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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1章 状告蓝太师

    话说蔡宏远以为自己当时报的名字是梁宏远,李寡妇再精明,也不可能分得清真假。可能是听说两个“宏远”在争夺状元,气不忿,便写信来举报。信上的名字一定是梁宏远,自自己否认在那里住宿,也就是了。

    于是,蔡宏远镇定了情绪,说道:“回主考官大人,学生不曾在李家客店住宿。”

    主考官见蔡宏远抵赖,大声喝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蔡宏远的上衣剥下来!”

    立时过来四五个当差的,七手八脚,把蔡宏远的上衣剥了下来。光天化日之下,他胸脯上刚刚结痴的五道指甲印儿,完全暴露在大家面前。

    主考官把李寡妇那封信扔给蔡宏远,怒斥道:“大胆蔡宏远,赶考路上心生邪念,妄想对李寡妇无礼,还假报姓名陷害他人,把屎盆子扣在梁宏远头上。亏你还是读书之人,竟然做出这等下流之事!”

    说完,又把蔡宏远的卷子扔在地上,不无惋惜地说:“可惜你的满腹诗文,却在阴沟里翻了船。滚!”

    蔡宏远知道事情露了馅,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主考官又把梁宏远叫来,问那四句顺口溜的来由。

    梁宏远说:“还是不讲为好,免得坏了人家的名声。”

    主考官把薛员外的那封信交给梁宏远,说:“人家怕状元落到坏人身上,误国误民,才把这封信交出来了。人家心胸坦荡,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你怕什么!”

    梁宏远环顾四周,还是不说。

    主考官只好让当差的都退出,然后对梁宏远说:“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只管说,我不再对别人讲也就是了。”

    梁宏远这才讲了他和蔡宏远分手以后,错过宿店,借宿在薛家庄薛员外家,以及薛员外的第五房小妾求配之事,对主考官说了一遍。

    梁宏远把这段事情讲完,主考官全明白了。他大笑了一阵说:“好一个‘人格良心不可辱’!梁宏远人品、文章都是第一。”

    说完,拿起朱笔,在梁宏远的答卷上写了“品德高尚”四个红字,点梁宏远为新科状元。又吩咐当差的张榜公布。

    当时的制度是:进士是全国统一分配的官员。状元、探花、榜眼就留在皇上身边当官了。

    梁宏远被点了新科状元,就意味着是皇上身边的人了。首先要进宫觐见皇上。

    梁宏远身穿大红状元袍,在执事的引领下。来到了大殿拜见皇上。进宫的时候,他没忘把那幅朱砂画及白纸诉状带上。

    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皇上对梁宏远大加赞赏,并特许梁宏远提一个要求。

    一般情况下。被皇上特许之人,都是要求皇封自己的妻子或者母亲为诰命夫人、御赐婚姻,或者为列祖列宗立匾牌光宗耀祖什么的。

    梁宏远跪拜在堂下,什么要求也不提,却拿出那张白纸诉状,说:“臣要求皇上特许我状告当朝太师蓝南安!” 此言一出。不仅文武百官为之哗然,连皇上也微微一怔。

    原来,这蓝南安也是状元出身。文采了得,很受皇上(先皇)器重,并被委以重任。后来,蓝南安又把自己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儿送进宫中,被封为蓝贵妃。曾一度被皇上(先皇)娇宠。这更奠定了他在朝廷的权势。在皇上(先皇)面前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新皇上刚刚登基不久,因为年轻。登基后又患了头疼病,所以,御用的还是先皇的原班人马。

    蓝南安身为太师,又在朝廷跋扈多年,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在朝廷可以说是树大根深,无人敢小觑的人物。

    新科状元刚一觐见皇上,就出言要状告他,实所为吃了豹子胆——不顾自己身家性命了。

    皇上微微一怔,问道:“梁宏远,你状告当朝太师,可有真凭实据?”

    梁宏远将白纸诉状拿出,说:“此乃三十多年前,受害之人留下的状纸。”然后将在古祠中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皇上大觉诧异,叫人把状纸呈上来,一看是张白纸,不禁大怒:“大胆梁宏远,胆敢戏弄朕,这分明是一张白纸,哪有什么状词?”

    梁宏远不慌不忙地说:“皇上。请把状纸放在火上再看。此乃是受害之人为防恶徒把状纸毁掉,故用羊奶写成,羊奶干后,只有放在火上,才能看到字迹。”

    皇上命人端来一支蜡烛,将状纸放在烛光旁一看,白纸上果然显现出清晰的字迹。只见状纸上诉说了一个三十多年前的特大冤案:

    原来,三十多年前,蓝南安与同窗好友庞世友一起在古祠内苦读诗书,准备考取功名。

    期间,蓝南安回家探望患病的父亲。庞世友一个人在祠堂无聊,一时兴起,用在祠堂内捡到的一支狼毫笔,画了一幅美人图画。

    庞世友本来就画技精湛,这次由于心无他顾,专心致志。画出的美人,真的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庞世友也不禁为之着迷,将画置于书案之上,整日观看,略解孤居之寂寞。

    一日,庞世友用刀削梨吃,不小心割破手指,那血刚好滴在画中美人的身上。正在惋惜毁掉一幅好画之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血被画纸完全吸了进去,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紧接着,画中美人的眼睛眨了一下,须臾,双臂也开始挥动,两脚迈出,竟活生生地从画中走了下来!

    庞世友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惊诧的无以复加。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得那美人说:“庞公子,你可知‘画龙点睛’的典故?叶公画龙,点上眼睛,龙便活了;庞公子画了小女子,又以鲜血养之,小女子也活了。”

    庞世友大喜,遂为那美人取名“画妍”——画中之缘的谐音——并与之双宿双栖。

    画妍也是精通琴棋书画,熟读诗书之人。庞世友在她的帮助之下,学业进步得非常快。

    半个月后,蓝南安回到古祠,得知此事,见到画妍倾国倾城的美貌,已经垂涎不已。再加上庞世友学业大进,已远远超过自己。心中暗想:有你在头里挡着我,今生状元之梦怕是难圆了。便心生歹念,将庞世友杀死。埋在古祠后面。

    皇上看完状纸,大怒道:“大胆梁宏远,竟敢在朝堂之上妖言惑众!画中之人,如何能活?”

    梁宏远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万岁,欲知真假,用此画试过便见分晓。”

    说完,将朱砂画拿了出来,摊开,说:“蓝南安害死庞世友之后,便逼迫画妍委身于他。画妍不从,欲到衙门喊冤告状,却被蓝南安抓了回来。

    “画妍知道难逃魔掌,用羊奶写下状纸,希望以后有人看到状纸能替她和庞世友鸣冤。

    “画妍始终不从,蓝南安老羞成怒,不知从哪里学来妖术,用朱砂下咒,画上一座无门无窗的房子,将画妍困于屋内。”

    太师蓝南安闻听不由大怒,走上前指着梁宏远说:“真是一派胡言,无凭无据,胆敢污蔑本太师!”又向皇上跪拜道:“万岁,梁宏远完全是妖言惑众,请务必将其治罪!”

    梁宏远说:“是不是妖言惑众,一会儿便可见分晓!蓝太师,你敢不敢与我鲜血两滴?”

    蓝太师愣了愣神儿,脸上变了颜色,道:“你要本太师鲜血何用?”

    梁宏远对皇上说道:“万岁,蓝南安所下的是朱砂咒,要想破解,必须用他自己的鲜血,在画中的屋子上画上一扇门,方可把被困之人放出来。”

    皇上想了想,说:“蓝太师,你就给他两滴鲜血,权当试一试,如果梁宏远确是在胡说八道,朕定当严惩不贷!”

    蓝南安却拂袖说道:“如果本太师不答应呢?”

    皇上龙颜大怒,说:“蓝太师,你敢违抗皇命?”

    不料,皇上话音刚落,突然抱住了头——敢情是头痛的毛病又犯了。

    大殿上下一片慌乱。

    蓝南安却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着皇上说:“我是违抗皇命又如何?老实告诉你,你的头痛病,也是我下的咒!我就是要控制住你,控制住你的江山!”

    皇上想起登基以来一直困扰自己的头疼病,没想到太师会对自己下如此毒手。颤抖着手指着蓝南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昏死了过去。

    金銮殿顿时一片混乱。

    许宰相见状,知道事出有因,为了稳住局面,站出身喝道:“新科状元梁宏远妖言惑众,制造混乱,罪不容诛。来人,将其打入大牢,听候发落。蓝太师与事有牵连,临时收监,待查明真相,立即放出。”

    也不等蓝南安辩驳,强行命人把梁、蓝二人押走。

    原来,这是许宰相用的缓兵计。

    皇上昏死,朝廷大乱。他们谁对谁错,都无人定夺。只有把涉案人一并押入牢房,等待以后处理。

    当务之急是救醒皇上。

    太医们都来了,把脉以后,一个个摇头,都说皇上真魂已走,无药可救了。

    情急中,许宰相想起十几年前被押入大牢的张国师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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