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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无处安放孤独的心

    初冬时分,我独自一人再次来到香山。漫山红叶早已凋零,剩下的是光秃秃的山。零星有几个游客在爬山,早已没有秋天时的那份热闹了。我又来到了那片山楂林,映入眼帘的是光秃秃的山楂树,却不见一个人影。站在山楂林里,回忆中秋时节,在这里见到的那位姑娘,我心情非常复杂。茫茫人海的偶然相遇,然后就是永恒的别离。像诗,像歌,让我难以忘怀。

    就是在这里,在这个神奇的山脚,我遇到了一位让我有勇气爱一辈子的女人。也是在这里,一切都匆匆而过。男人的一生是非常无奈的。多数男人一生都很难遇到自己非常爱的女人。即便是遇到了,也往往是擦肩而过。到头来,大多数男人都选择一个差不多的女人结婚,过一辈子平凡的生活。说句心里话,没几个男人在感情方面有充分的选择权。

    在这个时代,在这座城市,找一个女人是一件无比简单的事情,但找一个爱人那就太难了。如果对男人来说,女人意味着性,那该多么简单啊。寻找性是一件无比简单的事情,一个男人完全可以和无数女人上床。但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我想在我对爱完全失去希望之前,好好经历一次真爱。我所渴望的无非就是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仅此而已。

    冬天来了,北京的冬天异常寒冷。虽然是初冬,却已经寒气逼人了。我走在香山的小路上,看着山坡上逝尽的繁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楚。我依然孤独,不知何处安我心。我不知道我对爱的渴望还能坚持多久。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人的心态都会慢慢变老。我不知道我还有多久就老去了。我觉得自己这一年老得真快。这一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真不知如何走未来的人生。

    我的生活无比单调,无比乏味。我每天下班后继续坚守岗位,为单位值班,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所谓自己喜欢的事情,无非是和女孩子聊聊天,发发微博,在网上写点酸腐文章。忙得差不多了,天色晚了,我就准备回去了。

    我依然每天都很晚回去。我每次回去时,隔壁的小两口都已经洗完澡上床了。我每天都不用和他们照面,少了很多麻烦。我每天回到住处就看书,看完二十四史看通鉴,看完通鉴看世界历史。在与古人的交流中,我获得了无比的满足感。但是,合上书后,我发现,现实依然那么残酷。

    每天晚上,隔壁女人的叫声结束后,我便有了一丝困倦。我赶紧上床听音乐。等到对面小屋两个姑娘吃完东西睡下了,我便摘掉耳机睡觉。

    现在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如果隔壁姑娘来了月经,我则连续好几天睡不着觉。必须听到她杀猪般的叫声后,我才能安眠。这就是我的日子,只能称作活着而无法叫做生活的日子。我早已麻木于这样的生活,也早已习惯于这样的生活了。

    工作逐渐失去了味道,生活依旧是那般平淡。我不知道自己未来的道路该怎么走。我非常沮丧,也非常难过。

    对我来说,我是不幸的。我生活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年代。我想奋斗,但社会结构已经成型,几乎没有我上升的机会。我想轰轰烈烈地爱一场,但笑贫不笑娼的价值观里所谓的爱都是神话。我能做的就是和大多数人一样,在浮躁与孤独间痛苦地徘徊。

    我想有个家,不需要太大,能安放我孤独的灵魂就好。我渴望那种家庭的温暖,渴望那种世俗的情怀。我渴望好好生活,平淡地生活。我不需要封侯拜将,但求一生平安。我只想有个家,一个平凡的家。

    我想有个女人,不需要太漂亮,能爱我,我能爱就好。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一个人匆匆忙忙的,向来都没考虑过要个女人,尽管我一直渴望着能有个女人。工作之后,这种可怕的孤独感让我非常痛苦。没有心灵的沟通,没有说话的伴儿,生活好似深渊。

    就像香山上见到的那个姑娘一样,生活是多么戏剧和无奈。不知怎么的,你我就相遇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大家就分别了。你越是想挽留的人,到头来越无法挽留,你越是想拥有的生活,你越觉得它离你遥远。就像对面大楼的女人,就那样在那里,天天在那里。在那里孤独地奋斗,孤独地工作,为了家庭,为了自己,也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多么得戏剧和无奈啊。

    这么年来,我一直都没停止求索。但我发现,寻找合适的女人真是太难了。我甚至觉得根本不可能。人都是会变的,都是追求新鲜刺激的。当你发现一种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一旦拥有了它,很快,你就会倦怠了。女人也是一样。如果你拥有了,她就成了非常普通的东西,你也就永远不会珍惜了。

    我一直想寻求一个人生的突破,把爱看成信仰。我一直坚信,只要我用真心就爱,一定能收获真爱。我觉得,爱这个东西是非常神秘的,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爱的时候,你就永远都不可能遇到爱;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一定有真爱的时候,说不定某一天,真爱就悄然而至。

    我依然坚守着自己的信仰,尽管它已经略有动摇。我还在我的人生路上走着,匆忙地走着,怀着对人性善意想法走着。环绕我的是孤独,永远都无法摆脱的孤独。

    我曾经想做一名伟人,无论哪个领域,成为顶尖就好。随着年岁的增加,我渐渐发现,这是无比幼稚的想法。成为伟人又能如何,还不是在匆忙之间度过人生,还不是在他人嘈杂的世界上演出一场场闹剧。

    名利也好,女色也好,多是孤独人生的调味品,永远都不可能是其全部。人生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孤独和无聊中度过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这种孤独与无聊中能发现一丝甜味。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净土,所谓净土无非是自己内心的那一块空间。正像我几年前说的那样,只要心中有雪山,那么世界处处是西藏。

    孤独的心无处安放,就让它和着温暖的夜色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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