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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第三十九章

    “殿下可否听我几句话再走。”

    李重正这脚才刚迈出两步便被人从背后将其双腿抱了个紧,虽说那力气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的便能挣脱,但只怕是自己盛怒之时这一脚下去有人真就要整月躺在床上了。

    “放开。”

    李重正的声音开始隐隐有些暴戾,可即便如此跪转到他身前陶芷如却还是仰起惨白着脸儿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后只轻轻地晃了两下头,李重正这一回终是没了耐性,单手拎起她的一边臂膀便将其扯了开去,虽说他实是未肯用上多大的力气但还是将她摔仰在当场,头便‘砰’的一声撞到了一旁高几的腿上,力道着实是不清,眼看着那高几摇摇晃晃地要倒将下去,眼急手快的李重正忙一把将其扶稳,免得再砸到那不知死活的女人身上。

    “殿下心再狠些打死我才好,我也算得上是求仁得仁了。”缓缓再跪坐起来的陶芷如似毫不在意头上的伤痛,依旧痴痴地笑着对上李重正的双眼,只看的他想落荒而逃。

    “我仰慕殿下多年,每次入宫都只盼着殿下看上我一眼,待入了这府中便只求殿下能怜惜我这番衷情,不料殿下却连听我说几句话都不耐烦。”

    “以往你做过那等样事还要我听你说些什么?”李重正转过身不肯再面对陶芷如那双满是凄楚的媚眼。

    “可我若不那般便只等着嫁与旁人不成?殿下对姐姐情深意重自是明白衷情一事,我便如殿下一般,心中再放不得旁人罢了。”

    陶芷如这不期然间倒说中了李重正当年的荒唐事,他一时羞恼至极,回过头来恶声喝道:“你混说些什么?”

    “我今日所说字字发自肺腑,若有半句虚言,便不得好死。”陶芷如那立誓的手刚一举起便被李重正拍打了下来。

    “今日之事就这样罢了,以后在这府中最要紧的是安分守己,若不然可休怪我无情。”李重正自觉这般不与她计较也够得上是宽宏大量了。

    “殿下以往对我已然是无情的了,再要无情些还莫不如取了我性命,若不然活在这府中日日见你与姐姐恩爱也是无趣。”陶芷如这会儿面上的绝决让李重正有种错觉,如此刻自己手上有把剑只怕她会立时夺了去抹脖子,难不成自己真就将她逼得生无可恋了?

    “看来以往倒是委屈你了。”

    “只要姐姐不受丁点儿的委屈殿下便心安理得了。”陶芷如说这话时强自忍住心内妒意才没让牙关紧咬,但即便如此李重正却还是警醒地寒起了眼。

    “这话说的不错,看来你还算是个明白人。”

    “我如何还不明白,”陶芷如猛然警醒自己方才有多蠢,明明李重正已然因自己的一番痴心言语而有所感动,甚至生出了些愧意来,但这会儿自己一句话应对的出了差错便又硬起了心肠,果然自己还是比不得宗凝的一根头发,可审时度势,自己最该做的便是化解李重正对方才那事儿的怨意,若不然他真将德行有失四个字安到自己头上以后便万事休矣,想到此处她少不得再度做出珠泪连连的模样,“但也求殿下懂得芷如的痴心一二,且莫再避之不及,仿我便是那蛇蝎心肠之人连句话也不能说得。”

    “我这会儿累了,你也起来吧。”李重正虽说那话风未见得有软下来的意思,可手臂却轻伸过去将陶芷如自地上拉了起来,而这时方才得见她头上已然肿起了老大的一块。

    “不打紧的。”陶芷如这会儿面上虽甚是善解人意,但心中却只恨自己方才怎么未能撞得个头破血流。

    “那也要好好养些日子,这些天就别出房了。”李重正这话摆明了是不想让陶芷如在自己纳新人那日现于众人前了。

    “谢殿下关爱。”

    “嗯。”

    李重正沉声的应了下后才转身出了这稍显狼藉的屋子,而他这前脚才一迈出门后脚儿陶芷如便又虚软地坐到了地上,这一次倒实在是身子支撑不住了,方才她不过是仗着一股子急劲儿想着定不能让李重正揪着此事不放,因而才乍着胆子将满腹的痴情做与他瞧,这会儿当然是用不着了。

    “来人,来人。”

    在外间候着的下人听得陶芷如厉声连喝忙接二连三的进了来,见她不知何故坐于地上也不敢深问,只将其扶到床上坐了安稳,又再如她所愿倒了两碗凉透了的茶与她喝才算完,而后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她那面色渐渐如常了起来。

    李重正回到宗凝的寝殿之时正值她梳洗过后才要安睡之时,眼光迷离间也未见李重正面上有气恼之色,还只管打着哈欠不解地问人家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难不成我碍着了你睡觉了?”李重正这一开口便冲得很,宗凝识趣的赶紧上前亲自为他更衣脱袜,心里却纳闷这位大爷怎么但凡去了陶侧妃那儿回来多半气儿就不顺呢?

    “凝凝,都是方才那女人弄得我心里烦,你别与我计较。”上得床来将个香软的美人抱满怀里后李重正似有些身心舒泰了。

    “陶妹妹做错何事了?”宗凝一旦知晓此人这无名火不是自己惹出来的便很没良心地又开始有些困倦,不过还是强撑着和身边人有一搭儿没一搭儿地应和起来。

    “她竟然敢将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给我吃。”李重正这会儿倒是越想越恨然。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宗凝因睡意汹涌而稍显得有些迟钝,李重正由是支起了半个身子,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对自己的夫君显见得不很重视的某个人,待她有所察觉后方才他气呼呼地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儿地道:“你说是什么?”

    宗凝此时迫于压力早都没了睡意,不过却还是想了一会儿才有些不敢置信地小声询问道:“难不成是那个、东西?”她话未说完脸便红了个透。

    “可不就是春/药。”李重正这会儿话语间的气恼也不知是先时陶芷如惹的他还是此时宗凝惹的他。

    “那东西会伤身子的,她怎这般的糊涂。”宗凝一时真就弄不明白这陶芷如为何如此,想李重正平素于夫妻事上若然全力以赴自己是断难支撑下来的,可她怎还要弄那些个下作东西呢?还真想要李重正折腾起来没个完不成?那她果是在自寻死路。

    “知道她糊涂就好,以后莫总撵着我去她处。”李重正说完便又是横了宗凝一眼。

    “这也是我一时未留意得到,以后这府中断不会再有这等事了。”宗凝有些瑟缩地向被子里挪了下,李重正以为她是身上发冷,忙将被子扯开自己钻了进去抱紧她。

    “你以后要如何留意?”

    “再为她那院子多选些林姑姑调教过的宫人过去。”

    “她如今身旁贴身伺候的有几个?”李重正忽地想起陶芷如那醋意十足的言语,说什么身边不若宗凝总有着围前围后伺候着的宫人一事。

    “与我一般俱是八个,可有何不妥当?”

    “没有。”觉得自己心内着实有些不可理喻的李重正答的极是飞快,而后对上宗凝微带困惑的双眼便做出倦意上涌的模样微阖双目,象似方才全是无心才做此一问,但其实他多少是有些希望西院陶芷如处果就如她所说那般被宗凝这当家主事之人刻意打压,如此这般便就表明宗凝对这侧妃还是有些妒意的。

    “重正你放心,再进府里的这两个定不会如此要你烦恼便是。”

    “睡吧,我困了。”李重正就算已然习惯了宗凝让自己扫兴可每到此景况也还是耿耿于怀时居多,但她如今愈发要将贤妻的形状做到极致,自己又能如何呢?。

    皇子府中在这年的除夕前三日终是将两位新人迎进了门,一位王姓承徽闺名慕姗,其父官居太府寺丞,另一位庄姓昭训闺名容容,其父官居著作佐郎,虽说这两人父亲的官阶都是不高,可却倒都是教养出来的好举止,言语也大方得体,且那模样也似比画册中所绘明艳上了许多,尤其是那位庄容容,相貌出众也还罢了,那尚未脱娇憨之气的声音更是清丽婉转,颇有让人动容之处,因此也就难怪李重正同娶两美的第一晚便要宿在她房里。

    “王妃可是累了?”

    待府中贺客尽皆走后的宗凝始觉身上的疲倦又盛,没奈何地倚在榻上动也不想动,香蓝心疼她这半日还未曾安心的用上些汤水,连忙将温好的茉莉香茶送到她口边,果然她对家乡所出之物喜欢的紧,挣扎着起来用了个尽才起身又倒去了床上。

    “我这会儿先睡了,你们也歇着去吧。”

    “王妃还是该用口粥再睡,若不然仔细夜里肚子饿。”香蓝如此一说是因宗凝自打有身孕后确是比以往胃口都要好,象今日这食不下咽之时再也未曾得见过。

    “这会儿没胃口,即便是强吃下去也不受用。”面向床里的宗凝无力地将摆了两下手,示意香蓝莫在多言,她也便没了言语,瞧着卧在床中那娇弱的身子无力地起伏着,倒象喘口气都要难过似的。

    庄容容成为二皇子昭训的第一晚未料想却是空欢喜一场,原本已是得见殿下的真颜心如鹿撞,只羞怯怯地待他近自己的身前软语温存、同赴鸳帐,却谁知王妃身前的掌事宫人只一句‘王妃身子有恙’自己便还是同王慕姗一般独守了这整晚的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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