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三千六百五夜之禁恋

采沿之旅 疗伤

    刀落下,奶娘认命地闭上眼睛.

    可是,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

    缓缓地睁开眼睛,奶娘不由得瞪大双眼

    溱伸出手臂挡在她面前,替她挡住了那一刀.

    “溱…”混乱之间,不知是谁大喊.

    泪水突然没有限制地流了下来,奶娘张大了嘴巴,想喊,可是喉咙似是有一硬块堵住了,张了张嘴,声音还是无法发出,手抖了起来.

    血,鲜红的血,突然间映满了双眼.

    放大,红雾在眼前扩散,慢慢地蚕食视觉,直到最后,黑暗来临.

    耳畔传来芍越的惊叫,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呢?

    意识涣散,落入黑暗中,隐约觉得自己好冰冷.

    恍惚中,那个小小的散发着乳香的身子,嘴里嘟嘟囔囔着,扯着她的衣角撒着娇……

    “娘…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小胖手紧抓着绣着兰花的衣角,粉嫩嫩的双颊,一摇头,眉侧的胎记似乎也跟着摇摆.

    “乖,娘要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你乖乖地,好吗?”轻抚着胎记,哽咽着,泪里含着泪花.

    “不要…我要跟娘在一起…” 以为只要像往常一样撒一下娇,娘就会答应他的所求.

    娘最好的了,娘最疼自己的了,就算跟爹大吵了一场,娘还是不忘带上他跑回娘的家.

    “乖!”

    “不要!” 有点心慌,娘的神情好坚决,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娘不疼他了吗?娘决定不要他了吗?

    “来人,送小少爷回去.”牙一咬, 心一狠,扯开抓着衣角的小胖手,唤来奴婢.

    “不要…我要娘…”在奴婢的怀中拼命地挣扎,哭闹着,泪流满面.

    “快点带他走!”转过身,不要看,不要听!

    “是!”

    “娘…娘….”大声地哭喊着. 娘不要他了,娘真的不要他了!

    哭声渐远,渐远,快要听不见了.

    狠下心背对着的身影终于忍不住了,手捂着嘴蹲了下来.

    溱…溱…溱…

    好想尽情地喊着他的名字呀,可是,自己却无法出声.

    喊出来呀,喊出来呀!只要喊出来,他就会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思念他,自己是多么地爱他!

    溱…溱…溱…

    喊出来吧!

    “溱…”终于喊了出来.

    “奶娘,你醒了?”传来芍越惊喜的叫声.

    睁开睁,看到床顶有点暗旧的帐子.

    “溱!”脑海里闪过他挡在她面前的情景,张着双惊恐的大眼,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奶娘,没事了,没事了!”背后有双小手在轻抚.

    “小越!”一把抓住芍越的手:“没事了?”

    思想还停留在那一幕惊险中.

    “没事了,你看!”

    随着指尖所指看去,站在桌子前的不正是溱吗?

    包着右手的溱正在打发一大堆的待卫.

    “峰叔,你先领着人回去吧!”一大堆人堵在这里,搞得屋子里的空气都混浊了.

    “溱少爷,你就别为难我老人家了!族长吩咐,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不然,要我提头去见他呀!”峰叔雏着眉,弯着腰,满脸尽是担忧,只差没流出老泪了,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着白色劲装的侍卫.

    老天保佑,这回溱少爷受的只是轻伤,不然,受罚的人可多着呢!

    那些黑衣人能在待卫赶到之前逃去,令他们丢尽了脸.

    回头一想,能如此熟悉村子里的一切,有序地刺杀,从容地逃走,只怕是内部人做的吧!溱少爷的安危,令人担心.

    “好吧,好吧!”左手揉了揉太阳穴,看到老人家如此担心,溱心软了.

    好不容易才哄走了担心生气的族长,现在又要面对满是担心的峰叔,他有点心力憔悴了.

    算了,今天的事也够他们受的了,就让他们跟着吧,不然回去也是交不差,只会又把族长气得又跑过来.

    “你叫他们退到屋外去吧!”挥了挥没有受伤的左手.

    “谢少爷!”侍卫齐声谢恩,步伐一致地走出屋,守在四周.

    峰叔欣慰地后退一步,站到了门侧.

    “溱少爷, 族长吩咐不可逗留太久.”暗示他有什么要说的赶快说,再久点不见人回府,族长只怕又气得跑过来.

    没办法,谁叫溱少爷是采姓和沿姓的唯一嫡孙呢?

    希望溱少爷遇刺受伤的消息明天才传到沿姓族长那里,不然,今晚,恐怕大伙都没得睡了.唉…

    最好也不要明天天不亮就立马飙了过来!

    明天…又皱了皱眉,最好不是混乱的一天!

    溱轻叹了一声,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很清楚.

    经过今晚的刺杀事件后,自己的行动,更加没有自由了.

    身后传来动静,他转身,看见奶娘己坐了起来,两眼呆呆地盯着他包着绷布的右手.

    “没事啦,只是受了点轻伤.” 踱到床边,指了指受伤的手,扯出一缕笑.

    却不料,坐在床上的奶娘突然掩嘴痛哭起来.

    “这…”溱顿时傻了眼,怎么了?这位奶娘!他诧异地望向芍越.

    “没事!”芍越轻声回道.

    “奶娘,溱真的没事,他的手还是我包扎的呢!伤口不深,只要勤换药,不让伤口沾水的话,十来天就会收口的啦!”怜惜地用手绢拭着奶娘的泪水,轻声哄着她.

    奶娘一定被吓坏了!可怜的奶娘!

    “那…”奶娘反手抓住她的手,抬起泪水婆娑的眼,略带乞求.

    “放心,药不够的话我再调配一点!”不是她吹牛,她的药,绝对是最好的伤药.

    “嗯!”奶娘点了点头,不愧是从小跟着她长大的,连她想些什么都清楚得很.

    站在一旁的溱并没有插嘴,他盯着芍越看了一会,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普通的旅人会有如此灵验的伤药吗?

    他的手是芍越帮他上药和包扎的,她包得很好很快,在族里的大夫赶到前,她就己处理妥当伤口.

    上过药后,初时伤口的灼热感己消退,痛楚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凉的感觉,只要他不动到伤手,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这药的疗效之好,超乎想象!所以,族里的大夫要折开绷布重新给他上药时,他拒绝了.

    饶是不懂医术的他也知,敷在他伤口上的,绝不是普通珍贵的伤药.

    还有,小越给他包扎伤口时所流露出来的那份镇定,那份熟练,那十指翻飞却又轻如羽毛的包扎,绝对是行家才能到达的水平.

    可是,她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她曾经学过简单的医术.

    简单的医术?依他看来,这绝不简单,小越,俨然是出自名师之门,但为什么她不肯说出来呢?

    说她们怀有歹意吧,又不像.

    两人不时流露出的高贵和典雅,又在在说明了她们并非如其所说的路过的旅人.为什么说谎呢?她们在掩饰些什么呢?

    眼前的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头一次,他对一个女人起了想探究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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