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6.一个吻换了个了不得的老公.
“好闷……”已经向南走了一个星期，天天闷在车里的韩亦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好闷啊！！”
看自然风光看烦了的玄姬，也早就按捺不住了，仰头叹道：“如果现在谁能给我本书，我肯定把初吻献给他，如果再给我部能联网的电脑，我肯定以身相许。”
“算了吧，我看伽罗夙夜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变出个能联网的电脑给你的。”韩亦然白了玄姬一眼。
“是喔……”玄姬颇为遗憾的叹口气，却忍不住又喜笑颜开：“不过也无所谓，单他的样貌举止，别说电脑了，就是ipad2带wifi在他面前都会黯然失色，呵呵呵。”
韩亦然无奈望着发花痴的玄姬，“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沉香村的张小兰。”叹口气，“唉，早知道就带着张小兰上路了，她那满嘴跑火车的样子，也可以解解闷。”
“还是伽罗跟我们一路同行最好，永远不会无聊。”
“拜托！知道你现在心里有个罗密欧，可也别动不动就提起他啊，况且跟他一路同行不是无聊不无聊的档次，完全是心惊动魄嘛。”韩亦然在马车厢内百无聊赖的翻滚一圈：“无论是谁，都比那个面瘫男要好。”
这一路走来，除了必要的对话外，百里皓月简直酷得比哑巴说得还少，衣食住行虽然照顾得很有模样，却完全缺乏人情味，简直像个机器人。
“可怎么办，跑是跑不掉，被押着去展览尸体辨别出我俩当中谁是假冒伪劣的，而后另一个真品就要被送上断头台。”玄姬叹口气，对于不甚乐观的前景无奈却也实在没办法。“夙夜到底去了哪里？他难道不管我俩了么？他重要的雪魄琅琊还在你肚子里怀着呢，怎么能忍心就走。”
“喂喂喂！毒舌可是我的专利，你还是好好说你名门千金的话，做你浩然正气的事。”韩亦然火大地顶了一句，打开前门，对坐在外面的百里皓月吼道：“百里大哥，好闷啊，你这旅程就没安排什么娱乐项目观光景点歌舞表演之类的么？”
百里皓月垂目望向韩亦然，这两天他也真受够了她，各种的千奇百怪，各种的无理要求，有时竟然能出语惊人的对着他吼道：“停车！我要吃零食！我要尿尿！我屁股坐麻了！你们古人不会说笑话？”对于不惹尘埃的神族，简直是莫大的难以接受。直达百里皓月一看见韩亦然那清秀的小脸，就反射性火大。——下一秒，韩亦然就被提溜坐到车厢顶棚，百里皓月面无表情道：“观光罢。”
跟着伸出头的玄姬看到韩亦然此时的危险处境，忙道：“皓月，快把她弄下来，这么危险，万一摔下来不残疾也白痴了，这样我照顾起来会很麻烦的！”
韩亦然也不生气，趴下身，把上半身危险的探出去，弯身将脸对上坐在座位不动如山的皓月，眯眼而笑：“皓月大哥，在我们那个时代，观光是有人讲解的，叫导游，放眼望去，对这里最熟悉的就是你了，不如你充当下导游，讲解讲解？”
百里皓月太阳穴已经不甚雅观的冒出个井字状青筋，如果现在还不是百分之百确定玄姬就是红莲圣女转世，他早就把韩亦然丢到荒郊野外让她自生自灭了。敷衍道：“那是山，那是树，地上是草。”
“讲解的好差劲，还不如你来唱首歌吧？古代的山歌怎么唱来着？妹妹你坐床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上荡悠悠~”韩亦然有心找茬，更加不依不饶。
百里皓月再也忍耐不住，仰头怒视，正巧此时马车一颠，彼此双唇就这么碰上了。
一时，整个车厢都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当先回过神的玄姬，淡定比了个V字手势，爆出了一句话，让整个车厢的人彻底瘫倒：“yeah，持续一个星期的无聊旅程终于结束了。”
★
“真主啊！那是我的初吻，竟然给了一个冷血冷面的机器人，现在还觉得满嘴机油味有木有——”倍受打击耿耿于怀的韩亦然，终于让百里皓月如愿以偿的乖了下来，抱膝缩在车厢内释放低气压。
“有什么啊！不就是肉碰肉，部位稍有不同而已。人家可是法力无边的神族，又是什么首座大长老，就连腹黑大帝伽罗夙夜都打不过他，而且还是个极品大帅哥，怎么看都是你占便宜。”玄姬一脸春暖花开的表情，拍拍韩亦然的肩膀宽慰。
“我看起来有那么差么！”韩亦然火大地指着车厢外：“帅能当饭吃？你看看他，冷冰冰的像个大冰棒，除了皱眉头就是没表情！我估计他这辈子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更别说接吻做（和谐）了！”
玄姬顺着韩亦然指尖望去，瞬间脸色铁青，只因为说曹操曹操就到的大冰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车厢外，一双剔透冷凝的双眸直望向韩亦然，玄姬结巴道：“韩韩韩韩……”
“你也寒吧？把初吻给了这种情窦都没开过的人，我倒霉到家了！再说，你看看之后他的反应，就跟什么都没有似的，难保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就像手碰到手这种平常的小事。你说我冤不冤枉？”
“这这这这——”玄姬已经尴尬到化境了，还不待如何反应，下一刻，韩亦然就被瞬间拉出车厢外，一张冰冷薄唇附上了她柔软的唇瓣，碾压似的狂乱索取，直把她红唇亲得高高肿起，方放开，冷道：“我知道何为亲吻，若韩姑娘觉得名节受损，无法释怀，如何都要讨个交代的话，皓月把你带入哀牢山后，即刻拜堂成亲。”
严重缺氧的韩亦然哪里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而一旁玄姬已经把嘴张得下巴都要脱臼。
待百里皓月酷酷地把两只烤熟的山鸡放到车上转身离去，玄姬将头伸出车厢外，拍拍依旧石化在当地的韩亦然的肩膀，夸赞道：“好本事，一个吻换了个了不得的老公。”
韩亦然从石化瞬间升华为风化。
而后数日，韩亦然都活在了深深的悔恨之中，再不敢多嘴多舌，更不敢贸然靠近只有一根筋的百里瓦力（参看电影《机器人瓦力》）。
夜晚，露宿荒野。
韩亦然轻手轻脚从车厢下来，深怕吵醒熟睡的玄姬，走到熊熊燃烧的篝火旁坐下，叹口气。夜凉如水，已是春末，听得虫鸣阵阵，仿佛心都跟着沉淀了下来。支腮望着跳动的火焰，低低喃道：“玄火……”
“睡不着？”随着清冷如水的男音，百里皓月那神秘莫测的身影随之出现，坐到了韩亦然旁边。
“嗯。”韩亦然侧头望望皓月，再度把目光移向篝火。
百里皓月思忖半晌，终于想起一个拉家常的问话：“想家？”
“哪里的话。”韩亦然笑了笑：“我是个私生子，又是个孤儿，在有权有势的亲戚家寄人篱下，天天遭白眼，怎么可能想家。事实是，来古代这几天，我才抬头挺胸活得像个人。”
百里皓月抿紧薄唇，默然良久，突然道：“亦然。”
“嗯？”
“以后，我会好好待你。”
韩亦然扬起双眉，难以置信的望向皓月清朗如孤月的俊容，片刻后，竟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小白大侠，你还真打算娶我？古代人都这么单纯，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哈！”待笑过，韩亦然叹口气，低声道：“一个吻而已，算了。虽然是我的初吻，心情难免抑郁，可没想到你的善良出人意料，我怎么好意思再对你纠结下去呢？”
“我亲了你。”百里皓月回答得依旧冰冷认真：“两次。”
“你爱我么？”韩亦然侧头直视百里皓月，眸光坦荡。对于一根筋的老八股，她唯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来劝退。
皓月默然。
“既然如此，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皓月微微蹙眉，一向睿智冷然眼眸被复杂和困惑取代。情之一字，对他来说实在陌生，如果说娶一女子为妻的前提，就是要对她动情，那……何为动情？
“如果你还是觉得亏欠我什么，不如吹首曲子给我听吧。”韩亦然双手抱膝，侧头将头枕在手臂上，望着皓月笑道：“上次我看见你拿出一管玉笛轻轻揩拭，不会只是摆设吧？”
皓月点点头，从怀内熟练拿出玉笛，放置于唇边，一股如冷泉般悠扬的音律缓缓流淌而出，沁人心脾，在这亘古的深山老林内幽幽扩散开，带着深切的忧愁，直流入韩亦然心底。想这颠沛流离的生活，想这前途多舛的将来，渺小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不由得低声轻叹道：“我宁可红莲圣女的转世是我，能让我有些存在感，有个小小的归宿，即便归宿是死亡，我也无怨无悔。”说话间，一颗晶莹泪珠从眼角悄悄滑落。
宁可是无牵无挂的我，在这世上孑然一身，来代替玄姬所有的苦楚，我的死，无人会为我伤心落泪。
老天保佑，让小鸡和伽罗夙夜好好的在一起吧。
这世上，我最喜欢的两个人。
皓月心头莫名一紧，只觉这颗剔透的泪珠仿佛落入自己心底，在那百年古井无波的凡尘禁地，激荡起小小涟漪。
唯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韩亦然听着天籁笛音，意识逐渐模糊，侧身缓缓倚靠在皓月肩头含泪睡去。从未与家人以外的女性如此亲密接触的皓月，顿时浑身一颤，侧眸望着韩亦然梦中孤苦泪颜，终究不忍，端坐身子，让她如此倚靠了整整一夜。
自那晚过后，韩亦然和皓月之间似乎有些相同，又似乎有些不同。唯一确定的是，皓月对韩亦然的态度变得含混躲闪，只要沾到亦然，皓月就浑身不自在。
白天无聊的路途，韩亦然和玄姬两人一首一首唱着想得起的流行歌全当解闷，当玄姬唱到蔡依林的《舞娘》时，韩亦然突然跳下缓行的马车对玄姬打个招呼。
一曲狂欢，一曲肢体的律动，就此拉开序幕，韩亦然跟着玄姬的旋律和节奏，竟然跳起舞来。此时大家才发现，原来韩亦然深藏不露，流行舞跳得异常之好，伴随着古道上的绿茵森森，幽暗神秘，这场穿越千年的庆典拉开了面纱，旋转跳跃，用灵动如精灵的舞步踩碎了时光的沙漏，将一颗晶莹剔透的冰心印在了彼此心间。
模糊了年岁，模糊了尘嚣，只有韩亦然眼眸流转，比璀璨光华下的闪烁猫眼还要炫目。百里皓月心跳如雷，眼眸紧紧捕捉着韩亦然洒脱灵动的身影，紧紧捕捉着她眼眸流转，竟然不可思议的带着三分贪恋，就在一个眼眸的交换，就在一个指尖的勾动，彻底沉沦。
跳完这曲，韩亦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玄姬把她拉上马车，佩服道：“没想到你这体力废柴，舞竟然跳得这么好，真是奇迹啊。”
“哈哈，从小到大，沾到体力活我就软脚，唯一只有跳舞，只要音乐响起来，我就能跳个不停。”韩亦然兴致高昂，侧身望向皓月，迫切问道：“怎么样？跳得还不错吧？”
百里皓月接触到她眼眸，孤傲侧过头捂脸。心，跳漏数拍。
“果然是个冷冰冰的机器人，连违心的夸赞都不会。”韩亦然不满地回身将前门关起。
皓月默然片刻，眯起星眸抚着晕眩的额，自语道：“美……”这轻轻一字，细若蚊声。
原来，这就是动情。来得凶猛如潮，却该死醉人得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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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亦然从石化瞬间升华为风化。
而后数日，韩亦然都活在了深深的悔恨之中，再不敢多嘴多舌，更不敢贸然靠近只有一根筋的百里瓦力（参看电影《机器人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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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亦然轻手轻脚从车厢下来，深怕吵醒熟睡的玄姬，走到熊熊燃烧的篝火旁坐下，叹口气。夜凉如水，已是春末，听得虫鸣阵阵，仿佛心都跟着沉淀了下来。支腮望着跳动的火焰，低低喃道：“玄火……”
“睡不着？”随着清冷如水的男音，百里皓月那神秘莫测的身影随之出现，坐到了韩亦然旁边。
“嗯。”韩亦然侧头望望皓月，再度把目光移向篝火。
百里皓月思忖半晌，终于想起一个拉家常的问话：“想家？”
“哪里的话。”韩亦然笑了笑：“我是个私生子，又是个孤儿，在有权有势的亲戚家寄人篱下，天天遭白眼，怎么可能想家。事实是，来古代这几天，我才抬头挺胸活得像个人。”
百里皓月抿紧薄唇，默然良久，突然道：“亦然。”
“嗯？”
“以后，我会好好待你。”
韩亦然扬起双眉，难以置信的望向皓月清朗如孤月的俊容，片刻后，竟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小白大侠，你还真打算娶我？古代人都这么单纯，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哈！”待笑过，韩亦然叹口气，低声道：“一个吻而已，算了。虽然是我的初吻，心情难免抑郁，可没想到你的善良出人意料，我怎么好意思再对你纠结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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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么？”韩亦然侧头直视百里皓月，眸光坦荡。对于一根筋的老八股，她唯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来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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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狂欢，一曲肢体的律动，就此拉开序幕，韩亦然跟着玄姬的旋律和节奏，竟然跳起舞来。此时大家才发现，原来韩亦然深藏不露，流行舞跳得异常之好，伴随着古道上的绿茵森森，幽暗神秘，这场穿越千年的庆典拉开了面纱，旋转跳跃，用灵动如精灵的舞步踩碎了时光的沙漏，将一颗晶莹剔透的冰心印在了彼此心间。
模糊了年岁，模糊了尘嚣，只有韩亦然眼眸流转，比璀璨光华下的闪烁猫眼还要炫目。百里皓月心跳如雷，眼眸紧紧捕捉着韩亦然洒脱灵动的身影，紧紧捕捉着她眼眸流转，竟然不可思议的带着三分贪恋，就在一个眼眸的交换，就在一个指尖的勾动，彻底沉沦。
跳完这曲，韩亦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玄姬把她拉上马车，佩服道：“没想到你这体力废柴，舞竟然跳得这么好，真是奇迹啊。”
“哈哈，从小到大，沾到体力活我就软脚，唯一只有跳舞，只要音乐响起来，我就能跳个不停。”韩亦然兴致高昂，侧身望向皓月，迫切问道：“怎么样？跳得还不错吧？”
百里皓月接触到她眼眸，孤傲侧过头捂脸。心，跳漏数拍。
“果然是个冷冰冰的机器人，连违心的夸赞都不会。”韩亦然不满地回身将前门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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