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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十四章 你还有我(一)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刺痛了姚祁若的眼。她揉了揉肿胀的双眼,看着身侧的坐椅上满是空酒瓶。怔怔地坐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满目疮荑不禁自嘲道:“真是白痴。”偏头看向窗外,那犹如仙境的景色,呆愣半天后姚祁若逃似般的离开这。一路上姚祁若都在想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景色,她怎么又去那儿了?她有什么资格去那儿。那里那么美好,她去了只能脏了那儿,只能是污了那儿。

    车开到家门口,姚祁若失魂落魄地停车下来。想着早上醒来时看到的那公园的景色,嘴里喃喃自语:“是我弄脏了那儿,怎么办?怎么办?”

    “祁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姚祁若对于身边的焦急声罔若未闻仍沉浸在她的思绪里。身边的人明显慌了神,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子。

    姚祁若茫然地抬眸看着眼前的人,那布满血丝的眼中透着心疼与无措。眉间紧蹙着,青色的胡渣尽露,使整个脸看上去是如此的疲惫。

    “祁若,发生什么事了?你昨晚一整个晚上去哪里了?”

    “怎么办?怎么办?那里脏了,那里给我弄脏了。”姚祁若无助地偎在叶凡睿的怀里哭泣。

    叶凡睿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背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吓到她:“哪里弄脏了?”

    “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淡淡香味,姚祁若突然惊觉这个怀抱的主人是叶凡睿。

    她猛地推开这个怀抱,温暖消逝的那刻令她不舍。看着被她猝不及防推倒在地的叶凡睿一副惊愕的表情,姚祁若的心狠狠抽痛了下。

    偏头冷声道:“我没事了。”说完不等叶凡睿开口逃似般的奔向门口。

    站在门口看着两手空空的,姚祁若才发现钥匙忘在了车上,低咒一句欲转身去车上拿包。还未转身她就被拥进一个怀抱里,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心跳声。

    姚祁若怔愣着听着怀抱的主人的低语声:“祁若,别这样,我很难受。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需要,我也不准。你在我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求求你别这样好吗?”叶凡睿知道那则新闻对于姚祁若来说意味着什么,父亲的偏爱,那个男人的订婚宴无一不是对她最致命的打击。可是叶凡睿好想说:“祁若,你还有我。虽然我取代不了他们,但是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但这些叶凡睿他知道他不能说,说出来了他怕遭到她的拒绝,他更怕姚祁若因为这句话而就此躲避他。太多的不确定,太多的担忧让这句话整整埋藏了十年。

    叶凡睿记得他第一次说出这句话时是在姚祁若高一那年的春天,也是姚阿姨死后的第二天。祁若失踪了,白家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她。而当时正处于丧妻之痛的白叔叔当时也是力不从心,一边处理姚阿姨的葬礼一边托父亲帮忙。父亲派了底下的人去找,整整一天,还是没有找到祁若。她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当时的叶凡睿幻想了许多发生的可能性,想到最后他越来越害怕。他的每一种可能性都是他再也看不见祁若了。他深知姚阿姨对于祁若意味着什么,是妈妈又是她从小崇拜的对象。也深知姚阿姨的死将是祁若一辈子抹不开的痛。

    那时的叶凡睿刚上高三,也不管自己刚分进重点班的紧迫旷课去找姚祁若。他跑遍了所有祁若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直到傍晚来到陆水公园,叶凡睿无意间看到湖边坐了一个人。带着不确定叶凡睿走近那个抱膝坐在草地上的人,说实话,要不是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叶凡睿真以为那里只是个石头。待他走近看清那人时叶凡睿的眼眶一红,蹲下身子就抱住了那个小人。那红肿的双眼,凌乱的头发,小脸上尚未吹干的泪渍,不正是他找了一天的祁若嘛!

    “祁若,你还有我。”八年前的这一句,是因为姚祁若失去了她的母亲,八年后的这一句,却多了一个赵子珉。梗阻了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用叶凡睿的青春在诉说。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声乞求,姚祁若拼命地摇头。不要,叶凡睿你不要这么卑微的求我,我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做。是啊!不值得。

    姚祁若冷冷地扳开叶凡睿环住她的手放肆地笑道:“谁说我装了,我很开心。这就是我,一直都是。叶凡睿,你是不是无事可干?总是管我的事!你是我什么人?男朋友?”

    看着他因为自己这几句咄咄逼人的话而瞬间惨白的脸,低垂着头不言一发。即便是阳光也消散不掉他此刻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悲伤。姚祁若心痛地转身不忍再看他:“你回去吧!以后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她忽略掉仍一动未动的他,从车上拿了钥匙后夺门而进将外面空气中那充盈着浓郁的悲凉隔绝在外。姚祁若木讷地跌坐在地捂着嘴哭泣,试图将这哭泣声隐没在这一室的黑暗中。可这呜咽声如鬼魅般声声传来,充斥一室。如同秋雁的悲鸣声划破天地,让人顿感凄凉。

    这篇文文被评,说是文章平平,没什么高潮。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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