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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 难以忘记的相见

    我擦了擦身上的酸奶,一个人走回了单位。到了单位后,我被一群女孩子给耻笑了。他们骂我是没断奶的孩子。

    我当晚还是走得很晚。我静静地看她,直到她起身熄灯的时候,我才动身离开。我以最快的速度跑过马路。借着微弱的路灯,我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拎着黑色的包,从大楼内走了出来。她离我只有50米远。我想急速扑过去,但又感觉非常不好意思。我放慢的脚步,慢慢向前走。

    我清晰地看着她的身影。她身高大约1米7,偏瘦,屁股非常翘,隐隐可握。她的头发非常浓密,齐肩,乌黑黑的。她穿着职业装和短高跟鞋。她走路的样子非常迷人,像是从外太空飘然而过。她走得非常快,我必须加快步伐才能跟上。

    刚才我没有机会看她的脸,不知道她长得啥样。我很想走得快一点,但又怕太不礼貌。就这样,我和她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一直走到地铁口。我惊喜地发现,她也坐1号线。在1号线等地铁的时候,我才从侧面看到了她的模样。

    当看到她的脸的时候,我彻底惊呆了。我突然感觉命运对我是如此的眷顾。她就是香山上见到的女孩,她就是那个触动我最敏感的爱的神经的女孩。我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并不大,只要你的心一直想着某人,某人就一定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的皮肤非常白皙,像是天山上的积雪一般。她的眼睛很大,双眼皮,睫毛非常长。她的鼻子高耸,鼻尖微翘,是东方人少有的高鼻梁。从侧面看,她简直是雕塑家手里的杰作,每个棱角都分明,每个曲线都极为柔和。她右手挽着一个黑包,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直视前方,庄重而雅致。

    她没有化妆,但显得非常干净,如清水芙蓉一般。那是一张朴素而高贵的脸,一种小家碧玉的纯洁,也有一种大姐闺秀的气度。她的耳垂厚而美,上面戴着蓝色的耳钉。她脖子上带着一尊弥勒佛,和田玉做的,如男人的拇指指甲般大小,不张扬,也不庸俗。她右手戴着细小的佛珠,围着手臂缠绕数周。佛珠大概是檀木做的,颜色古雅。檀木的颜色配上她雪白的肌肤,为她增添了几分高贵。她右手戴着一块很小的手表,手表牌子看不清楚。与山楂林里穿运动服的时候相比,她此刻更显得华美和庄重。

    从她的配饰可以看出,这个女孩不是一个非常虚荣的人,但却是很讲究的人。她的面部表情很平和,没有一丝笑意,也没有半点哀愁。只是她一脸倦容,明显是睡眠不足。她昨天晚上在单位肯定没睡好。再说,趴在桌子上怎么可能睡得好。我在另一排等车,和她保持大约两米的距离。这个距离让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前胸的起伏。也清晰可以看到她身上的很多细节。

    地铁来了,我们都上了同一节车厢。车厢里人很多,我离开她有一点距离。她挤在门口的一个角落,打开电子阅读器读书。她读书的样子非常安静,让人不忍打扰。但她明显是困了,不断地瞌睡着。她读了大概二十分钟就读不下去了。她将半边身子靠在车门旁的玻璃上,半低着头睡了。

    我见过很多人用这个姿势在地铁里睡觉,但总觉得丑,真是太丑了。但今天不一样,她用这个姿势睡,浑身上下每个细节都是艺术。看着她紧闭的双眼,我挪了挪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从这个角度,我完全看清了她的脸。瘦瘦的,略带一点儿感伤。她是标准的瓜子脸,俊俏而淡雅。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一切都充满了戏剧性。我想见的人,等了很久也没能见到,当我快要忘记她时,她却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人生真的很神奇。我一时懵了,不知如何是好。我当然想抓住她,留住她,但我还不知道她是谁。

    此刻,她好像很累,一个人窝在那个角落里,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是在想什么。我实在是没有勇气走向前和她说句话。我们也就见过一面,况且又隔了这么长时间。我眼瞅着她窝在那里却不知如何是好。

    我还是很高兴的。这种喜剧般的相遇总能让人充满幻想。我想到了远处的山楂林,想到了对面大楼里的姑娘,想到了那飘渺的往事,想到了难以确定的未来。

    渐渐地,我开始狂喜,我开始庆幸。我是幸运的人,至少我再次见到了她。我根本不奢求什么。哪怕每天都能这样见见她也好。如果我孤独的心一直无处安放,那就放在这里吧,就放在这一节车厢。至少我还有个念想,还有希望。

    她是第一个走进我内心的女人,现在仿佛要走进我的生活了。我们近在咫尺,好像一伸手我就能抓住她,可我就是伸不出手。她依然那么安静,那么温柔,那么可爱。她仿佛是一个在大路上流浪的小姑娘,而我仿佛是匆匆走过的游客。就在那一刻,她的一个眼神吸引了我,让我准备给她一个家。

    见到了她仿佛见到了希望。此刻,我不想继续走在路上了,我想停下来看看风景,和她说说话。终于,我产生了领养这个流浪姑娘的冲动。于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姑娘,手拉手走在路上。

    不知不觉间,列车走了很远了。我就要下车了。她还在那里睡着。

    她肯定不认识我了,不然看到我眼神不会有点儿变化都没有。这让我多少有点儿伤感。但不管怎么说,我再次见到了她。最起码,我还有机会和她认识,甚至交个朋友。

    走出地铁,从车窗的玻璃望去,她还在那个角落,孤独、安静、平和。几秒钟后,列车开动了。我站在那里久久不知要干嘛。我知道,这个就是我要的女人。这个就是我等的女人。这个就是我想娶的女人。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知道什么是生活,但我知道我需要她。

    我庆幸自己拒绝了王宝宝。如果我缠绵一点儿,或暧昧一点儿,我就失去了追求真爱的机会。至少我还是我,我还是那个孤独的我,自由的我,渴望爱的我,需要女人温暖的我。我依然没变,但我的世界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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