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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生前夕 第一章 陈光

    蓝天白云恬静的如高贵的夫人,春风调皮的拨弄着小河边的野柳条。河水很浅,刚没大人的膝盖,水中长满了水草,小蝌蚪成群的穿梭在水草间。

    一个六岁的小男孩正在河里割着水草,河水没过了他的腰,他一直弯着腰,卖力的割着,带着几个小洞的蓝色破汗衫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不知是河水还是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全身。镰刀割草的沙沙声和镰刀划破河水的哗哗声交织在一起,吓得小蝌蚪远远的绕开。却引来了两条危险的水蛇!

    “嗞——嗞——”,两条花斑水蛇一左一右吐着红红的蛇信子盯着小男孩,刺破水面,穿过水草迅速的向小男孩扑去,两蛇的眼睛已经泛红,好像小男孩身上的某块鲜美的肉已经被他们撕下来,吞入腹中,再缠住小男孩吸食其鲜血。。。。。。

    小男孩好像没有察觉,继续割着水草。只是他仅有的一只乌黑的大眼睛却隐晦的转了一圈,眼底透漏出一丝狠辣与喜色!

    两条水蛇接近小男孩一米的范围内了,小男孩仍然一无所觉的弯腰割着水草。两条水蛇突然暴起,“啪!啪!”他们腾空跳起,一条扑向小男孩的胳膊,一条扑向腰间。他们嘴巴好像张开了三百六十度,露出了锋利的突兀的滴着液体的牙齿!

    就在这时,小男孩突然毫无预兆的动了,他双脚前蹬,身体迅速向后倒去,同时镰刀“嗖”的一声划破长空,一条蛇的蛇头被整齐的划下,蛇血喷了小男孩一脸,冰凉透着腥气!小男孩身体砸在水中,水幕溅起,挡住了小男孩的视线,却左右不了小男孩的事先判断,又是一镰刀下去,血染长空!

    水幕落下,小男孩从水中站起,拎起两条无头水蛇仰头喝蛇血!此时,小男孩的腰依旧向后凸起,原来他是个背锅!

    小男孩刷刷几刀刨开蛇肚,在河水中清理了一下,颠簸着走向河岸,小男孩一脚长一脚短的踏上了岸,原来他还是个坡脚!

    小男孩熟练地找些干枝干草堆在一起,捡起两块尖锐的石头,刷刷几下,两石相擦,溅出几个火星飞入干草,火起!烤蛇肉。

    不大一会,乡村的小河边洋溢着蛇微焦的土香气!小男孩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把烤好的蛇肉放在鼻前嗅了嗅,他狠狠的吸了一下。从裤兜里取出一块手帕,其实就是一块白布,在河水里洗干净,把蛇肉小心的放在手帕上,撕了一丝蛇肉添进嘴里嚼了半天,小心的包起蛇肉,轻轻地放进裤兜,一脸的幸福!

    小男孩拿起岸边的袋子,跃入小河,把水草麻利的装好。紧紧攥住袋口的一角,下蹲,用力挺腰,单薄的身体吃力的背起满满一袋子“水”草,向一个小村庄走去,不大一会他就要停下来歇歇,他走过的乡间小路,好像下了一场春雨,小草的叶子上挂满了水珠。那一袋子“水”草会有多重啊?!

    小男孩,叫陈光,陈村人。

    天生:独眼,背锅,坡脚。

    家境:贫!性格:倔!

    下面有大妹:陈春,四岁;三弟:陈明,两岁;四妹:陈秋一岁。

    上有二老在堂,三十多岁的农民。无叔无伯,爷爷奶奶早已仙鹤西游。几家远房亲戚也少有往来------古往今来,典型的穷人。

    六岁的陈光只有一个梦想:出人头地!出发点也只有一个:让家人幸福。

    陈光三步一小歇,五步一大歇的来到了村头,他抬头看向自家院子里的老银树,眼里留露出一丝傲气。他家院子里的老银树高耸入云,满树翠叶玲珑,村里公认的树王!爸爸告诉他,老银树在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时就已经这么大了。陈光对老银树有一种亲人的感觉,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他总喜欢说给老银树听,然后整个人都觉得舒服多了。

    陈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口气冲进院子,连人带草一起倒在老银树下,气喘吁吁。

    四妹陈秋刚学会走路,抱着一个玉米棒子在院子里“东倒西歪”的晃着,这不,又摔倒了。陈秋看到陈光倒在地上,连忙爬起来,抱着的玉米棒子也不要了,一步三摇的扑向陈光,嘴里还奶声奶气的喊着:“哥。。。哥,抱。。。抱。。。”。陈光赶紧起来接着陈秋,“扑通”陈秋又摔在地上了,陈秋趴在地上伸着两只脏乎乎的小手,抬头看着伸着双手的陈光,可可一笑,“哥,抱。。。抱。。。”。陈光抱起陈秋,双手一举一松,小陈秋在空中荡漾,“可可。。。。。。”笑声充满了整个院子。

    和陈秋闹了一阵,陈光从裤兜里神秘的取出手帕,一层层小心的打开手帕,撕了一片软的蛇肉放进小陈秋的嘴里,小陈秋嚼了几下,知道了好吃,两只小手猛的抓向蛇肉。陈光手一扬,小陈秋抓了个空,急得口水流了一下巴,眼看就要掉眼泪。陈光急忙又撕了一块放进小陈秋的嘴里。

    “呵呵。。。。。。”,小陈秋一边嚼着蛇肉一边笑着。

    “哈哈……”,陈光抱着小陈秋走进小茅草屋----厨房。陈家院里共四间大茅草房:三间卧室,一间正堂;三间小茅草房:粮食房、厨房。

    “大哥回来了。”四岁的二妹陈春正踩着木凳子趴在灶台上做饭,转身递给陈光一个黑乎乎的窝窝头,“大哥,常常我做的窝窝头。可香了!”

    “我也要,大姐。”正在烧锅的三弟陈明向灶底撒了把青灰熄火,站了起来,个子居然快赶上了陈光。

    “嘿嘿,锅烧好了,烧锅的可以滚了。”陈春开心一笑,也递给小弟一个窝窝头。

    “小陈秋,来,姐姐抱。让哥哥休息一下。”陈春说着就下了木凳把小陈秋接了过去。

    小陈秋本来趴在陈光怀里嚼着蛇肉,突然发现自己跑到了姐姐的怀里,忙向陈光伸出了双手,“吃,吃。。。。。。”。

    陈光把手帕递给陈春,“蛇肉,分了吧,不用分我了,蛇血我喝了。”陈光边说着边走出茅草房整理水草去了。

    小陈秋看着蛇肉到了姐的手里,乐了,“姐,吃。。。。。。”。陈春塞了一小块蛇肉到陈秋的嘴里,“小弟,你的”

    “大姐,多一点吗。”

    “嫌少啊,不给了。”

    “不少,不少。。。。”

    “这一大份,爸妈的……”

    “这一份小陈秋的。。。。。。”

    “这一份大哥的。。。。。。”

    “来,我给大哥送去。”陈明拿起蛇肉跑出厨房,“大哥,你的不吃我就帮你吃了。”

    “好的,小弟,你要帮我烧一次锅。”陈光朗声回应。

    “好的。”陈明跑出院子玩去了。

    “小光,又捉水蛇了。”陈光的父母下地干活回来了,正好撞到刚跑出院子的陈明。

    “吱!”院门开了,陈光的父母走进院子,关切的对陈光说:“小光,你还小,捉水蛇很危险,下次别捉了。”

    “嗯,爸妈,我会小心的。”陈光傻笑一下。

    入夜,繁星满天,陈光和陈明睡在豆节和玉米柑做的床上,盖着破旧的棉被,温暖香甜!

    “哗,哗,漰。。。。。。”一片金色的银杏叶脱落。

    老银树树心有一颗小银杏树,半米来高,树干笔直无叉枝。金色的树皮,金色的树叶,金色的树根,树叶共十八片,节节高升,树根如胡萝卜,身上长满了数不清的牛毛丝根,丝根如少女的青丝,贯穿老银树的树心,与老银树浑然一体,好一个树中树!

    脱落的银杏叶,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飘出老银树,飞进陈光所在的茅草房,轻轻的如母亲亲吻孩子般的没入陈光眉心。

    一位金发少年闯入陈光的梦境。

    “你是谁啊?”陈光盯着少年的一头金发,好奇又心生戒备。

    “别害怕,我现在是在你梦中,小光,我就是老银树啊。”少年秀了秀自认为最善意的微笑。还幻化出一把羽扇扇了几下,一个词:风骚!

    “老银树爷爷有这么年轻吗?”陈光满脸的疑惑,戒心更浓。

    “停,停,停!”少年连说了三个停,一脸的委屈,羽扇一收,啪!语重心长的道:“小光啊,你以前不知道我这么玉树临风,叫我老银树爷爷就算了。以后要改口了,你看我也就比你大了十二岁。哦,我解释一下,我们银杏树一万年为一岁,我至今还差三天才十九万年,所以才十八岁,要是再虚一岁才十七。你不相信我是老银树没关系,半年前,你是不是因为没有抓住一条大水蛇郁闷了几天;三个月前,一个过路的女孩看到你吓得就跑,你伤心不已;十五天前,你。。。。。。”

    “你真是老银树爷爷,不,银哥哥。”陈光扑进少年的怀里,喜极而泣!老银树在他心里,一直是亲人!

    “如假包换!”少年挺了挺胸脯,语气那是一个牛啊!突然,少年如泄了气的皮球,“什么银哥哥,天地良心,至今我可是守身如玉啊!”

    “嘿嘿,那。。。。。。银树哥哥,怎么样?”陈光也乐了。

    “银树哥哥,银树,银树,听不清,岂不成了淫棍哥哥!不行,不行!”少年头摇的跟不楞古子似的。

    “哥哥一头金发,很是好看,就叫金发哥哥如何?”陈光思索着。

    “俗!俗不可耐!金发,等等!发。。。。。。发哥,发哥,不错,以后就叫我发哥吧。”少年双手抱拳,满意之极,突然蹲下,抚着陈光,灿烂的笑着,像极了一个引诱邻家小女孩的不良少年:“小光,叫发哥。”

    “发哥”陈光咧嘴傻笑,“发哥,发哥,八哥,八哥。。。。。。”

    “停停停停停。。。。。。,是发哥,不是八哥。”少年一本正经的纠正着。

    “发哥,我们要结拜为兄弟吗?”陈光煞有介事的问道。

    “不用,我们本来就是兄弟。”发哥站起来,揉着陈光的头,眼中满是疼爱。“小光,事情是这样的,你听哥哥慢慢道来。”发哥眺望远方,好像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日子。

    “十九万年前,我们的父亲遭奸人陷害,拼着自爆身体才取得一线生机,撕裂空间来到这个星球上。没想到这个星球灵气枯竭,父亲伤势不但无法恢复更是每况愈下,万不得已才用秘法耗费他全部生命力与修为孕育出我兄弟二人,期望我兄弟二人能有一天一飞冲天,替他老人家报仇,提奸人头颅,祭奠父亲!”说到愤怒之处,发哥俊俏的脸也狰狞无比,陈光也紧握双拳,一种与生俱来的仇恨在体内沸腾!

    发哥停了一会,情绪稍稳,“可惜!天道不公,父亲秘法在即将完成之时含恨撒手而去,也因此你一直无法清醒,十几万年里,我用尽各种办法都不见起色。”

    “你我兄弟能活下来,实属不易!在秘法施展十年后,会有一场天劫降临,要是有父亲守护,这天劫也就是小菜!可是当时我也只有牛毛那么小虽然可爱却法力低微,也只能躲在父亲留下的银杏树里等死。天无绝人之路,也许是我人品爆发!就在秘法施展后的第九个年头,有一户人家在银杏树下安家了,没想到这家的男主人是个十世好人,铺天盖地的天雷滚滚而来,却因为那位男主人,我的恩人,也就是你现在父母的先祖,当时正在银杏树下接生牛犊而没降下来,所以我当时发誓一定要报答他。”发哥说到此处竟然露出了一丝惭愧之色。

    “人、精有别,天道不许。每当我用法术帮助恩人及其后代时,都会被天地间一种冥冥之力阻挡。至今都无法实现誓言!恩人一脉,人丁一直比较单薄,往往十几代单传。我唯一能帮助恩人的就是以稍许的灵气偷偷滋养恩人后人的身体,使其不至于绝了后。但是,到了你父亲这一代,你父亲天生不育,稍许灵气滋养根本行不通,只有,只有使用灵物在你父亲体内开辟新的脉络,小光,弟弟,你也知道父亲走的突然,也没有留下什么灵物,所以,所以。。。。。。“说到此处,发哥竟然不好意思了,看陈光的目光也躲躲闪闪。

    “按照计划,在用弟弟打通你现在父亲的脉络后,我是可以把你收回来的。哪想到,开辟脉络完成之时,你父母正行房事,阴阳交汇,新生诞生,新生诞生之时,灵魂纯度百分之百,你竟然不受我控制,与他融合了,还好他是个男的,不然我就少个弟弟多个妹妹了。所以你现在既是我的亲弟弟,也是你父母的亲儿子。”发哥用手拍了拍陈光的肩膀,陈光还没有从发哥的话中清醒过来,他毕竟还是个孩子,需要好好的消化。

    发哥又咳嗽两下,继续道:“弟弟,这也是你的机缘,哥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无法把你唤醒,没想到你却以这种方式醒了,虽然,身体有些不如意,可是哥现在不是来救你了吗?保你像哥这样亭亭玉立。。。。。。”

    “发哥,你有办法让我的身体恢复正常?”陈光打断了发哥的话,激动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发哥。自从懂事以来,陈光就知道父母因为他这个残疾儿子遭了村里人的多少闲话!他有好几次梦到自己身体恢复了正常都开心的醒了,醒来后又默默躺下,泪水往往不受控的打湿枕头。

    “有,当然有,只是时间要长些。”发哥声调高高的回答。

    “多久?多久都无所谓。”陈光高兴的独眼不停的转。

    “弟弟,你要明白有付出才有收获。需要,需要十到十五年。”发哥说完,紧紧的盯着陈光,对一个小孩来说,十年的等待是不能容忍的!

    陈光仅有一瞬间的沮丧,接下来独眼流露出越来越坚毅的目光,“别说十年,十五年,就是三十年,五十年我也会坚持!发哥,我应该怎样做?我要报答现在的父母,我要为我们原来的父亲报仇。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不会的。”

    “好样的,弟弟,不亏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弟弟。”发哥说完,把陈光紧紧的搂在怀里,一滴眼泪被他偷偷的甩掉,“弟弟,这是我专门为你创造的修炼功法,前半部分是人体穴位后半部分是修炼法决,你收好。”发哥说着把一本破书塞到了陈光的怀里。

    “弟弟,你记住,修炼是急不来的,接下的十五年你每天都要坚持修炼,没效果没关系,厚积薄发!明白吗!”发哥难得一本正经的说话。

    “嗯。”陈光重重的点了点头。

    “弟弟,哥哥接下来要闭关,也没时间教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发哥有点不好意思。

    “嗯。”陈光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弟弟,我回银杏树了,你休息吧。”发哥说完不待陈光回答,一挥手,陈光又盖着破旧的棉被,温暖香甜,嘴角上翘,一丝难掩的笑意!

    发哥回到老银杏树,在也没有了一点玩世不恭的样子,“弟弟,你能醒过来就是一个奇迹,就再给哥哥一个奇迹吧,谁说没有灵根就无法修炼,十五年修炼,只要你能修出一丝灵气,我就可以牺牲十九万年的修为让你重归银杏祖,享受久远的寿命。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算你修炼不出一丝灵气,我也要让你重归银杏祖,只是代价。。。。。。唉!我要闭关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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