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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吹散三更雪 第15章

    晨霜一下子伏在地上,低声道:“王爷饶命,是奴婢好奇心重,从没见到王爷这么郑重其事的…。”

    舒了口气,水溶惋惜的道:“其实这只是本王试探你一下,看来你对王妃的事还真是不依不饶,你刚服侍本王的时候,本王曾经试探过你很多次,你都能不露声色的化解过去,有时候连本王都有些赏识你的这份胆色,可惜…。”

    “晨霜,本王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针对王妃,按说你能在本王身边不动声色的服侍这么久而不漏一丝蛛丝马迹,有时候连本王都有些佩服,不愧是三皇兄的人,只这一份冷静和容忍,恐怕没有几人能做到,可是自从王妃嫁进王府后,你的漏洞就越来越大了…。”

    抬眼看着晨霜,水溶狠狠的道:“本王以为你身为三皇兄的人,防着你的不过是朝堂的事,没想到你却将心思算计到了王妃的身上,其实如果你还像以前那样的话,本王说不得还不想揭穿,因为本王本来不打算和他撕破脸,但是如今却不得不打草惊蛇了,这个王府里,已经容你不下,你哪里来本王会让你回那里去。”

    晨霜静静的伏在地上,没有求饶也没有辩解,只是那么僵立着,谁也不知道当初她那么固执的排斥黛玉,借蒋玉菡的事让黛玉误会,不惜隐瞒黛玉探望的事,甚至故意让小丫头在池边传出李婆子被水溶杖毙的事,只不过是为了让黛玉对水溶万念俱灰,最好抑郁而终。

    因为她不想看到水溶为了一个娇娇弱弱的女人,借酒买醉,失了自己的立场,失了以前的决断,多了一个可以被对手利用的弱点。

    在晨霜的眼中,虽然水溶是她监视的敌人,但是却是她最佩服的人,像他那样的人,就应该冷酷无情,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留一点短处给敌人,这样才有可能站在最高处,而那个王妃,她丝毫不能帮上一点忙,反而只会带给水溶无尽的烦恼。

    数不清的夜里,躺在床上的晨霜曾暗暗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谁知到头来,连晨霜自己也不知道,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他好像生来就是应该属于那个位子的,即使培养了自己多年的主子,都不配和他站在一起争夺这天下。

    心中有了这个念头,晨霜也说不清为什么,竟然为了水溶,连自己来北府的目的都自欺欺人的丢到了脑后,只是一厢情愿的为他做着自己认为的事。

    六子的话打断了晨霜的神思:“王爷,靖王爷来了。”缓缓的立起身,水溶云淡风轻的道:“本王过去看看。”

    走到门口,水溶淡漠的转过身来,对依然伏在地上的晨霜道:“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府里你住的也够久的了,也该回去看看你的主人了。”说完,广袖一拂,对六子道:“让她们过来服侍晨霜洗漱一下。”

    水澄坐在那里,淡笑着看着水溶走进来,呵呵笑道:“弈冰,你又弄了什么好酒好茶,巴巴的把我请来。”

    淡淡的一笑,水溶道:“往日弈冰都是请王兄吃喝,今日弈冰怎么也要变个花样。”惊讶的瞪着水溶看了几眼,水澄道:“弈冰,我没有听错吧,什么时候我们冰冷的北静王竟然转了性子。”

    气定神闲的抿了口茶,水溶缓缓的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王兄也太小瞧人了。”微微一愣,水澄道:“是吗,那我可要看看,你到底让我怎样刮目相看。”

    抬起眼,水溶云淡风轻的道:“前些日子弈冰听王兄抱怨,说府里的人服侍的毛手毛脚,没有一个贴心的,让王兄很是烦躁。”

    水澄呵呵笑道:“难为你还记着,我也只不过是一时发发牢骚而已,倒是你这几日可听说…。”没有说下去,水澄低头一笑,挪揄道:“醉倒了温柔乡,忘了兄弟情…今儿还听一枫在那儿抱怨呢。”

    不动神色的垂下眼睑,水溶漫不经心的道:“弈冰时时记着大家的情呢,这不上次听王兄说,弈冰便留了心,弈冰身旁有个丫头,聪明伶俐,模样也还说得过去,正好给王兄解解闷,也算是弈冰的一片心意,王兄意下如何。”

    不等水澄说话,水溶不容置疑的道:“王兄若是不乐意,那就算弈冰没说,免得让王兄为难。”几句话下来,水溶的话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是却是句句透着不依不饶的气势。

    怔了一下,水澄道:“难得你有这片心,若是让他们知道向来不近美色的北静王竟然给我送美,我若是不答应,是不是就有些不近情理了。”

    水溶淡然一笑,道:“王兄难道不看看人就答应。”水澄坦然的道:“能得到你的青眯,一定不是庸俗脂粉。”

    认同点了点头,水溶淡淡地道:“相信王兄一定不会失望。”转过头,水溶对六子使了个眼色,六子心领意会的走了出去。

    看着晨霜神色平静的走进来,水澄端着杯子的手不由微微一震,碰的杯盖清脆的响了一下,水溶不动声的道:“王兄可还满意。”

    笑了一下,水澄掩饰的道:“弈冰,这可是你素日最得心的大丫头,难为你竟然舍得。”淡淡的一笑,水溶绝美的脸上平静而又自然,漫不经心的敲了敲一边的案几,道:“王兄对弈冰一直很维护,弈冰记得以前有一次挨了皇上的责骂,是王兄拼着挨骂,将弈冰拖了出来,至今想起来,弈冰依然耿耿于怀。”

    水澄缓缓的道:“以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水溶却道:“虽然不值一提,但是弈冰却记得,所以上次听说王兄抱怨,弈冰就…。”

    转头看了晨霜一眼,水溶平静地道:“晨霜,还不过来拜见靖王爷。”晨霜面无表情的走了上来,跪下磕了个头,伏在那里一言不发。

    水澄尴尬的笑道:“好,既然你舍得割爱,那我也不客气了。”水溶轻轻地道:“这个丫头经过弈冰这几年的调教,相信不会让王兄失望的。”

    应了一声,水澄的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又敷衍的说了几句,这才悻悻的告辞。

    送走了水澄,水溶长长的舒了口气,六子悄悄地递上一杯热茶,低声道:“王爷,晨霜这么一走,这院里…。”

    轻轻哼了一声,水溶淡淡的道:“不用你操心,本王自有主意。”说完,吩咐了六子几句,便往枫苑走去。

    枫苑静悄悄的,斜斜的阳光铺进了院子,带着一种不言而明的温馨,自己掀起帘子走进去,却见暖暖的房里,只有黛玉独自一人正在写字,连平日不离左右的紫鹃也不在。

    听到动静,黛玉没有回头,只是低低的道:“王爷不是说过不想撕破了脸,怎么又改主意了。”缓缓地走过来,水溶低声的挪揄道:“你这个王妃做得越来越应手,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

    转头看了水溶一眼,黛玉低低的道:“你忘了晚风在这里,她还想让我替晨霜说情呢。”没有作声,水溶看着黛玉面前几行娟秀的字,淡淡地道:“你怎么说。”

    黛玉将笔放下来,轻声道:“我相信王爷做每一件事都有理由的,所以我不会阻拦的。”低低的唤了一声:“颦儿。”水溶没有再说,只是拿起黛玉刚刚放下的笔,弯腰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大道低回。”

    放下笔,水溶清冷的脸上漾着一丝淡淡的欣慰,对黛玉道:“这次你出事提醒了我,我不想留一个隐患在府里,不管她怎样,我都冒不起这个险,所以这个府里已经容不下她了…。”

    抬头看着水溶,由于水溶站在黛玉的一侧,所以坐在案前的黛玉只看到水溶紧抿的薄唇,坚毅的下巴,不经意间,黛玉忽然发现水溶下颚一侧有一道红印,细长而又轻淡。

    伸出手,黛玉轻轻地抚了抚,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嘲的一笑,水溶道:“你不知道?”垂下眼睑,黛玉酸酸的道:“我哪儿知道,王爷在外面花天酒地,歌舞升平的,说不定是什么人故意留下的印迹呢。”

    低低的一笑,水溶道:“难为你能这么想,今天南安王爷看到还取笑我,说原来北府后院的葡萄架也倒了。”

    黛玉博览群书,心窍玲珑,一下子明白过来,不由羞得满面通红,淡眉微蹙,杏眸恨恨的看着水溶道:“你把我和什么人比,我又岂是那种拈酸吃醋的人。”

    水溶理直气壮的道:“其实南安王爷说的虽然有点偏激,但也是事实,你忘了这是谁昨夜用指甲给我划的…。”

    一下想起来,黛玉生怕水溶再说下去,忙道:“那他也不能这么说。”抬起头,黛玉不容水溶说话,接着道:“晨霜这一走,你院里要不要…。”

    缓缓的坐下来,水溶道:“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是呢。”见黛玉不做声,水溶不缓不急地道:“要不这样,你收拾一下直接搬到我那里,以后也免得我两头跑,再说也正好…。”

    不容水溶说完,黛玉低低的道:“我才不去呢,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岂不说什么的都有。”水溶不容置疑的道:“这有什么,你是我的王妃,他们谁敢说什么。”

    站起身来,黛玉坚定的道:“你不在乎我在乎,何况我已经在这里住惯了,挪了地方睡不好。”停了一下,黛玉接着道:“让晚风回去吧,在府里这么些日子了,紫鹃和雪雁也已经熟悉了府里的一切,再说,那个丫头也是心在曹营身在汉的,恐怕我的坏话没少在你面前说。”

    浅浅的一笑,水溶清隽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无法言明的风华,凤目微微一眯,低低的道:“你这就错了,晚风可经常在我跟前说你的好话,好像前几日你还做了一个荷包要送人,我这两天正等着呢。”

    将头一侧,黛玉故作恨恨地道:“果然是忠仆难觅,枉我这么看重她,她还是对你忠心耿耿。”水溶云淡风轻的道:“我看重的人,对我永远都是忠心的,也包括…。”

    将黛玉扯进怀里,水溶低低的道:“也包括你。”盯着黛玉恨恨不平的神色,水溶得意的道:“我前几天找过温慕林,他说你那日在慈宁宫里…。”

    没有说下去,水溶幽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黛玉,低低的道:“颦儿,你真傻。”紧紧地拥着那个娇软的身子,水溶没有作声,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我真是个很自私的人,嫁给我对你来说…。”舒了口气,水溶低低的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房里静静的,两人都久久的没有做声,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黛玉低声道:“你找二哥做什么。”水溶缓缓的道:“我不过是想问一下三弟的病。”

    想起水渝那日的神色,黛玉没有再问,只是低头将脸埋在水溶的怀里,轻声道:“不关三弟的事。”水溶吐了口气,道:“不管对错,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想了一下,黛玉忽的娇嗔的道:“刚才你说慈宁宫的事,二哥还告诉你什么了。”水溶气定神闲的道:“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不要问了。”

    抬起头,黛玉刚要说话,却听外面紫鹃的声音道:“王妃,我们已经都弄好了。”松了口气,黛玉道:“好,紫鹃,你告诉晚风一声,让她收拾收拾,王爷说了,还让她回逸园。”

    看着黛玉,水溶道:“刚才不见人影,原来她们都让你打发出去了。”站起来,黛玉道:“不过是我让她们将那盆紫苑挪出去,这些丫头没事,于是就都去了。”

    想了起来,水溶淡淡地道:“以前甄太医说你的晨咳是旧疾,我记得你经常用这种花泡茶喝,如今是不是好多了。”

    黛玉点头道:“是,人也觉得清爽了很多,二哥这个法子真的很管用。”应了一声,水溶有些恍惚的向外望了一眼,风华绝代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低低的道:“今日在养心殿里,我听到皇上不止一次的干咳过。”

    虽然水溶没有再说,清冷的脸上也是一种很平淡的神色,但是敏感的黛玉还是感觉到他内心里的那一份复杂的心情。

    想了想,黛玉低声道:“皇上毕竟已经这么大年纪,每日里还得费心竭力的处理很多大事,身子一定是很累的,要不告诉戴总管一声,让他每日也给皇上泡…。”

    不等黛玉说完,水溶淡淡的道:“我也只是一时想起来,说说罢了,太医院里有那么多太医,恐怕还用不到我们来费心的,你就不用多想了。”看了看水溶平淡的神色,黛玉虽然没做声,但是顾盼的明眸里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走出轿子,水澄阴沉着脸,一声不吭,身后的侍从走上来对水澄道:“王爷,后面轿子里的人要怎么安置。”

    哼了一声,水澄恨恨地道:“枉本王费了这么多心思,谁知还是功亏一篑,被水弈冰觉察了,她还有胆来见本王。”

    侍从没有作声,只是回头看了看后面没有动静的轿子,过了一会儿才听水澄道:“先回去再说。”

    水澄刚刚走出不远,就见侍从急匆匆的跑上来,低低的说了几句,水澄静静的立在那里没有作声,本来阴沉的脸上似乎更加的黑了下来。

    不知哪里忽然传来一阵乐曲声,水澄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没有回头,缓缓的道:“找个地方埋了,记住,不要让人知道。”

    点了点头,侍从换过几个人低低的吩咐了几句,轿夫又重新抬起轿子,忽的一阵风吹过,轿帘缓缓地被掀开,露出晨霜那一张苍白的脸,嘴角处隐隐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迹。

    风吹了过去,轿帘又恢复了原样,只有那一顶孤零零的轿子,渐渐消失在街角处。

    今天是平原侯老夫人的寿辰,从平原侯府出来,轿子刚走出不远,忽然停了下来,黛玉不由道:“紫鹃,怎么了。”紫鹃上前来,对黛玉道:“王妃,外面有个蒋公子说要见王妃。”

    “蒋公子。”黛玉低低的念叨了一句,随后道:“我不认识什么蒋公子。”紫鹃走进来,附耳对黛玉低低的说了几句,黛玉这才抬起头,道:“是他,他找我做什么。”紫鹃摇了摇头,道:“王妃要不要见。”想了一下,黛玉道:“扶我下来。”

    掀开轿帘,黛玉扶着紫娟的手走了出来,便见两边是一条不太宽的街道,如今行人很少,高高的围墙隔绝了南北的风光。

    迎面立着一人,一身潇洒风流的银白长衣,一副眉目婉转的精致面容,使得他在一众人中格外引人瞩目。

    ------题外话------

    又是周末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这几天弈冰的表现怎么样,大家不评论,若兰的心又有点忐忑。这个水溶是若兰四个水溶中争议最多的,也是若兰最费心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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