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进大利圆
下午，两点，豪俅开始在大利圆上班，公司人事部的人对他们说：没有培训，你们自己下车间了。随即，人事部发给豪俅一个牌子，挂在胸前，这是进出大利圆的牌子,上面写有豪俅的名字和一个编号,就是卡号了。
豪俅分配到丙三车间，进入这个车间时，他看见这个车间穿着制服的人非常的少，显然，临时的人员比较多一些，他们在一个生产线上做一些有限的活儿，豪俅进入车间里，车间就有人过来带他们到流水线做活儿，豪俅的活儿是剪铜箔，大约有三毫米来宽，一个秃头的瘦个子的家伙拿着一个古老的报话机，在车间里走着，时而对着报话机说了几句话，时而一双鼠眼四处不停地张望着，豪俅觉得奇怪，怎么这时候还有人拿这种玩艺儿在车间当手机用呀！很奇怪的，豪俅注意看了这个人，他显然没有注意新来的人，他的眼睛长得贼一样，骨碌碌地转着，随着看着车间里发生的一切，豪俅听得清楚，有人叫他老剑，显然是车间里的一个小头目。
新来的人干活的时候，就有旁边的工人过来和他们说话：“现在厂里正在大量裁员，你们怎么能进来，真是怪事。”工人凑近他们，看了他们胸上挂的牌子，“哦，还是正式的，上了级别的工人，与小课长一样的级别，奶奶的，你们是那学校毕业的。”
新来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牌子意味着什么，看着对方惊奇的眼光，非常自豪，这多少是个官儿。
随即，他们又和一些人来到乙三车间，帮助拆卸机箱，一组人员大约有十几个人，生产线上有音响在响着，流水线上有红绿灯，每个座位的上面，即头部，挂着各种说明，还有一张印着一些苹果的图案，豪俅不明白，这些卡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这是一种标准的流水线，大约有一百米，车间里有三条流水线，有的流水线上有两层在运动着，底下一层是工人在操作，上面一层流动着工人做好的机器，这些流水线比较正规的，流水线上流动的机器就是音响，一边流动一边唱着歌儿，正值年末，公司里有大量的订单，所以，数量和质量必须一起赶，车间里有各种管理人员，他们所穿的衣服颜色也不一样，他们走在流水线的旁边，眼神各不一样，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都象贼！这些人，豪俅不大熟悉，一同进入车间的还有一个人，是个矮个子，他也是应试后进来的，他说，他完全相信，他的理论可能不及格的，不过，公司为什么要招他进来，他就不明白。
豪俅说：“公司要了你，说明你有能力嘛，你应该有自信。”
“嘻嘻，反正，只要不让我干重活儿，如果叫我干重活儿，不管及格不及格，我照溜。”对方说道，这个人长得比较小，黑乎乎的，看起来十足的农家孩子，曾经在家里开专业维修店，听他讲关于维修的事，豪俅感觉到他的经验比自己丰富，他说，实践考试那天，他修了四台彩电，四台电话，弄得监考人员摸着他的头袋说：妈的，怎么不象。
后来，他说，进来考试时，所维修的彩电机型，故障简单，他以前也多次维修过这样的机型，遇过类似的故障，“考试的那种机型，我以前在家里修了好多，故障点非常清楚，他们当然不知道，所以，我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一逮就着，嘻嘻。”豪俅才明白，为什么考试官会摸着这个家伙的头说：“还真不敢相信，你这居然如此厉害。”实践考试具有偶然性的。
车间里有工作期间有休息十分钟，时间一到，就响哨声，功能与学校里的课间十分钟一样。
豪俅的档案立刻被移到丙三车间，正式上班的车间也是在丙三车间，他的牌子上边写着技术员，下面写的是生产车间，这是上了等级的工人，走在车间的流水线上，会引来了流水线的工人的特别的眼光，工人们看这类人也象贼，因为这等级的工人，可以抓工人，扣工资之类的，豪俅总感觉，这简直在招摇钻骗，虽然他对技术也有爱好，但他不太喜欢招摇和浮张。
他们在丙三车间做了一会儿,就有人叫他们去乙三车间，有一些女工带着椅子跟过来帮忙，女工对他们说，你们这些人的牌子上的数字是互相不相同的，在编号的前面写有英文字母的是临时人员，而没有英文字母的人员是正式人员，你们的牌子上写着的当然是正式人员的编号，职称是技术员，问其他的工人，技术工人的待遇如何，在厂里的待遇如何，女工们偷偷地指着旁边一个挂着课长的牌子，悄悄对他们说：“和他们一样，工资也差不多，你们是属于干部行列，平时课长们不敢管你们的。”
不久，这些情况就全部得到验证了。
活儿是普通工人干的，工作是把一些客户退货的机器重新包装整理，退货的是汽车dvd，有一个供电装置不行，他们必须把原包装一件件地拆开，换上能用的元件，这批退货是专供英国的，他们的包装箱写着英国版，还有德国版，所做的货物是一件件的，用人工铲车运送的，手拖把就是液压手柄，可以一边走，一边摇，把货物升高或者降低。货物放在木板上，铲车的手柄有一个液压传动装置，这种手工式的液压铲车，只是伸出的两块厚铁块和一个液压装置，没有发动机带动，只是一种简单的利用杠杆原理的机械，造价远低于有轮子，带发动机的铲车，非常的方便，一次可以拉上两三百台微型dvd,管理大家的是一位叫黑鸡的小课长，黑鸡在包装就过来教大家：“每个包装箱都必须用钢刀片刈开原来的包装，每个纸箱装有四台机子，每台机子有一层装满配件的机壳，又必须刈开，然后才能拿出里面不合格的配件，就是这个，你们看准啦，别乱换配件，否则......。”
“盖黑苹果。”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笑道。
“你刚来，咋就知道？”黑鸡嘻嘻看着他。
“这是车间的口头禅，谁不知道？”
“你们拿机器的时候，最好是倒置一下，把机器抽出一些，这些纸箱包装严密，设计严谨，设计得刚刚好放机子，要拿起来，手指不能伸进缝隙，非常困难。”黑鸡说一边说，“我不太喜欢给别人盖黑苹果，可是你们也别逼着我盖。”
黑鸡一边说，一边自己就伸手进纸箱里拿机器，可是手指不能进去，只好缩回来了，把机器倒出一些。“看来设计人员的水平还是有的。”
黑鸡，是一个看起来土巴巴的人，不过，为人还是比较硬直的，组里有一个喜欢吃醋的女人，组里有男人与女人说话，她就吃醋，她显然也意识到自己长得丑，所以，看见漂亮的女人与男人眉来眼去的，她就非常的不满，在拆卸的过程中，她不停地与同组的其它的女孩吵架，有时，无缘无故的摔东西，啪，掉了一扎线，啪，丢了一个插头，总之，弄得她旁边的女工经常为之一跳，每啪一声，好几眼睛就要盯过去，而那女工却假装不知道，后来，与黑鸡吵起来，因为黑鸡说她拿走了一副耳机。
“另一个小组的人拿走了一副*线。”黑鸡刚说完，“啪”又有一条*线摔在他的脚跟前，他跳了起来，“你再摔，我就罚你。”
这个麻脸的女人认为自己没有偷，不服，就与黑鸡吵起来，接着啪啪........线扎，插头，小插座一个劲儿地向黑鸡摔过来，黑鸡躲避不及，脚上，身上马上中了数弹。
“你疯了，总摔我。”
“谁叫你站在那儿，我当然只能这样放着，你要叫我如何办。”女工叫起来，啪啪啪接二连三地摔过来，黑鸡情急之中，象猴子一样跳开，一边跳一边叫：“我真是瞎了眼，跑到人家的枪口里。”
大家哈哈笑，黑鸡刚才站的地方正是堆放线扎和插座的地方，黑鸡生气了，摘下她的牌子，记下卡号和姓名，，她露出十分的不屑，把经过她手里装好的纸盒又摔到对方的一个工人身上，对方的女工急忙避开，叫道：“我又没跟你说话，何苦找我出气儿。”又无缘无故地与对方的女孩吵起来，不停地说着黑鸡的坏话，豪俅突然觉得这个女工不简单，居然一边和对面的女工吵架，一边嘴里又说黑鸡的坏话，，黑鸡十分的不高兴，对着她怪叫道：你再嚷，我就扣你一百元，让你今天白做了一天。
“你敢？”女工叫道，她一支枪要同时对付两个人，一个是课长黑鸡，一个是对面的女工。
“天下那有我不敢的事，你走着睢吧。”黑鸡瞪了一下眼睛。
临走时，黑鸡又一边喃喃自语道，他妈的，今天，我算是走倒运了，我怎么跟女人计较起来呀。
黑鸡走远了，女工瞪了一眼，往口袋里摸手机。
麻脸的女人打电话给家里的在厂里关系人，诉说着在厂里遭到如何的委屈，无论如何，要家里人帮她出这口气,把黑鸡打下去，或者，“把...鸡给杀了.....。”麻脸的女人一边打电话，一边盯着黑鸡，黑鸡已经露出害怕的样子。
在乙三车间上的墙壁上，装着一种指纹识识别器，上下班的时候，工人们都在上面按着指纹，上班，按指纹的时候，人多，排成了一条条的长队的，在丙三车间，豪俅还没有看到这种设备，车间里上面有巨大的中央空调，一百米长正规的生产线上不停轰轰地流动着，流水线的两边坐满了穿着灰色的制服的工人，一节节的传动带上的轮子不停地运转着，车间里的通道四通八达，但通道都是半封闭的。
这些搬运小组，全是其它的一些车间混杂在一起的，车间里人员可以互相借调，有两个小家伙就是从别的车间里借调过来的，还有一些人员是乙二车间车间的人，他们相当多数的人是知识水平比较低的老工人，每调动车间，工人们就得连带着椅子带过来。
下午六点或者晚上九点的时候，也就是下班的时候，就有公交车来，载的大部分是城里的人。
晚上下班，豪俅出了厂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七八辆公交车在厂门外等着，他的脚又酸又疼，这算什么技术员，和搬运工差不多的活儿。
第一天，豪俅就记下了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中午一点到下午五点，傍晚六点到晚上十点加班，记完了，看了看本子，想起了父辈们在生产队里的记工的样子，父辈们记工的本子还整叠整叠地放在家抽屉里，看着那些发黄的记工簿和现在记工时，豪俅感觉，自己在重复上辈的活儿。
豪俅分配到丙三车间，进入这个车间时，他看见这个车间穿着制服的人非常的少，显然，临时的人员比较多一些，他们在一个生产线上做一些有限的活儿，豪俅进入车间里，车间就有人过来带他们到流水线做活儿，豪俅的活儿是剪铜箔，大约有三毫米来宽，一个秃头的瘦个子的家伙拿着一个古老的报话机，在车间里走着，时而对着报话机说了几句话，时而一双鼠眼四处不停地张望着，豪俅觉得奇怪，怎么这时候还有人拿这种玩艺儿在车间当手机用呀！很奇怪的，豪俅注意看了这个人，他显然没有注意新来的人，他的眼睛长得贼一样，骨碌碌地转着，随着看着车间里发生的一切，豪俅听得清楚，有人叫他老剑，显然是车间里的一个小头目。
新来的人干活的时候，就有旁边的工人过来和他们说话：“现在厂里正在大量裁员，你们怎么能进来，真是怪事。”工人凑近他们，看了他们胸上挂的牌子，“哦，还是正式的，上了级别的工人，与小课长一样的级别，奶奶的，你们是那学校毕业的。”
新来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牌子意味着什么，看着对方惊奇的眼光，非常自豪，这多少是个官儿。
随即，他们又和一些人来到乙三车间，帮助拆卸机箱，一组人员大约有十几个人，生产线上有音响在响着，流水线上有红绿灯，每个座位的上面，即头部，挂着各种说明，还有一张印着一些苹果的图案，豪俅不明白，这些卡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这是一种标准的流水线，大约有一百米，车间里有三条流水线，有的流水线上有两层在运动着，底下一层是工人在操作，上面一层流动着工人做好的机器，这些流水线比较正规的，流水线上流动的机器就是音响，一边流动一边唱着歌儿，正值年末，公司里有大量的订单，所以，数量和质量必须一起赶，车间里有各种管理人员，他们所穿的衣服颜色也不一样，他们走在流水线的旁边，眼神各不一样，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都象贼！这些人，豪俅不大熟悉，一同进入车间的还有一个人，是个矮个子，他也是应试后进来的，他说，他完全相信，他的理论可能不及格的，不过，公司为什么要招他进来，他就不明白。
豪俅说：“公司要了你，说明你有能力嘛，你应该有自信。”
“嘻嘻，反正，只要不让我干重活儿，如果叫我干重活儿，不管及格不及格，我照溜。”对方说道，这个人长得比较小，黑乎乎的，看起来十足的农家孩子，曾经在家里开专业维修店，听他讲关于维修的事，豪俅感觉到他的经验比自己丰富，他说，实践考试那天，他修了四台彩电，四台电话，弄得监考人员摸着他的头袋说：妈的，怎么不象。
后来，他说，进来考试时，所维修的彩电机型，故障简单，他以前也多次维修过这样的机型，遇过类似的故障，“考试的那种机型，我以前在家里修了好多，故障点非常清楚，他们当然不知道，所以，我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一逮就着，嘻嘻。”豪俅才明白，为什么考试官会摸着这个家伙的头说：“还真不敢相信，你这居然如此厉害。”实践考试具有偶然性的。
车间里有工作期间有休息十分钟，时间一到，就响哨声，功能与学校里的课间十分钟一样。
豪俅的档案立刻被移到丙三车间，正式上班的车间也是在丙三车间，他的牌子上边写着技术员，下面写的是生产车间，这是上了等级的工人，走在车间的流水线上，会引来了流水线的工人的特别的眼光，工人们看这类人也象贼，因为这等级的工人，可以抓工人，扣工资之类的，豪俅总感觉，这简直在招摇钻骗，虽然他对技术也有爱好，但他不太喜欢招摇和浮张。
他们在丙三车间做了一会儿,就有人叫他们去乙三车间，有一些女工带着椅子跟过来帮忙，女工对他们说，你们这些人的牌子上的数字是互相不相同的，在编号的前面写有英文字母的是临时人员，而没有英文字母的人员是正式人员，你们的牌子上写着的当然是正式人员的编号，职称是技术员，问其他的工人，技术工人的待遇如何，在厂里的待遇如何，女工们偷偷地指着旁边一个挂着课长的牌子，悄悄对他们说：“和他们一样，工资也差不多，你们是属于干部行列，平时课长们不敢管你们的。”
不久，这些情况就全部得到验证了。
活儿是普通工人干的，工作是把一些客户退货的机器重新包装整理，退货的是汽车dvd，有一个供电装置不行，他们必须把原包装一件件地拆开，换上能用的元件，这批退货是专供英国的，他们的包装箱写着英国版，还有德国版，所做的货物是一件件的，用人工铲车运送的，手拖把就是液压手柄，可以一边走，一边摇，把货物升高或者降低。货物放在木板上，铲车的手柄有一个液压传动装置，这种手工式的液压铲车，只是伸出的两块厚铁块和一个液压装置，没有发动机带动，只是一种简单的利用杠杆原理的机械，造价远低于有轮子，带发动机的铲车，非常的方便，一次可以拉上两三百台微型dvd,管理大家的是一位叫黑鸡的小课长，黑鸡在包装就过来教大家：“每个包装箱都必须用钢刀片刈开原来的包装，每个纸箱装有四台机子，每台机子有一层装满配件的机壳，又必须刈开，然后才能拿出里面不合格的配件，就是这个，你们看准啦，别乱换配件，否则......。”
“盖黑苹果。”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笑道。
“你刚来，咋就知道？”黑鸡嘻嘻看着他。
“这是车间的口头禅，谁不知道？”
“你们拿机器的时候，最好是倒置一下，把机器抽出一些，这些纸箱包装严密，设计严谨，设计得刚刚好放机子，要拿起来，手指不能伸进缝隙，非常困难。”黑鸡说一边说，“我不太喜欢给别人盖黑苹果，可是你们也别逼着我盖。”
黑鸡一边说，一边自己就伸手进纸箱里拿机器，可是手指不能进去，只好缩回来了，把机器倒出一些。“看来设计人员的水平还是有的。”
黑鸡，是一个看起来土巴巴的人，不过，为人还是比较硬直的，组里有一个喜欢吃醋的女人，组里有男人与女人说话，她就吃醋，她显然也意识到自己长得丑，所以，看见漂亮的女人与男人眉来眼去的，她就非常的不满，在拆卸的过程中，她不停地与同组的其它的女孩吵架，有时，无缘无故的摔东西，啪，掉了一扎线，啪，丢了一个插头，总之，弄得她旁边的女工经常为之一跳，每啪一声，好几眼睛就要盯过去，而那女工却假装不知道，后来，与黑鸡吵起来，因为黑鸡说她拿走了一副耳机。
“另一个小组的人拿走了一副*线。”黑鸡刚说完，“啪”又有一条*线摔在他的脚跟前，他跳了起来，“你再摔，我就罚你。”
这个麻脸的女人认为自己没有偷，不服，就与黑鸡吵起来，接着啪啪........线扎，插头，小插座一个劲儿地向黑鸡摔过来，黑鸡躲避不及，脚上，身上马上中了数弹。
“你疯了，总摔我。”
“谁叫你站在那儿，我当然只能这样放着，你要叫我如何办。”女工叫起来，啪啪啪接二连三地摔过来，黑鸡情急之中，象猴子一样跳开，一边跳一边叫：“我真是瞎了眼，跑到人家的枪口里。”
大家哈哈笑，黑鸡刚才站的地方正是堆放线扎和插座的地方，黑鸡生气了，摘下她的牌子，记下卡号和姓名，，她露出十分的不屑，把经过她手里装好的纸盒又摔到对方的一个工人身上，对方的女工急忙避开，叫道：“我又没跟你说话，何苦找我出气儿。”又无缘无故地与对方的女孩吵起来，不停地说着黑鸡的坏话，豪俅突然觉得这个女工不简单，居然一边和对面的女工吵架，一边嘴里又说黑鸡的坏话，，黑鸡十分的不高兴，对着她怪叫道：你再嚷，我就扣你一百元，让你今天白做了一天。
“你敢？”女工叫道，她一支枪要同时对付两个人，一个是课长黑鸡，一个是对面的女工。
“天下那有我不敢的事，你走着睢吧。”黑鸡瞪了一下眼睛。
临走时，黑鸡又一边喃喃自语道，他妈的，今天，我算是走倒运了，我怎么跟女人计较起来呀。
黑鸡走远了，女工瞪了一眼，往口袋里摸手机。
麻脸的女人打电话给家里的在厂里关系人，诉说着在厂里遭到如何的委屈，无论如何，要家里人帮她出这口气,把黑鸡打下去，或者，“把...鸡给杀了.....。”麻脸的女人一边打电话，一边盯着黑鸡，黑鸡已经露出害怕的样子。
在乙三车间上的墙壁上，装着一种指纹识识别器，上下班的时候，工人们都在上面按着指纹，上班，按指纹的时候，人多，排成了一条条的长队的，在丙三车间，豪俅还没有看到这种设备，车间里上面有巨大的中央空调，一百米长正规的生产线上不停轰轰地流动着，流水线的两边坐满了穿着灰色的制服的工人，一节节的传动带上的轮子不停地运转着，车间里的通道四通八达，但通道都是半封闭的。
这些搬运小组，全是其它的一些车间混杂在一起的，车间里人员可以互相借调，有两个小家伙就是从别的车间里借调过来的，还有一些人员是乙二车间车间的人，他们相当多数的人是知识水平比较低的老工人，每调动车间，工人们就得连带着椅子带过来。
下午六点或者晚上九点的时候，也就是下班的时候，就有公交车来，载的大部分是城里的人。
晚上下班，豪俅出了厂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七八辆公交车在厂门外等着，他的脚又酸又疼，这算什么技术员，和搬运工差不多的活儿。
第一天，豪俅就记下了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中午一点到下午五点，傍晚六点到晚上十点加班，记完了，看了看本子，想起了父辈们在生产队里的记工的样子，父辈们记工的本子还整叠整叠地放在家抽屉里，看着那些发黄的记工簿和现在记工时，豪俅感觉，自己在重复上辈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