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后山一夜
夜晚，后山。
赫连若雪一个人坐在山顶上的大石头，双手抱膝，下巴枕着膝盖，望着星空出神的想着什么。
“在想什么呢？”背后传来温雅的声音，白衣男子轻轻的坐在她身边。
赫连若雪把头埋进双膝，摇摇头。
尧旭伸了一个懒腰，或许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真正放下所谓高人的架子，在为数不多的几人面前展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人总是善于伪装，尧旭也不例外，只不过有些人的伪装是恶意，而有些人的伪装是善意的，尧旭便是后者。
“有心事吗？”尧旭看着璀璨的星空如同闪亮的钻石一般镶嵌在夜幕之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赫连若雪依然摇头，依然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似是不想让尧旭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尧旭笑笑，躺在大石头之上，闭上眼睛舒服的哼着。
晚风吹过山顶，竹林哗哗作响，过了好久，赫连若雪埋着头对身边的尧旭道：“最近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呢！”
“啊！”尧旭闭着眼睛答道：“哪个人没有过去呢？”
“可是你的过去很辉煌呀！”赫连若雪抬起头看着躺在一旁的尧旭，道：“大家都很尊敬你呢！”
“嗯！那时候他们都没生出来或者都还小，懂什么？”尧旭睁开眼睛看着夜空，眼神闪烁。
“即使如此，你这样人物，屈尊来做我们的班主任，好吗？”赫连若雪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刚刚哭过。
“有很多人都问过这个问题呢！”尧旭坐起身，轻轻道：“不过没什么值与不值，只要愿意与不愿意，我若不愿意，那没人可强迫我，我若愿意，那没人可拦我。”
“嗯，是啊！”赫连若雪双手支着后面，伸展着娇美的身材，清丽的脸庞透着些许羞涩，道：“可是我很苦恼呢！”
“所以才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是么？”尧旭淡笑道。
“嗯···”赫连若雪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不知不觉走到这里了！”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两人都在用眼角偷偷打量着对方。
“尧旭···”
“嗯。”
“你知道么，我不能推掉和他的婚约！”赫连若雪淡淡的说道。
“嗯。”尧旭微笑道：“我知道！”
赫连若雪抱臂有些瑟瑟发抖，长安的天气不似江南那般湿润温暖，更何况是夜晚，她穿着单薄的纱裙，晚风一吹，她便觉得有些冷了。
突然，身上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宽大的袍服，看了一眼那领口上金色的条纹，赫连若雪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脱下外袍的尧旭内穿着也是白色的武服，腰间古朴的带扣上挂着一个圆形的龙凤玉佩，修长而英挺的身材让赫连若雪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面前的男人是那么的高大，是那么的···忧伤。
“谢谢。”赫连若雪低下头，红晕又一次浮现在脸庞。
又坐在赫连若雪身边的尧旭笑了笑，温雅的说道：“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好么？”
“嗯···”披着尧旭寒冰玉袍，赫连若雪感觉很温暖，抱臂缓缓道：“你知道么，小时候我是个孤儿，我还记得小时候最平常的事情就是和其他住在破庙中的伙伴们争夺食物，因为我是个女孩，而且那时体弱多病，所以总是抢不过他们，于是我总是半夜饿着肚子哭鼻子。”
赫连若雪柔声道：“那时候，犹如噩梦一般，没人怜悯，为了争夺食物，甚至前一天还在一起找寻食物的伙伴第二天就会死命相搏。”
“那时候的长风是广阳城一家大户人家的公子。”赫连若雪抬头出神的望着星空，道：“在我们的眼里，他是那么高高在上，和我们不同，他每天有饭吃，有床睡，有温暖的屋子，可是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那么奢望！”
“其实对于我来说，和他这样的贵公子应该永远不会有交集点，但是在某一天夜里，广阳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足以改变他人生命运的大事！”
“那晚！”赫连若雪回忆道：“一个戴着木制面具的神秘人闯进了广阳长家，杀了长家全家八十三口，却唯独留下了年岁尚小的长风。等到当时龙虎殿殿主，也就是我们的师父赶到之时，那人已经离开，而现场残留浓郁的鬼气，据师父说那是修罗地府的独门法力气息，也就是说，那个神秘人是修罗地府的修真者！”
“修罗地府？”尧旭微微惊讶道：“还是戴着木质面具的？”
“你认识？”赫连若雪奇怪道。
“如果真是如你们所说的情况，我是认识这个人的！”尧旭点头道：“但是照你们的年龄，他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广阳城啊？”
“为什么？”赫连若雪疑惑道。
“怎么说呢？”尧旭不知为何，略显得有些尴尬挠挠头道：“这是个野心极大的人，而且崇尚实力，我们曾经相约决斗过，嗯···因为某些事情，最后被我将五脏六腑尽数震碎，照理来说他绝不可能活下来的！”
“啊，那是怎么回事呢？”赫连若雪有些糊涂。
尧旭苦恼的想了想，但是似乎没有任何结果，随后微笑道：“算了，不要想他的事情了，你接着说。”
“嗯。”赫连若雪点点头，接着道：“于是家逢巨变的长风也变成了我们这些伙伴中的一员。”
“在破庙的伙伴们都极为排斥他，联合在一起想把他排挤出去，当时我们才能有多大？年少的长风双拳难敌四手，最后依然被赶到了和我一样的角落之中。”
“就这样，我们俩个被大家排挤的人变成了朋友，白天一起去讨饭，晚上就在角落中睡觉。”赫连若雪嘴角扬起一丝笑容，道：“直到有一天，我讨到的饭又一次被那些同在破庙中的伙伴们抢了去，饿着肚子的我没有饭吃，于是就坐在道边哭！后来讨饭回来的长风把食物分了我一半，然后去找他们理论！”
“但是规则就是规则，破庙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结果一言不合，长风与那些伙伴们动起手来，被推到一旁的我急得直哭，可是没有任何办法！最后不知长风哪来的刀捅死了那个破庙中领头的最大的孩子，那些伙伴们才吓得一哄而散！”
看着静静叙述故事的伊人，纵使是人家对她如此过分，她依然称他们为伙伴，这样大的心胸与气度，世间少有，尧旭如是的想到。
“杀人就要偿命，我和长风被抓到了广阳城城主府，也就是在那里，我们见到了师父！”赫连若雪感叹道：“说起来，若不是到了城主府，可能我们也进不了龙虎殿，也见不到师父！”
又一阵风吹过山顶，但是赫连若雪已经不觉得冷了，深夜的书院显得很寂静，只有巡逻的老学员们和院部的将军们偶尔会提着灯笼路过。
“然后我们就随着师父进了龙虎殿修习！”赫连若雪轻声道：“在那里的生活，和以前的日子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随着我们的长大，梁符和白燕也陆续成为师父的徒弟，我们就这样很平静和快乐的生活在殿中！”
赫连若雪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道：“所以在之后师父找我和长风说出希望我们能成亲的愿望时我觉得很正常，你知道么？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就是觉得水到渠成的感觉，当时龙虎殿中的所有人都看好我们俩这一对，甚至到了最后我也在不断告诉自己，长风就是自己最好的选择，我是喜欢长风的。”
“嗯···！”尧旭突然发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和长风比，他陪这个清丽的女孩的时间太短，经历的太少了。
“所以，到现在，我依然认为我们会很平淡的在一起，过完下辈子。”赫连若雪低头道，说到最后的时候，她感觉连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尧旭一愣，随即沉默···
“若雪···”温雅的声音如春风般拂过她的面颊。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已经不年轻，眼角已经有了几条淡淡的皱纹，但是那菱角分明的脸庞仍然透着迷人的贵族气和只属于他自己的坚毅。
“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我也希望，你能幸福，直到永远！”尧旭微笑道，轻轻站起身：“不要苦恼，我不希望看到你苦恼呢！”
转身，看着修长而忧伤的背影离开，泪水从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美丽双眼涌了出来。
清泪划过脸庞，砸到坚硬的地面，赫连若雪低头轻轻抽泣着，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竟这样心痛。
轻轻嗅着白色外衣上传来那淡淡的属于他的味道，赫连若雪闭着眼睛，泪水不断划过美丽的脸庞。
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擦去了她的泪水。
她睁开眼睛，看见他微笑的看着她。
“别哭，如果你哭，我会心疼···”
“······”
璀璨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是那样美丽，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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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若雪一个人坐在山顶上的大石头，双手抱膝，下巴枕着膝盖，望着星空出神的想着什么。
“在想什么呢？”背后传来温雅的声音，白衣男子轻轻的坐在她身边。
赫连若雪把头埋进双膝，摇摇头。
尧旭伸了一个懒腰，或许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真正放下所谓高人的架子，在为数不多的几人面前展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人总是善于伪装，尧旭也不例外，只不过有些人的伪装是恶意，而有些人的伪装是善意的，尧旭便是后者。
“有心事吗？”尧旭看着璀璨的星空如同闪亮的钻石一般镶嵌在夜幕之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赫连若雪依然摇头，依然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似是不想让尧旭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尧旭笑笑，躺在大石头之上，闭上眼睛舒服的哼着。
晚风吹过山顶，竹林哗哗作响，过了好久，赫连若雪埋着头对身边的尧旭道：“最近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呢！”
“啊！”尧旭闭着眼睛答道：“哪个人没有过去呢？”
“可是你的过去很辉煌呀！”赫连若雪抬起头看着躺在一旁的尧旭，道：“大家都很尊敬你呢！”
“嗯！那时候他们都没生出来或者都还小，懂什么？”尧旭睁开眼睛看着夜空，眼神闪烁。
“即使如此，你这样人物，屈尊来做我们的班主任，好吗？”赫连若雪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刚刚哭过。
“有很多人都问过这个问题呢！”尧旭坐起身，轻轻道：“不过没什么值与不值，只要愿意与不愿意，我若不愿意，那没人可强迫我，我若愿意，那没人可拦我。”
“嗯，是啊！”赫连若雪双手支着后面，伸展着娇美的身材，清丽的脸庞透着些许羞涩，道：“可是我很苦恼呢！”
“所以才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是么？”尧旭淡笑道。
“嗯···”赫连若雪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不知不觉走到这里了！”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两人都在用眼角偷偷打量着对方。
“尧旭···”
“嗯。”
“你知道么，我不能推掉和他的婚约！”赫连若雪淡淡的说道。
“嗯。”尧旭微笑道：“我知道！”
赫连若雪抱臂有些瑟瑟发抖，长安的天气不似江南那般湿润温暖，更何况是夜晚，她穿着单薄的纱裙，晚风一吹，她便觉得有些冷了。
突然，身上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宽大的袍服，看了一眼那领口上金色的条纹，赫连若雪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脱下外袍的尧旭内穿着也是白色的武服，腰间古朴的带扣上挂着一个圆形的龙凤玉佩，修长而英挺的身材让赫连若雪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面前的男人是那么的高大，是那么的···忧伤。
“谢谢。”赫连若雪低下头，红晕又一次浮现在脸庞。
又坐在赫连若雪身边的尧旭笑了笑，温雅的说道：“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好么？”
“嗯···”披着尧旭寒冰玉袍，赫连若雪感觉很温暖，抱臂缓缓道：“你知道么，小时候我是个孤儿，我还记得小时候最平常的事情就是和其他住在破庙中的伙伴们争夺食物，因为我是个女孩，而且那时体弱多病，所以总是抢不过他们，于是我总是半夜饿着肚子哭鼻子。”
赫连若雪柔声道：“那时候，犹如噩梦一般，没人怜悯，为了争夺食物，甚至前一天还在一起找寻食物的伙伴第二天就会死命相搏。”
“那时候的长风是广阳城一家大户人家的公子。”赫连若雪抬头出神的望着星空，道：“在我们的眼里，他是那么高高在上，和我们不同，他每天有饭吃，有床睡，有温暖的屋子，可是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那么奢望！”
“其实对于我来说，和他这样的贵公子应该永远不会有交集点，但是在某一天夜里，广阳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足以改变他人生命运的大事！”
“那晚！”赫连若雪回忆道：“一个戴着木制面具的神秘人闯进了广阳长家，杀了长家全家八十三口，却唯独留下了年岁尚小的长风。等到当时龙虎殿殿主，也就是我们的师父赶到之时，那人已经离开，而现场残留浓郁的鬼气，据师父说那是修罗地府的独门法力气息，也就是说，那个神秘人是修罗地府的修真者！”
“修罗地府？”尧旭微微惊讶道：“还是戴着木质面具的？”
“你认识？”赫连若雪奇怪道。
“如果真是如你们所说的情况，我是认识这个人的！”尧旭点头道：“但是照你们的年龄，他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广阳城啊？”
“为什么？”赫连若雪疑惑道。
“怎么说呢？”尧旭不知为何，略显得有些尴尬挠挠头道：“这是个野心极大的人，而且崇尚实力，我们曾经相约决斗过，嗯···因为某些事情，最后被我将五脏六腑尽数震碎，照理来说他绝不可能活下来的！”
“啊，那是怎么回事呢？”赫连若雪有些糊涂。
尧旭苦恼的想了想，但是似乎没有任何结果，随后微笑道：“算了，不要想他的事情了，你接着说。”
“嗯。”赫连若雪点点头，接着道：“于是家逢巨变的长风也变成了我们这些伙伴中的一员。”
“在破庙的伙伴们都极为排斥他，联合在一起想把他排挤出去，当时我们才能有多大？年少的长风双拳难敌四手，最后依然被赶到了和我一样的角落之中。”
“就这样，我们俩个被大家排挤的人变成了朋友，白天一起去讨饭，晚上就在角落中睡觉。”赫连若雪嘴角扬起一丝笑容，道：“直到有一天，我讨到的饭又一次被那些同在破庙中的伙伴们抢了去，饿着肚子的我没有饭吃，于是就坐在道边哭！后来讨饭回来的长风把食物分了我一半，然后去找他们理论！”
“但是规则就是规则，破庙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结果一言不合，长风与那些伙伴们动起手来，被推到一旁的我急得直哭，可是没有任何办法！最后不知长风哪来的刀捅死了那个破庙中领头的最大的孩子，那些伙伴们才吓得一哄而散！”
看着静静叙述故事的伊人，纵使是人家对她如此过分，她依然称他们为伙伴，这样大的心胸与气度，世间少有，尧旭如是的想到。
“杀人就要偿命，我和长风被抓到了广阳城城主府，也就是在那里，我们见到了师父！”赫连若雪感叹道：“说起来，若不是到了城主府，可能我们也进不了龙虎殿，也见不到师父！”
又一阵风吹过山顶，但是赫连若雪已经不觉得冷了，深夜的书院显得很寂静，只有巡逻的老学员们和院部的将军们偶尔会提着灯笼路过。
“然后我们就随着师父进了龙虎殿修习！”赫连若雪轻声道：“在那里的生活，和以前的日子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随着我们的长大，梁符和白燕也陆续成为师父的徒弟，我们就这样很平静和快乐的生活在殿中！”
赫连若雪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道：“所以在之后师父找我和长风说出希望我们能成亲的愿望时我觉得很正常，你知道么？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就是觉得水到渠成的感觉，当时龙虎殿中的所有人都看好我们俩这一对，甚至到了最后我也在不断告诉自己，长风就是自己最好的选择，我是喜欢长风的。”
“嗯···！”尧旭突然发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和长风比，他陪这个清丽的女孩的时间太短，经历的太少了。
“所以，到现在，我依然认为我们会很平淡的在一起，过完下辈子。”赫连若雪低头道，说到最后的时候，她感觉连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尧旭一愣，随即沉默···
“若雪···”温雅的声音如春风般拂过她的面颊。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已经不年轻，眼角已经有了几条淡淡的皱纹，但是那菱角分明的脸庞仍然透着迷人的贵族气和只属于他自己的坚毅。
“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我也希望，你能幸福，直到永远！”尧旭微笑道，轻轻站起身：“不要苦恼，我不希望看到你苦恼呢！”
转身，看着修长而忧伤的背影离开，泪水从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美丽双眼涌了出来。
清泪划过脸庞，砸到坚硬的地面，赫连若雪低头轻轻抽泣着，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竟这样心痛。
轻轻嗅着白色外衣上传来那淡淡的属于他的味道，赫连若雪闭着眼睛，泪水不断划过美丽的脸庞。
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擦去了她的泪水。
她睁开眼睛，看见他微笑的看着她。
“别哭，如果你哭，我会心疼···”
“······”
璀璨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是那样美丽，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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