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因篇：兄弟情深 第四十三章 醉卧花岩情难尽
“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你不知道自己上心脉已毁？你给我住口……”
暮魂笑道：“你若再不让我说，咳，我就真的什么也，不能说了，我……人终有一死，我自然不能免俗……少虞，那株，秋海棠下，是娘埋……的酒，本来打算，等爹回来，我们一家团聚……”
“够了！”
少虞低喝一声，眼睛泛起点点湿润。
“你等着，我去取……”
眼泪，少虞从来不屑掉眼泪，可他还是忍受不了暮魂凄凉的独白，曾经穿梭落花，听暮魂的箫音随花而散，而他很惬意的躺在花间熟睡，享受那一刻的宁静的总总，此时浮现在眼前，少虞就有忍不住的冲动。
转身离开，任少虞如何冷漠，那滴热泪还是滚了下来。
“春在东风原是梦，生非薄命不是花……”
暮魂凄然而笑，缓缓将手搭在昔岚血红空洞的心口，暮魂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真气传给昔岚，指尖在手腕轻轻一划，嫣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入了昔岚的口中。
神石得血液滋润，立即红光暴涨，血，在昔岚体内流转，只是胸口那可怖的伤口，像永远填不满的沧海。
“昔暮魂，你这混蛋，你想死吗？”少虞取酒回来，看到这一幕，血往上涌，将酒坛往地上一扔。
没有落地，少虞迅速的接住了被自己扔出的酒坛：暮魂的性情他再也清楚不过，反正逃不过一死，何不死得其所？
少虞递过酒坛：“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在阴间不可再被谁陷害……”
拍开泥封，少虞仰头就喝，他是很少说话的人，在暮魂面前他还能畅所欲言一些。
“鬼雄？也好……”
半坛酒灌下，少虞借着些酒意，开始语无伦次，“昔暮魂，我恨你，我，一直都恨你，凭什么昔炎对你百般疼爱，荣宠有佳，有着父子天伦？而我……”
仰头饮了一大口酒，少虞开始冷嘲的笑。
“刺啦”一声，猛的撕开衣衫，露出浑身可怖的鞭伤。
“同样是父子，龙傲就这样对我？因我一念之仁，他可以要了我的命，我若想求生，他可以让我……死都不能……啊……他可以为了他的野心，牺牲我这个唯一的儿子，什么血浓于水，什么骨肉亲情，在他龙傲眼中什么都不是……”
少虞大力嘶吼，发泄着心中的不快，有些事他躲避不了，只有雨洁在细嫩，沉沉压在心中的伤，如今如洪水爆发，少虞的心有些痛得不能自已。
大袖一拂，酒坛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如那崩裂的心，砸得粉碎，少虞用力，险些摔倒。
“砰”
一道寒光而过一道冰剑，击倒一排花架，“哗啦”倒了一片，立时将三人埋在里面。
风卷起地上落花一阵翻飞，盖在暮魂和昔岚身上。
暮魂勉力撑起身子，好容易揭开泥封，闻到酒香，抱起酒坛猛灌了两口，看到少虞身上触目惊心的伤，手一顿，看到少虞状若疯狂的击得落花粉碎，想来这些都是他不愿提及的噩梦……
“少虞……既然身为人子，你我无法选择，就只有尽自己的力，守着这份孝道……”
“哼”
少虞冷笑，“孝道？我龙少虞何尝不是为了父子亲情，甘愿受他驱使？”
酒，往往可以麻痹他曾被伤过无数次的心，而这次，他欲罢不能，笑中带泪，少虞抱着酒坛狂饮之后，痴痴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留凤凰谷吗？”
“少虞，不管你在凤凰谷里做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昔暮魂的兄弟。”
感到少虞的痛楚，暮魂也灌了几口酒，那种感同身受，是因他与少虞几百年来同甘共苦，肝胆相照而来。
“我要毁了凤凰谷，毁了，它……”
少虞狂笑两声，突然凑到暮魂耳边，小声道，“灵脉，凤凰谷的灵脉果然在鸾凤之巅，三百年，我找了三百年……哈……”
少虞笑得如此狂妄，却是如此落寞。
暮魂明白，若非生死离别，少虞怎么会将自己心底潜藏的秘密一一道出。
他还是在提醒自己，凤凰谷有难，龙族在时机报复，他不能死？
报复也罢，恩怨也罢，头已经昏昏沉沉，暮魂只是浑浑噩噩中听到昔岚唤了声：“大哥……”
声音细如蚊，暮魂一笑，递过手中的酒坛，道：“昔岚，我敬你，黄泉路上，大哥陪你……”
昔岚努力挣着身子，却无法挣起来，血顺着胸口又涓涓留下，暮魂伸手去扶，却将自己摔倒在地上，哈哈笑着，暮魂干脆躺在落花中，看着一片一片的落红飞雪，随风飘扬，似隐隐若现的母亲，又似飘渺无踪的冥寒，渐渐眼前模糊，耳边只有昔岚低低的耳语。
“大哥，昔岚从不后悔认识大哥，昔岚死不足惜，大哥怎么可以轻言生死，其实，我，我，终于见到她了……幻儿……，幻儿在冥界……为什么，要在临死之前，才让我想起……大哥……”
声音飘忽，暮魂已经听不清昔岚在说什么。
昔岚望着落花眼色迷离，幽幽道：“她已经什么也不记得了……昔岚死了便可以和她守在冥界……大哥其实是……成全了我们，在人间，我们有着神人之别……在冥界……我和他……只是一只孤魂……孤魂而已……”
“大哥，下辈子，我还做你兄弟……”
两行泪悄然滑过，昔岚撑不起身子，直接把酒坛抱了起来，任酒从空中泻下，淋在唇上和脸上，如果不是冥寒，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
“哗啦“一声，酒坛摔在地上，炸得四分五裂，昔岚再无力气，仿佛听到有人在月下吟诗：
“月既明，西轩琴复清。
寸心斗酒争芳夜，千秋万岁同一情。
歌宛转，婉转凄以哀。
愿为星与汉，光影共徘徊……”
雨，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飘下了密密雨丝，犹如那日，雨下销魂，肝肠寸断，最后在醉得一塌糊涂之后，他忘了所有……
眼前落花如雪，飘散，飘散，最后，随着雨丝，落下凡尘……
花依旧逃不过碾落成泥的命运。
神且如是，何况花？
“若为她生为他死都甘愿，你为什么不跟我走？”沉沉凄凉的声音，冥寒静静在曲花苑外看着这一切。
一身白衣已经染得殷红，少虞摇晃着走到两人身旁，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木然站着，手微动，一团火焰从昔岚体内飞速落在少虞手中。
“大哥？”
少虞看着手中的赤火石变成一块毫不起眼的土红色石头，摇头苦笑，他倒宁愿与暮魂是一辈子兄弟，可是时命不允。
拾起寒冰剑，少虞手在颤抖，剑尖抵住暮魂心口，良久，还是撤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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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少虞低喝一声，眼睛泛起点点湿润。
“你等着，我去取……”
眼泪，少虞从来不屑掉眼泪，可他还是忍受不了暮魂凄凉的独白，曾经穿梭落花，听暮魂的箫音随花而散，而他很惬意的躺在花间熟睡，享受那一刻的宁静的总总，此时浮现在眼前，少虞就有忍不住的冲动。
转身离开，任少虞如何冷漠，那滴热泪还是滚了下来。
“春在东风原是梦，生非薄命不是花……”
暮魂凄然而笑，缓缓将手搭在昔岚血红空洞的心口，暮魂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真气传给昔岚，指尖在手腕轻轻一划，嫣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入了昔岚的口中。
神石得血液滋润，立即红光暴涨，血，在昔岚体内流转，只是胸口那可怖的伤口，像永远填不满的沧海。
“昔暮魂，你这混蛋，你想死吗？”少虞取酒回来，看到这一幕，血往上涌，将酒坛往地上一扔。
没有落地，少虞迅速的接住了被自己扔出的酒坛：暮魂的性情他再也清楚不过，反正逃不过一死，何不死得其所？
少虞递过酒坛：“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在阴间不可再被谁陷害……”
拍开泥封，少虞仰头就喝，他是很少说话的人，在暮魂面前他还能畅所欲言一些。
“鬼雄？也好……”
半坛酒灌下，少虞借着些酒意，开始语无伦次，“昔暮魂，我恨你，我，一直都恨你，凭什么昔炎对你百般疼爱，荣宠有佳，有着父子天伦？而我……”
仰头饮了一大口酒，少虞开始冷嘲的笑。
“刺啦”一声，猛的撕开衣衫，露出浑身可怖的鞭伤。
“同样是父子，龙傲就这样对我？因我一念之仁，他可以要了我的命，我若想求生，他可以让我……死都不能……啊……他可以为了他的野心，牺牲我这个唯一的儿子，什么血浓于水，什么骨肉亲情，在他龙傲眼中什么都不是……”
少虞大力嘶吼，发泄着心中的不快，有些事他躲避不了，只有雨洁在细嫩，沉沉压在心中的伤，如今如洪水爆发，少虞的心有些痛得不能自已。
大袖一拂，酒坛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如那崩裂的心，砸得粉碎，少虞用力，险些摔倒。
“砰”
一道寒光而过一道冰剑，击倒一排花架，“哗啦”倒了一片，立时将三人埋在里面。
风卷起地上落花一阵翻飞，盖在暮魂和昔岚身上。
暮魂勉力撑起身子，好容易揭开泥封，闻到酒香，抱起酒坛猛灌了两口，看到少虞身上触目惊心的伤，手一顿，看到少虞状若疯狂的击得落花粉碎，想来这些都是他不愿提及的噩梦……
“少虞……既然身为人子，你我无法选择，就只有尽自己的力，守着这份孝道……”
“哼”
少虞冷笑，“孝道？我龙少虞何尝不是为了父子亲情，甘愿受他驱使？”
酒，往往可以麻痹他曾被伤过无数次的心，而这次，他欲罢不能，笑中带泪，少虞抱着酒坛狂饮之后，痴痴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留凤凰谷吗？”
“少虞，不管你在凤凰谷里做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昔暮魂的兄弟。”
感到少虞的痛楚，暮魂也灌了几口酒，那种感同身受，是因他与少虞几百年来同甘共苦，肝胆相照而来。
“我要毁了凤凰谷，毁了，它……”
少虞狂笑两声，突然凑到暮魂耳边，小声道，“灵脉，凤凰谷的灵脉果然在鸾凤之巅，三百年，我找了三百年……哈……”
少虞笑得如此狂妄，却是如此落寞。
暮魂明白，若非生死离别，少虞怎么会将自己心底潜藏的秘密一一道出。
他还是在提醒自己，凤凰谷有难，龙族在时机报复，他不能死？
报复也罢，恩怨也罢，头已经昏昏沉沉，暮魂只是浑浑噩噩中听到昔岚唤了声：“大哥……”
声音细如蚊，暮魂一笑，递过手中的酒坛，道：“昔岚，我敬你，黄泉路上，大哥陪你……”
昔岚努力挣着身子，却无法挣起来，血顺着胸口又涓涓留下，暮魂伸手去扶，却将自己摔倒在地上，哈哈笑着，暮魂干脆躺在落花中，看着一片一片的落红飞雪，随风飘扬，似隐隐若现的母亲，又似飘渺无踪的冥寒，渐渐眼前模糊，耳边只有昔岚低低的耳语。
“大哥，昔岚从不后悔认识大哥，昔岚死不足惜，大哥怎么可以轻言生死，其实，我，我，终于见到她了……幻儿……，幻儿在冥界……为什么，要在临死之前，才让我想起……大哥……”
声音飘忽，暮魂已经听不清昔岚在说什么。
昔岚望着落花眼色迷离，幽幽道：“她已经什么也不记得了……昔岚死了便可以和她守在冥界……大哥其实是……成全了我们，在人间，我们有着神人之别……在冥界……我和他……只是一只孤魂……孤魂而已……”
“大哥，下辈子，我还做你兄弟……”
两行泪悄然滑过，昔岚撑不起身子，直接把酒坛抱了起来，任酒从空中泻下，淋在唇上和脸上，如果不是冥寒，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
“哗啦“一声，酒坛摔在地上，炸得四分五裂，昔岚再无力气，仿佛听到有人在月下吟诗：
“月既明，西轩琴复清。
寸心斗酒争芳夜，千秋万岁同一情。
歌宛转，婉转凄以哀。
愿为星与汉，光影共徘徊……”
雨，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飘下了密密雨丝，犹如那日，雨下销魂，肝肠寸断，最后在醉得一塌糊涂之后，他忘了所有……
眼前落花如雪，飘散，飘散，最后，随着雨丝，落下凡尘……
花依旧逃不过碾落成泥的命运。
神且如是，何况花？
“若为她生为他死都甘愿，你为什么不跟我走？”沉沉凄凉的声音，冥寒静静在曲花苑外看着这一切。
一身白衣已经染得殷红，少虞摇晃着走到两人身旁，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木然站着，手微动，一团火焰从昔岚体内飞速落在少虞手中。
“大哥？”
少虞看着手中的赤火石变成一块毫不起眼的土红色石头，摇头苦笑，他倒宁愿与暮魂是一辈子兄弟，可是时命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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