

    杜逸彬收回视线,邀请沈修远上车。

    他将车钥匙插/进锁孔,却没有发动汽车。

    他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小远,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沈修远瞥了一眼面色凝重的杜逸彬,纵然心有不忍,还是实话实说。

    “我打算回国相亲,娶妻生子。”

    杜逸彬苦笑了一下,心中一片涩然。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做。”

    “逸彬,你不要再等我了。不会有结果的。”沈修远劝解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不要被我这根枯草障了目!”

    杜逸彬轻哼一声,叹息道:“多情却被无情恼。你既无情,就不要再管我了!”

    沈修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转移话题。

    “年初我就提醒过你,亚洲金融危机要爆发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杜逸彬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专心应对金融危机吧。”

    沈修远扭头看着窗外绚烂的夏日阳光,心境若在深秋,一片萧索。

    1997年7月2日,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引发了一场遍及东南亚的金融风暴。

    这场风暴一路横扫至香港、韩国、日本,演变为亚洲金融危机。打破了亚洲经济急速发展的景象。

    前世的这一年,沈修远只是个4岁小娃娃,父母亲人都是穷山沟里的农民,压根儿不知金融为何物,自然对这场危机没啥印象。

    而这一世,沈修远身在其中,虽说因为有先见之明而稳坐钓鱼台,还是切切实实地感受了一回哀鸿遍野的凄凉景象。

    沈修远在钱场顺风顺水,情场却出现了危机。

    而这危机,还是跟钱有关。

    他于7月初回国后,请杨思源帮忙介绍了一个对象。

    女方名叫宫初凝,比他小两岁,是蓟京大学中文系博士,目前留校任教。

    她的父母是退休干部,哥哥宫初战是蓟京市海庄区副区长,仕途平坦。

    她虽然相貌平平,却因为家境优越、气质上佳而不乏追求者。

    沈修远与宫初凝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个女人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对她挺满意。

    知道宫初凝具有浪漫主义情怀,他便投其所好,哄得对方芳心大动。

    11月底的周末,沈修远冒着严寒,特意开车带宫初凝去一家情趣浪漫的饭馆吃晚餐。

    席间,他注意到宫初凝一直心不在焉,遂体贴地问道:“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我早点送你回家吧。”

    宫初凝摇了摇头,看着沈修远欲言又止,一副异常为难的样子。

    “有话就说吧,别把我当外人。”沈修远鼓励道。

    宫初凝一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

    “你能借点钱给我吗?”

    “你要多少?”沈修远爽快地问。

    “1000万。”宫初凝回答。

    沈修远吃了一惊,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不能说,但是,我真的急需要这笔钱。”宫初凝语气急切地说道,“我知道你拿得出来,你能借给我吗?”

    沈修远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什么时候能还我?”

    “我不知道。”宫初凝应道,“可能很快,也可能要很久。”

    沈修远皱眉看着宫初凝,问道:“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你会借1000万给我吗?”

    “要不这样吧。我们订婚。”宫初凝改口道,“这1000万,算是你家给我家的聘礼。”

    “你这聘礼,可真够高的!”沈修远腹诽了一句,说道,“你给我一个星期,我考虑一下。”

    “3天。”宫初凝开始讨价还价,“我急用!”

    沈修远瞧着宫初凝急赤白脸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难看。

    因为各怀心事,二人都无心继续吃饭,干脆结账离开。

    沈修远开车将宫初凝送回家,掉头便去找杨思源。

    宫初凝一进家门,早已等候多时的宫初战便急吼吼地迎了上去。

    “怎么样?他肯借吗?”

    “他不太愿意借,却也没有拒绝。”宫初凝回答,“我按照你说的,让他给我1000万聘礼。他说要考虑一个星期。我把时间减成了3天。”

    “这小子真抠门!”宫初战骂道,“他富得流油,拿1000万出来根本就是小意思,居然还推三阻四的。”

    宫初凝脱下米白色羊绒大衣、米色皮靴,穿着天蓝色羊绒连衣裙、肉色连裤袜,趿拉着棉拖鞋,有气无力地爬上二楼。

    进入卧室后,她反锁好房门,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床上,心里堵得难受。

    若不是事关哥哥的仕途、名誉、自由,她今天绝对不会向沈修远开这个口。

    她已经偷偷地将自己视为沈修远的爱妻,只等着情郎上门求婚、让梦想成真了。

    没想到,竟然被1000万给破坏了。

    最初前去相亲,她只是为了给介绍人面子,对这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漂亮男人其实没什么好感,只以为此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见面交谈后,她发现沈修远不止相貌出众,气质也特别好,学识还很渊博,谈吐、风度、品味等等都非常好,当时就动了心。

    二人每个周末约会一次,两个月下来,她彻底沦陷,恨不得早点嫁入沈家,以免心上人被其他女人抢走。

    如今,只能苦等3天,看沈修远的最终选择了。

    如果他为了省那1000万而放弃她,那她恐怕会后悔死!

    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哥哥?

    唉……

    沈修远一跨进杨家大门,杨怀进小朋友就奶声奶气地喊着“爹爹”,迈着肉乎乎的小短腿飞扑过去。

    “哎哟,儿子,爹爹身上凉啊!”

    沈修远快速脱掉羊绒大衣扔在一边,张开双臂接住冲上来的小肉弹,笑眯眯地接受对方带着口水的热情亲吻。

    杨思源捡起沈修远扔在鞋柜台面上的大衣,将其抖了抖,挂进衣橱里。

    “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没去陪佳人?”

    “还佳人呢,快成‘堵人’了。”沈修远埋怨了一句,说道,“我们去书房谈。”

    杨思源知道沈修远这是有重要的事,遂连哄带逗地将紧紧抱着干爹脖子不肯撒手的杨怀进给抱了过来,吩咐家中保姆好好看着。

    二人一前一后上到二楼,进入书房落座。

    沈修远将宫初凝先借钱、后要钱一事说了,分析道:“我猜,这钱应该是宫初战让她要的。那家伙不会是捅了什么篓子,急等着用钱摆平吧?”

    “我找人帮你查查。”

    杨思源起身去写字台前打了个电话,吩咐对方两天之内报告结果。

    挂了电话后,他坐回沙发上,表情严肃。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敢张口向你要1000万。太不像话了!”

    “我本来觉得宫初凝这人还行,现在对她印象很差。这钱,我不想给。”沈修远道出心里话,“说句难听的,她在我心里,不值这个价!”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真没想到,宫家人居然这么不靠谱!”杨思源叹道,“本来想给你多找个靠山,却变成了累赘。”

    “没这么严重。”沈修远安慰道,“幸好她这嘴脸暴露得早,咱还来得及撤退。”

    “见微知著。赶紧撤吧。”杨思源说道,“别到时候惹上一身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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