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八章 宝藏密码10
我决定下山去找敏问，可是一直联系不上他。打了个电话给书晓，方才得到他的去处。我站在大渡河边的石子堆里，望着河面上泛舟的敏问，心里倒是不像开始那般躁动，反而平静了许多。
敏问让划船的大伯将小舟停靠了岸，从船上跳了下来，回头对大伯露出一个微笑，说了声谢谢。他看了我一眼，迈着步子朝岸上走去。我紧随着他的步子跟在身后，一开始还不知道从何说起，等到他在小路边坐下来的时候，我才抓住了一个说话的机会。我说，“泰若他们已经找到了翼王的宝藏。”
“那又怎样？”他瞥了一眼我问。
“我不能让他那么做。”
他的眼睛越过河面，思绪似乎在跟着大渡河的波浪在飘渺，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急性子，“你帮帮我。”
他方才将思绪收了回来，看向我说，“我们阻止不了他的，翼王的宝藏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梦想，就算是死，他也不可能去放弃这个梦想的。”
“你这么了解他？”说不出来的伤感一下子油升到我的眼睛里，对敏问我只能用请求的口吻，“如果不是翼王亲自回来取那些宝藏，就让它尘封在地底下，因为这也是他的梦想……”
“欧阳，你还是回北京吧。”他劝我。
“你若烦我，把我当疯子，我不介意，可是我既然再次回到这里，就是抱着阻止泰若挖宝藏的心思。”我很固执地看着他说。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我知道他一向是个话少的人，每次在我再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总是一个起身然后一个转身，冷漠地将我甩到脑后，一个人静静地走掉。
紧握的双手一下子没有再握成拳头的力气，整个身子渐渐垮塌，一种莫大的心碎让我彻底失望。我告诉自己，“泰若不是他，敏问也……不是他。”
我在大渡河边呆呆地坐到日落，裴帆终于下山来找我。他满是歉意地对我说，“敏敏，对不起，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要瞒你的意思。”
“裴帆，你告诉我，为什么对翼王的宝藏动了心思？”我盯着他的眼睛，捕捉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去解释这一切。
“敏敏，你想多了。石达开的宝藏已经流传了一百五十年，而我作为一个翼王的崇拜者，当然想了解当年的他大渡河被困的情形。”
“可是你不应该企图去动那些本来就没有的东西。”我低吼道。
“本来就没有的东西？”他一脸的不相信。
“当年处在绝境的石达开，怎么有心思去藏宝藏？他的部队被困，连一口像样的口粮都没有，他何来的金银财宝……”从裴帆质疑的双眼里，我看不到尽头。那漆黑的眼珠，恍若无底的黑洞，永远探不出从他心里流出来的秘密。
“我刚才跟叔叔阿姨通过电话，他们可能明天下午会到。”
“你跟我母亲说什么了？”我呵斥他。
“欧阳敏，你已经闹够了吧，因为我宠溺你，才会由着你的性子让你出来散心，现在你是该回北京了。”
“裴帆！”我冲他怒吼。这是我自和他相识以来，第一次这般嘶声力竭地凶他。
这一声嘶吼，也将我拉进了那个似幻似真的世界里。我记得，我曾经这样对他后吼过：
那是1856年天京事变发生的前一个月，东王以天父附身的身份让天王在大臣面前又一次失了颜面，这事也正好发生在东王府，我是亲眼所见的。那几日，天京安静得出奇，东王也在高兴的头上，盼望着天王的加封。
清风在东王府院子里穿行，顺势吹动着排排而立的树叶，景色是美极了，可是我却在院子的台阶上焦虑地等着东王回来。
到晌午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东王在一群跟随的陪伴下走过来，我忙迎上前：
“东王殿下。”
他瞥了我一眼，没做声就进了大殿，我随即也跟了上去。
东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手翻起了奏章，女官奉了茶又下去了，我静静地站在一边，直到大殿里的人都下去了，我方才站到东王易见的地方。
“殿下……”我不知道怎么去开口，以东王的脾气，直言劝他和天王搞好关系定是会生气的。
“从一见门就见你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说。”东王喝了一口茶继续批奏章。
“殿下，欧阳有话就直说了，有什么得罪请您见谅。”东王的视线从面前的奏折上看到了我的脸上，顿了半会，我继续说，“东王，我记得您曾经说过，天国的大业是掌握在太平千千万万的将士手里，殿下在将士面前起誓誓死效忠天王，效忠天国，然而今日，天国已占中国半壁江山，按理来说，现在更是天国发展宏图对清廷乘胜打击的时候，可是欧阳不解，为何看到的却是……”我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东王的每一个表情。
他的眼睛慢慢睁大，原来冷酷冰冷的脸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又一阵窒息的沉默过后，他说，“自占领天京作为天国都城以来，洪秀全就身居宫中不管天国大事，我为天国付出的远远胜过了他洪秀全，他凭什么做天国万人之上的天子？而我，又为何甘愿屈身于他之下？”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天朝基业不稳，稍有差池将会酿下大错。殿下若和天王陛下产生分歧，误会变大，必定会引起矛盾出来。这样天朝人心松散混乱，天朝基业会动摇的。”
天王走到窗户边，双手靠后轻叹了口气，又回走过来看着我说，“我一向知道你有才华，也有政治见解，你若辅佐本王荣登天位，本王定会赐你高等爵位，若是你愿意，本王赐你天王后位，做我唯一的正月宫娘娘，掌管后宫大权。”
高等爵位，天王后位，执掌后宫大权，听上去多么诱人的利益。可是我却一点也笑不起来，反而有种心酸的自嘲。我明知道自己的奉劝对他是没有任何作用，他已经把一切都规划得那么完美，连做梦都想着当天王，而我还在这样处心积虑地奉劝他又有何用。
“本王从来不愿勉强你，只求你一个心甘情愿。实话跟你说了吧，本王喜欢你。”
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然而我的脑子里却发生一阵阵轰轰的雷鸣声。我知道外面下雨了。
“等本王当上了天王，就立即迎娶你，封你为正月宫娘娘，也就是本王唯一的天后了。”
“殿下……”我冲他怒吼。
……
从一阵清风中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才看到眼前的裴帆已经木然地看着我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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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问让划船的大伯将小舟停靠了岸，从船上跳了下来，回头对大伯露出一个微笑，说了声谢谢。他看了我一眼，迈着步子朝岸上走去。我紧随着他的步子跟在身后，一开始还不知道从何说起，等到他在小路边坐下来的时候，我才抓住了一个说话的机会。我说，“泰若他们已经找到了翼王的宝藏。”
“那又怎样？”他瞥了一眼我问。
“我不能让他那么做。”
他的眼睛越过河面，思绪似乎在跟着大渡河的波浪在飘渺，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急性子，“你帮帮我。”
他方才将思绪收了回来，看向我说，“我们阻止不了他的，翼王的宝藏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梦想，就算是死，他也不可能去放弃这个梦想的。”
“你这么了解他？”说不出来的伤感一下子油升到我的眼睛里，对敏问我只能用请求的口吻，“如果不是翼王亲自回来取那些宝藏，就让它尘封在地底下，因为这也是他的梦想……”
“欧阳，你还是回北京吧。”他劝我。
“你若烦我，把我当疯子，我不介意，可是我既然再次回到这里，就是抱着阻止泰若挖宝藏的心思。”我很固执地看着他说。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我知道他一向是个话少的人，每次在我再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总是一个起身然后一个转身，冷漠地将我甩到脑后，一个人静静地走掉。
紧握的双手一下子没有再握成拳头的力气，整个身子渐渐垮塌，一种莫大的心碎让我彻底失望。我告诉自己，“泰若不是他，敏问也……不是他。”
我在大渡河边呆呆地坐到日落，裴帆终于下山来找我。他满是歉意地对我说，“敏敏，对不起，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要瞒你的意思。”
“裴帆，你告诉我，为什么对翼王的宝藏动了心思？”我盯着他的眼睛，捕捉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去解释这一切。
“敏敏，你想多了。石达开的宝藏已经流传了一百五十年，而我作为一个翼王的崇拜者，当然想了解当年的他大渡河被困的情形。”
“可是你不应该企图去动那些本来就没有的东西。”我低吼道。
“本来就没有的东西？”他一脸的不相信。
“当年处在绝境的石达开，怎么有心思去藏宝藏？他的部队被困，连一口像样的口粮都没有，他何来的金银财宝……”从裴帆质疑的双眼里，我看不到尽头。那漆黑的眼珠，恍若无底的黑洞，永远探不出从他心里流出来的秘密。
“我刚才跟叔叔阿姨通过电话，他们可能明天下午会到。”
“你跟我母亲说什么了？”我呵斥他。
“欧阳敏，你已经闹够了吧，因为我宠溺你，才会由着你的性子让你出来散心，现在你是该回北京了。”
“裴帆！”我冲他怒吼。这是我自和他相识以来，第一次这般嘶声力竭地凶他。
这一声嘶吼，也将我拉进了那个似幻似真的世界里。我记得，我曾经这样对他后吼过：
那是1856年天京事变发生的前一个月，东王以天父附身的身份让天王在大臣面前又一次失了颜面，这事也正好发生在东王府，我是亲眼所见的。那几日，天京安静得出奇，东王也在高兴的头上，盼望着天王的加封。
清风在东王府院子里穿行，顺势吹动着排排而立的树叶，景色是美极了，可是我却在院子的台阶上焦虑地等着东王回来。
到晌午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东王在一群跟随的陪伴下走过来，我忙迎上前：
“东王殿下。”
他瞥了我一眼，没做声就进了大殿，我随即也跟了上去。
东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手翻起了奏章，女官奉了茶又下去了，我静静地站在一边，直到大殿里的人都下去了，我方才站到东王易见的地方。
“殿下……”我不知道怎么去开口，以东王的脾气，直言劝他和天王搞好关系定是会生气的。
“从一见门就见你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说。”东王喝了一口茶继续批奏章。
“殿下，欧阳有话就直说了，有什么得罪请您见谅。”东王的视线从面前的奏折上看到了我的脸上，顿了半会，我继续说，“东王，我记得您曾经说过，天国的大业是掌握在太平千千万万的将士手里，殿下在将士面前起誓誓死效忠天王，效忠天国，然而今日，天国已占中国半壁江山，按理来说，现在更是天国发展宏图对清廷乘胜打击的时候，可是欧阳不解，为何看到的却是……”我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东王的每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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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走到窗户边，双手靠后轻叹了口气，又回走过来看着我说，“我一向知道你有才华，也有政治见解，你若辅佐本王荣登天位，本王定会赐你高等爵位，若是你愿意，本王赐你天王后位，做我唯一的正月宫娘娘，掌管后宫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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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从来不愿勉强你，只求你一个心甘情愿。实话跟你说了吧，本王喜欢你。”
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然而我的脑子里却发生一阵阵轰轰的雷鸣声。我知道外面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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