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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吹散三更雪 第39章

    六子跟随水溶多年,自然明白水溶的用意,上前一步,对黛玉道:“王妃,太妃还在那里等着,王妃…。”

    借着六子的话,黛玉给皇后使了个礼,道:“黛玉就不扰娘娘了。”淡淡的应了一声,皇后道:“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对侍候的宫女吩咐道:“给本宫传凤辇。”

    直到拐过去,黛玉才暗暗的舒了口气,六子善解人意的道:“王妃是想歇一会还是…。”抬头向前看了一眼,黛玉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六子道:“王爷本来是向皇上禀告事情的,问过养心殿的公公才知道,皇上说心里闷,在御花园里散心,所以王爷就寻了来,陪着皇上边走边说,不想竟然碰到了王妃和娘娘,其实皇上在后面听了好一会儿了。”

    静静地看着前面,想起刚才皇上的话,黛玉的心里有种激动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六子低低的道:“王妃放心,王爷如今在皇上那里好着呢。”没有应声,黛玉低低的道:“我们回去。”

    水浩这几天心烦意乱,东宫的庆年殿里,经常看到伺候的人苦着脸走出来。前些天,多名举子联名上告,说吏部官员徇私索要门生钱,多则上万,少则几百,一时间满京城里沸沸扬扬。

    身为吏部尚书,李尚书的门生更是遍布天下,自然首当其冲,盛传尚书府里…。水浩知道李尚书做了多年的吏部官员,身上一定不会清清白白,刚以为笼络过这个吏部尚书,凭着他门生多的优势,可以在登基的位置上多几分把握,谁知如今的这个局势竟然让水浩都有些措手不及,而水溶前几天在朝堂上的话更是火上浇油:“如今国库空虚,臣以为正好借此整顿吏治,充盈国库,一来可以为今春的春旱大修水利,二来平蒙征边也可无忧。”

    忠顺王爷和南安王爷异口同声的附和,忠顺王爷还倚老卖老的将水浩说了几句:“殿下的缓和之意虽说是好意,的确此时正值春闱,临时换将的确有些仓促,但是时局不同,有些事就要变通…。”

    已经记不得忠顺到底说了多少,但是那一副慷慨激昂的神色,却依然让水浩有种若是再袒护下去,恐怕要引起众怒的架势。

    暗暗告诫了自己一下,水浩忽然不动声色的上前对皇上道:“还是老王叔说的对,既是这样,儿臣以为若想平复各地举子的民愤,还春闱的清白,为朝廷筛选栋梁之才,此事不但要清查,而且还要彻底,这样才能让天下的举子心服口服,也才能使有用之才不被埋没。”

    上前一步,水浩继续道:“儿臣不才,斗胆请旨,愿亲自彻查此事,还天朝春闱的清白,还吏部的威严。”

    皇上还没做声,却听德高望重的永昌长驸马道:“殿下为国请愿的心意是好的,不过此事牵涉到吏部尚书,恐怕…。”

    水浩忙道:“是本宫心急了,只想到要为父皇分忧,竟忘了本宫的身份,长驸马提醒的是,此事本宫最是应该避嫌。”

    忠顺王爷却不缓不急的道:“本王如今年纪也大了,本来不应该不自量力的,只是此事牵涉到江山社稷,所以本王就倚老卖老的毛遂自荐,不知众家同僚给不给本王这个面子。”

    没有向皇上请旨,忠顺王爷直接问起百官的意思,使得龙椅上的皇上脸色一沉,缓缓的道:“朕知道皇弟是为朕分忧,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而且劳心劳力,朕担心皇弟的身子,若是累出什么,让朕如何对先皇交代。”

    忠顺王爷还没说话,却见水溶走出来,胸有成竹的道:“臣不才,愿意为皇上分忧。”皇上亲自否了德高望重的老臣,刚才水浩又避嫌退了出去,满殿里担得起此任的人剩下不过寥寥,此时水溶一请旨,竟有点众望所归的意味。

    舒了口气,水溶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逼得太子避嫌,再有忠顺出言将老臣们剔除在外,剩下的东平王爷是武将,自然皇上不会交给他,水澄出外办差不在,水温的性格也难担此任,自然而然的除了自己就是南安王爷,不管是谁,这一局水溶都拿了下来。

    想起这些,水浩烦躁的站起来,刚要舒口气,却见太傅神色慌张的走进来,对水浩道:“殿下,养心殿那里来人说,皇上已经准了北王爷的请旨,李尚书恐怕…。”

    冷冷的看了太傅一眼,水浩狠狠地道:“这是他自己沉不住气,本宫不是说了,只要他能咬住牙不松口,谁也奈何不了,谁知他自己先撑不住了,活该,只是却断了本宫的一条捷径。”

    太傅看着水浩漠然的神情,竟然有种狐死兔悲的感觉,当初娶侧妃时,可是水浩亲自求得,为了笼络李尚书,迎娶的礼仪比以前的侧妃可是隆重铺张多了,谁知不过短短的半月,竟然成了这样。

    两人都没有做声,却听到外面传来嘤嘤的哭声,随后一个尖细的声音道:“让我进去见殿下,我有事要和殿下说。”

    一个恭敬地声音轻轻地道:“主子想不要着急,殿下正在里面商议国家大事,让奴才进去回禀一下。”

    李侧妃不依不饶的道:“什么事能比得上人命关天,我父亲已经下了大狱,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的等着,当初殿下曾经答应过…。”

    微微皱了皱眉,水浩没有作声,本来温和的脸上多了几分阴沉,对着身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人悄无声音的离开了。

    不一时,外面静了下来,不等太傅说话,水浩淡淡地道:“让太傅见笑了。”太傅忙道:“殿下客气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此事不知殿下要如何应对。”

    哼了一声,水浩久久的没有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些日子皇上似乎越来越器重水弈冰了,看来是来者不善。”

    太傅道:“洛王爷掌军,北王爷管粮,如今吏部的事又…。几条举足轻重的命脉可都是旁落了,殿下是不是要好好的思谋一下。”

    嗯了一声,水浩缓缓的拿起案几上的一只杯子,轻轻的把玩着,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本宫要好好想一下,和本宫争,他水弈冰恐怕还嫩一点。”

    坐在轿子里的水溶不由咳了一下,抬起头,对跟着的六子道:“六子,吩咐他们先回府,本王有点累,那件事明天再说。”

    听着外面六子的回声,水溶不由缓缓地倚下身,微眯着眼,精明的心里慢慢的梳理着这一天发生的事。

    借着皇上的手,水溶终于将吏部尚书送进了大牢,这一步可谓是一箭双雕,既彻底的将水浩娶侧妃所达到的局面摧毁了,甚至还无形中降低了水浩的威信,又可以借着此事树立自己的威信,而且还因着抄府的事给水洛的平蒙之路筹备了更多的粮饷。

    轻轻的舒了口气,水溶睁开眼,深邃的眸子炯亮而又豪情万丈。

    见水溶今天回来的有些早,黛玉不由道:“事情办得很顺吗,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舒了口气,水溶低低的道:“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亲自递上一杯热茶,黛玉道:“那我吩咐她们准备一下,你也早些歇着。”应了一声,水溶缓缓的道:“大嫂这些日子好些了吗。”

    黛玉道:“吃了太医的药,已经好很多了,神色也不再那么憔悴,病了一场,大嫂似乎更淡然了。”

    看了黛玉一眼,水溶道:“颦儿,什么事别人都帮不了,只有靠自己,我希望你以后也能这样想,其实有些事迈过去,就会柳暗花明。”

    伸出纤长的手,黛玉不由自主的抚了抚水溶的额头,故作挪揄的道:“弈冰,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病傻了。”

    握着黛玉的手,水溶恨恨地道:“你这张嘴,什么时候也不落下风,真不知以后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像你。”

    羞涩的一低头,黛玉低声道:“你又想哪儿去了,没有影儿的事,让你说的好像煞有介事似的。”水溶很平静的道:“这是早晚的事,说不定…。”

    看着黛玉,水溶忽的道:“要不要让甄太医给你把把脉,说不定已经…。”不等水溶说完,黛玉转过身去,道:“要把你把,我才不让呢。”

    意味深长的一笑,水溶握着黛玉的手腕道:“也好,生杀大权,刀枪剑戟我都试过,就是这个脉还没有试过。”

    煞有介事的抚着黛玉纤细的手腕,水溶低低的调侃道:“颦儿,脉息清晰强壮,不但是喜脉而且看样子还是个儿子。”

    嗔了水溶一眼,黛玉道:“我如今才明白了为什么有白日梦的典故,原来白日梦都是这样做出来的…。”

    不等黛玉说完,水溶忽然一本正经的道:“来,既然你说白日梦,那过来陪着我做梦…。”水溶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外面晚风轻轻地道:“王爷,长史打发人说,南安王爷来了。”

    静了一下,水溶无可无奈何的看了看黛玉,低低的道:“南王爷此时过来,可能有事,颦儿,我先过去看看。”

    走出去,水溶又回过身来,低声道:“若是我不回来,你也不用等我,自管自己用了就歇下。”点了点头,黛玉将水溶送出门,淡淡的夕阳下,黛玉不经意的发现,水溶的背影似乎比之以前修长多了,想起那一个压在他肩上的那个秘密,想起以后那莫测的结局,黛玉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水溶回来的时候,黛玉正倚着软靠坐在床上看书,柔柔的灯光映着她静静地清颜,长长的秀发垂在两侧,有种很宁静的美。

    抬起清眸,黛玉的眼波在灯光下流彩怡人,看着走进来的水溶,轻轻的道:“我还以为你要到半夜才能回来呢。”

    水溶缓缓的道:“南王爷不过是过来说件事,说完就离开了。”坐上来,水溶忽的对黛玉道:“颦儿,你知道南王爷说什么了。”

    将头一侧,黛玉眼波流转的看着水溶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整天说的都是国家大事。”摇了摇头,水溶道:“这次不是。”

    犹豫了一下,水溶低低的道:“是大嫂的事,南王爷的意思是…”不等水溶说完,黛玉淡淡的道:“弈冰,大嫂不会答应的。”

    若有所思的看着黛玉,水溶道:“你怎么知道,其实太妃以前也曾在我跟前提过,大哥和大嫂的事不过是当时的权宜之计,何况也没有圆房,大嫂若是有意,府里是不会阻拦的。”

    苦笑了一下,黛玉道:“大嫂曾经跟我说过,她既然已经进了水家的门,就不会再走出去,所以我才这样说。”

    见水溶还要解释,黛玉低低的道:“大嫂和南王爷的事我也知道,弈冰,你不了解女人的心,有时候她宁愿苦了自己,也不会让心爱的人有一丝污点,所以这件事恐怕…。”

    抬头看了水溶一眼,黛玉道:“弈冰,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去问一下大嫂的意思。”点点头,水溶道:“南王爷接了公差,正巧是大嫂父亲任职的地方,所以他才问起来,若是大嫂有意,一起回去看看,也算是…。”

    见黛玉怔怔的,水溶情知黛玉又想起了别的,握着黛玉的手,低低的道:“等以后我也带你回去看看,怎么也要到岳父的坟上负荆请罪。”

    应了一声,黛玉缓缓地点头道:“我也真想回去看看了。”过了一会儿,黛玉又道:“弈冰,这件事明天一早我就过去问一下,其实大嫂也挺苦的,若是真能…。”

    笑了一下,水溶故意转开话题道:“好了,不要说别人的事了,我们还有自己的事呢,何必去替别人担忧呢。”

    “什么事?”黛玉不由抬眼看着水溶,道:“你还有事没说。”水溶没有作声,一把拽过黛玉的手腕,低笑着道:“把脉呀,刚才我还没有把完呢。”

    黛玉娇嗔的想躲开,可身子却早已身不由己的被水溶揽在了怀里,低下头,水溶低低的道:“颦儿,若是你身处大嫂的情形,你会怎样。”

    俏眸一转,黛玉道:“弈冰,你想知道?”水溶看着黛玉婉转的眼波,随后缓缓的垂下眼睑道:“我不想知道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把你抢过来,管他什么礼仪道德,三纲伦常。”虽然水溶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听在黛玉的耳里,却另有一番滋味。

    见黛玉怔怔的不做声,水溶不由道:“你又胡思乱想什么,我不过是一时随口问一下罢了。”没有抬头,水溶听到怀里的黛玉定定的道:“弈冰,若是你,我嫁。”

    房里有一时的静寂,随后反应过来的水溶紧紧地拥着黛玉,低低的唤了一声:“颦儿,你让我怎么说。”

    没有过多的语言,在黛玉说了出“嫁”那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为了水溶,她可以摒弃世俗的偏见,旁人的白眼。

    覆上自己灼热的唇,水溶霸道而又温柔的揉捏着怀中娇软的身子,无须再说,所有的一切都融在了彼此身心相拥的深情中。

    这是十字长街的一角,一顶不起眼的轿子静静的停在街角的一侧,正好被高高的坊门遮住了,侍候的丫鬟伸长脖子向东边望了一眼,随后转过去低声道:“大奶奶,好像快过来了。”轿里久久的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停一个柔柔的声音道:“我知道了。”

    告别了送行的同僚,南安王爷上了车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黯然的叹了口气,缓缓的放下帘子,道:“启程。”

    不长的队伍沿着街道缓缓的驶过,只留下一道渐渐远去的背影,明珠伸手掀开帘子,默默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当黛玉问到明珠的时候,明珠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黛玉,随后轻轻地咳了一声,低低的道:“弟妹以为我会答应吗。”

    看着明珠依然温婉的脸,淡然的神情,黛玉轻声道:“王爷和黛玉都不想大嫂这样下去,毕竟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明珠低低的道:“在大嫂嫁进北府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有这个结果了,所以大嫂已经认命了。”

    望了一眼黛玉,明珠强笑着道:“大嫂知道王弟和弟妹都是好意,不过人各有命,所以大嫂谁也不怨,北王府里,大嫂但求有一席栖身之地就足够了。”

    黛玉忙道:“大嫂这是说哪里话,王爷和黛玉的意思并不是这样。”淡淡的笑了,明珠道:“我知道,所以我要劝弟妹,好好珍惜眼前的人吧,既能相守又能相伴,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走出明珠的院子,黛玉不由回头又望了一眼,见明珠没有回房,静静地站在廊檐前,素色的衣裙,纤长的身影,犹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想起明珠以后无数个孤枕难眠的日子,想起以后那没有尽头的时光,黛玉不觉轻轻叹了一声,宛若远天的那一声孤鸣。

    春天的雨总是喜欢下在天黑前,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窗棱上,黛玉不由转过头对紫鹃道:“紫鹃,你去前面看看,王爷今天要给洛王爷饯行,她们都准备好了吗。”

    紫鹃应了一声,出去了不多一会儿,就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对黛玉道:“王妃就放心吧,她们都弄好了,朱大人也要去,我正碰到前院的小厮们和大人道别呢。”

    点了点头,黛玉这才放下心,随后拿起一个快要做好的荷包,轻轻梳理着有些乱乱的穗子,道:“听王爷说,这一去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两三年也有可能,也难为洛王爷和朱大人了。”

    紫鹃走上来便帮忙便道:“多亏王爷没去,要不这么长的日子,王妃怎么办。”想起那日水溶的话,黛玉轻轻抬头望着沙沙的窗户,幽幽的道:“其实…。”

    没有说下去,黛玉低声道:“不说了,紫鹃,你看这个穗子再配上点松青色的丝线怎样。”紫鹃道:“我觉得配上点鹅黄的或许更好。”

    两人正在为丝线的颜色议论不休,却听一个声音柔柔的道:“紫鹃姑娘,若说起配色,恐怕王妃的眼光要高一筹,你不见王妃素常的衣服哪一件不是与众不同。”

    站前来,紫鹃笑着道:“姨娘过来了,快请坐。”上前见过礼后,琴姨娘笑着对黛玉道:“在房里坐了一会儿,想到好些天没有过来给王妃请安了,知琴冒昧过来,不知有没有打扰王妃。”

    淡淡的一笑,黛玉道:“我也没事,不过是和丫头们胡乱说几句,难得姨娘有这个心。”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琴姨娘一眼,只见她今天穿了一件杨妃色的长衣,衬着她白皙俏丽的面色,更显得人如桃花。

    走上前来,琴姨娘笑着道:“知琴不自量力,听王妃和紫鹃刚才说的,依知琴之见,松青色虽是上配,不过颜色有点清淡,王爷素常都是浅色的袍子,王妃可以让颜色再深一些,看看合不合适。”柔柔顺顺的说出来,知琴的话没有丝毫的自以为是,俏丽的脸上也是一片恭敬的神色。

    黛玉不动声色的道:“还是姨娘想得巧,这样一配,果然比以前好看多了。”知琴笑着道:“知琴也只是随口一说,说到底是王妃的手艺好才是,你看着穗子做的,细致不乱。”

    应了一声,黛玉淡淡的道:“姨娘这些日子在房里做什么呢。”知琴轻轻地道:“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做做针线,有时候没事就自己写写曲子弹弹琴的,知琴知道也帮不上王妃,所以就好好地呆在院子里。”

    黛玉没有应声,自从妙姨娘离开后,府里就剩下琴姨娘一个,西院那一所院子本来就形同虚设,如今更是冷清了,那次水溶还和黛玉说起来,等以后有机会,就找个因由将琴姨娘打发出去,记得黛玉当时还笑着说:“你舍得吗。”如今看着这个温婉的没有一丝差漏的姨娘,黛玉不由想起水溶的话,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坐着说了几句,琴姨娘得体的道:“王妃也累了一天了,知琴就不耽误王妃休息,知琴先回去了。”

    淡淡的应了一声,黛玉忽然道:“姨娘是哪里人。”知琴黯然的道:“知琴自小随着姑姑出来,已经不记得家在哪里了。”

    缓缓的点点头,黛玉道:“原是这样,看来姨娘也是苦命的人。”琴姨娘道:“知琴以前东奔西走,没有定所,如今能在王府里有一处栖身的地方就满足了,知琴也知道王爷对王妃情深意重,所以王妃放心,知琴绝不会…”没有说下去,知琴低低的道:“知琴先走了。”

    送走了琴姨娘,紫鹃走进来见黛玉有些出神的坐在那里,不由道:“王妃,这个琴姨娘紫鹃总觉得说不上什么,虽然看着很和善温顺,但…。”

    白了紫鹃一眼,黛玉轻声斥道:“紫鹃,这些事你以后不要乱说,再怎么说她也是王爷名义上的姨娘,不是你能说的。”

    低低的应了一声,紫鹃知道,黛玉心里肯定又不知想到什么了。其实紫鹃猜得没错,琴姨娘越是贤淑温柔,波澜不惊,越让黛玉觉得不安,当初妙姨娘那样张扬,黛玉反而不担心,对于水溶来说,生在皇宫,自小见到的就是各样的美色,像妙姨娘那样的人,反而引不起他的注意,但是琴姨娘这一份宠辱不惊的神色和心计,却让黛玉感到隐隐的不安。

    递上一杯热茶,紫鹃道:“王妃,大奶奶今天送来了几样点心,说是亲手做的,王妃要不要尝一下。”

    想了一下,黛玉道:“你不说还不觉得,你这一说倒真有点饿了,大嫂亲手做的,我倒要尝一下,对了,留一点等王爷回来吃。”紫鹃笑着道:“紫鹃早就留好了,都放在笼屉里呢。”

    嗔了紫鹃一眼,黛玉还没说,就见晚风走了进来,笑着打趣道:“紫鹃,又有什么好吃的。”紫鹃也不客气的道:“我们这里东西再多,也比不上晚风姐姐那里啊。”

    笑着上前见过礼,晚风对黛玉道:“王妃,王爷请王妃过去,说洛王爷和朱大人就要走了,都是一家人,请王妃也过去话话别。”

    黛玉抬头道:“有没有请太妃。”晚风道:“今日天色不好,洛王爷和朱大人已经去和太妃告过别了,所以太妃那里就算了。”站起身来,黛玉道:“紫鹃,过来给我收拾一下。”

    当黛玉冒着雨来到前厅的时候,迎出来的竟然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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